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点儿愠怒在对上含笑的淡蓝眼眸后,瞬间不翼而飞,反而心中有丝淡淡的暖意。
这是第一次,被家人以外的人关心。
嗯,这家伙除了啰嗦,神叨,贪财外,还算不错吧。
得不到答案,张玄也没介意,夹起自己碗里的皮蛋放进聂行风碗里。
“不好意思,请再等等。” WWw.5Wx.ORG
张玄遣走侍应生,对聂行风说:“嘻嘻,我把钱包忘在公司里了。”
“什么?”
“你是董事长嘛,我以为你会请我吃饭呢。”张玄义正严词。
谁规定董事长一定要付账?
聂行风在国外呆久了,和朋友用餐一向都是aa制,他不觉得分开付帐有什么不对,可张玄现在盯他的目光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
聂行风先举手投降。
好吧好吧,不过是一顿宵夜,他总不能真把自己公司的职员扔在这里不管吧。
聂行风叫来侍应生买了单,张玄的眼睛立刻弯成了两个小月牙,笑嘻嘻地对他说:“董事长,下次我回请你。”
还有下次?
两人出了餐馆,回公司的停车场,想到张玄没带钱包,聂行风忍不住问:“你怎么坐车回家?”
“噢,我开车的,是部二手车,不过勉强还能开。”
被问起,张玄又打开了话匣子。
“我平时很少拿钱包,因为钱在我手里,不用几天就花个精光,你知道像我们这种小职员,薪水又不是很高,所以能省就省。”
聂行风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希望公司给你加薪了?薪水不高还去意大利旅行,还一去就是两个星期。”
张玄嘿嘿笑:“那不是我自己出钱了,要是靠我那点儿薪水,连飞机翅膀都坐不起。”
他可不敢说去意大利是因为被人拜托在一家古堡驱鬼,雇主是位华裔富豪,信不过外国那些神使,所以才托人在国内找人,让他幸运的碰上了,鬼是厉鬼,折腾了两个周,他才勉强收服。
偷眼看看聂行风沉静的侧脸,张玄想如果他家董事长知道他请长假,是去搞副业的话,会不会立马炒他鱿鱼。
来到停车场,聂行风跟张玄分手上车,谁知他开车刚拐进车道,就见前面人影一闪,有人直冲到他的车前方。
吱……
聂行风猛踩刹车,小跑车堪堪在张玄面前停下,他的心已吓的怦怦直跳,一连两晚发生同样的事,就是神经再强的人也受不了。
因惯性冲力,聂行风整个身子猛向前晃,要不是系着安全带,他脑门绝对会跟车前窗做亲密接触,在看到张玄还笑嘻嘻站在外面冲他招手时,他一向引以自豪的沉着冷静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疯了吗?突然跳出来干什么?”
聂行风怒气冲冲跳下车,保时捷的车门在他的重力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张玄聪明的向后退了一步,笑眯眯道:“放心,你撞不死我的。”
“你死不死不要紧,我可不想因为你背上撞人的罪名!”
“冷静冷静,风度风度……”
不错,没必要为个白痴生气,聂行风在几次深呼吸后终于恢复平时冷静的气度,问:“说,你倒底为什么突然冲出来?”
“我刚刚发现车钥匙是跟钱包放在一起的。”
“那又怎样!”
见聂行风脸色越来越冷,张玄害怕的缩缩脖子。
“就是说车钥匙也被我忘在公司了,公司现在已经上锁,所以我才急着来找你,你的跑车开的这么快,我要是不快点冲出来,一定会被你甩掉的。”
“那就去找保安要他开门!”
“董事长,你认为公司警卫会为我一个小小职员开门吗?你帮我找人开门好吧?要不就送我回家,我家其实也不远。”张玄小心翼翼提出请求。
聂行风沉默半响,说出两个字,“上车!”
去找保安开门太麻烦,还是赶快把这个包袱送到目的地比较好。
似乎生怕聂行风反悔,张玄几乎是在他点头的同时钻进了他的车。
“坐我的车可以,条件是不许说话!”
