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你……我是说“我”过来之后,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甚至对Alpha到底意味着什么都不太明白,”苏黎看着少女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我感觉到你的信息素的时候……我看到整个世界都被烧成废墟,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然后是你站在火海里。” WWw.5Wx.ORG
作为除了两个谈话者之外在场唯一能听懂的人,安娅在余光里看到艾伦脸上浮现出一种好像本该如此的神色,“所以呢,从那时候你就觉得我是个反派?”
“不……那像一种直觉,就是我知道你永远不会死于火中,即使你那时候看上去还像个树妖什么的。”
苏黎也没有理会她的讽刺,“我在痊愈之后听到了你的死讯,直到米凯尔确切地告诉我,他杀你不是因为你让诺恩落到了霍兰迪手上,而是因为你有赛琳的血统,我也从没觉得你死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安娅叹了口气,“谢谢……来打一场。”
苏黎了然地点了点头,“那就让我看看深渊都教给了你什么。”
少女再次展开了背后的双翼,炽热的烈焰冲天而起,整个黑暗的森林疯狂燃烧起来。
试图向她身边侵袭的火焰难以置信地停滞下来,仿佛在畏惧她的气势般不敢向前。
安娅金红色的瞳孔微微一缩,她甚至都不知道女主做了什么,那个男孩羽翼上的火就逐渐熄灭了,不过年轻的天族依然痛苦地哭了出来,“你突破准神了?”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感受了。
作为读者看书是一回事,然而当你亲身体验了这个世界的种种规则之后,就会理解为什么其中的配角炮灰路人甲会对主角各种不合常理的进阶那么震惊。
她在深渊度过的时间难以计数,毕竟这个位面的时间流速本来就不稳定,各个区域之间还有差异,但是单纯从感觉上来讲,绝不是几年甚至几十年那么简单。
安娅进入深渊的时候不过就是七阶水准,可能精神力要远超七阶甚至摸到了神域的门槛,她那奇怪的本命力量也少说有了半神的水平。
然而,在翻越腥红山脉时进入神域之后,她对自己的力量属于哪个等阶就有些模糊了。
毕竟神域之上的分阶是天族创造的,对于恶魔而言,他们没有社会体系也没有对阶位有需求的职位,所以没必要去关注力量等级,只要有强弱的划分就够了。
不过天族之所以能将几个阶位划分出来,也确实有些依据,譬如说准神就意味着不会湮灭的灵魂,某种角度上说这是真正成为神的基础。
对于自己被迫“离开”奥特雷斯进入深渊,从暗无天日的瘫痪时期再到生不如死的爬山岁月,以及前往禁语森林的漫长旅途,当赛琳确定她已经进入准神领域之后,安娅只能觉得这一切是值得的。
然而,现在,让她接受一直在东大陆和米凯尔那个贱人每天搞来搞去的女主,居然进入了神级,这意味着深渊里一大半的君主都会是她的手下败将,想到这里安娅就快要气晕了。
这和之前她能平静接受苏黎那些不合常理的外挂都不一样。
森林里的大火嘶嘶作响地侵蚀着空气,随着操纵者情绪的失控火势也变得越发凶猛,然而无论如何也没法触碰到那个人的身体,甚至难以进入她周身两米之内。
那些火元素抗拒着自己的意志,安娅能清晰感受到它们的抵触,这让她异常地绝望。
她看了一眼神情复杂的艾伦,“谢谢你殿下,暂时还不用。”
“不,”黑发男人翻了个白眼,“如果再这样下去,赛琳会杀了我的。”
接着,一阵难以形容的警觉感如同寒流般窜了上来。
时间短暂到艾伦只来得及侧转身位,避开头被砍掉的结局,闪着寒芒的利刃已经从他身侧劈落,数十根来不及闪避的花藤皆尽断裂止水四溅。
手握巨剑的银发男人微微后退了一步,他的双眼被毫无缝隙的金属面具遮盖起来,只露出轮廓坚毅俊美的下半脸。
艾伦舔了舔嘴唇,扬起手张开五指,指间缓缓延伸出三根尖锐的黑刺,遍地丛生的玫瑰藤仿佛都兴奋地颤抖起来,整个徘徊之林回荡起诡异的呼啸声。
“Omega,”银发男人的语气停顿了一下,极为精准地“看”向艾伦所在的地方,“所以这就是夜幕之刺殿下了。”
如果说之前艾伦还多少抱有点游戏态度,他有信心只要自己动手一定能留下那个天族Alpha,然而此刻他已经完全感到了危机,那些天族敬畏低头的恭敬也证实了他的猜想:“我该荣幸您居然认得我吗,赛斯冕下?”
