皇甫毅拍他一下:“你能有什么事。前次來就呆了一天,弟兄们都想你了。”说罢端起茶盏,饮一口。
“成亲。” WWw.5Wx.ORG
“噗。。”皇甫毅一口茶水喷了出來,顾不上咳嗽,抓住承昭的衣服,嚷道:“你说什么。谁成亲。”
说话间,舞惜已换好衣衫,云珠为她放好帘幔,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承昭和皇甫毅虽说身份有别,但是两人关系好,承昭年纪又小得多,所以他不让皇甫毅称呼他为公子。瞥一眼皇甫毅惊讶的表情,承昭说:“阿毅,你哪儿來的那么多问題。今天不是來讨论我成亲的事,而是讨论汉军营的问題。”
“公子,你也不说说他。这婚姻大事怎么能这么马虎。”皇甫毅不死心地说,见舒默沒有说话的意思,又转而看着承昭,“你可不能冲动啊。以你的身份,什么样的女子要不到。”
话音未落,舒默和承昭同时看向他,前者眼神犀利,后者眼神受伤。皇甫毅后知后觉,这下方才觉察出不对劲來。他耸耸肩,打着哈哈:“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成吗。你看看,你俩那样子,就像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那,來讨论练兵一事吧。”
舒默点头,承昭转身离开。看着承昭的背影,舒默突然出声:“承昭。”
承昭回头,挑眉看他。
“昨夜的事谢谢你。”舒默想了许久,不论承昭是出于什么,他毕竟搭上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舒默是个将事情分得很清的人,所以谢他是必须的。
承昭站在几步之外,爽朗地笑:“二堂兄说什么,我听不懂。该说谢谢的是我,你若不拒绝,我也不能抱得美人归。”说罢,他快步上前,在舒默耳边低语几句,然后洒脱得留下背影。
舒默站了一会儿,心情复杂。耳边还留着承昭的话:“从今以后,别再提昨夜的事。为了她,我心甘情愿。但,若说多了,只怕会给她造成困扰。二堂兄,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舒默何等聪明,他自然明白承昭话中所指。的确,若是说多了……他想到某些可能,眼睛里划过狠戾。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舞惜。
舒默走在回府的路上,他想马上见到舞惜,有些事,一定要说清楚,不然在彼此心底都会存有芥蒂的。
想到昨晚的离去,想到以往舞惜的性子,舒默唇角上扬,还不定那丫头会有什么反应呢。
沒想到,回到府上,刚一进大厅,便见秋月候在那:“公子,公……夫人让奴婢在此等您,漱玉轩已备下您素日爱吃的吃食。”语毕,秋月低下头,暗自懊恼,怎么又忘了,公子早已言明,不许再叫“公主”,而要叫“夫人”。
舒默点点头,舞惜总有出乎他意料的温柔。朝着漱玉轩的方向大步走去,秋月紧随其后,心中祈祷刚刚的口误公子沒有注意到。然而。。
“秋月,每次改口不麻烦吗。真是难为你和云珠了。”舒默突然出声。
“啊。哎哟。”秋月被吓得扭了脚,只得站在原地稍稍活动下,心中埋怨:公子啊,您就不能不吓人吗。奴婢这心受不了啊。当然她是沒有胆量将这些话说出來的,发现舒默还在等她的回答,只得硬着头皮说:“公子,奴婢和云珠姑姑已经习惯称呼公主了,一时之间改不过來。下次一定注意。”
舒默无奈地笑,这其实只是小问題,想当初也是因为同舞惜关系势同水火,所以才会下这个命令的。他知道秋月和云珠一直沒有改口,也是舞惜授意的,于是说:“行了,改不过來就不用改了。”
“真的吗。谢公子。”秋月连忙说。
回到漱玉轩,果然看见一桌子好吃的,早上就是随便用了点,这会儿看见这么多吃的,还真是饿了。已过午膳的点,舞惜早已用过了,这些都是单独给他准备的。于是舒默上了桌,也不多说,一阵风卷残云,桌上便只余残羹冷炙。将碗中的汤饮尽,舒默放下碗盏,随性地擦一下嘴,舒服地拍拍吃饱的肚子,满意地说:“舞惜,今日的饭菜安排的不错。”
舞惜在旁边,错愕地看着他豪放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以前是饿着他了。
然而这样一來,倒是拉近了两人间的关系,仿佛昨夜的那些小的不愉快都不存在了。
待舒默吃饱喝足,秋月带着人快速地将桌子收拾干净,云珠知道两人有话要说,便带着其余人都退了出去。
一时间,屋内只有舞惜和舒默两人。舞惜有些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是这件事不说清楚不行,否则会永远横在他们之间。她清楚爱人之间是容不下误会的,有任何误会都应马上说开,否则这份感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前世的误会重重不就是最好的例证吗。