张玄连连点头,并用手指在嘴巴前做了个x的手势。
总算找借口坐上招财猫的车了,果然不出所料,他车里有异样,不过却不像冤魂作祟,而是一种古怪气息,跟刚才在大楼里感觉到的一样,那是什么?
张玄拍拍脑袋。
拜托这个时候别短路啊,这case要是接下来,一定会小发一笔,所以,为了金灿灿的将来,灵感快来啊。
聂行风哪里想到张玄此刻脑里转的念头,见他一副老实模样,心总算放了下来。
至少这一路他不用被烦了。
庆幸之情没保持多久,聂行风就发现他又犯了一个更大的错误,似乎他跟张玄在一起时总会判断失误,不是他的判断力有问题,而是张玄行事做法完全脱离正常的思维轨道。
他刚才忘了问张玄家的地址,等他想问时,张玄已歪在助手席上,睡得天昏地暗。
“喂,你家住哪里?”
张玄嘴里嘟囔出一系列的奇怪符号,然后侧了侧身,继续睡。
“你到底住哪里?”
聂行风在同一天里开始了第n次暴走。
“霞飞路……”这一次张玄总算捧场。
霞飞路离这里不远,而且也靠近他家公寓,聂行风二话不说马上把车开到了霞飞路,问:“霞飞路几号?”
“……”
“张玄,你是不是要我把你从车里踹出去?”
“霞飞花园六路……”
“什么?!”
一声怒吼声传数里,只可惜张玄正在梦乡畅游,雷打不动。
霞飞花园和霞飞虽然只有两字之差,可地点却南辕北辙,聂行风瞅瞅身边这个睡得一塌糊涂的人,很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整自己。
他睡得好香,却让自己堂堂聂氏财团的董事长为他开车到处兜风,连自己以前的女朋友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张玄,我再问一次,你要么马上把门牌号讲清楚,要么马上给我滚下车!”
聂行风将车停到路边,伸手揪住张玄的衣领,却被他一巴掌甩开。
“拜托,这么晚了,你让我睡觉好不好,我白天都为你工作了一天,为什么三更半夜还要被你剥削劳动力?”
气的差点儿吐血,聂行风立刻猛踩油门,往自己的公寓奔去。
不管了,再跟这个人说下去,他一定会爆血管的。
回到公寓,聂行风下了车,张玄也睡眼朦胧的跟着下车。
“到了,回家回家。”
“是到我家了,你可以在我车上过夜,我不习惯带生人回家,喂……”
张玄身子向前一倾,靠在了他肩上开始发出鼾声。
这家伙绝对属马,连站着都能睡着。
聂行风转身就走,张玄晃了晃,还好没倒下,揉揉眼睛,乖乖跟在他身后,来到他家。
聂行风打开房门,想了想,还是让张玄进了家,他倒不是好心,只是想到要是张玄守在门口不走,回头可能会被保安询问,再被住在对面多嘴多舌的弟弟看到,到时又要多做解释了。
张玄走进房间,抬头扫了一眼客厅摆设,便熟门熟路的进了卧室,脱掉鞋,飞身一跃,跳上那张kingsize的大床。
“你给我有点儿节制,这是我的床!”
聂行风被张玄的举动弄得火冒三丈,已经没心思去理会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卧室所在,上前一把揪起他,谁知他拼命往被里钻。
“我知道这是你的床,只是借来睡睡有什么关系?”
聂行风连拽他几下,直到在听到甜甜鼾声响起后,终于放弃了坚持。
明天、明天他一定让总务部长开除这个好吃,嗜睡,不懂察言观色却大力推崇神学的神棍!
被鹊巢鸠占,聂行风愤愤不平的去浴室洗了澡后,跑到另一间卧室休息,躺在床上,没用五秒钟,就跑进了梦乡。
一定是被张玄折腾的,这个该死的神棍!
不说聂行风在那边气冲霄汉,只说他把卧室门关上后,张玄立刻睁开眼睛,x光在室内做了个彻底扫描,手摸摸下巴。
“卧室冲南,床位三面靠墙,易藏风聚气,好位,难怪聂氏总是财源广进了,这次该收董事长多少费用才好呢?”