什么?
安娅也为之色变,星辰之□□字意味着对方可能有主神级的力量,再不济也是接近主神的神级,只有大君主才能全然碾压这样的对手,从艾伦的精神波动上也能感觉出来。
“不用担心,”赛斯依然还在“看”着艾伦,“我只是想让阁下不要插手。”
艾伦从善如流,向安娅爱莫能助地耸了耸肩。
事实上他未必没有一拼之力,不过还没有必要罢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场架无论怎样也要打到最后了。
手边的火焰皆尽熄灭,安娅张开弯钩状的尖爪,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准神阶位的**力量并不统一,不过恶魔在这方面通常强于天族,譬如说安娅就曾经在禁魔领域里手撕过次神阶位的天族。
经历了深渊里频繁到成为生活的杀戮后,她的战斗意识完全有了质的飞跃,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所有的打击都极为致命,换成除了赛斯和自己之外的任何人,苏黎扫了一眼几个脸色发白的天族,他们绝对坚持不了十秒钟。
她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扣住了少女的手腕,看着那剃刀般的恐怖利爪,不难想象自己见过的那个几乎被四分五裂的天族,场面为什么会那样惨烈血腥,“打败我来说对你很重要?这样有意义吗?”
“米凯尔杀了我!我在这个地狱里煎熬了几百年!”安娅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强行挣脱出来,骨头错位后本该是锥心的刺痛,也在习惯了血与疼之后变得无足轻重,少女瞳孔深处燃起满是疯狂意味的焰光,“你根本不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
苏黎微微低下头,对方的眼中没有任何倒影,除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你也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
“我不在乎!”
总之不会比我更惨。
苏黎依然非常平静:“你这样杀不了米凯尔……即使我不阻止你也一样。”
即使?
怒火中烧的安娅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是刺眼的白色圣火和逐渐黑暗的世界,一会儿是死亡沼泽随风摇曳的血芦苇,一会儿又是腥红山脉望不到顶的陡峭崖壁。
“有种就试试啊,”少女几乎失控地尖叫道:“你他妈婊|子生的杂种!”
实际上苏黎对脏话并不觉得陌生,只是从没听过安娅骂成这样……而且对象还是自己罢了。
黑发女人眯起眼睛,近乎威压般的气场陡然扩散开,她身后的天族们都有些承受不住,“你说什么?”
“怎么,你敢说艾芙莉不是吗,”安娅好像发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你知道你的另一个父亲或者母亲是谁吗,她的日记里应该也没有吧,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她也不知道。”
她这些话是故意用伊瑞亚特的语言说的,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懂,几个年轻的天族对她怒目而视甚至想要开口,却在少女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眼神中没了声音。
赛斯却没有什么反应,他的精神紧紧锁定着艾伦,如果不看环境形势,一个Alpha这样的行为绝对是全然失礼的。
苏黎沉默了一秒,接着手里出现了流溢着乳白色圣火而光华四射的巨剑。
虽然过了那么久,看到圣火的那一刻,安娅的心头还是弥漫起无法压抑的恐惧。
不过她绝不会在这个人面前退缩。
然后,安娅打了一场许久以来都没有如此悲惨的战斗。
她的左翼被从中劈开后破破烂烂挂了下来,右翼被巨剑刺穿,整个人被钉在了地上,圣火烧灼着她的伤口传来难以想象的撕心裂肺的剧痛,那种血液沸腾深入骨髓甚至灵魂都宛如被炙烤的疼痛,让她即使想要扯裂自己的翅膀挣脱出来都做不到。
她被迫半跪在地上,斑斑渗出的血迹淌过满是裂纹或崩断的爪子流到十指间,被钉在地面的右翼让她只要稍有动作就疼得要昏死过去。
事实上安娅当然可以保持这个姿势甚至完全静止,随便哪个准神都能做到,然而……
她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人,苏黎其实依然没有什么愤怒的表情,不过角度问题显得她的神色格外冷酷,“至少关于杂种的问题,我们好像都没资格说对方。”
安娅一言不发地转过头去。
苏黎抓住少女尖细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自己俯下身去凑到她耳边轻声开口:“给我道歉。”
安娅面无表情地侧过脸,“你在做梦。”
话音未落,远方忽然传来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巨响,接着是此起彼伏的风声在峰谷山林中回荡起来,刺破天穹的凄厉嚎叫如同惊雷炸裂,滚烫灼热的气浪从那个方向翻腾而来。
几个年轻的天族再次首当其冲受到了伤害,他们的皮肤在骤然升高的温度中甚至开始融化,火元素汇聚成洪流从四面八方崩腾而来,铺天盖地的烈火席卷而起,摧枯拉朽般燃尽了所经之路的一切事物。
霎时间,深渊里暗红色的苍穹在火光中被映得如同白昼般明亮。
一直默默观战的星辰之神陡然色变,他一把攥住苏黎的手臂,“走!”
