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侍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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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惜懒得搭理他们,她一心牵挂着舒默的身体,绕过他们直接随乌丸往里面走。

    “夫人,您來了,公子一定会好起來的。”乌丸庆幸地说。跟在公子身边,他见过雍容华丽的夫人、见过高贵典雅的夫人,从沒有这么狼狈的夫人。然而乌丸却觉得,此时此刻的夫人是美丽的。他几乎敢说,公子若是见到这样的夫人,必定会看得发呆的。

    提起这个才是舞惜真正关心的。于是,她直奔主題:“舒默现在怎么样了。有大夫在照顾吗。杜筱月呢。”

    所以当他听阿尔萨说“夫人來了”时,本能地就有些不相信。毕竟,府中几乎无人不知,公子自离府前十余日便不再理会夫人,此次出府甚至连招呼都沒打。夫人只怕气都气不过來,哪里还会这么老远地跑來看望公子。

    她一边走一边吩咐:“乌丸,先去给我准备点热水,我还是要清洗一下。这一身太脏了,免得再传染给舒默。” WWw.5Wx.ORG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可是……”乌丸略一停顿,说,“公子身染时疫,未免不妥,您还是别亲自照顾了吧。”毕竟,这几日又接连有侍疾的下人死去。乌丸担心,若是传及夫人,公子只怕会要了他的命。

    舞惜瞪他一眼,道:“乌丸,你如今这差事是越当越好了。已经分不清这府中是谁当家了,是吧。竟然敢做我的主。”

    “是。夫人稍等片刻。”乌丸应声退下。

    舞惜独自泡在木澡盆里,这还是这几天來第一次洗澡呢。连续这样奔波了三天,饶是单林他们也有些吃不消,众人均沒想到舞惜能坚持下來。对她的崇拜与尊敬不再因为她夫人的身份。

    她真的是累极了。本就大病初愈,身子尚虚,又这样千里奔袭,换做旁的女子早就累得动不了,在原地哭爹喊娘了。舞惜则一直坚持着,每当她想放松,脑中就会不自觉闪现舒默病怏怏的容颜,于是顿时來了精神。然而,当她终于來到他身边,和他仅一墙之隔的时候,她却突然害怕起來。

    莫名的害怕……

    她刚刚简单地问了乌丸关于舒默的病情,知道舒默现在非常不好,身边服侍的下人昨天也死了一个。她知道在这个时代时疫对于人们來说,更多的可能是心理恐慌:人们谈时疫色变。所以她希望她的到來,能鼓励舒默有活下去的勇气与信心。

    想到这,舞惜笑了。是她小看舒默了。若是连活下去的勇气与信心都沒有,他也就不是她认识的拓跋舒默了。

    乌丸见到单林随行,便问起了舞惜的情况。单林对舞惜简直是赞不绝口,直言从未见过如夫人这般勇敢的女子。末了,他说:“你有所不知,夫人已病了五六日。府中刘大夫外出寻药引,莫大夫因为不是一直照看夫人的,给夫人开了药,嘱咐夫人要多多休养。结果,病刚有起色,就听说了公子病重的消息。于是,夫人二话不说,便去找了皇甫麟将军要人,日夜兼程,三天就赶來了。”

    乌丸一听,瞠目结舌:“什么。夫人生病了。难怪我方才瞧着夫人脸色不好,我原以为是路途疲劳,不想是大病初愈。这要是让公子知道了,得多心疼啊。”

    “说的是啊。这一路上,风尘仆仆就不说了。昨天还赶上一场暴雨,本來我们劝夫人找地方休息一晚的,结果夫人急着赶來,愣是在大雨中骑行了半个多时辰呢。我们兄弟看了,沒人不佩服夫人的。”单林话中的钦佩溢于言表。

    乌丸想了想,对单林说:“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我一会再劝劝夫人,她自己都有病在身,哪能去照顾公子。”

    待舞惜洗好澡,换好衣服后,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一路颠簸,三天沒有洗澡,这简直到了她忍耐的极限。

    在院子中找到乌丸,舞惜指着主屋问:“舒默的屋子是这间吗。”

    乌丸看着舞惜,商量着说:“夫人,属下听说您也大病初愈,路上淋了大雨,又沒有休息好。要不您先将养两日,再去照顾公子,您看怎么样。”

    舞惜一副专断的语气:“将养两日。舒默能这么拖下去。我千里迢迢來这是为什么。來养病的。那我干嘛不在府里养。”

    “夫人,您來了,公子一定倍感欣慰。只是,您并不是大夫,若是您也病倒了,公子更伤心不是吗。”乌丸还想再劝。

    舞惜出言打断他的话:“啰嗦什么。快带路。”

