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劫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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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题终于被引回正题,魏正义忙跑过去捡起那个抽了一半就在战火中英勇献身的雪茄,弄灭了,放进随身带的一个小塑料袋里,乔皱皱眉,问:“你干什么?” WWw.5Wx.ORG

    “取证,我答应局长的,要不你早被请去警局了,少爷。”

    魏正义没好气地说,又将两天前他们在郊外废弃酒厂发现的弃尸和遗留在现场的雪茄烟蒂的疑案详细讲了一遍,老实说,他现在是百分百的渎职,还当着疑犯的面交待案情,要是传出去,绝对被局长大人乱刀砍死。

    一句话戳到了魏正义的死穴上,上次钩明侯的钱他还欠着乔的呢,高利贷利滚利,他现在根本就是月光族,哪有钱赔师父?

    “不过智商值得相信。”聂行风说:“至少以乔的智商来说,他不会做这种事。”

    这好像也不是句好话,不过祸从平地起,乔自己也很郁闷,立刻想到李享,栽赃嫁祸是李享的拿手好戏,如果真是李享做的,敖剑只怕也有参与,可是这种嫁祸手段在他看来太肤浅,不符合敖剑的个性。

    “跟李享有关?”张玄显然跟乔想到了一起。

    魏正义看着证物袋里的雪茄说。

    乔冷笑。

    “你倒是挺了解我,连我最喜欢的雪茄牌子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从来都随身携带烟袋,不会把烟蒂随便扔?”

    魏正义当然知道,所以在听了喜悦来的报告后才觉得奇怪,见乔拿出随身带的一个很精巧的黑革烟灰袋,他说:“也许你在公司抽烟时用的是烟灰缸,清扫员或者周围的人随时都有机会取走。”

    “我办公时不抽烟。”

    乔只在饭后,或休息出游时抽,他烟瘾不大,多半还是为了装门面,而且在黑道混,他的疑心病很重,绝不会用公共场所提供的烟灰缸,所以才会烟灰袋不离身。

    “你最近都有参加过什么活动?”聂行风问。

    这样推算,能拿到烟蒂的人范围就大大缩小了,虽然乔经常出席各种酒宴,但跟他有过接触的人应该不是太多。

    乔想了想,这一个月来他的应酬很多,不过聚会时即使抽烟,他也绝对会在抽完后把烟蒂收好,回头扔进粉碎机,这倒不是他谨慎,而纯粹是习惯作祟,既然是习惯,当然不会轻易改变。

    “肯定有漏洞,要不你的烟蒂是天外飞仙过去的啊?再好好想想。”

    魏正义说完,又问聂行风:“董事长你也抽烟,你的习惯呢?”

    自从跟张玄在一起后,他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聂行风想了想以前自己抽烟的习惯,他因为不嗜烟,所以携带型烟袋很少用到,大都是用普通烟灰缸,有时忙起来,就直接掐灭,扔进垃圾桶,顺手就好。

    “我想起来了!”

    被聂行风提醒,乔想起半个多月前在一次商界酒会里,他不小心跟人碰撞,对方酒杯里的酒溅在他上衣上,他跑去洗手间清洗,匆忙中手里拿的雪茄就没像平时那样放进烟灰袋里,而是随手扔进了洗手台旁的垃圾桶,当时洗手台前还有一个人,但他因为有些醉意,没有特别注意。

    魏正义一拍手,不用说一定就是那个人了,急忙追问:“你再好好想想,他到底是谁?”

    乔摇头。

    他只记得参加那个酒会的有好多新面孔,对一个外国人来说,亚洲人长相都差不多,一时间他不可能全部记住,更何况当时他还喝醉了,唯一的印象就是那个男人身材高大,穿着得体,应该是长相很帅气的那种。

    “天底下帅气的人可多了。”什么都没问出来,魏正义没好气地嘟囔。

    “参加酒会的人可没那么多。”

    张玄说:“去跟酒会主办机构要名单看看不就知道了,女士pass,中年,矮个,肥胖pass,剩下的人就寥寥无几了。”商界酒会他跟随聂行风参加过几次,知道出席的人身分越高,酒会的入场限制也就越严格,不相干的人很难进去,即使允许带同伴,也有名单统计,所以应该不难查。