他甚至都没有解释一句,就带着她强行传送离开。
艾伦看了安娅一眼,后者正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疼得天昏地暗,完全无法领会那个眼神的意义。
几个来不及逃离的天族惨叫着融化了,安娅听到他们的灵魂在火焰中嘶吼的声音,最终归于寂静。
艾伦已经匍匐拜倒在地上,姿态恭敬到几乎卑微,声音带着兴奋的颤抖:“主人。”
安娅此刻才恍然大悟。
……奥菲莉亚。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了想,如果安娅知道女主死了,她的心情可能会复杂,但肯定不会悲痛欲绝然后去找凶手复仇的,所以不用太在意苏黎的反应(×
其实吧,一般人如果在深渊过上几百年差不多也精神失常了,二丫已经很不错了(不
【正文作者有话说】
娜塔莎不能理解地摇头:“没有冰淇淋和零食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凯莱被迫养成了随身携带零食的习惯。
食物摄入增多的同时, 凯莱还需要保持体形, 于是游泳成了最好的选择。
住在3号房间的金发姑娘后来介绍她叫凯特, 娜塔莎似乎和她格外合拍, 她们没几天就熟悉了起来, 以至于之后去游泳时凯特经常会和她们一起去。
娜塔莎只穿连体的泳衣, 不过就算如此曲线依旧完美得惊人,凯特则经常换, 但换上泳衣后和娜塔莎相比性感程度也不遑多让。
夹在两个身材傲人的姑娘之间,尤其是她们还都对她特别温柔,偶尔, 凯莱会有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天堂吗”的错觉。
七月很快进入下旬, 娜塔莎答应等八月就开始枪械训练, 凯莱一边松了口气, 觉得终于不用被娜塔莎以检查学习进度为由随时随地按倒在各种地点, 一边又莫名其妙觉得有些遗憾。
“娜塔莎是个好老师。”史蒂夫·罗杰斯说。
凯莱认同地点头:“我知道。”
大约是成为了邻居的缘故, 凯莱,娜塔莎,史蒂夫, 凯特,他们四个关系一直不错,经常一起聚个会什么的,凯莱还知道史蒂夫试着约凯特喝过咖啡,虽然成功与否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之前的国庆节, 她们还一起给史蒂夫过了生日。三个姑娘齐心协力,糊了美国队长一脸蛋糕,娜塔莎颇为腹黑地用手机记录下了全过程,事后还一脸正直地表示她只是爱国。
“你们不会也这么做吧?”凯莱狐疑地打量着美国队长。
史蒂夫·罗杰斯:“我不会。但是她们我不确定。”
凯莱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小声道:“你成功地让我不敢进去了。”
史蒂夫·罗杰斯体贴地为她推开房门:“娜塔莎想做的事没有办不到的,所以,进来吧。”
“别说我的坏话,队长。”娜塔莎斜了他一眼,伸手给凯莱扣上了庆典帽。
“十八岁生日快乐,恭喜你成年了,凯莱。”她绽出动人的微笑。
“从今天开始,小可爱,R-18的大门对你敞开了。”
史蒂夫·罗杰斯注意到凯莱的无措,不由得咳了一声:“娜塔莎。”
娜塔莎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怎么?”
