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戒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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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纯磬设的天罗地网。” WWw.5Wx.ORG

    张玄正觉得无聊,听到这个问题,立刻兴奋起来,坐直身体,眼睛亮晶晶地看他,说:“董事长,看来我们超合拍的,我在歌剧院里也有问过这个问题。”

    “那就不是我的错觉了,这个局跟林纯磬的布阵手法有点像,也许他也有参与傅燕文的计划。”聂行风沉吟说。

    这个可能是北帝阴君设下的法阵一旦启动,足有万军难挡之势,再加上建筑物本身的灵气,便如一个天然大瓮,把所有进去的生物困在里面,利用幻术让他们自相残杀,等他们都死掉后,再将最后剩下的那个吞没,就像练蛊一样。

    “别想了,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直接去问他不就行了?”张玄说完,又兴致勃勃地问:“既然提到了天罗地网阵,那董事长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打电话时,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董事长,你在哪里?’”

    “那第二句呢?”

    “张玄你还可以再无聊点吗?”

    看着得意洋洋的情人,聂行风没说出打击他的话,他之所以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在遇到张玄之前,他从来没见过贪财到敢明目张胆地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的下属,仅此而已。

    两天后,聂行风接到了萧兰草的联络,警方在傅燕文的公寓里找到了他的尸首,根据尸首的腐烂程度,推测他大概已经死了半年多,身旁还有一颗同样烂掉的心脏,经法医鉴定,心脏属于陈青。

    萧兰草把傅燕文写进报告里,将一系列杀人分尸案都推到了他身上,还顺便成功破获了地下医院和非法器官贩卖的案子,由于相关罪犯都已死亡,结案相当迅速。

    歌剧院被火烧毁,警方怀疑是刘正威所为,不过刘正威已死,没有户主,它被拆掉只是早晚的事,老警卫他们也找到了,他死在自己家中,尸检是心肌梗塞,据说走得很安详,或许他真的把歌剧院当成了自己的伴侣,希望跟它同生共死吧。

    至此,案子的前因后果都有了完整的解释,至于真正的傅燕文去了哪里,没人知道,萧兰草曾做过调查,却毫无线索。

    “谢谢你们给我提供了晋职的机会。”

    正事说完,萧兰草请聂行风把话筒转给张玄,半开玩笑说:“下次来之前打个招呼,我带你们到处玩玩,这里可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呢。”

    “谢谢,不过我想这里我比你更熟悉。”张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对自小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他来说,那份熟悉感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不需要时时刻刻记着,但也不会忘记。

    一切尘埃落定,临走前,张玄买了祭奠物品去看师父,聂行风开车载他,快到家时,他把车停在道边,让银墨等人在那里等他们,他一个人陪张玄过去拜祭。

    跟上次一样,一座空墓孤零零的坐落在夕阳之下,张玄把带来的元宝香烛放下,将墓地周围的杂草清理了一番,聂行风在旁边帮他,两人默默做着事,四周难得的寂静。

    张玄这次来,本想弄清楚张三的死亡真相,可惜什么线索都没找到,反而被莫名其妙卷进了其他案子里,不过不管怎么说,案子解决了就是好事,至于真相,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两人把香烛点上,又点着冥币元宝和各种纸扎的生活用品,张玄边烧边说:“师父啊,这些都是你生前常用到的,是我亲手扎的,喜不喜欢?这次来得仓促,没来得及给你扎童男童女,下次清明一定记得送上,请保佑弟子赚大钱啊。”

    聂行风在旁边听着他唠唠叨叨,明明很悲伤的气氛,却忍不住想笑,说:“说重点。”

    “重点啊……”

    火光中张玄的神情沉静了下来,慢慢说:“其实这只是个衣冠冢,里面只有师父生前常用的几件物品,还有就是我的铁罐子。”

    那是他曾经视为珍宝的铁罐,可是却丢弃得彻底,他把铁罐跟师父的东西一起埋葬的同时,也埋葬了那段最快乐的童年,那时起他就选择了忘记,包括对他最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人。

    “其实盒子里没什么贵重东西,可那时我却把它当成宝贝,里面每件物品后面都有一个故事,我不知道看到那些东西后,我是否还记得那些故事,不过我想师父一定都记得。

    “师父是这世上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我曾想如果有人要害师父,就算逆天,我也要保他平安,可是没想到最后杀他的人是我。”

    火光中张玄的表情变得模糊不定,聂行风问:“你确定你当时是这样想的?”

    “你在怀疑我吗?”

    “不是,我只是在想,如果一切可以再重来的话,会是怎样?”

    “我们一定还是会过得很开心,但我还是会杀了他。”张玄把头转过来,郑重地说:“不管中间有多少变数,这个结局都是注定的。”

    有关这一点,早在张三捡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了,既然是注定的命运,聂行风想,那不如就坦然面对吧。

    “过去的事,别再去在意了,”他拍拍张玄的肩膀,“至少师父从来没有怪过你。”

    张玄笑了,点点头,“下次贿赂一下鬼差,打听打听师父在阴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去投胎?”

    聂行风知道张玄在说笑,如果他真想这么做,早就去做了——已经离开的人,会有他新的人生,何必为了自己的心理安慰,去扰乱对方的生活?而且以张三的豁达,这些陈年旧事他可能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夕阳光晕投在面前这片土地上,香烛燃尽,晚风卷起墓前灰烬,扬洒向空中,张玄将香灰归拢,打扫干净后站起来,说:“回去吧。”

    两人沿着小路慢慢往回走,夕阳拉长了他们的身影,张玄玩性上来,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聂行风看到,无奈摇头。

    真是个无聊的人啊。

    他问:“踩到影子,你会痛吗?”

