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这个时候，哪里是什么比武切磋的时机？
不过，皇甫朗平日里虽然和他这个七弟作对成了习惯，可真到了关键的时候，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三皇子却比谁都懂得拿捏轻重缓急。
骨子里，他们是过了命的亲兄弟！
只是先前谁都不曾道破。如今，借着宋春生给出的最后一点线索，整件事情虽是终于形成了一个闭环，可是却也将虽算不上血淋淋，但是却残酷得让人难以直视的真相赤裸裸的摊在了众人面前。
皇甫渊看着孟晚歌的眼神常常是，前一秒烈的似火，下一秒却又柔得能化出一摊水来。
虽然这样的眼神常常把旁观的莺儿瞧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可显然还是收到了一点效果的。
以前，若是他们三人相处，莺儿总是觉得皇甫渊是那个多余的人，如今，面临一样的局面，莺儿嘴上虽是永远不可能承认自己变成了那个多余的人，可是却已经不自觉懂得要给二人腾地儿了。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又突然被某人圈进了怀里，孟晚歌本能的一动，这才发现男子的手臂看似没有用力，可是她竟然一时也挣脱不开。
心底本有些微微的恼怒，下意识地抬头，却撞进一双满是愧疚的眸子。微疼的心不知为何瞬间就软了下来。
“你我都不是圣人，谁都不能预知前事。”孟晚歌叹了一声：“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吧。” ＷＷw．5Ｗx.ＯRG
没有悲凉，没有萧索，她就那样以一种平平淡淡的语气说了出来，却更听得皇甫渊心都揪了起来。
“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酝酿了无数句话之后，最后冲口而出的却是这样一句，皇甫渊想要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说了，这也许就是宿命。”孟晚歌微微抬手，微凉的指腹在女子轻轻蹙起的眉心来回抚摸：“我……也许有逃脱不了的宿……”
还不等孟晚歌说出最后一个字，男子温热的掌心便覆了上来，那温柔的声音宛如正在安抚一个正在闹脾气的小孩：“如果真的是宿命，那应该是我……们一起挣开它。”
男人和女人的声线本就有着天壤之别，特别是皇甫渊用这种低沉的，带着颗粒感的声音说话的时候，这种差异就越发的明显了。
孟晚歌扬唇，笑得有些似梦似幻想：“挣脱它？”
说完，还不等皇甫渊回答，却是略略调整了一个姿势，竟是换了一种舒服一些的方式主动又窝回了皇甫渊的怀中！
惊喜来得实在有些突然，皇甫渊虽然立刻本能地抱紧了怀中的温香软玉，但脑子被正巨大的惊喜所填充着，似乎瞬间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还停留在上个一个频道：“若一开始就知道……”
“我知道。”孟晚歌出声打断。
因为女子整个头都已经埋在了皇甫渊的胸口，她又说得极轻极细，其实就算此时距离如此之近，皇甫渊也是并未听清一个字。
可是，女子唇畔的每一次张合似乎都直接都通过胸口熨帖进了心里。
他似乎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温热的气息一点点抚平了自己心头因为那无心之失的自责所造成的伤口。
原本，因为八角莲一事的线索指向鹰嘴蛇，又断在了柔然的大祭司那里，再加上他几乎已经确定范通和那八角莲一事没有任何瓜葛，这才放心将此事交给了孟晚歌，为的就是想要避免孟晚歌和范通正面接触。
尽管，一开始之所以拉拢孟晚歌为的就是掣肘范通，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却完全改变了想法。
甚至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就算做的很是明显也在所不惜。
只因为，她和范通之间毕竟有着十数年相处的情意。
谁知，最终事情演变到今天，却似乎成了好心办了坏事。
就像是擅斗的小兽，又像是带刺的玫瑰，所谓的自我保护几乎是根植在身体中的一种本能。
而皇甫渊现在正试图要改变这种本能，若单单只是付出柔情很显然是不够的，他还需要足够多的耐心。
莺儿是知道孟晚歌的瞳色特别，所以，只隐隐知道这件事情只怕不是简单的巧合，但到底意味着什么一时却并没有方向。
至于，莺儿虽然大大咧咧惯了，对情之一字更是懵懵懂懂，可作为一个女子，有些细腻与敏感却是天生的。
就连她也已经觉得，这几日之间，孟晚歌和皇甫渊的关系似乎起了一种极其微妙的变化。
“其实……”孟晚歌的声音多了一丝不真实的沙哑：“那南王爷虽是大晋人，可是听说却生了一双淡蓝色的眼睛。据说，这是因为这冯朝的生母是异族。”
女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落在了远方，眼睛似乎隔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一时间瞧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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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等皇甫朗和莺儿离开，皇甫渊立刻左手轻轻一带将女子带到了怀里，双臂微微用力，一种禁锢，却更是一种保护：“对不起。”
皇甫渊的心却是猛地一沉，所以……她可能早就知道了？
非但知道这冯朝是自己的生父，甚至，以她的聪慧，也许还先他一步就推断出了个中的联系。
皇甫渊随便寻了个借口说要和莺儿再切磋切磋身手，莺儿居然爽快的应声便走，甚至都没在和孟晚歌多说一句话。
皇甫渊本想开口说些什么，话到嘴边本就显得有些艰涩，再加上皇甫朗和莺儿都还在，话就更难说出口了。
好在，一向在看人脸色方面显得非常不愿配合的皇甫朗和莺儿，今天却都难得表现出了超高的情商。
第一八零章
其实，这并不完全是皇甫渊的责任。
她这句话也不知是对着皇甫渊还是对着莺儿说的。
但是，两人听到“脸色的眼睛”五个字时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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