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师你是鬼,通常鬼见了天师都会跑的。” WWw.5Wx.ORG
所以为了防止同样事情再度发生,他才会不顾这里是公众场合,动用武力第一时间把钟魁抓住,还好这一层的书籍种类比较偏,周围没有人,有警卫听到声响跑过来,张玄急忙把钟魁拉起来,伸手搭在他肩上,对警卫说:“朋友朋友。”
警卫见他们认识,说了句请不要大声喧哗后就离开了,等警卫走远,张玄立刻松开手,面对面上下打量钟魁,发现几天不见,他之前身上的死气消减了不少,虽然形体有些飘忽,但不仔细看,完全不会发现他是鬼。
“为什么你每次打招呼都这么粗鲁……”
“你是方便了,你知不知道你跑走的这几天,我费了多大的人力物力精力去找你!”说到这里,张玄火气冲了上来,没好气地说:“你跑就跑,把我的东西留下再跑啊,我们做天师的也不是逢鬼就抓的,你怕什么?”
“我没怕你,可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消失了,等我清醒过来时,已经在另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了。”
拿着张玄的东西跑路,就算不是出自本意,钟魁还是有点心虚,小声跟他道歉,张玄也知道灵体消失怪不到钟魁头上,说来说去都要怪魏正义那个大嘴巴,他大度地摇摇手,说:“算了,东西先给我。”
被他提醒,钟魁低头看看,说:“好像没事,这几天也没疼过,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自己是鬼了。”
这人究竟要糊涂到什么程度才能这样说啊!
张玄仰天无语了,冲钟魁摆了下头,“跟我来。”
他带钟魁回去,准备给聂行风介绍一下,结果回去后,发现聂行风正靠在书架上专心致志的看书,汉堡在一边很努力地把落了一地的书籍用法术捡起,放回原有的位置上。
看聂行风的表情就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张玄没去打扰他,带钟魁来到旁边的座位上坐下,问:“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哪都没去,就一直在这里。”
“为什么!?”听说他一直宅在图书馆,张玄眼睛都瞪圆了,叫:“你是新鬼欸,死人不在生前留恋的地方徘徊,跑到这完全不相干的地方是要怎样啊啊!”
“是这样吗?原来做鬼还有这种规矩的。”
这不是规矩好吧?是作为一个正常人……不,正常鬼的本能做法啊,鬼有一魂半魄,死后对人世留恋,才会无法入轮回,而在生前常去的地方徘徊,所以他才用了自己的血做引,让魏正义他们分开招魂,谁知钟魁居然哪都没去,一直宅在图书馆里看书。
张玄都快晕倒了,其中有一半是心疼自己付出的鲜血。
“我真敬佩你的求知欲望,鬼大哥,不过我可以剖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吗?”
“其实我也有去过死前的地方,只是有点怕,马上就离开了。”
刚刚发现自己是鬼的时候,钟魁还无法顺利控制形体,心里想什么,就会自动飘去那里。
但当他发现了死亡现场后,马上就吓跑了,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飘着,没有鬼来引他去地府,他不知道该去哪里,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状态是不是真的鬼,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图书馆,于是便跑来,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解释,或是超度自己的办法。
捉鬼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想超度自己的鬼,看着钟魁认真的眼神,张玄忍住笑,问:“那找到了吗?”
“找到的话,我还会在这里吗?”钟魁说完,又很兴奋地说:“不过这几天我发现了做鬼的许多好处——不需要特意吃饭啦,不需要睡觉啦,想飘的时候飘,想走路的时候走路,很省钱,而且如果擅于运用意识的话,别人就不容易看到我,不过这个我还在摸索中,总而言之,现在看来人死了跟生前也没差多少。”
那是因为你不是正常形态的鬼啊,普通人翘掉的话,不是被阴差带进地府,就是沦为游魂野鬼,哪有这么舒服的在图书馆里吹空调的?
“啊对了,我还遇到我的偶像了,他来图书馆赠书,听说我的T恤脏掉了,就很亲切地又帮我重新签了名。”
钟魁站起来,张玄就看到了他的新T恤下摆上鬼画符似的签名。
“洋芋先生?”
“是马灵枢先生!”
“是是,你没吓到你的偶像吧?”
“没有,他还送了我几本模特杂志,说我条件很好,如果有兴趣在这行发展的话,他可以帮我做推荐。”
钟魁一脸遗憾的表情,显然如果他是人的话,早就二话不说答应下来了,张玄看看他放在桌上的杂志,问:“你不是在寻找超度自己的秘诀吗?”
