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咭咭笑起来,冷厉声音在长长的空间里回荡,随即手一翻,将元婴赤丹重新紧紧握进手里,这么贵重的东西,要么完全承接它的神力,要么毁掉,绝不会拱手相让!
魏正义回到家时,乔正在整理衣服,看到放在客厅里的大旅行箱,还有桌上的护照,魏正义愣住了,跑过去问:“你要去哪?” WWw.5Wx.ORG
“意大利。”
无视了男人言语下的揶揄,老者道:“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给修罗王卖命,哪里比得上让阴界鬼差给我办事呢?”
“这倒不用担心,敖剑也是家族一员,他会负责处理的。”
“可是,你道术才有些长进,现在放弃不是很可惜吗?而且敖剑野心勃勃,不吞并你就是好的,你还敢把生意交给他?”
魏正义啰啰嗦嗦了半天,突然想到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借口,“对了对了,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吧?就不怕路上伤口迸裂?”
“再说……”
乔漂亮的银蓝眼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看魏正义,“不是你让我杀了李享,就滚回意大利吗?”
“我有这样说过吗?”
魏正义故意装傻充愣,汉堡在旁边点点头,证实:“有,要我报备一下时间地点吗?”
“不用。”
乔冷笑接口道:“身为重案组督察,他记忆没差到那个程度。”
见混不过去,魏正义认了,随即反驳道:“我让你滚你就滚?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过?”
“因为我突然觉得尊师重道是美德。”
乔轻飘飘一句话就把魏正义的说辞驳了回去,他长长吸了口气,以免自己被噎着,见乔没再看自己,而是将剩下的一些随身物件放进旅行包,让保镖拿去车里,还真是一副要离开的做派,魏正义越看越火大,心里憋了口气,感觉乔不是真想走,而是借机逼迫自己道歉。
全天下人都知道张玄有多爱财,如果他知道乔是被自己逼走的,少个徒弟是小事,少了个赚钱的渠道才是大问题,师父一定会把这罪名加到自己身上,然后往死里剥削自己。
虽然那晚他是说过让乔滚,不过那只是生气时的无心之言,哪有男人这么小心眼的记仇?魏正义本来不想理,不过见乔转身去穿外衣,真要离开,想象着自己即将被师父盘剥欺压的命运,他屈服了,觉得自己好歹也是高级督察,没必要跟个小鸡肚肠的黑社会一般见识,不就是道歉嘛,又不是让他杀人。
“那晚是我不对。”他说。
乔转身看魏正义,男人因为不忿表情有些僵硬,连说话也很硬直,乔眉头挑挑,故意不说话,继续观察他。
魏正义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基本上看表情就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乔很怀疑如果他不是有个好的家世的话,是否能这么平步青云地坐上督察的位置,不过他却喜欢跟魏正义相处,因为不需要动太多心思,更不必担心他会背后捅刀子,他要对付自己的话,会正当光明地当面来。
漂亮的银眸上下打量着自己,还放肆地扫来扫去,魏正义被盯得全身发毛,闷声道:“对不起!”
乔微笑点头,午后晴阳斜照进来,让那对银眸平添了几许灼人光彩,他不说话,于是魏正义也不说,两人对视了数秒,乔收起笑容,淡淡说:“你打过我一拳。”
“你平时打我打得还少啊!”实在忍不住了,魏正义大声吼他。
乔眉头一挑,拿过围巾围到脖子上便往外走,魏正义急了,本能之下上前一扯,围巾被扯动收紧,乔被勒得一皱眉,他不悦地看魏正义,“你想勒死我?”
勒死还好了呢,魏正义腹诽着,脸上却一片大义凛然,说:“你打回来好了。”
话音刚落,左脸颊上就挨了一拳,魏正义嘶了口气,心想这家伙打拳还真没留情。
“谢谢师兄。”
乔微笑着拿过身旁的公事包,抬腿便往外走,魏正义瞪大了眼,连脸痛都顾不得了,急忙上前抓住他,“去哪?”
“意大利啊,我一开始不就说了?”乔看着他,故作吃惊地反问。
敢耍他,魏正义气得牙根都痒痒了,挥拳便想给乔的肚子来一下,刚抬起手,又想起他小腹刚受过伤,于是那一拳生生收住了,只一脸气愤地看他。
师父怎么给他找了个这么混蛋的师弟?说又说不过他,打又打不了,两人目光交锋,看到那对银眸里明显流露出耍人后得意的笑,魏正义气不打一处来,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骂:“你奶奶的!”