说着话,屈指连弹,将几枚金刚护法咒射进四壁。
跟他最初的推想一样,这里风水很好,没有阴浊之气,看来缠上招财猫的跟乔扬的应该是同一人,不,同一鬼……也不是,谁知道这次是什么东东,反正都来自公司,还是等明天去公司看看有什么线索吧。
张玄伸了个懒腰,脱下外衣,正式钻进被窝入眠。
平时可没机会睡kingsize的大床,他发了声感叹:“有钱真是好啊。”
叮咚……
聂行风蜷在小单人床上睡得正香,听到门铃传来,他下了床,睡眼朦胧的去开门。
聂睿庭满脸堆笑的站在外面。
“我今天要去爷爷那里,可能要晚一点儿到公司,来跟你打个招呼。”
“你有事打我电话就好了,何必特意跑过来。”
“我刚晨跑回来,就顺便过来了。”
聂睿庭一身休闲运动衫,还做着原地跑步动作,笑道:“我还想过来跟你联络一下感情,你却跟我说这种见外话。”
“大清早的是谁这么吵?”张玄从卧室里走出来,揉着双眸嘟囔。
清晨初醒,他的微蓝双瞳变成了漂亮的湛蓝色,里面还隐隐漾着一层雾水,脸颊佗红,一头柔顺秀发被折腾成鸡窝状。
聂睿庭立刻张大嘴巴,看看张玄,又看看聂行风,喃喃道:“你手脚也太快了点儿吧?”
“你在胡说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行了,大哥,大家都是男人,我明白我明白,怪不得你一脸怨夫相,原来是怪我打扰了你的鸳鸯梦,我马上就走。”
“喂,你明白什么,我们昨晚……”
门被很体贴的关上了,让聂行风的解释半路夭折。
气急败坏的人只好把怒气全撒在张玄身上,大声吼:“昨晚我怎么叫你都叫不醒,现在为什么起的这么快?”
张玄莫名其妙地看他。
“你的起床气好像很大啊,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我也不想早起,可是没办法,要上班啊,现在找份好工作不容易,我可不想因为迟到而被炒鱿鱼。”
“你不迟到我一样可以炒你鱿鱼!”
“你这样做是违反雇佣制度的,我可以去工会组织投诉你……”
“你去死好了!”
好心情再次被张玄破坏的一点儿都不剩,聂行风憋了一肚子的闷气终于爆发出来。
从昨晚他就被这个人牵着鼻子走,帮他付饭钱也就算了,还死皮赖脸的跟着他回家,更可气的是还让他背上个喜好龙阳的罪名,现在还敢跟他提什么劳动法!
张玄被聂行风的暴怒吓到了,歪头想了想,然后向他摊手,一脸无辜。
“死对我来说有些困难呢。”
电话铃响起,及时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是总务部长魏锋给张玄的电话,因为陈雪儿一直无故欠勤,总务部从上星期便找人去她家问询,可大家都以工作忙的理由推掉了,现在张玄放假回来,这种跑腿的差事自然就非他莫数了。
魏锋不知道聂行风现在就在张玄身边,他把陈雪儿的住址告诉张玄,让他查好后再去公司。
张玄接完电话,看着聂行风,一脸讨好的笑。
“那个……董事长,你知道我身上没带钱的,出了门寸步难行,可不可以借给我一点点钱?”
“钱没有,不过,我可以带你去。”
虽然前一刻聂行风还发誓今后绝不和张玄再有接触,但是当听了陈雪儿的事后,他又改变了主意。
在停车场给自己报表的女生究竟是不是陈雪儿,她是失踪,还是在故弄玄虚,聂行风很想知道,不过,钱他是绝不会借的,如果没计算错误,钱借给这个小神棍,绝对是肉包子打狗。
于是张玄又有幸免费乘坐跑车了,还让聂氏财团的总裁给他当司机。
“陈雪儿的家好像就在这附近,你把车再开慢一些,让我看清路牌。”
“我现在已经开的比马车都慢了,你到底会不会看地图?”