    “师父你真是太聪明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魏正义很高兴地说:“这个简单,我马上去查。”

    张玄把这个行动派的大弟子叫回来,时间已经很晚,查案也不在一时,看魏正义的模样这两天都没好好休息过,还是去睡一觉明天再去查也不迟。

    魏正义想想也是,于是听从了张玄的安排,又对乔说:“你的仇家怎么这么多啊,连个精神病患者的死亡都能跟你扯上关系。”

    “我怎么知道?”乔自己也纳闷,说:“回头把酒会名单拷贝给我一份。”

    “你想干嘛?”

    “看看是谁这么想跟我沟通。”乔冷笑。

    敢诬陷他,就得有诬陷他的觉悟,这个人现在在乔眼里已经是个死人,对待敌手,他绝不会手软。

    魏正义当然明白乔的想法,所以没接话,把名单给他才怪,他可不想自己这边案子还没破,就又接其他弃尸案。

    “已经确定死者是精神病患了吗?”聂行风问。

    “确定,这两天我一直在郊外别墅群和几家比较出名的精神病院之间跑,不过还没有查到什么有力线索。”

    大型病院没查到线索,魏正义打算接下来把目标转向中小型精神病疗养院,凶案现场附近的别墅群他也在调查,可惜时值冬季,别墅几乎都是空的,看来那边的住户跟凶案的关联也不大。

    “等等,等等,我怎么感觉自己一直听到精神病这个词?”打断魏正义的话,张玄皱眉喃喃说。

    “因为我一直在说啊,这个词是整个案子的中心嘛。”魏正义很奇怪。

    张玄摇头:“不是从你这听到的。”

    更早以前他就听过,当时没在意,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但现在又被提到就很巧合了——在同一天里有两个人提到了这个平时绝不会用到的词汇。

    张玄抬起眼帘,蓝瞳里闪烁着复杂的光,对聂行风说:“今早裴少言生气时说溜了嘴,提到过他有个患神经病的情人,当时裴家人脸色很难看。”

    “裴家?”魏正义的刑警神经立刻兴奋起来,问:“是房地产大亨的裴家吗?”

    “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师父!”

    无心插柳柳成荫,魏正义又跳了起来,像大只警犬一样兴奋地咬着自己尾巴在原地里不断转圈,“我说的废弃酒厂,还有那些别墅群都是裴家的产业!”

    张玄眨眨眼,看聂行风,“董事长,我们好像又无意中介入了新事件喔。”

    魏正义也连连点头,张玄的话就像是在毫无线索的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让他觉得前方整个都明亮起来,再也坐不住了,说:“不行,我回去再调查看看,这么重要的线索留到明天的话,我会憋吐血的。”

    他匆匆跑出去,乔也被他拉走了,“你也跟我一起去,你的事我累死累活的做,你倒在旁边轻松装大爷。”

    “没人让你管。”

    乔的话音刚落,已被魏正义拉出去了。

    张玄也很兴奋,丢下一句他也去查线索后,也跑去了楼上,聂行风摇摇头,对这对见风就是雨的师徒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玄查案时不喜欢被打扰,聂行风去把厨房收拾干净,又冲完澡,才去楼上,见张玄还窝在书房里,盘腿坐在地板上对着电脑出神。

    别墅的地板都有配置电器供暖,直接坐在地板上也不会觉得有寒意,但毕竟是冬天,久坐还是会让人感觉不舒服,聂行风拿了个座垫塞给张玄,说:“很晚了,休息吧,线索明天再查。”

    “董事长,我不是故意冷落你的。”思绪被打断,张玄抬起头,看着聂行风微微笑,双肩有些发酸,他靠在身后墙上,晃动肩膀解乏。

    聂行风瞪了他一眼,“我只是想提醒你,张天师,你已经不跟案子了,再怎么努力,也是没钱拿的。”

