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娇羞归娇羞,她哪里敢收手,身为王府大公子的贴身丫头,公子要她,她怎么敢躲?
“行啦行啦,瞧你这模样,我还吃了你不成?”秦月适时收手,没了笑脸,指了指在地上摸爬打滚了个把时辰的弟弟们,嫌弃道:“把这几个东西收进去洗洗,待会儿娘回来瞧见,少不了一顿好揍。” WWw.5Wx.ORG
翠娥应声,转身就去了。
秦月对这陪房丫头的举动视而不见,只顾轻轻拿捏掌心,玩笑道:“本公子想跟你打个赌。”
自打秦月醒来,便多少次站在这四四方方的大兴王朝疆土上,园内园外看不到一丝灯红酒绿,瞧不见半点车水马龙,有的只是琉璃瓦,红砖墙,跟蓄了长辫子的旧人。
秦月伸手在鼻尖轻嗅,似有翠娥余香长存,混杂着方才挠脚后残存的几许清流,这让他万般享受,丝毫不介意自娱自乐的龌龊行径。
秦月透过五指看到一片不一样的天空,脑海中浮现连长一声跳伞,声如洪钟。
后堂那边突然传来个女人的声音,接着咯噔咯噔的步子越发紧密,秦月闻声而动,火急火燎的将肩上毡子收紧。
“嘿哟!娘回来了?您不是去庙里上香么?!”
“你呀你,大病刚好怎么就出了门?为娘不是让你好生待在房里么?出来作甚?”
“房里闷,儿想出来喘口气。”
“喘啥气?狗才喘气你知道不?”
老夫人掐了一把儿子的脸,力道不轻不重,一面替他围拢羊毛毡子,一面柔声道:“快跟娘回去,娘就知道你不老实,上了香急急忙忙往回赶,果不其然!”
秦月无奈,想想这些天的经历,知道说破天也拗不过老娘,于是乖乖裹着毡子落地。
“翠娥!翠娥!翠娥!”
老夫人本世出书香门第,打小精通琴棋书画刺绣女工,年轻时候偶然邂逅王爷,愣是把他迷得神魂颠倒茶饭无味,谁知进府第二天,王爷便再没见那娇弱欲滴楚楚动人的小美人儿,只有个翻了脸的恶婆娘。
后来皇上体恤臣子,一纸诏书要给还是大公子的老王也赐妾,愣是被老夫人哭了回去。
后来夫人生了一窝的儿子,日日为几个不知天高地厚胡作非为习以为常的牲口收拾烂摊子,更是没了当年的玲珑小巧。
时至今日,老夫人竟隐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夺取徽州头号悍妇的架势。
老夫人叫了半天的翠娥没得回应,当场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待会儿捉住她,要她好看!”
秦月闻言心急,赶紧打着圆场:“娘别气,是儿让翠娥先走的,她前脚刚走,您后脚进门。”
“是么?”夫人皱皱眉,不敢信。
“儿还蒙您?不信您问魏爷爷?”
“你蒙得还少了?!”
老夫人话虽如此,可还是撇了一眼墙边不肯靠近的魏东,本以为魏东给大公子做了十几年的跟班,怎么也要帮腔两句,谁知老爷子愣是像根烂木头,一副事不干己高高挂起的败坏德性。
“儿……”
秦月有口难言,所幸闭嘴。
好在母子二人回房正好瞧见翠娥忙里忙外的打水,一面给几个小祖宗温水洗澡,一面问候刚刚进门的夫人和公子。
夫人见他一身勤汗方才解气,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少不了一顿数落。
“让你好生看着公子,怎滴跑了?”
翠娥委屈,偏偏不敢辩解,只能眼巴巴的干望着秦月。
“娘,弟弟们方才在院中玩耍,湿了一身,儿便让翠娥带他们过来洗澡。”秦月见她还要责骂,便急忙上前一步道:“娘放心,儿将养了些日子病早就好了,不信您瞧瞧,这臂膀,这胸腹,健壮否?”
“好好好。”偌大一座王府百十口人,老夫人也就瞧着大公子秦月心暖,听他这么一说可算是笑开了颜:“往后你要是再不听为娘的话,定不饶你。”
“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月偷偷给翠娥使了个眼色,机灵的丫头当场会意,急忙遁走。
十岁便被卖到王府的小丫头,跟秦月公子打了十几年的交道,心想往日别说替她周旋,就算让她少背一次黑锅便是天大的仁慈。
可自打这回公子病了,醒来后就变了性子。
翠娥想不透其中机巧,只道是秦月公子昏睡时得了老天点拨,没在胡作非为昏庸无能的路上越走越远,无论如何丫头心中喜欢,只觉着这些年坎坎坷坷的过来,算没白给他折腾。
地上那一窝能把象王府横梁都拆了的小祖宗,此时正忙着你追我赶放肆的闹腾。
徽州入夏,少晴多雨,上午刚刚才下过大雨的王府后院四处水洼,偏偏这些个只知道喝奶耍混撒尿玩鸟的混蛋完全不顾体面,愣把院中那几个水坑爬得干干净净。
丫头名叫翠娥,要寻常时候也罢了,可今日院中有老有小,公子实在放肆了些。
秋千上的秦月脚尖轻点,又把秋千荡了起来。
秦月本不叫秦月,他有个比秦月更好听的名字,只是大病初愈后选择性的忘了,他想忘,又不想忘,那个不叫秦月的他死在抗洪的浪潮中,他是兵,他说服从是天职,百姓是家人,他有信仰,三观端正,于是洪水猛兽中拼死要托起那快溺水的婴儿,成全了别人,成全了大义,却被老天带到了这里。
陪房的丫头生得标致,轻手轻脚的靠近秋千上的大公子,为他盖上一床羊毛毡子。
“公子,天凉了。”
秦月不知是福是祸,唯有喃喃自语一声:“这是在梦里,还是大梦初醒?”
“月儿!”
翠娥偷偷瞥了一眼墙角根,好在魏老爷子忙着鼓风煮茶,没功夫顾得上这边。
老爷子姓魏,单名一个东,魏东是王府年纪最大的老管家,据说跟了王爷一辈子,不知何时悄悄退居内府做些给秦月公子拧鞋牵马的琐事。
翠娥娇羞内敛,此时被主子当着魏东老爷子的面肆意轻薄,越发双脸绯红。
翠娥一脸娇羞不肯说话,秦月笑笑道:“本公子去门口叫一声翠娥,你猜猜,出来姑娘几个?”
“公子要是嫌弃奴婢这名字随众不雅,回头奴婢禀告夫人,求她另取一个。”
庭院深深深几许,草木香香香如玉。
徽州城头号窝囊废抱着脚尖,挠着脚丫,慵懒的斜靠在王府后院新搭的秋千上。
秦月回头,眯着那人畜无害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眼,柔声说道:“公子不冷。”
话音落,那双暗藏清流的爪子便肆无忌惮的探入了人家丫头的掌心:“姐姐这手,真滑……哪儿买的胭脂?给本公子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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