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不给魏东说完,将那热茶一口倒入口中,咕隆一声下肚。
滚水灼心,秦月抚着胸口缓了好一阵,龇着牙,红着脸,唏嘘道:“果真好茶!” WWw.5Wx.ORG
“公子,您当真要打?”
魏老头皱眉皱,颇觉诧异。
“您不用手?也忒小瞧了我。”
“老奴不想落个以大欺小的败坏名声。”
“您怕伤了我?”
“打过再说。”
“好!”
秦月出拳如满弓之矢,弹射而出,速度之快,魏老头见状心经,当场瞪圆了眼。
扫肘提膝,撮胸锁喉,只见秦月拳脚相加直指面门,魏东习武几十年竟摸不准当中套路,索性退开两步,留心观察。
秦月不出手时以双拳护头、护胸、护脸,脚下细步疾行,方寸间难觅踪迹。
出手时双拳贯冲有虎啸之势,魏老想以不变应万变,却没想被他声东击西步步逼近,拳法诡异,腿法也不俗。
秦月单足发力,又冲了上来。
魏东咧嘴轻笑,只见胸有气息闻风而动,没等秦月送出第一拳,便踏步腾云而起。
魏东掌心似爪非爪,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秦月小腹吃痛,还没来得及还手,又被老头一拳隔空打牛击飞出去。
是气!秦月惊喜,大喝一声道:“好!”
魏老爷子一击即中,稍一落地又纵身而起,可怜秦月拳脚凶猛,但比起魏东却没有丝毫胜算的可能,此时被魏东打飞四肢乏力,只等魏东上前捉住他一双手腕,落地时轻如鸿羽。
“公子赢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既有约定,那往后你要教我练气。”
“好。”
魏老应得倒是干脆。
翠娥依照秦月吩咐,急忙跑去老夫人门外请人,说大公子有事找她。
老夫人一路马不停蹄的过来,谁知刚进后院便瞧见个浑身冒汗的光着膀子儿子,嘿咻嘿咻的玩着两块石头。
“月儿!”
老夫人猛的一跺脚,是要炸锅。
“你怎么不穿衣服?是要心疼死为娘?”
秦月欣然一笑,放下石头道:“儿已经好了。”
“好什么好?”老夫人一声呵斥:“翠娥!还不赶紧帮公子拿衣服!”
翠娥应声远遁,一溜烟的没了踪影。
“娘不用紧张,您瞅瞅我这肉,结实不结实?”
“结实什么结实?好不容才从床上爬起来,要是再有个什么,你让为娘怎么活……”
老夫人说着又要落泪,秦月心焦,急忙出言宽慰,苦口婆心了好一阵才有好转。
不多时,翠娥送了衣服过来,秦月急忙披上身,开口说道:“今日天气不错,儿想出去走走。”
“去哪儿?”老夫人一瞪眼:“哪儿也不准去!”
“不过是跟陈谦他们出去踏踏青,入夜便归。”
“硬要去?”
“娘不许,儿便不去。”
秦月一面说着话,一面上前给老娘揉着双肩讨巧。想那老夫人虽贵为王妃,可照顾儿子的事情往往事必躬亲,多年来落下不少毛病,此时秦月帮她揉肩,也确是舒坦。
“哎,你要是想去便去,以往你整日在外玩耍,突然把你关在家里也实在委屈,不过娘有个要求。”
“您说!”
“带上翠娥!”
秦月欣然点头:“儿带上翠娥,再带几个随从,可好?”
“那是极好。”
“谢谢娘!”
秦月说罢便进屋换装,老夫人知道拦他不住,便忙着给翠娥轮番交代些琐事,翠娥一一记下,连连点头。
秦月换了身素净衣衫,又领着翠娥到后院点了几个府兵,魏老头牵出两匹骏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府门。
徽州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秦月领着一帮人出府那是相当招摇,路上偶有好事者偷摸指指点点,说的都是闲言碎语,难听至极。
几个随从想要上前拿人,却被秦月一一拦下,一笑置之。
秦月提前出府,在徽州城内逛了两圈,最后掐准时辰在元月楼前落马。
此时坊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说秦月公子刚刚才在元月楼栽了跟斗,竟又去元月楼找不痛快,也有人说秦月公子将养数日,此番前去是一雪前耻。
元月楼的老鸨收到消息,一早战战兢兢,一面吩咐下面把阁楼收拾妥当,一面招呼姑娘们快些补妆,这位大金主蠢是蠢了点,可他有的是钱。
老鸨子忙活了大半天,终于见到了正主。
“嘿哟我的秦大公子您可算来了,这些日子您不在,真真让妾身好等。”
秦月嬉笑,破天荒的用马鞭拍了拍老鸨那张能刮出半斤胭脂粉的老脸,大言不惭道:“明知我要来,可有准备姑娘?”