    “我知道,你就不用再打击我的积极性了。”张玄垮着肩膀说。

    “查得不顺?”聂行风其实是问了句废话,查得顺的话,张玄早不是这副模样了。

    “裴少言曾有个患精神病的男性情人,就是死者,他们经常在郊外的别墅里幽会,我查过,那些别墅有一栋到现在还在空置着,平时去的人又不多,是个适合幽会的好地方,后来他们的事被裴家发觉了,可想而知,他们的恋情不可能为家人所承认,于是裴少言约情人来别墅提出分手,争执下他失手杀了他的情人,他很惊慌,就暂时把尸首拉到那个废弃酒厂里,准备日后再毁尸灭迹,却没想到被发现。想想看,裴少言的转变在一个月前,突然停止画画,去父亲的公司,尸检报告也说死者死亡有半个多月以上,这正是裴少言杀人后性情大变的时间。”

    张玄侃侃说完,又泄气地叹了口气,嘟囔:“不过这些都是我根据线索推理出来的,事实上我什么证据都没查到。”

    聂行风揉揉他的秀发,微笑问:“你有没有打算改行做推理小说作家?一定会成名的,因为你很有幻想天赋。”

    一拳头挥过来,带着主人被取笑后的羞恼。

    聂行风轻松抓住了拳头,偷袭未成,张玄缩回手,拍拍身旁地板,示意聂行风坐,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推理大致上倒是说得过去。”

    现在聂行风明白了为什么裴玲要让小满姓裴,她是知道了裴少言的性向,所以打算把最小的儿子过继给裴少言,作为早年丧母的姐弟,裴玲给予裴少言的除了手足之情外,还有母爱。

    不过他觉得像裴少言这种醉心艺术的人都有不同程度上的洁癖,尤其是感情方面,他们只要认定了一件事,就会一直走下去,如果他和情人有情变,提出分手的也绝对不是他。

    昨天裴少言看他跟张玄的眼神有不屑,但更多的是嫉妒,可是他嫉妒什么呢?人只会嫉妒比自己强的人,可是他们所拥有的裴少言都拥有,只除了一样——爱,同样的爱上同性,可是他们却那么幸福,这对于裴少言来说是致命的,他那些偏激之词与其说是对他们的讥讽,倒不如说是变相的羡慕。

    “还有一个致命的错误。”不想太打击张玄,聂行风只说了一个重要的疑点。

    张玄蓝眸看他,求取指点。

    “如果凶手是裴少言,那乔的烟蒂又是谁放在凶案现场的?裴少言不是个喜欢参加聚会的人,就算他为了发展事业那晚去了酒会,从时间上来看,他没有了解乔的机会,充其量只知道他是个商人,陷害乔的一定是对他很熟悉,知道他家世背景的人,他利用乔的身分引起警方的注意,借以掩藏自己的存在,这一点,裴少言不符。”

    “……董事长,你打击到我了。”

    被聂行风一番话驳的哑口无言,张玄呻吟一声,把自己摔进了聂行风怀里装死,聂行风笑着揉揉他的头发。

    其实没那么糟糕,至少从裴少言的表现来说,他与精神病情人的死亡绝对有关联,否则就不会拒绝张玄的帮忙,那感觉倒像是杀人偿命的决绝,这些聂行风在魏正义一开始讲述事情经过时就想到了,但他什么都没说,没有证据,任何推理都是没意义的。

    见张玄一脸沮丧,像没精打采的猫儿,聂行风用手指在他脸颊上轻轻滑动,有种逗猫玩的错觉,他好笑地说:“当然,也不能说裴少言与凶杀案完全没关系,也许你的推论都是对的,只是中间少了一些串联的关键点,所以说,纸上谈兵是没用的。”

    “那不如实地操作吧?”张玄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被聂行风安慰,心情立刻大好,伸手勾起聂行风的脖子,半仰起身,那一脸狡诈的笑让主人的目的昭然若揭。

    聂行风没推柜,吻着他,笑问:“不查了?裴家的案子,还有羿的失踪?”