“看杂志看得太入迷,忘记了。”
“呵,忘记了。”
一个人做事随意到这种程度,连张玄都感到无语,问:“那些骨头鬼没来追杀你?”
“我刚从医院出来时,有遇到它们,还好我跑得快,后来我来了图书馆,就再没看到它们了。”
张玄挑挑眉表示不解,很奇怪,按说骨妖那么急于得到心脏,在发现自己那里没有后,应该疯狂追击钟魁,可偏偏相反,钟魁宅在这里比他们所有人都过得自在,难道这也是因为他的怪异体质?
钟魁不知道张玄心里转的念头,还以为他在为自己避而不见生气,没敢说其实他来图书馆当天就遇到了马灵枢,又因为得到了签名太兴奋,忘了那些被追杀和找轮回答案的正事。
“其实我昨天有去医院找你的,”他亡羊补牢地说:“本来想把背包还你,后来发现你出院了,回去的路上,我还在公园碰到了刘经理,他见到我像是见到了鬼,吓得差点晕倒,我担心是自己的样子吓到了人,就只好又躲回了图书馆。”
“放心,你的脸色好看得不得了,”张玄吐完槽,突然觉得不对劲,忙问:“你说哪个刘经理?”
“就是星晖的刘经理啊,他以前很照顾我的,所以我才过去想跟他打个招呼……”
“刘正威?”
看到钟魁傻傻地点头,张玄一拳砸在桌面上,什么照顾他啊?人家根本是想要他的肾吧?这家伙居然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死在谁手上的。
“董事长快来!”
他忍不住了,转头叫聂行风,“原来刘正威不是畏罪潜逃,是被钟魁吓得跑掉的。”
聂行风刚好看完一部分,他合上书走过来,张玄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对钟魁介绍说:“他叫聂行风,是很有钱但很小气,看似诚恳老实其实老谋深算偶尔会吃我飞醋的情人,董事长,这就是钟魁了,一个笨蛋鬼。”
前者介绍很冗长,后者很简略,足见两人在张玄心中的重要性,钟魁惊异地看他们,但马上就笑了,说:“你们很般配。”
“还有它。”见汉堡也凑热闹的飞过来,张玄顺便做了介绍:“暂时寄宿我家的阴鹰,上次你见过它的元神了,不过它平时是翡翠绿。”
“很可爱!”
胖乎乎的鹦鹉在钟魁眼中就像是天使,可惜他的赞美换来汉堡一记不屑的白眼,“无知的人类。”
“其实我现在已经是鬼了。”
“这一点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知道啦,不过就算你人变鬼,前面的定语还是不会变的。”
汉堡跟钟魁进行感情交流的时候,张玄把他得到的消息跟聂行风讲了,聂行风把自己看的书推给他,说:“这是刚才被你摔下来的书,里面的记录很有趣。”
那是本纸张有些泛黄的老书,内容是介绍当地知名建筑的历史及风格特点,其中有一部分讲到了华港歌剧院,原来歌剧院的前身有百年历史,以前是乱葬岗,后来填平建成戏院,再后来戏院遭遇大火,烧毁了大半,才改成歌剧院。
书出版得比较早,只记录到歌剧院部分,从书上的绘图来看,剧院有一部分延续了当年戏院的格局。
撰书的人应该对建筑风水有些研究,提到了歌剧院背水镇茔的不妥,又对建筑上运用大量符咒纂文的做法大加赞赏,但很可惜,歌剧院最终还是萧条下来,改成了会场。
“他有提到歌剧院的所有者名字,让萧兰草查一下这人现在的状况。”
张玄马上给萧兰草打电话,拜托他去查歌剧院的资料,谁知萧兰草已经查好了,说马上传给他,张玄很吃惊,问:“你怎么会查到歌剧院的?”
“我是资深刑警,你忘了?”
“我比较记得你不是人的这个事实。”
“这种骂人方式真让我无法反驳,”萧兰草被逗得大笑,笑完后才正经说:“其实我是从刘正威那里查到的,当年歌剧院的创立者是他的祖父,现在建筑物划归在他的名下,丁许虹又是在那里自杀的,所以我比较感兴趣,就调查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你是不是怀疑地下医院就在那里?”
“我喜欢跟聪明人搭档,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萧兰草这么说就是肯定了张玄的怀疑,张玄说:“如果你有建筑平面图,那一起传过来,搭档就免了,我不喜欢跟自恋的人合作。”
他说完,不等萧兰草回复就挂了电话,聂行风微笑看他,“看来进展很大。”
“该谢谢小兰花,资料他都搞齐了,我们回去等。”张玄说完,看看坐在对面的钟魁,问:“你是继续宅在这里?还是跟我们回去?”