保时捷的所有效能全无用武之地,龟速一样的向前爬,聂行风的回答也有气无力。
再度失策,他怎么也没想到张玄是个方位白痴,不过是一个住宅小区,他就让自己开车整整转了两圈。
“这一片的街道门牌都一样,当然不好找……好像就是这里,停车停车!”
聂行风在附近找到车位,把车停下,和张玄走进住宅区。
张玄说得没错,这片住宅区的门牌编号的确很混乱,有些地方甚至没有门牌,杂物垃圾胡乱堆放在道路两旁,空气中充斥着难闻的气味,几个坐在外面闲聊的老人看到他们,死死盯住不放。
张玄拉拉聂行风衣袖,小声嘟囔:“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好像在看外星人。”
和张玄相处了两天,聂行风已经习惯了对他的白痴问题听而不闻,这一带的建筑物相当陈旧,说是贫民区也不为过,突然间多出两个西装革履的不速之客,自然比较招眼了。
走进昏暗的走廊过道,张玄啧啧嘴说:“看不出陈雪儿挺时髦的女孩子,居然会住在这里。”
“陈雪儿跟她姨婆住在一起,这里应该是她姨婆的家。”
聂行风看过陈雪儿的档案,知道她父母早年离异后,她就随姨婆一起生活,而她的孪生姐姐陈冰儿则被儿童福利部门收养。
陈雪儿的家在四楼,张玄按了半天门铃,也不见有人回应,他又试着敲敲门,过了好久才听到脚步声,房门一开,一个佝偻成c字形的老婆婆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人昏黄的眼神打量他们,“找谁啊?”
张玄做出一个非常有亲和力的笑,“婆婆,请问这是陈雪儿的家吗?我们是她的同事。”
“雪儿?是啊是啊,你们请进。”
老人颤巍巍把房门打开,让两人进屋,房间里有股很浓洌的秽浊气,张玄的通灵体质有时敏感的不得了,立刻被呛得一阵咳嗽,向聂行风悄声道:“这里很阴。”
聂行风狠瞪了他一眼,用冷厉眼神作恢复——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看风水的!
老人带他们来到客厅,慢慢挪到一张藤木摇椅上坐下,摇椅在她身下发出吱吱□□。
聂行风问:“婆婆,请问陈雪儿去哪里了?”
老人垂着头半天没说话,张玄嘟囔道:“她好像睡着了。”
聂行风将他拉到一边,却见老人抬起头来,道:“雪儿在上班啊。”
“婆婆,陈雪儿这几天没有去上班,所以我们特意过来看看她是不是病了。”
“雪儿有上班,下班回家还给我带水果……”
她指指旁边的桌子,桌上放着一个很大的水果袋。
“那你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就会回来,雪儿很孝顺的,她说一定会回来陪我……”
问话不得要领,张玄拉拉聂行风,又指指头部,示意老人多半是糊涂了,让他趁早放弃。
聂行风皱皱眉,看着那袋新鲜水果,有些奇怪。
张玄转身去了旁边的卧室,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
卧室很小,仅摆了张单人床和一张书桌,窗前衣架上挂了很多时装,几乎将阳光全部遮住,使整间房显得很阴暗。
一阵气闷涌上,是阴气和死气的感觉,他现在不用掐算也敢断定,陈雪儿已经不在人世了。
可是为什么感觉不到她的魂魄所在?按说人无妄而死,一定不舍离去,气息会在熟悉的地方不断徘徊,家是最常见的地方,若是冤死,便会在死亡之地,可公司没有魂魄的气息,这里也没有,难道陈雪儿是在其它地方出的事?
心口突然一悸,冷汗冒上来,聂行风正好进来,见他这副模样,忙扶住他。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脏病?”
张玄没好气的白了聂行风一眼,考虑到他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脏字吞了回去,道:“没事,我的体质有时很敏感,就像现在这样,跟心脏没关系。”
脸色苍白,额头冒汗,手抚胸口,很明显心脏有问题。
聂行风嘴上不说,心里却仍保持怀疑,他松开手,问:“对什么敏感?”