“谢谢,我祖母在天堂听到你问候她,一定会很开心。”
冲冠怒气一瞬间消失无踪,魏正义噗嗤笑了,鬼知道乔是没充分理解汉语的博大精深,还是故意在跟自己耍花枪,不过,他得承认,这样的乔很有意思,摘掉了复仇的枷锁,有种真正活着的感觉。
“我只是去意大利出差。”
见玩得也差不多了,乔适可而止,解释:“那边出了点小状况,我得亲自过去解决,这边的生意交给敖剑我很放心,那点财产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乔已经知道了现在的敖剑不是自己真正的堂兄,而是恶神修罗,不过对他来说无所谓,伯尔吉亚家族的亲情本来就很淡,当初他父亲过世,他也没太伤心,更何况是个凡事跟他从小争到大的堂兄。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用这么想我,反正你也要跟我一起去。”
他只是随口问一句,哪是想他?魏正义正要反驳,突然发现乔的后一句有问题,“一起去?什么意思?”
一本护照亮到魏正义面前,乔说:“就是这个意思,我身边保镖人数不够,你来帮个忙。”
“我是重案组督察,你让我给你当保镖?”从刚才被气到现在,魏正义已经没脾气了,苦笑:“大少爷,我还要跟案子呢,没时间陪你玩。”
“案子陈局长会转给别人,他对你不错,我一说,他就给你批了一个月的长假,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确认。”
魏正义信,乔不会拿他的工作前途开玩笑,难怪刚才离开警局时,陈局长一脸微笑地跟他打招呼,告诉他另有任务要布置给他,还给了他一系列的高尖端监听追踪器材,问局长是什么任务,他却支支吾吾不说,只说自己到时候就会知道,原来所谓的任务就是给黑道少主当保镖,那只老狐狸,自己不敢得罪人,就把属下推出来当挡箭牌,还让他顺便监听乔的行动,真是一举两得的好计策。
一听是上司的命令,魏正义没话说了,不过搞不清乔的心思,问:“你这次回意大利是不是很危险啊?身边那么多保镖,为什么还要扯上我?”
其实只是些黑帮间的小摩擦,那阵势乔见得多了,根本没放在心上,执意要带上魏正义,纯粹是种习惯,不过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私心,说:“虽然你身手头脑都一般,但至少比那些人可靠。”
“如果你把第一句去掉,我会很开心。”
事已至此,魏正义懒得再多说,转身想回卧室收拾行装,乔叫住他,“不用麻烦了,刚才的旅行箱里有一半是你的衣服。”
魏正义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对待乔了,跟一个黑社会分子要求隐私权吗?用半个大脑想都知道到头来只会被一通奚落,他说:“如果去很久的话,我们跟师父打个招呼比较好。”
“我有提起,师父说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外面传来停车声,乔笑道:“来得很及时。”
他去开了门,张玄和聂行风走进来,张玄刚才在电话里跟乔聊过,他们这几天一直住在聂宅,不过通话时正好在附近购物,听乔说可能要在意大利住一阵子,要把房子的磁卡交给他,于是就直接开车过来了。
“麻烦不大吧?”张玄接过乔的磁卡钥匙,随口问。
“麻烦再大,还能大得过师父和聂经历的那些事吗?”
乔没说错,他经历的死亡场面不少,但没一次能像张玄发出海神之威时带给他的那种震撼,相比之下,其他的都是小巫见大巫了,他只当这次是回乡探亲。
乔打了个响指,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汉堡立刻飞了过来,一反常态,很殷勤地跟张玄和聂行风打招呼。
“我要去些日子,师父帮我照看它吧。”
张玄扫了翡翠绿一眼,“我可没血喂它。”
“不用血不用血,我很好养的,收留我吧?”像是怕没人要一样,汉堡极力自我推荐。
张玄狐疑地看看它,问聂行风,“董事长,它好像被雷劈过。”
“被雷劈不妨碍办事,它最近被我训练得听话多了,师父你尽管吩咐它好了。”乔说完,让汉堡去张玄的车里等,汉堡果然二话不说,乖乖地飞去了外面。
乔又让魏正义把自己的公事包拿去车上,见魏正义也听话出去了,张玄很吃惊,这两个家伙脾气都算不好,居然都被乔训练得得服服帖帖,让他不得不敬佩。
“你去当驯兽员吧,绝对有发展前途。”
“人跟兽一样,只要找到弱点,要控制很简单。”
乔说完,收起微笑,郑重道:“李蔚然的行踪一直查不出来,我怀疑跟阴界有关,留着阴鹰,也许它可以帮上忙。”
张玄一怔,乔跟李蔚然学法术的事他知道,也知道乔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一直没有点破,他本来还奇怪李蔚然的神出鬼没,现在听乔这样说,便问:“你怎么查到的?”