“可以跟你们走吗?我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
张玄同意了,钟魁的状况有些离奇,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相识一场,总得想法帮他去轮回才行。
他看看聂行风,聂行风点头同意了,两人去柜台借了刚才阅读的书籍,张玄又趁机问起之前借相关书籍的人,管理员看到他打出的刑警证,帮他查询完,把借书人的资料报给了他。
“居然是傅燕文,”走出图书馆,张玄看着拿来的资料,说:“如果我们照上面的地址去找人,你说会不会找到他?”
“如果能找到,萧兰草一早就找到了。”
“说得也是,说不定他现在正藏在歌剧院的某个地方看好戏呢。”
张玄掸掸手里借来的书,兴致勃勃地说:“他一定是怕我们找到歌剧院的详细资料,所以提前把书都借走了,没想到百密一疏,还是漏掉了一本,等小兰花把建筑结构图传来,我们晚上就去探险。”
聂行风开着车没说话,张玄问:“怎么了?”
“没什么。”他只是觉得事情发展得太顺利了,不过为了不打击张玄的热情,聂行风没说出自己的想法,问坐在后面的钟魁,“你记得你的死亡地点在哪里吗?”
“哦对。”被聂行风提醒,张玄想到了这个重要问题,转头看钟魁,就见他抿抿嘴,一副茫然模样,忍不住大叫:“你不会是还不知道吧?”
“我可以用意念飘过去,但那是哪里,怎么走过去,我就不知道了。”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会移形换影吗?
张玄无言以对,郁闷地转回身,冲聂行风叫:“我受够了!回去先想办法把这位天兵先生送回地府再说!”
聂行风来到提供查询的电脑前,开始搜索,当他选择了华港歌剧院后,上面显示出一连串借出中的字样,看借出日都是一个多星期前,张玄气道:“靠,被人捷足先登了。”
两人照搜索提示的编码找到对应的书架,果然书架中间有几格空了,有关华港歌剧院的书都没有,张玄顺手翻找旁边的书籍,说:“他们还挺有预见性的,知道我们会查到这里来,一早把书都借走了。”
聂行风听到响声,急忙伸手去扶,好在张玄反应很快,快着地时身子一翻,用手撑地,避免了撞击,不过他手里拿的书却摔了一地,他不顾得跟聂行风解释,爬起来就向前冲去。
“啊哈,你好像过得挺不错的。”
“是啊,”钟魁点头,“做了鬼之后我发现有些时候还是挺方便的。”
“所以就更说明歌剧院有问题。”
“要是完全找不到的话,我们直接跟借书的人去要好了。”张玄嘟囔道:“管他是人是鬼。”
钟魁急忙把搭在肩上的包包交给张玄,背包保护得很好,连带子都没扯开过,背包上面写了不少镇邪法咒,但完全没影响到钟魁,这一点连张玄都觉得很神奇,见他刚才摔倒时还很用心地顾及背包,张玄气消了,问:“你腰上的伤怎么样?有没有出血?”
那道伤口是钟魁的致命伤,平时没事,但一旦受到重撞就会重复他死时的状态,刚才张玄情急之下下手过重,忘了钟魁的身体跟常人不一样。
钟魁站在滚梯前,正要往下走,突然看到有人飞一般的冲来,当看清是张玄时,他又惊又喜,转身迎上前,谁知还没等说话,就见一道银光射来。
手腕被缠住,强大力量之下,他被扯得栽了个跟头,背朝下重重摔倒在地,他只顾着护着背包,手上拿的两本杂志飞去了空中,然后啪嗒啪嗒掉下来,拍在了他的脸上。
“我为什么要跑?”
张玄用力过重,钟魁摔得眼前冒起一连串的金星,一时间爬不起来,只能保持仰面躺倒的姿势看着张玄走近自己。
“因为你会跑啊!”张玄理直气壮地说。
午饭后,两人来到市立图书馆,为免多生是非,张玄把汉堡塞进他连帽衫的帽子里,把它带了进去。
不是节假日,图书馆里的人不多,属于地理建筑部分的楼层就更空旷,看到排排林立的书架,张玄的表情苦了下来,说:“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书架颇高,张玄把中间的一部分都翻遍了,不死心,又搬来梯子找最上面的那一层,翻了一会儿,没看到有太大价值的书籍,他很无聊的准备把拿出来的一摞书再放回去,透过书架空格忽然看到对面人影一闪,依稀是钟魁。
在意外的地点看到意外的人,张玄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眼看着钟魁即将消失在远处的滚梯前,他急忙去追,匆忙之下忘了自己还踩在梯子上,一脚踏空,头朝下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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