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尘瞥了一眼的后视镜，从内里口袋里掏出烟支，叼在嘴里，“回z城的事改天办也可以。” ＷＷw．5Ｗx.ＯRG
“什么图案，有照片吗？”
被点燃的烟支，点点猩红。
其它的，萧漫漫再也无从知晓。
“一个这样的豹头。”
萧漫漫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中性笔，略粗的细条绘制了一个栩栩如生的豹子头。
路尘接过纸张，一眼过后，萧漫漫明显瞧见路尘眉宇凝重。
路尘理所当然地一点头，反手将纸张重新丢回萧漫漫的怀里，“当然。”
纸张在萧漫漫的眼前象征性地飘了一下，落在萧漫漫的的腿上，萧漫漫下意识地伸手将纸张摁住，才不至于掉落到其它地方。
“那你就这样看一眼就行？”
萧漫漫狐疑地皱起了眉头，路尘又深深地吸了一口，将香响掐灭后发动了引擎。
“怎么不说话？”
“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要帮你查。”
“……”
“……”
“停车！”
萧漫漫越想越生气，刚才他就那么的随手一丢，意思应该是再明白不过了吧？
“我要下车！”
“别任性。”
路尘打了方向盘，慢条斯理地又轻触了键，关上车玻璃窗。
耳边少了呼啸而过的风声，而鼻尖是真皮座椅营养液留下的淡淡清香，混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儿。
萧漫漫心头蓦地一揪，是她在任性吗？
他说他晚上来接她，她从没问他干什么，要做些什么，而他也从不屑去讲。
现在，她只不过是请求他帮一个忙，他只是没答应而已，最后她却要气急败坏地离开。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吃饭？然后看场电影。”
等红灯……
四下沉默……
本就位属郊区的园区，两边傍山，道路虽是宽广，但却曲径幽深。而此刻两人的沉默，却越发显得寂静……苍鹰飞过天际，无声。
“我现在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近吃吧。”萧漫漫抹起袖腕，看了看时间，道。
“晚上有课？”
“七点半是我要去图书馆看书的时间。”
“……”
在一家广西特色饭店前，路尘将车子停稳，萧漫漫尾随其后下了车。
饭菜上桌前，萧漫漫点了一盘圣女果。点的时候路尘就不乐意，“少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等到上了桌吃的时候，萧漫漫也没瞧见路尘的表情能好到哪儿去。
“别吃了。”
萧漫漫吃的正欢实，路尘长臂一伸，捞过盘子，将果子如数倒进了垃圾桶。
“路尘，你不要太过分！”
萧漫漫嘴里刚塞进去一个，紧绷着一张脸，筷子‘啪’地一声拍在实木桌上，在音乐回响的室内，显得微微愠怒。
“吃那么多转基因食品，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的动作仍旧慢条斯理，口气依旧不温不火。萧漫漫那爆脾气，一挑眉梢，差点当场掀桌子，“吃变异了是我活该，就不劳您费心了。”
“你这是在跟我赌气。”
“岂敢。”
“……”
饭菜一样一样的上桌，萧漫漫愣是没主动下过一根筷子。
闻着白切土鸡和荔浦芋扣肉，萧漫漫肚子很诚实地咕咕叫着。
“这是贵桌点的最后一道菜——灵马鲶鱼。请二位慢慢享用。”
路尘轻点了点头，经理微颔首随服务生一同退了出去。
不得不说，这一道道菜，很有广西的特色，能在这座城，吃到他处的地道，也着实难得。但此刻萧漫漫郁结，如果只是为了填饱肚子，馒头就榨菜也可以让她吃到饱。
“不喜欢？”
眼见萧漫漫半天一筷子没下，路尘抬了抬眸后，说道。
萧漫漫手里还捏着个蜜饯，嘴里满口的蜜汁，迟了一会儿才答道，“喜欢。不敢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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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ann目光呆滞地用她那满是灰尘，手心几处又厚又硬的老茧的手心磨砂着她细嫩的手背，无数次地问过她，“我画的这是狮子吗？还是老虎？”
而年纪尚小只在图画书上见过类似图案的萧漫漫，无奈地耸着肩，“我敢肯定这不是狮子，但这耳朵尖尖的应该像是某类猫科动物，老虎，或者是花豹，其中一样。”
小的萧漫漫手足无措地被ann推倒了一边，双手抱着脑袋，穷极一生，声嘶力竭地大声哭喊着，“是你让我失去了所有！是你！！”
路尘一手支着车玻璃窗，一手夹着烟，静静地抽上几口，缓缓地吐出墨绿色的烟丝。
一阵冷风从前方落下的车玻璃吹入，丝丝的冷意唤醒了萧漫漫望着路尘出神时的混沌之意。
“豹？豹头吗？”
ann喃喃地念着，念着……
路尘弹了弹烟灰，又似是不经意地用夹着香烟的手指指尖挠了挠额前，“你和这个图案之间有什么渊源？”
萧漫漫一怔，“可以不说吗？”
就是这样一个有着如诗如画的外貌和形体的女人，却时疯时颠地陪着小的萧漫漫渡过了人生中最难熬的七年时光。萧漫漫只知道她叫ann，只知道她是一个很会绘画的女人。
当然，年幼的萧漫漫也知道ann是得了失心疯。但小的萧漫漫并不知道‘失心疯’这三个字具体到底是何意义是什么意思，但身边所有的人都说她得了失心疯，是那种被爱人狠狠伤害后，心理和精神承受能力太差而会得的一种病。
萧漫漫想了想，又缓解了刚才的尴尬，“噢，对了，你刚才问我说要不要回z城，是有什么事情？”
可是，当她再一次看见这个豹头时，萧漫漫内心的恐惧其实难以掩饰。即便她一遍一遍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尽量想些开心的事情，可是当她必须要面对自己时，她真的很难再平复下来情绪。
“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个图案？”
那种紧张，就仿佛是，她的眼前挥之不去的是慕泓升办公桌前的一只竹竿做的笔筒，而上面雕刻着与之不符的豹头，是ann经常会一个人坐在大榕树下，拿着一截树木细细的枯枝画下的图案。
萧漫漫没有过问慕泓升一句的勇气，即便她内心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可她仍需装作毫不在意。
忽然，一惊……
“是你害的我一无所有！是你害我失去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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