“这只是我的揣测。”
乔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阴鹰跟他说过,在跟踪李蔚然时,有感觉到阴界气息,而且李蔚然行踪诡秘,连修罗都找不到,以他的道行来说,很说不过去,所以乔才把阴鹰留下,它是阴界使者,打听消息是它的强项,必要时还可以让它玩个谍中谍。
张玄知道乔的心思,留下汉堡是出于对上次把自己置于险境的愧疚,不过依着乔的个性又拉不下脸来道歉,所以找了个迂回的方式,不过那件事张玄根本没在意过,说:“你这次回去办事,带上汉堡比较安全。”
“只是小问题。”
乔傲然道。他还没逊到跟人谈判还要带上阴鹰帮忙。
见乔执意如此,张玄没再啰嗦,点头答应了,三人出来,目送乔坐上车,和魏正义一起离开,张玄耸耸肩,笑道:“小徒弟倒聪明,跟着李蔚然学法术,目的达到,转头就把他卖了,烂摊子交给我们,他回意大利,论心机,魏正义比他差远了。”
“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他可以放下复仇心。”
以乔以往凡事十倍奉还的个性,他跟李蔚然学法术,目的只是为了杀他,复仇很容易让人走向偏激,尤其乔原本就不是那种豁达的个性,如果不是有魏正义跟在他身边,他可能会一直错下去,现在他可以选择退开,在聂行风看来,完全是一种成长。
两人回到车里,汉堡正站在副座前的踏板上,它早等急了,见他们上车,急忙拍翅膀,很殷勤地打扫一下副座,然后飞去后座,说:“海神大人,您请坐。”
张玄坐上车,又重新打量这位阴界神使大人,再次确定它这么前倨后恭,一定是被雷劈到了。
“你没事吧?”他郑重地说:“我只是个三流天师,别指望我帮你治病。”
“海神大人,您要是三流,那天下就没人敢称一流了。”作为阴界使者,汉堡什么人没见过,说奉承话比喝水还顺溜,“您可是我的偶像啊,今后如有差遣,请尽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着汉堡一本正经地回答,聂行风忍不住想笑,前倨后恭得这么明显,它也不心虚。
张玄也这么想,凑到聂行风耳边,小声说:“这家伙不愧是无常的同僚,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不过,我们也许真能用得上它。”
聂行风对大家都一直找不到李蔚然的行踪深感奇怪,骊山那些精怪也罢了,但修罗恶鬼不该那么好糊弄,李蔚然可以藏得这么深,一定有人相助,他本来怀疑敖剑,但那晚看他对付李享的态度,又觉得不像,刚才听了乔的那番话,也猛然醒悟,也许帮李蔚然的真是阴界的人,可是,无常为什么要帮他呢?
“别想那么多,我觉得他很快就会耐不住,自动现身的。”
张玄说完,忽然想到要给汉堡交待什么任务了,勾勾指头,把它叫到自己面前,问:“在人间是不是很无聊?”
“阴间也很无聊。”摸不透张玄的想法,汉堡做了很模糊的回答。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是它一贯奉行的信条,它不会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而且这个神棍的元神还是它一直以来崇拜的偶像,所以,它决定弃暗投明,入天师麾下。
“那不如做件好玩的事吧?”张玄笑着说。
诡异的笑容,汉堡抖了抖,直觉感到有人要倒楣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又去商场买了些宝宝用品,等回到家,已是傍晚,颜开帮小离摆碗筷,聂睿庭和爷爷照顾孩子,小白一个人无聊地看电视,平和温馨的画面,充满了家的气氛。
“真希望这件事可以早些结束。”聂行风由衷地说。
张玄看了聂行风一眼,他觉得自从疗养院事件过后,聂行风更加心事重重了,虽然对于好不容易才抓到手的幸福,他偶尔也有患得患失的不踏实感,但不会像聂行风表现得那么强烈。
晚饭后羿和若叶才回来,为了方便办事,羿现在大多是以人形出现,偏偏他又不善于掩饰心事,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就知道有事发生,聂行风问:“怎么了?”