凯特早就插好蜡烛,顺手接过凯莱把她推到桌边:“许个愿吧。”
被朋友们簇拥着,桌上摆放着蛋糕,烛光在他们的瞳孔中摇曳,凯莱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阵暖意。
她幻想过这一幕吗?她能够和像小娜这样好的人成为朋友?她还有什么心愿吗?
她……希望世界和平。
凯莱这样想着,吹灭了蜡烛。
“好了,”敏捷地拔掉蜡烛,餐刀在指间翻转一周捏住,娜塔莎切开蛋糕分给其他三个人,眼底含笑:“队长和凯特都给你准备了礼物,至于我——你没有交过男朋友对吧,凯莱?”
凯莱刚接过蛋糕,闻言顿时尴尬地小声道:“没有。”
娜塔莎:“那就换身衣服吧,我带你去酒吧猎艳。”
凯莱:“……啊???????”
娜塔莎:“算是提前庆祝你进入大学?”
等等,小娜,你不觉得你的思想有点危险吗?凯莱目瞪口呆。
她定了定神,喝了口果汁,一边瞟其他两个人。凯特倒是很支持的样子,队长看起来只是有点担忧……
得益于她看起来格外乖巧的相貌、良好的生活习惯和偏向古典的爱好,凯莱在周围人眼中一直像个乖孩子,让人觉得带坏她哪怕一点都会良心不安。
但实际上,凯莱一直想得挺开的。
她倒不觉得不满21岁喝酒是绝对不可以的,只是对于猎艳的说法心存疑虑。
既然所有人都没意见的样子,她也就点点头:“谢谢。”
——她会不会被队长的迷妹打死啊?凯莱担忧地想。
不久之后凯莱和娜塔莎他们一起找了家酒吧,一路上,凯莱也想清楚了原委——队长沉睡前未满21岁不能喝酒的法律还没颁布,要是被他知道了这一点……他不阻止才怪了。
结果她们就把美国队长拖到了酒吧。
凯特还在笑史蒂夫和酒吧的气氛格格不入,“就连凯莱也比你看起来更和谐?”她笑着说完这句话,一边叫了一单酒,“你得请客,史蒂夫。”
美国队长无可奈何地失笑,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出于新手的谨慎,凯莱只是要了杯记忆里度数最低的鸡尾酒,等调酒师把酒杯推给她后,她道谢接过酒杯,也不急着喝,而是端着酒杯晃荡,一边关注着朋友们的举动。
凯莱猜娜塔莎大概是真的在享受假期,一瓶瓶酒端上桌后她手里就没空过。
她单手支颐着头,红发落在肩头,高脚杯在指间把玩着,迷乱的光线下,嘴角噙着的笑意比酒精还要醉人。
凯特还保持了一定的矜持,只是看人的眼神都飘起来了,虽然在微笑着,但总给人一种下一刻就会摸出枪来顶着你的眉心的感觉,眼角眉梢的风情如同走下王座的女王。
只剩下史蒂夫还很正常,哪怕被娜塔莎一杯杯酒灌下去……依旧正常得和酒吧的气氛格格不入。
凯莱担忧地问:“你没事吗?”
史蒂夫·罗杰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我不会喝醉的。”
他望着酒吧中的人群,像是透过嬉闹声追忆着什么。凯莱看不懂他的情绪,但还是稍微放下心来。
她慢慢喝空了鸡尾酒,等了一会觉得还好,没有什么眩晕感,于是更加放心了。
娜塔莎把一杯酒推给凯莱:“威士忌,尝尝看。”
凯莱:“……对于新手来说是不是有点过于强劲了?”
娜塔莎:“尝试一下不好吗?”
凯莱狐疑地端详着酒杯,看了眼笑意盎然的娜塔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凯莱眼神飘忽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盯着窗口飘飞的白色窗纱,以及掩在窗纱后的身影,好半响才找到的焦距。
凯莱忽然问:“我们昨天怎么回来的?”
“感谢队长,他背着你回来的——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喝多了点。”娜塔莎无辜道。
凯莱一脸怀疑:“只是一点?”
娜塔莎眨了眨眼:“也许。”
她端着一杯蜂蜜水,递给凯莱:“我们没有凯特的钥匙,所以她昨晚在这里住了一晚,今早走了,顺便一提,队长也是。”
凯莱:“啊?住了一晚?”
娜塔莎挑眉:“你怎么不觉得是你们发生了什么呢?”
