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怎么了吗?难道是头风病又犯了?怪我的丫头多嘴,将皇后娘娘担心。” WWw.5Wx.ORG
“这些事情总算是客观存在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就是你的这个性子让本宫担心,本宫都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总是委曲求全,有什么过不去的到本宫面前来诉诉苦,心里头也会好一些。”
“也不算什么过不去的坎,是小英护主心切,才这样口不择言。”
廖安阳其实是有些吃惊的,因为在他的心目中,皇后娘娘是温婉端庄的一个女子,不论是在什么时候,总是能够表现出极致的体面和妥帖。
廖安阳下意识想要否认,可是转念一想,他这么辛苦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让皇后娘娘给自己讨个公道吗?再这样扭扭捏捏,怕是要走许多弯路。
“是,也许是子朝觉得愧对妹妹,所以这几日都在他那里过。”
“九月初九也是吗?”
“皇后娘娘请息怒,其实仔细想,夫君想要在哪里呆着是他的主意,我是没有权利过问的。”
“你真是糊涂够了。”沈康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知不知道正室的威严有什么作用?”
“匡扶规矩,威慑下面的人。”
“这些倒也是表面的,一个家庭如果连女主人的风范都端不出来,你知道外头的人会怎么非议吗?催生就是好事儿,可却不知道,不仅你和子朝的日子无法幸福,即便是你一直想要护着的乔汝宁,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件美丽的衣裳,将廖安阳一直想要打造的那种形象衬托了出来,廖安阳抹了抹眼泪,说道,“妹妹已经足够可怜了,如果连我都要阻止他做想做的事情,命运岂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吗?”
沈康佳在心中冷笑,看来这个女人和自己是一路的,当这是和善的外表,不过是狐假虎威,欲盖弥彰罢了。
“本宫知道你从小心地善良,可是现在,你还不懂得醒悟吗?过于善良只会给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汝宁的身世这样复杂,纵然你有帮助他的心,他也未必会领你的情。”
听到这里,安阳站起身来,在沈康佳面前跪下去,“今日听到皇后娘娘的这番教导,安阳真是如醍醐灌顶,只是接下去的路要怎么走,还需要皇后娘娘指示。”
“你必须在他之前还有孩子,明白吗?”
安阳心里头有一些疙瘩,终究不敢表现出来,苦笑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我这几日月信刚来,并不是怀孕的好时候。”
“那也赶巧了,既然这几日不是你受孕的时候,大方将他放给乔汝宁,可是在这往后,你一定要算准了日子,努力做到一击即中。”
在场的所有丫头都面面相觑,似乎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议题,难免脸红耳赤,倒是苏溪淡定得很,他跟那些丫头使了个眼色,丫头们悄无声息下去了。
小英还站在远处,他不能走,因为他心里头明白,皇后是要支招的,既然要支招,这个贴身侍婢又怎么不可能不陪在左右呢?
“皇后娘娘,恕我愚钝,不管谁先生的孩子,我的孩子都是嫡出的,是有什么特殊的讲究吗?”
“嫡出还是庶出,终究要看男人的心情,如果你的孩子能是老大,那么往后的种种都好说话,就算是乔汝宁有僭越之心,老公都有办法为你做主,可如果你达不到这样的目的,就不要怪子朝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这可就是赤裸裸的杀人诛心了,廖安阳想不到,原来在皇后的心中,自己是这样不中用的家伙,她生的孩子未必是继承大业的人,也许叶子朝的一番谋划打算,就会让自己所有的付出毁于一旦。
“叶子朝应该不会这么做的。”
“傻孩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乔汝宁精通医术,身世又十分复杂,她所经历的这一切是你这辈子都不能感受到的,你还想对他设身处地吗?”
“我知道他是个心思复杂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将叶子朝迷成这个样子了。”
“可不就是嘛,怎么不仅仅担心这一个,若他只是按照正常的轨迹求一个子嗣,也不至于伤天害理,如果他已经藏着害人之心,你又应该怎么办呢。”
就像是晴天霹雳,廖安阳微微怔住,随后说道,“皇后娘娘果然心思周全,这个是我想不到的。”
“所以呀,本宫看透了宫里头的女人,自然也能够举一反三,知道外头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当初叶子朝和乔汝宁的这桩婚事,本宫是不赞同的,奈何他们互相看对了眼,皇上又觉得十分欣赏,才成就了这一桩姻缘。”
“皇后娘娘不用自责,缘分天定,更何况有些事情是说不准的。”
“你能够理解就好,本宫夜夜在想,如果当初能够把把关,为你找一个心地善良些的妹妹,处境你就不会这么凄惨。”
“凄惨也不至于。”廖安阳停顿了片刻,说道,“只是我要费些心机,总有些力不从心罢了。”
“本宫这里有一套方子,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一切回去用着,保证一举得男。”
小英看着皇后娘娘,心里头有几分疑惑,虽然已经是皇后娘娘的人,可是知道他的为人处事,他从来不会做一件多余的事,也不会说一句多余的话。
今天将这道药方留给夫人,当真是为了他好吗?
他早就恨透了叶子朝,如果帮助夫人生下一个男孩,岂不是给自己多添一个敌人吗?