“可恶,刚才跟白目打了一架,输给他了,我手下的兵都被他招走了。”羿恨恨说。
修罗生性残忍嗜杀,触及到自身利益,别说兄弟,就算是父子也会反目成仇,技不如人,输了也没话好说,但羿生气的是敖剑明知他现在需要人帮忙,还故意找他打架,收了他的随从,这招釜底抽薪实在太恶毒了。
张玄和聂行风对望一眼,都觉得敖剑这么做分明是在间接阻挠他们找李蔚然,不过修罗界的事他们无法插手,聂行风对羿说:“别硬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羿更郁闷,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白目的对手,否则也不至于变成蝙蝠流落人间这么久,很想辩解,但慑于聂行风的威严,什么都不敢说,吃完饭就抱了瓶啤酒离开,若叶问他去哪里,他气呼呼地回了声自闭。
“其实我们今天有查到一点线索,羿找到了李蔚然的一名手下,可是跟到半路却跟丢了,所以他心里不痛快。”生怕羿的小脾气惹恼大家,若叶急忙解释。
“怎么会跟丢?”
“不知道,遇到了鬼打墙,我们两个修道者转了好久才转出去。”说起这事,若叶自己都觉得很汗颜。
鬼打墙啊。
张玄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觉得自己把阴鹰派出去执行任务非常有先见之明。
晚上,聂行风洗完澡,经过走廊时听到有人叫他,他回过头,见是那只小蝙蝠,飞过来,拍拍翅膀变成少年模样,聂行风看看他手里拎的那瓶酒,一大瓶酒已经完全空了。
这家伙其实是找借口喝酒吧?聂行风不无怀疑地想。
“董事长,那个白目一直明里暗里对付你,你想不想报仇?”
看着少年非常认真的表情,聂行风很想笑,报仇这个字眼用得太重了,迄今为止,虽然敖剑做过许多不利于他的事,但他从来没想过要报仇,因为那将是个死循环,在报复别人的同时,也将自己死死困住。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值得他这样去做,敖剑更不能。
看到聂行风脸上的微笑,羿有些沮丧,“你不在意呀?”
“还好。”
“可是你知不知道修罗的天性,他会把你的忍让看作是好欺负,然后变本加厉地对付你。”
羿绕着聂行风开始转圈,一脸犹豫不决的痛苦神色,就在聂行风觉得自己将要被绕晕时,羿停下脚步,眼神看过来,眸光里充满了坚定,“我决定,我要把我知道的告诉你,虽然这样有违修罗准则,不过准则这种东东本来就是人定的嘛。”
“你究竟想说什么?”聂行风很好笑地问。
这个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小蝙蝠居然是修罗三太子,他承认自己在得知这个答案时着实吃了一惊,虽然他没跟敖剑正式较量过,但敢肯定羿绝对不是敖剑的对手,不管是神力还是心机,羿能好好活着,归功于敖剑根本没把他当对手看吧?
“你可知道白目虽然强过我,但一直不动我的原因吗?”羿郑重其事地问。
聂行风很想照实回答,不过为了避免小蝙蝠再自闭喝酒,只好顺着他的话意,问:“为什么?”
“因为我有风雷引啊。”
很明显羿就在等聂行风的提问,被他问到,很傲气地背负着手,昂头说:“那是我们修罗界的法宝,也是可以镇住我们的神器,所以我才努力去修炼风雷引上的神力,想用它克制白目,结果……
结果适得其反,被风雷引震得失了忆,还被雷一路追着劈。
想起当初和羿初见时的情景,聂行风不由莞尔,也明白了羿跟他说这番话时为什么会露出痛苦抉择的表情了,风雷引是修罗界的秘密,告诉了自己也等于是对修罗的一种背叛。
“其实,你不需要告诉我的。”聂行风说。
“可是,我已经把风雷引的召唤令送给你了,你就是它的主人,懂得召唤它,你跟白目的对弈胜算就能多一些。”
羿把聂行风拉到墙角,左右看看,然后把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塞给他,“记住上面的口诀后就立马销毁,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连老大都不可以讲。”
聂行风眉头微皱,羿明白他的心思,说:“好吧,在赢了白目之前别告诉老大,你也知道老大的身分,如果他以海神神力祭起风雷引,哇噻,那该是怎样的天塌地陷啊。”
这话倒没说错,聂行风问:“你确认我可以祭起风雷引?”