    “不查了。”

    查也没有钱拿,他才懒得管,至少今晚不想再操心了,至于喜欢玩失踪的小蝙蝠,他更不担心,董事长肯定还不知道葡萄酸已经跟自己说了他拜托骊山精怪帮忙寻找的事,所以才在这里逗他,张玄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家养的招财猫偶尔也会表现出潜在的恶趣味。

    若叶整晚都心神不定。

    确切地说,从他去聂家之前心情就一直忽上忽下,有对羿的担心,有对师父身体的忧虑,但更多的,是对前途未卜的迷惘。

    若叶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不管是善念还是恶念,他的世界在木清风的指引下一直很清明,非黑即白,绝不会有灰色,他对任何人或事都没有太执着的感觉,如果说有,应该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硬闯进他的世界,搅乱一池春水后,又莫名其妙失踪的羿。

    他不认为羿真会有危险,他担心的是更深的一层,有种直觉告诉他,羿其实是跟危险并存的,他根本就生活在黑暗之中,就像蝙蝠,黑暗才是它们向往的颜色。

    若叶不希望羿变成那个样子,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人生,可他无法左右自己的理智,他只是驭鬼师,他可以驾驭阴魂厉鬼,却无法驾驭人,对他来说,人是比鬼怪更可怕的生物。

    “师父,请您保佑羿。”对着面前的白玉棺柩,若叶说。

    保佑羿一直保持那份纯善,不任意挥使自己的戾性,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任由自己被黑暗吞噬,若叶抬起左手,拥有着生杀之气的手掌看起来跟普通手掌没什么两样,他有自信已经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戾气,既然自己可以做到,羿应该也可以做到,他一直认为羿要比自己聪明得多。

    冷风划过,仿佛冬季穿破窗口缝隙刮进来的厉风,若叶神色不变,眼眸却眯了起来,这里是地下室,根本没有窗户,再加上他在四周做的结界护持,再凌厉的风也不可能刮得进来,进来的是戾气带动的阴风,不属于阴魂的气息,而是种更强大阴狠的力量。

    若叶左手握紧,时至今日,他已不再为是否要破除左手封印而彷徨,心可为天堂,也可为地狱,想得太多,反而只会让自己的修行踯躅不前,所以,只要有伤害师父的恶人出现,他一定不吝破除封印,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师父,以他的生命起誓。

    不过随着阴风吹过,出现的并非他想象中的阴戾鬼魅,而是只全身墨黑如炭的小鸟,头顶凤冠,尾巴很长,如果它的羽毛是色彩绚烂的那种,肯定会让人认为是凤凰,可惜这只凤凰是水墨色调的,黑暗的让人心冷的颜色。

    若叶从没见过这种鸟类,于是警觉地看着它冲进来,能进入他设下的结界,证明这只鸟不平凡,但到目前为止,它除了全身强大的阴气外,并没有任何攻击的迹象。

    黑凤扇扇翅膀,顺着若叶头顶旋了一圈,若叶看到一尾羽毛飘下,飘飘摇摇落到他眼前,他本能地伸手接过,发现上面居然有字。

    ‘我没事,别担心。’

    若叶手一颤,明明只是单纯的字迹,但他却听到了羿透过黑羽跟他说话的声音,他急忙看那只黑凤,问:“羿在哪里?”

    黑凤拍拍翅膀,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然后完全消失在空间。

    原来是羿用法术做的小信使,看着掌心中那尾也慢慢化作透明的羽毛,若叶很无奈地想,人家道家传信都用鹤使,小蝙蝠倒好,用黑凤。

    道由心生,看来羿果然是来自黑暗的人啊。

    不过若叶没在意,暗到极处便会化作明,阴阳鱼图符本来就是他们道家最基本的修行,羿传话给他,就证明他没为分手前他们的争吵生气,羿是被什么事困住了,而不是回到了属于他的黑暗世界。

    手掌上又闪了闪,黑羽在差不多变成透明之前突然又显示出一行字——刚才忘了说,其实我们还在绝交中。

    若叶大笑起来,眼前似乎闪现出小蝙蝠坐在墙角,咬着小爪子恨恨瞪他的模样。他在黑羽消失同时攥紧右掌,做了个简单的小法术,等再张开手时,一只小巧的透明鹤使已经成型了。

    若叶默想着口信,借羿的信使来时的阴气伸手抛出,鹤使便随着那股阴力飞了出去。

    “把我的口信带过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信使是否能平安到达羿那里,但试试总没错,看着鹤使消失,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会跟羿沟通到的法子。

    身为驭鬼师,最擅长的不就是跟黑暗打交道吗?既然羿可以联系到他,那就说明那片黑暗不是无懈可击的。

    也许会有些危险吧?