老鸨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拍了脸,虽然亲近调戏的意思,但总觉着丢了颜面,心道秦月偶有嚣张跋扈,可也从未这般放肆,难道这厮大病一场,忘了自己是谁的人?
“怎滴,本公子许久不来,连门都不给进?”
老鸨惊醒,贴上前道:“您哪儿话?秦公子快些请进,妾身这就招呼姑娘们出来。”
“不用,你只需将那日教我听曲儿的柳姑娘叫来,本公子今日带了谱曲,要赠予她。”
“那其他姑娘,您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
众人循声而去,却是陈谦紧随其后。
“月哥莫不是吃不消?怎么胆小了?”
秦月拱手,笑说道:“今日只想与柳姑娘聊聊曲。”
陈谦大笑,指了指老鸨道:“既然如此,你将柳姑娘叫来,其他姑娘随意就好,稍后几位公子便到,别太寒碜。”
老鸨应声而退。
两人上了二楼,进了处三面观湖的天字号,陈谦这才发现秦月身后还有一帮没穿盔甲的仆人。
“月哥何意?”
陈谦指了指几个五大三粗一看就是府兵的家奴,突然皱起眉头。
徽州城恶名昭著的公子帮常年厮混,当中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便是逛青楼,不带人。
不带家奴逛青楼方能玩得尽兴,只身一人入红尘,便如石沉大海,即便夙夜不归,府上也找不着人。
可今日秦月不仅带了一帮子随从,还领了个丫头跟老马夫,乱了规矩。
陈谦心里不悦,却并非这些随从扰了兴致,而是有王爷府的其他人在,戏耍秦月便没法肆无忌惮。
秦月傻,可他府上的下人不傻,有些事秦月不说,但保不齐下人不嚼舌头。到时一传十十传百,传到象王爷那里去,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秦月一脸不以为然,回头看了看那些个壮汉,指着不远处道:“你们自顾喝酒,别扰了几位公子的雅兴。”
众人应声,果真找了处僻静的桌子去了。
这时陈谦又指了指旁边的丫头,秦月会意,也吩咐道:“你也出去。”
“公子……”
“待会儿自会叫你。”说罢给翠娥使了个眼色,翠娥方才出门。
“陈公子,这下可满意?”
“早知如此,何必领这么多人出来装腔作势?”
秦月一脸愁苦,寒酸道:“陈公子有所不知,家母最近管得忒紧,我要不带这些人,怎能出来见你?”
两人没寒暄几句,便见外边又进来几人,当先一个与陈谦齐平,一见秦月便喜笑颜开,凑到跟前道:“月哥别来无恙?听说在府上闭关数日,可有心得?”
“无恙无恙,周兄多日不见,小弟这厢有礼。”
众人大笑,一一入座,今日秦月正主,自然要先问候,一脸谦卑逐个回礼。
此时南方主座还缺一人,秦月稍作思量,便想起这位能在徽州城内横着走的天字号大爷,徽州州军刺史家的小公子周琦瞬。
“魏爷爷,您瞧我这身子骨还行?”
魏老头笑而不语,安心煮茶。
“魏爷爷,我想跟您打个赌。”
“当真要打。”
“那老奴让您一双手。”
“我知道您老深藏不露,瞧不上我这小身板。”
“公子何出此言?”
魏东苦笑。
秦月拧了拧胳膊,只听一阵咯吱作响,又朝着南墙宽敞的地方挪了两步道:“魏爷爷,我再与您打个赌,要是我能逼您出手,您收我为徒,如何?”
魏老头眯着眼笑邪笑,一脸的玩味,虽不言语,意思却很明白:你小子想怎么赌?
“我要是能将这碗热茶一口喝了,你便与我过上几招,如何?”
“啰嗦!”
“您别老拿这幅表情瞅我,敢还是不敢?”
“公子,您打小没习过武,老奴……”
次日天明,秦月依旧早起,为了能让老娘安心的放自己出去鬼混,秦月早早便到院中晨练,抓起两块打磨圆润的大石头嘿咻嘿咻的故作姿态。
魏东老爷子起得更早,见秦月出门晨练便逛了一趟后厨,找来一鼎铜炉生火煮茶。
“敢想敢认,方是大丈夫。”秦月丢了石头,径直端起一碗刚刚斟满的热茶。
“公子,小心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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