“你已经祭起过一次,就是上次李享想附你身的时候。”
说起上次天雷震响的壮烈场面,羿兴奋得两眼熠熠闪光,“没用召唤咒语风雷引都可以被你的气势震动,如果用了,那景观一定是无法想象的震撼,虽然风雷引的力量很霸戾,但你是天神,应该可以驾驭住它,有风雷引做辅助,白目一定打不过你的。”
聂行风苦笑,也许当年的杀伐之神可以驾驭风雷引,但是凭他现在的法力,只怕一个用不好,反而会被反噬,而且,如果可以,他不想跟敖剑正面冲突,那不会是个好的解决办法,虽然从敖剑最近所做的那些事来看,他们的对决或早或晚,都势在必行。
聂行风把写有法咒的纸放进口袋里,说:“谢谢,不过,我尽量不用。”
“你尽量去用,毫不犹豫地去用,最好是把那个混蛋轰成炮灰,董事长,我挺你!”
羿说完,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包袱,全身上下一身轻松,离开时又不厌其烦地交待:“千万先别告诉老大啊。”
羿说完,变回小蝙蝠,拍拍翅膀飞走了,聂行风站在原地抚抚额头,隐瞒张玄这一点让他很头痛,如果事后被觉察到的话,会被道符飞镖追杀吧?
“这段时间我帮你找过不少地方,有哪个被发现过?”他忍受着跟老者的接触,淡淡说。
冷笑传来,让男人的不适感更加深了几分,“你如果真有用,昨天我就不会被那些修罗发现了,还好他们只听从敖剑的指令,没去禀告若叶和那只该死的蝙蝠。”
老者很得意,把手收回,淡淡说:“照我刚才说的去做吧,一日不把聂行风和张玄除掉,我便一日无法静心以元婴练功,已经耽搁得太久,我没法再等了。”
乔把一件外套放进随行的旅行包里,抬头瞥了他一眼,“我已经报了仇,没必要再留下。”
魏正义愣神三十秒,在发现乔不是在说笑后,有些急了,“可是你不是把生意都移到这边了吗?你走了,生意谁打理?”
“修罗王不是放过你了吗?”
“那是我易价交换的,否则我现在已是别人的阶下囚了!”老者厌恶地看看一身白衣的男人,白色是他最讨厌的颜色,因为它太纯,容不得一丝杂质,这么纯净的东西根本就不该存在于世上。
“只是坐几个小时的飞机,又不是自己飞,怎么会裂开伤口?”
从小在黑暗世界里闯荡,那点伤乔根本没放在心上,何况吃了敖剑给的药后,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如果不是魏正义坚持,他才不会待在医院接受治疗,今天他是趁魏正义出勤办的出院手续,结果衣服还没整好,魏正义就回来了,乔在心里悻悻地想,自己是不是该做几桩案子,让这位重案组督察忙一忙?
“好。”
白衣男人说完,又问:“既然敖剑放过了你,为什么你不投靠他?跟修罗之王联手,岂不胜过指挥我这个小小的鬼差?”
“师弟,没想到我们师兄弟三人中你资质最差,却是最早炼化到元婴境界的那个,放心,我不会让你一番心血白费的。”
其实是看到了李享的下场,让他知道跟敖剑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那个阴险的家伙随时都会为了利益出卖自己,这才是他不得不依靠阴差的原因,他知道这些鬼信不得,不过只要有阴君大帝的信物在,他们即使不服,也不得不听从自己的指令。
接了他的新命令,白衣男人身子一晃便消失在空间里,老者伸出手,掌心中一颗炼化中的红丹慢慢升起,红色罡气中可以隐约看到一个正在熟睡的小小婴孩,那是对修道者来说可遇不可求的大好补品,可惜却因为那帮该死的家伙穷追猛打,而使他根本无法炼化元婴,老者狠狠地啐了一口,有些后悔自己当时的贪心,如果当时他没夺走元婴,现在可能还不至于沦落到这种东躲西藏的地步。
“你这个地方安全吗?他们会不会找来?”
某个暗无天日的空间里,伫立着两道人影,其中一个飘飘忽忽,轻得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走,问话的是个老者,低沉声音在阴暗空间里传来,回音绵长,有种瓦上青苔的黏湿感,听的那个人身子抖了抖,显然很讨厌这种感觉。
“你最好用心点,虽然我不是你们阴界的人,但我现在的身分等同你们的北帝阴君。”
厌恶是互相的,所以,当看到白衣男人故意站在离自己较远的地方时,老者冷笑,右手抬起,一块玉色小牌用红绳穿过,系在他手腕上,冷风吹过,玉牌轻轻晃动,背面一个垒字忽隐忽现,那是北帝阴君的名讳,看到它,白衣男人果然脸露恭敬,头微微垂下,不敢正视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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