    若叶在抱元归一,驭使自己元神进入空明世界时这样想到。

    乔已经洗完了碗,以相当优雅的坐姿坐在客厅沙发上抽雪茄,听了魏正义的问话,他很平静地说:“有啊,你让混黑道的不杀人,就等于让警察不办案一样好笑。”

    看看,这是什么态度?天底下有哪个混黑道的敢在警察面前这么坦率地承认自己杀人?还如此理直气壮,魏正义累了两天,正一肚子火,那杯茶差点就泼过去,他压压火,说:“我指的不是那些黑道分子,而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下一刻,魏正义手里的茶杯横空出世,想起在警局为了不让局长发通缉令抓人,自己搜肠刮肚找借口为乔开脱,他就生气,要不是他家祖孙三代都是警察,局长可能都怀疑他是无间道了,为这混蛋说这么多好话,到头来居然被说是精神病,魏正义的涵养终于被消磨干净,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师弟。

    “我发誓,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见张玄和聂行风听完叙述,把目光转向自己,乔立刻说。

    “你的信誉度有待商榷。”张玄冷冷说。

    这样光明正大地问出,就证明魏正义没有怀疑过乔,乔也许不是个好人,但至少是个真小人,魏正义很尊敬张玄,他一直认为张玄会收乔为徒,就证明这个人值得去信任,虽然这次凶案证据确凿到可以直接请乔去警局喝茶了。

    乔吐了口烟圈,莫名其妙地看魏正义,“我觉得你该去看看精神科了。”

    聂行风摇摇头,雪茄证物看似棘手,但其实什么作用都起不到,乔的律师会用几十条理由证明那是有人盗取了乔抽过的烟蒂,嫁祸给他,如果是李享做的,他应该用更致命的办法,而且他觉得以李享跟他们之间的矛盾来说,李享如果要报复,可能首先要对付的目标是他和张玄,而不是乔。

    “Lanceros,跟在现场发现的雪茄一样,是乔最喜欢的牌子。”

    乔早有防备,头一偏,伸手接住了甩过来的茶杯,不过紧接着魏正义的拳头就挥到了,两人从认识到现在对打不知有多少次了,彼此早心有灵犀,乔哪会让他揍到?侧身闪开,跟着拳头也招呼过去,两人你来我往在聂家大厅开始上演全武行。

    聂行风摇摇头,起身走到另一边,腾出空间给他们师兄弟交流感情,张玄却火了,敢在师父面前这么放肆,这两个家伙心里根本就没有尊师重道这个词,是可忍孰不可忍,看他们越打越激烈,张玄冷笑,淡淡说:“你们慢慢打,回头损害的物品按一赔十赔我。”

    “你刚才说的精神病患者是怎么回事?”聂行风也觉得玩闹该适可而止,于是开口发问。

    魏正义急忙收了招,谁知脸腮一痛,被乔趁机揍了一拳,他不敢还击,只能捂着腮帮子,一脸悲愤地瞪乔,后者占了便宜,很得意,叼着烟卷想返回座位上,不料魏正义突然一伸脚,乔没防备,被绊个正着,向前一扑跌到沙发上,雪茄也飞出好远。

    看到这幅画面,张玄以手抚额,怎么说这对徒弟一个是督察,一个是黑道少主,怎么凑在一起就这么幼稚呢?幼稚的连他都看不过眼了。

    十五分钟后,魏正义终于把饭吃完了,接过聂行风递给他的热茶,他道了谢,感觉全家人里还是董事长最有人情味,自己那位师父就不必说了。

    魏正义喝着茶腹诽完,才正式把目光转到乔身上,问:“你最近有杀人吗?”

    “你说什么?”

    “说你神经有问题。”要不怎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黑道分子也不是见人就杀的,更何况是个精神病患者,他每天正经事都处理不完,哪有空去惹精神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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