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小英这样的肉眼凡胎都觉得没有办法办到,更何况是精打细算的皇后娘娘呢?
安阳听了,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皇后娘娘,你不需要这样做的。”
“你如果非要这么说,就是和本宫见外了,本宫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到你好,本宫也就高兴。”
廖安阳的心中有几分纠结,他低着头沉思了片刻,终于还是说道,“皇后娘娘,我知道这段时间发生在太子身上的事情,父皇恐怕也是一时糊涂,请您不要往心里去。”
沈康佳故作无奈,她说道,“本宫怎么不知道皇上的心性呢,从小到大,皇上最疼的就是这位太子,更何况,叶家朝廷从来都没有早立储君的先例,然后在子政五岁的时候就立他为太子,这已是莫大的恩赐了。”
安阳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当年虽然有留妃从中作梗,可是皇上对于未来储君的决断从来不容许别人插手和动摇,当时立储君的事情沸沸扬扬,朝中甚至有些老臣反对皇上这么做。
自己的父亲自然是支持皇后娘娘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权势和地位。
“正是这样,虽然我年纪尚轻,关于这件事情也早有耳闻,皇上的这一份心思,天下人又怎么不知道呢?”
“所以呀,本宫一点都不着急,不管怎么样,这都是皇上对子政的一番历练,子政也很明白其中的道理,在里头认真修行,参透天下大事。”
廖安阳想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表明立场,将叶子朝的那一份初心抛出来,沈康佳却早就发现了他的意图,淡淡笑道,“你不用在本宫面前支支吾吾,有什么就说出来吧。”
“民间有人离间太子和子朝的关系,有一两句话吹到我的耳边,让我觉得忧心忡忡。”
“傻孩子,”沈康佳站起身来,走到了廖安阳的面前,用手拂了拂她头顶上的华翠,“你们的所有一切都是本宫给的,难道你觉得子朝有这样的本事吗?”
这句话说的,让廖安阳心惊胆战,她刚要站起身来,肩膀又被沈康佳扶住了,“不用起身,只管按照寻常的方式讲话。”
安阳的肩膀在发抖,沈康佳也能够感受得到,就是要让这个女子知道,一定是叶子政现在的处境,对抗叶子朝也是绰绰有余的。
廖安阳心里却慌得很,分明不是这个意思,怎么到了皇后娘娘这里,就像是有千万份百毒的心呢?
“母后,请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你从小胆子不好,做事情唯唯诺诺,又很懂得为别人考虑,现在只不过是担心皇子们之间的斗争会伤害到本宫,对吗?”
同样的话,从皇后这里说出来,就有这样不寻常的意味,廖安阳有时候真恨自己没有这样好的话术,没有办法准确地表情达意。
“母后说的就是我想的,也怪我多愁善感,以为靠着自己的一腔热情就可以解决所有事情,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有的时候,只管去答应着,对自己终究是没有坏处的。
说着,沈康佳看了一眼苏溪,“内务府就这件事情公之于众了吗?”
虽然是皇家宫闱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管怎么说,皇室都应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是这样的吗?”沈康佳说完,看了一眼廖安阳。
“娘娘有所不知,小英这个丫头被我惯坏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即便是到了皇后娘娘跟前,你这样没有规矩。”
“不说他了,一个小小的丫鬟倒也值得你这样去教训,我问你,自从上次乔汝宁出宫之后,是不是子朝都没有去过你那里了?”
苏溪摇了摇头,“倒也还没有,虽然……虽然三皇子用那种方式证明了乔大夫的清白,可是在对天下人的措辞之中,多少还是要斟酌的。”
沈康佳叹了口气,“是啊,我看子朝这个人平日里十分稳重,怎么到了这件事情上就这么鲁莽呢,如果不是因为皇上平日里就喜欢他,按照他这样的做法,早就要被禁足了。”
“白天是到我这里小坐了一会儿,一块用了午膳,到了晚间说是要回到书房,后来才知道,是去了妹妹那里。”
沈康佳将杯子放在桌上,怒喝道,“真是不成体统,亏得本宫这样信任他,他却做出无法无天的事情来。”
廖安阳擦拭着眼泪,轻轻点了点头。
“真是放肆,当初本宫还以为,她是前朝遗女,夫君的身份又这样复杂,必定会有所收敛,可真是想不到,骨子里头的那副狐媚劲儿现在越发展现出来了。”
苏溪劝道。
虽然是这么想,可是心里头还是有些爽快,就好像是童年时候,母亲总是站在她这边去教训庶出的妹妹们,即便知道这样讲有失公平,身在得利者的那一面,却没有办法想这么多。
“皇后娘娘请息怒,这段时间你已经足够焦头烂额的了,可千万不要在这种事情上给自己添堵啊。”
“小英,你怎么在皇后娘娘跟前说这样乱七八糟的话来?是我教你的吗?”
“够了,按照本宫对你的了解,你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下人说出这样的话呢,如果不是因为她忍不住,本宫还没有办法知道这些情况呢。”
说到禁足二字,沈康佳心里头又难免渗出恨意来,叶子朝这样胡闹都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子政又做错了什么?值得皇上这样狠狠惩罚呢?
小英说道,“三皇子一旦遇到他的事情,就会这样不管不顾,夫人也就是因为习惯了,所以才沉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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