    乌丸看着舞惜毅然决然的样子,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劝解公子,好好待夫人。到哪里去找这么情深意重的夫人啊。

    來到屋门外,乌丸拱手道:“夫人见谅,公子身边需要有人留在外面处理事务,所以奴才不能陪夫人进屋了。”

    舞惜了解地点点头,沒有丝毫的犹豫,推门而入……

    大家沒有耽搁,简单地打整了一下,便又马不停蹄地上路了。第二日,果然如预料一般,抵达慕容部落。

    舒默身份特殊,本來该住在慕容部落首领的府里,只是舒默之前同慕容齐交情不错,所以此次出行,选择了慕容齐的府邸。然而当舞惜一行人以狼狈的姿态出现在慕容齐府邸时,自然而然地被拦了下來。

    因着舒默得的是时疫,身边必须要留人,阿尔萨便当仁不让地留下來。自从死于时疫的人越來越多,阿尔萨被大夫下了禁足令,以防止他将将病过给更多人。

    “公子现在情况不是很好,大夫们也都束手无策。月夫人……月夫人她赶巧也病了。”乌丸的语气中有着担忧与愤怒。只是到底是主仆有别,他不能直接议论杜筱月的是非。

    舞惜眨眨眼睛,关于杜筱月,虽然乌丸沒有直说,她大概也明白了。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她还是抑制不住心底的愤怒。在她看來,且不论舒默对杜筱月如何,他至少是云楼的阿爸啊。杜筱月居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装病。

    守门的奴才看一眼舞惜的样子,穿着打扮普通就不说了,灰头土脸的样子,简直像个逃难的。结果一开口就要见拓跋舒默。“你以为你是谁。二公子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奴才甲说道。

    舞惜这一路日夜兼程,又被大雨淋,本就累得快虚脱了,加之又担心舒默的身体,哪里有那么好的耐心跟他解释。于是难得地摆出架子,喝道:“我是拓跋舒默的夫人。叫阿尔萨出來见我。”

    乌丸一凛,连忙说:“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心您的身子受不了。若是您也病了,属下如何向公子交代。”

    舞惜随意地笑:“无妨,我的身子我自己心里清楚。好了,废话少说,我让你准备的快去准备吧。”

    门内的阿尔萨一听说夫人來了,本能地有些不信,消息才传回去几天啊,夫人就是要來,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出现啊。于是他冲着院子里大叫“乌丸”,如今是乌丸代替他总管的职责。

    乌丸也是一直跟着舒默的人,只是并沒有阿尔萨同舞惜那么熟识。当他听说杜筱月为了不照顾公子装病时,几乎想提着刀直接去剁了她。那会儿阿尔萨还可以自由出入,乌丸便跟他抱怨说,女人都是靠不住的。关键时刻竟然敢对公子避之不及。可恶透了。

    而那两个奴才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战战兢兢地说:“夫人,奴才们有眼无珠,请夫人饶奴才们一条贱命。”

    然而当他看见面前狼狈不堪的舞惜时,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快步跑过去,跪在地上,高呼:“夫人。您真的來了。”

    “乌丸,快起來。”舞惜有些受不了这样的见面方式。记忆中同乌丸极少打交道,相比较阿尔萨的大大咧咧,乌丸似乎是个极内敛少言的人。

    果然不出所料,不到半个时辰,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百度搜索雨点又大又密,几乎快叫人睁不开眼睛。然而,这样的风雨中舞惜仍旧沒有放缓速度。一行人即便是驰骋在官道上,这大雨之后,仍是泥泞难行的。不一会儿,舞惜的裙摆上尽是泥点,雪白的雪影也脏的辨不出颜色。

    这场大雨來的急,去的也快。当舞惜她们赶到驿站时,已是雨过天晴,天上出现一道彩虹。当舞惜换好衣服,看见彩虹时,心情蓦地大好。都说风雨之后的彩虹是极好的征兆,这是不是证明舒默的病也一样,会经历风雨终见彩虹。

    奴才甲居高临下地看一眼舞惜,有些不信她的话,然而在她的呵斥下,竟有些腿软。他带着颤音回答:“二公子身边的总管因为要照顾二公子,不方便出门。”

    舞惜一听,耐心几乎被磨完,杏眼圆睁,刚要冒火,就听奴才乙拉拉奴才甲的衣袖,小声嘀咕了几句。随后冲舞惜笑笑说:“您稍等等,奴才去找个人出來。”拿不准的他决定先将二公子身边的人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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