凯莱:“……发生了什么?我发酒疯了吗?”
正在这时,有人敲了敲门,问:“你们的鸡蛋需要翻面吗?”
娜塔莎瞥了眼凯莱,她似乎也注意到自己自己换了睡衣,正一脸懵逼地望着她,于是走到门前打开门:“我还没有问,昨晚我们喝醉之后发生了什么?”
“你们酒量都很好,只有凯莱喝醉了。”史蒂夫·罗杰斯说。
娜塔莎:“然后呢?”
史蒂夫·罗杰斯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直到凯莱好奇地点了点头之后,他才平静地说:“之后……你只是坐在沙发上掉眼泪。”
凯莱:“……”
美国队长心有余悸地回忆着昨晚的一幕。看起来温柔安静的凯莱就算喝醉了也很安静,仅仅是特别委屈地坐在沙发上啪唧啪唧地掉眼泪,也不说话,时不时抬手抹眼泪,然后继续哭……一滴滴眼泪砸下去,看得他一阵心慌。
他艰难道:“我试着想把你带回来,但是娜塔莎拦住了我,然后……”
“你开始哭着喊我‘妈妈‘。”
凯莱:“……”
凯莱觉得她尴尬得快要原地爆炸了。
她忍不住扶额:“我很抱歉……”
娜塔莎忽然出声叫住她:“凯莱。”
凯莱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的。”
她抱歉地说:“我妈妈在我七岁的时候检查出胃癌……第二年春天去世了,所以我……我很抱歉。”
美国队长因为这个回答愣了愣,随即说:“不,我……”
凯莱无奈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们结束这个话题,可以吗?”
史蒂夫·罗杰斯理解了她的意思:“我去厨房。”
娜塔莎对着凯莱摆了摆手,也跟了出去。
趁着史蒂夫在装盘,她洗了几个西红柿,打开榨汁机,倚着料理台,啃着西红柿看美国队长动作娴熟地煎培根。
娜塔莎·罗曼诺夫忽然道:“你不觉得你还挺像妈妈的吗,队长?”
史蒂夫·罗杰斯:“……”
九月,凯莱拖着行李箱走进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园。
“格罗瑞娅·艾森……不错的名字。”把学生证交给她的姑娘轻声念出她的名字。
凯莱的嘴角沉淀着温柔的笑意:“谢谢。”
她回眸望去,曼哈顿中心最显眼的大厦顶,代表复仇者联盟的“A”标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大学一个月后,凯莱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大学等于开启新人生”。
还在高中时,凯莱就不算聚会型的女孩,上了大学也一样,只不过比起高中,大学的聚会更难推,哪怕再特立独行,也总有想和你认识的人——大学里的怪胎从来不是少数。
而作为一个好学生,凯莱的特立独行大概是……她经常旷课。
因为提前和学校申请过,神盾局的作风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时不时一个任务把凯莱拉去干活,无论她是正在上课还是接下来和人有约。
日常就是在全球各地连轴转,一个月下来凯莱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体重又开始往下掉了。
——货真价实度假中的娜塔莎听说凯莱好不容易达到一百一十磅的体重数又开始岌岌可危,声音都冷了。
“你该去请教一下钢铁侠,看看他是怎么推脱义务的。”娜塔莎说。
凯莱懵逼脸:“……这种事还是可以推的吗!”
——当然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凯莱真是后悔死了!
当她刚从索马里飞回纽约,还没睡上一觉一大早就被新的任务吵醒,忍无可忍之下,凯莱委婉地表示:“我的作业还没写,今天是截止日期了,神盾局能让我绩点4.0吗?”
“……”电话那头顿时没了声音。
凯莱等了一会,听到电话挂断,立刻蒙上被子睡死过去。
等凯莱悠悠转醒,她望着宿舍的天花板,听着窗外的谈话声和笑声,无端叹了口气。
“我也想活得傻白甜一点啊。”她低声说。
所谓战争,从来都是和另一个词紧密相连的。
十月底,当凯莱抱着书穿过挂满南瓜灯和蝙蝠的校园,一边向着穿着奇装异服的同学笑着道歉,一边艰难地挤回宿舍,她才恍然意识到今天是万圣节。
“你不参加万圣节派对吗,凯莱?”她的室友,来自新泽西州的漂亮姑娘,西莱斯特·怀特好奇地问。
凯莱莞尔一笑:“参加啊,CC。”
CC摸了摸耳朵上一排哥特风的小耳钉,扬起笑容:“那么晚上见了?”
