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街，倒是想不到这雍州县的街面反倒是要比明城的还要热闹三分！
这凉州毕竟是靠近柔然之地，民风淳朴之余，也是多见彪悍之风。所以街面上不若明城一样都是一间一间的铺子，大多都是些小商小贩临时设的小摊，那些摊子上所摆的，多是些稀奇古怪的新奇小玩意儿，各不相同。
所以，几乎是每个摊子前都围着三三两两的人。
都说是言者无意，而听者有心，那皇甫朗提到“百莺馆”到底是不是属于“言者无心”这一点恐怕还要另行论过，不过莺儿这“听者有心”却可说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墨言。”孟晚歌忍耐着叫了一声:“你也别太欢脱了。” ＷＷw．5Ｗx.ＯRG
“是……是。”莺儿嘴上却是应得极其爽快，脚步却仍是不停，将孟晚歌拉倒了一个小摊子前。
原来那摊子是个卖银制小刀的，摊主是个四十岁上下的，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见他们二人过来，立刻满脸堆着笑容:“二位公子，挑拣挑拣看看有没有瞧上眼的。”
这不笑的时候还稍微好些，这一笑起来，脸上的刀疤也越发的明显了，乍眼一瞧，的确有些吓人。
不过，还别说，这汉子生得虽是虎背熊腰的，他这摊子上的刀倒都是做得极其精巧的。
那人生得粗犷，不过倒是不笨，眼力颇强，见这二人在摊前已经略微留了一会儿，就知道这生意多半是有门了。
“大哥，你这手艺还真是不错。”孟晚歌随手抽出一把小刀，那小刀约莫两指长，原本孟晚歌是瞧着那刀鞘子花纹精致，想着买一把随身带着把玩一下也是不错的，倒是没有想到，那刀子一出鞘，寒光逼人，不自觉就透着一股森然的杀气。
看样子，倒是意外捡到宝，这刀用来随便玩玩显然是可惜了，作为防身的利器才是上选！
那汉子得了夸赞，脸上倒是笑得挺欢的。
他也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哥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却还是个识货的主儿。
“默言，你好好过来选上一把。”
孟晚歌招呼了一声，这玩意儿想必很是对莺儿这小丫头的胃口的，倒不如送她一把，也好堵住那小丫头的嘴。
“是。”
刚才孟晚歌在摆弄的时候莺儿就已经瞧出来了，那刀可是不错，所以得了她这么一句自然是喜不自胜，故作乖巧地应了一声，便迫不及待地上前来选了。
“大哥，这每一把的刀鞘样式似乎都略微有些不同啊。”孟晚歌手中过了几把刀子之后，便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你这小哥，看不出来，眼力倒是不弱啊。”那汉子朗声应道，原本显得有些凶巴巴的眼睛因为自豪而变得柔和了不少:“这每一把都是你老哥细细打磨出来的，你随便选，保证都差不了。”
这一发现了刀鞘上奥秘，就连孟晚歌的兴致也跟着涨了不少，原本只是随便选选看看买个小玩意让莺儿图给开心的，这么一来，她倒是真想给自己也选上一把称手的了。
选这东西莺儿倒还真是手快，这才三两下的功夫，她手中捏着地那把银制的小刀便没再换过，只时不时地拿在手里掂量几下，捎带着眼睛的余光扫一扫孟晚歌这边的动静。
显然，她已经选定手中这把可意的了，只等孟晚歌选定买单就可走人了。
孟晚歌的视线落在左上角一个角落里一把小刀上，那把刀她原本已经拿起来过了，那刀鞘的一面儿刻着片雕画细致的竹子叶，比之这摊子上其他样式繁复的这些，显然是更得她的欢喜的。
可是，她将那刀鞘翻了个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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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城百姓口中，这凉州几乎皆以“苦寒之地”代称之，皇甫渊被封到了此地，更是被传得无异于流放。如今这看来却是大大的名不副实的。
最起码，如今他们所处的雍州县，就和这传言中的“苦寒之地”丝毫都对不上。如此看来，这皇甫渊才是真正会盘算计量之人。
就连徐嬷嬷，因为新到王府要操心的事儿也是不少，已经快要自顾不暇了。
热闹之余，却也更见品流复杂。
不过，瞧着莺儿满脸兴奋之色，很显然的，这里似乎更能对了这小丫头的胃口。
在京城中，无论是他还是皇甫朗都是众人眼中的“闲散皇子”，虽是暗中有所筹码，但京机要地，耳目众多，各种力量盘踞，要避开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反而让他们有些施展不开。
说不定，反是到了这凉州，倒是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这个汉子这一声招呼，孟晚歌倒是明白了，为何他这个摊子要稍微显得比旁边显得要冷情些了。
这人生的人高马大的，脸上长满了胡子，可仔细一辨，左边脸颊上似乎隐约有一道一指左右长短的刀疤。
所以，这一趟，孟晚歌二人出府，几乎可说是没有费什么力气。
她们出府的目的地也很是明确，正是那皇甫朗顺嘴一提的“百莺馆”。
为了避免不不要的麻烦，两人还是做了书生与小厮的打扮。
等孟晚歌和她提了要探查“天机阁”一事，她便天天哭天喊地的，只是任务虽是艰巨了些，可那小莺儿是不是真觉着苦了就没人知道了。
反正，听她扯着嗓门喊了半天，一滴眼泪也没有掉过，反是孟晚歌一提要带她来这“百莺馆”缓解一下压力，她倒立时眉开眼笑了。
第八十五章
凉州之境毕竟地属西北，其繁华程度自然不可与身为京都的明城可以相较而论的，可真的身处其中，孟晚歌却也深有“人言不可尽信”之感。
就连孟晚歌二人要出门，也比当初在明城要方便了不少。
如今，这清河王府里的仆从，孟晚歌略略一看，有不少似乎已经被皇甫渊换做了他自己的人，剩下的那些身份虽是不明，但是就是加起来恐怕也不如一个孟府的何管家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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