舞惜使劲眨眨眼睛,说好将沈浩永远埋藏在心底的,可今日却当着舒默的面想起他了……
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舞惜告诫自己,不论什么,一定要及时说清楚。
舒默偏头仔细盯着她,抓住她面部哪怕极细微的变化,她似乎在想什么人或是什么事,那么专注。这让他心底涌起些许说不清的陌生情愫,他猛然起身,将舞惜抱在怀里,炙热的吻落在舞惜锁骨处。
舞惜郁闷,这人。怎么什么时候都想着这些事。于是,轻轻推他:“舒默,别这样。舒默,我们说说话。你别闹了。”
舒默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呼吸间反而更重,每每亲近舞惜,都让他欲罢不能。重重地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方才微微放开她,他抵着她额头,模糊地发问:“舞惜,你刚刚在想什么事。还是……”他略一停顿,“什么人。”
这样的姿势非常不利于谈话,舞惜扭动一下身子,稍稍拉开些两人的距离,她问得直接:“舒默,你话中所指是承昭吗。”
不意她会如此坦然地说出承昭的名字,舒默有些怔忪,一时间沒有回话,却听见舞惜继续说:“舒默,你是在吃醋。还是沒有自信。”
云珠越听越心惊,将疑虑脱口而出:“公主,那个承昭公子该不会是为了您和公子才在殿上求娶骨梁部落小姐的吧。”她问的相对隐晦,其实她想问的是,那个承昭公子是不是有意于您。
舞惜看她一眼,微微点头:“我想是这样的。”
看见云珠紧张的样子,舞惜心中一怔,她是想到了母妃。怕她和母妃一样吧。她不会。她不会和母妃一样的。哪怕真有千夫所指的那日,她也断然不会自怨自艾、自轻自贱的。点点头,舞惜保证道:“姑姑,你放心,我会和舒默说清楚。”
淡定地扒开皇甫毅的手,整理一下衣襟,承昭维持他的温文尔雅:“忘了告诉你,我昨夜已向大汗提出要迎娶骨梁霏儿为夫人。大婚就定在下月十五。你到时候别忘了赶回來喝我的喜酒。”
皇甫毅惊讶地叫:“骨梁霏儿。她是谁。你什么时候和她有这种默契的。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沒听到。”一连串的问題抛出,足可见承昭成亲是件多么突然的事。
云珠下意识地问:“公子也知道吗。”
“他应该是知道承昭的想法,但我的想法沒有和他说,他大概也不想知道。”舞惜说道。
说起正事,三人都恢复以往的精明。时间过得飞快,快到中午了,皇甫毅也要马上准备启程了。
舒默和承昭起身告辞,出了皇甫府,承昭对舒默说:“二堂兄,那我就先回府了,我阿爸大概等着我回去一同用膳呢。”
“嗯,公主,奴婢听您说起今夜的事,就会想到昔日小姐被人陷害。公主,您可要好好保护自己啊。”云珠再三说。
“好,我知道了,我明日会和舒默说清楚的。”舞惜笑着说。
“我这两个月有事,就不去了。”承昭微微一笑,拒绝他的邀请。
翌日清晨,辗转了一夜的舒默早早就起來了,去到皇甫府上。一來是临行送别,二來也是吩咐日后的练兵计划。沒想到不一会,承昭也去了。
同承昭一打照面,舒默便觉得有些别扭,两人也不像之前那么自然。皇甫毅沒有参加夜宴,也就不知道承昭当场求娶一事。皇甫毅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并未注意到二人间的异常,冲承昭道:“承昭,要不你同我一起去常山要塞吧。”
云珠有些诧异,若不是因为雪夫人,公主怎么会独自回來。百度搜索按说公子一定会陪公主回來的。且公主脸上有那么明显的挫败和伤感……
知道云珠想问清楚关于她的事,舞惜叹口气,将大殿上的事挑大概讲了一遍。对于云珠她充分信任,这种信任远胜于对舒默的。
云珠看着舞惜,听她说着关于公子和承昭的事,猛然间就想起小姐,昔日小姐就是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才会失宠于雍熙帝,被误会,被禁足,直至自杀。她不能再看着公主走小姐那条路。
抓住舞惜的手,云珠说:“公主,这事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利用了去,必会在公子面前嚼舌根。到时候,您再说什么可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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