凯莱点点头,走到桌前放下书,打开电脑。
等待电脑开机的过程里,她看着西莱斯特哼着什么曲调换上黑色丝袜,手指划过小腿美得惊心动魄的线条。
凯莱的室友是个比她更特立独行的姑娘,至少认识她之后凯莱算是对“大学适合释放个性”的说法完全相信了。
西莱斯特·怀特和她成为舍友第一天,她就坦白自己是个双性恋。
“叫我CC就好。”她笑着伸出手,幽蓝色指甲光华流转。
填写宿舍信息时就早有心理准备的凯莱点点头,和她握了握手。
凯莱总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撩妹的天赋,不知为何凡是她认识的女性,基本上没有和她关系太差的。
开学一周后,CC就开始每天在ins上哭着给凯莱的手账点赞,凯莱则默默把CC的诗转推到自己的首页——直到她某天发现美国队长认认真真地给CC的诗点了一个又一个赞。
凯莱:“……”
她才想起关注她的人里,还有一些……特殊人物。
系好黑色长靴的丝带,西莱斯特踩着靴子原地小跳了下,对于这个高度满意后,她转了个圈,拎起蕾丝繁复的及膝裙摆,对着凯莱优雅地行了个礼:“晚上见,我的女王。”
凯莱端起印着斯塔克标志的马克杯喝了口咖啡——斯塔克工业友情馈赠,娜塔莎顺手替她拿的——目送着CC关上门。
“哒哒”的清脆声响渐渐远去,凯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余光瞥见电脑上跳出新邮件的通知,她随手点开邮箱,扫过邮件主题。
这是份私人邀请,是之前关于她的探讨的后续,佩珀·波兹小姐代替她的男友兼上司邀请凯莱去参加斯塔克工业的内部万圣节派对,似乎托尼·斯塔克似乎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能帮我个忙吗?
……杀光外面的天族?
少女拎着两道在昏暗深林中格外刺目的火刃,毫不控制杀意弥漫的张狂气场,苏黎身后的天族纷纷后退避开了她的锋芒。
安娅愣了一下,那个画面是象征着预示的幻象吗,还是创世神发觉自己这个变数而给女主的提示,“你和任何人说过吗?”
“没有。”
不,暂时先别插手。
两人的精神力一触即收,这样的交流快得难以想象,下一秒,围绕在他们身侧的藤蔓就层层散开,安娅展开背后泛着少许金色的灰白羽翼,手中赤焰缭绕的火刃撕裂了弥漫着血腥的空气,以有死无生一往无前的气势劈落而下。
“啊————”一个年轻的天族男孩惨叫起来,他的右翼沾上了一簇火花,紧接着那火焰越烧越旺,转瞬间就吞噬了他的半个翅膀。
苏黎叹了口气,向他走了过去。
“久别重逢的人都该说些什么,亲爱的,”苏黎站在树下的阴影中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你看上去还没那么糟糕。”
“你可以试着以‘阁下’当开场白,”安娅有些阴郁地斜睨着对方,从神情和精神力波动上来判断,那些天族听不懂奥特雷斯的语言,所以她也无所顾忌:“是啊,如果你总是喜欢用‘看上去’来做出判断,那么我觉得你看上去也要完了。”
安娅嗤笑了一声,“我到现在也觉得你是在扯淡。”
“还要我说多少遍,那是他们自作自受,米凯尔就是条疯狗,敢乱搞却不敢承担后果,因为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结局就开始乱咬人,”安娅喷了几句之后才回过神来,“你觉得我没死?那是什么意思,因为你喜欢我就对我有莫名其妙的信心吗?”
“我以为我们上一次见面你还在质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正文】
安娅趴在艾伦的胸口,漆黑的花藤和玫瑰交织着覆盖在他们周围,少女宛若燃烧的金红色眼瞳在一片昏暗中格外灿烂明亮。
苏黎手中凝聚出的冰剑在成形的最后一秒与之相撞,数不清的冰火两系元素精灵山呼海啸般在空中涌动,肉眼可见的气浪翻滚着冲击了方圆数百米内的森林,声势极为浩大。
这早就不是打招呼开场白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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