“阴气,你不觉得这里阴气很重吗?我想陈雪儿可能已经不在了。”
“我只觉得这里很潮湿。”
聂行风对张玄的胡言乱语已经有些抵抗力了,他很平静的走到窗前,将遮住窗户的衣服向两旁移了移,道:“房间打扫的很干净,水果也很新鲜,陈雪儿应该有回来。”
“也许是别人做的。”
“这里只住着陈雪儿和她姨婆,没有别人,那位婆婆虽然糊涂,还不至于把自己孙女搞错。”
“可是……”
张玄挠挠头,一时想不出辩解之词,只好作罢。
衣服被移开,露出平放在窗台上的一个粉红相框,聂行风拿起来,见里面没有照片。
张玄的不适暂告一段落,重振小强雄风,也凑过来看。
“陈雪儿为什么把照片抽掉了?”
“为什么说是陈雪儿抽的?”
“除了她还有谁?”
“如果是她自己抽的,应该再换新照片,而且相框也不会特意覆放在窗帘后面。”
“但是,如果照片是她和男朋友照的,两人闹翻了,她一气之下,一定会把照片抽出来撕掉,并把相框塞到不显眼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张玄越说越觉得自己判断正确,笑嘻嘻拍拍聂行风的肩膀,“董事长,说到逻辑推理,你一定要甘拜下风了,当年我可是在征信社里打过工的,推理判断超一流。”
聂行风笑了笑,问:“那你说陈雪儿的男朋友是不是公司的人?”
“这我可不知道,我每天都努力工作,哪会注意那些八卦,去问问财务那帮女生,也许她们知道。”
“这个任务交给你,回去查一下。”
“没问题,不过……嘻嘻,有没有小费?”
被聂行风冷光横扫,张玄立刻掉转口风,“当我没说……咦,这是什么?”
他从床脚捡起一张纸,翻过来一看,是张旅行社的宣传单,看看上面的旅费报价,他咂咂舌。
“是天易旅行社,他家的票价好贵,难道陈雪儿是去旅游了?在旅游途中被杀?那最大嫌疑说不定是她的男朋友……”
张玄瞅着手里的宣传单,开始天马行空的幻想。
聂行风握握拳头,忍住扁人的冲动,将宣传单拿过来看了看。
票价的确不便宜,陈雪儿的生活看起来并不富裕,家里还有个半痴呆的婆婆,她会去旅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们去旅行社问一下。”
两人向老婆婆告辞离开,出门时,聂行风突然听老人喃喃自语:“不是雪儿,她不是雪儿,雪儿不会回来了……”
刚才聂行风回办公室收拾好公文包下班,谁知刚走出公司,就见张玄立在外面的花坛旁,冲他直招手,又凑上来问他要不要一起吃宵夜,也真是奇怪,他明明讨厌神棍,却管不住自己,想都不想就点头应了下来。
张玄带他来到洪盛酒楼,就是昨晚李婷说的那家,从公司步行只需十分钟,宵夜有打折,所以即使是深夜,里面还是有不少客人。
听了这话,张玄立刻上来了兴趣,接着问:“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吃完饭,聂行风叫来侍应生买单,听他说要分开付账,一对铜铃大的x光立刻射过来。
“怎么了?”
两人各要了一个套餐,米粥可以自选,张玄点了个皮蛋瘦肉粥,聂行风则点了清粥,他用餐时才想起来,一天里他竟跟这个聒噪的家伙共餐了两次。
算了,只是吃顿饭,把这神棍当小强无视就好。
这次轮到聂行风瞪大眼睛。
这人怎么回事,没带钱包还叫他来吃饭?
“忘了!”
对付张玄,这种回答再合适不过了。
这人也太自我了吧?也不问问自己喜不喜欢吃就丢过来。
“这家的皮蛋很好吃,你尝尝。”
被他的突然动作弄的一愣,聂行风抬起头,见他正满面笑容的看着自己。
“张玄,这就是你们经常来的餐馆?”
“是啊,这里的菜既经济实惠又好吃,大家都常来。”
不过张玄没给聂行风无视自己的机会,他把一块叉烧夹进馒头里,用力咬了一口,问:“你这么讨厌算卜,是不是以前被人骗过?”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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