    “不会啊。”

    “既然不会,那阴影存在与否,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张玄停下脚步,抬起头认真地看他,“说得没错。”

    手机响了起来,是小白的电话,许久没联络,张玄好奇地接听了。

    “小白,什么事啊?”

    “这句话该我来问!”

    御白风在对面冷冷说:“你一声不响让魏正义带来那么多阴魂让我超度是什么意思?我在学校,不是在道观,你知不知道为了摆平这件事,我停了三天课!这还不算,魏正义赖在我这里不肯走,说是你的主意,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玄心虚了,赔笑:“我最近太忙,一着急就忘记提前打招呼了,下次一定注意,你也知道啦,我对超度这种事不在行的。”

    “你对没钱做的生意一向都不在行,”小白冷笑:“连封印法诀都写错了,真亏得那些阴魂没跑出来。”

    “啊!?”

    这次张玄呆滞了,想想那晚的状况,他的法术一向马马虎虎,仓促之下搞错也不是不可能,还好那些阴魂给面子,没出来害人,否则又将是一大堆麻烦事,忙问:“有没有出事?”

    “一切顺利,我御白风出马,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那就好那就好,”张玄松了口气,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自赞:“还好我除了钱运外,其他运气都不错,阿门。”

    这时候还有心情搞怪,小白在对面翻了个白眼,问:“那个T恤上写的马灵枢是怎么回事?”

    “偶像签名,鬼画符似的,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行笔有点奇怪。”

    明明是普通的签名,可是他一看到,就有种心绪沉静的感觉,这个人不简单,可以将文字完整地化用进不存在的符中,当时他就想,也许镇住阴魂的不是张玄的道符,而是这个签名吧?

    “这个人你注意点。”他提醒道:“我怀疑他跟马家有渊源。”

    “马家?什么东东啊?”

    听到这种不学无术的问话,小白真想通过电波直接挥过来一记猫拳头,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可以继续保持冷静,说:“川南驱魔马家,想知道具体详情,去我的房间里找下我记录的手札。”

    “听起来很神奇,那谢谢了,我会远离洋芋先生的。”

    听张玄的回答就知道他没把自己的警告放在心上,小白也没再多说,反正张玄运气不错,就算有事,他也会有办法解决。

    “回头我把账单传给你。”

    小白转入正题,说:“包括超度费,小狐狸这三天帮我上课记笔记的辛苦费和魏正义的食住玩乐招待费。”

    “啊啊,魏正义的份也算我头上,小白你还可以再黑点吗?”

    “请不要指望一只黑猫变白,亲兄弟明算账,情亏理不亏,您说是吧?”

    阴测测的笑声中小白把电话挂掉了,聂行风见张玄哭丧着脸,就知道他被宰了,忍住笑,说:“小白平时帮你打理网站,就当是犒劳了,一点小钱而已。”

    一点小钱!

    张玄斜横了聂行风一眼,操起汉堡的口吻,说:“可恶的有钱人。”

    看着张玄继续踩着影子大踏步向前走,聂行风跟在后面,没有说之前小白打电话联络他,说打听到鬼界有种药草,也许可以减轻张玄身上的剑毒戾气。

    小白本来想亲自去查,却被张玄突然扔过去一大堆麻烦事,他为了超度怨灵阴魂,短期内没法顺利成行,再加上出了北帝阴君的事,聂行风打算自己去,把歌剧院法阵的前因后果一并问个清楚。

    可是如果瞒着张玄去,事后被他知道的话,那结果将会很惨烈吧?

    远处传来哨子声,是汉堡发出的,两人不知出了什么事,急忙快步赶回去,就看到汉堡正站在车顶上跳来跳去打着拍子,另一边钟魁正在教银墨走猫步,还不时纠正他走路时的身形作态。

    经过几天的休息,银墨的伤已经恢复了大半,在钟魁的指点下走得很认真,他的身高再加上专业步法,乍一看还真有几分职业模特的气质。

    夕阳给这一幕点缀出温馨的颜色,可惜张玄不会欣赏,跑过去对正练得兴致勃勃的两个人说:“挺会玩的哈,是你准备去地府发展模特事业?还是你们兄弟好好的蛇不做,想学猫走路?”

    银墨面无表情地退到一边,眼神却闪烁着好奇和兴奋,银白在他肩头绕来绕去,对张玄说:“别生气嘛主人,我弟弟只是没事做,跟钟魁学习一下。”

    “其实我觉得银墨很有做模特的天份,他如果进军模特界,一定可以大红大紫。”钟魁在旁边很热情地推荐。

    张玄托着下巴上下打量银墨,老实说银墨的条件的确不错,而且出镜率高的话,很可能把要挟他们的幕后人引出来……

    计上心头,他说:“那就试试吧,不过一日三餐要准备好。”

    “谢谢主人。”

    银白语调温柔,如果它现在是人形的话,表情一定很温和,相对来说银墨就冷漠多了,既没对张玄的应许表示欢喜,也没有反感,只低声道了声谢。

    张玄忍不住想,银白才更适合踏进人际复杂的模特圈,可惜这家伙太懒了,除非必要,他绝不会以人形出现。

    手被拉住,聂行风微笑说:“没事,我还有些硬币,坐公车应该没问题。”

    他们都穿了深色衣服,身上血迹不明显,应该不会吓到人,两人在薄雾中向前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辆早班车停在站口,张玄也懒得问公车是通向哪里的,拉着聂行风坐上去,反正是循环车,先坐一圈再说。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说过,这世上没人会毫无目的的做一件事,傅燕文处心积虑想要我们的命,那些鬼妖都只是陪衬而已。”

    张玄的脸立刻拉长了,什么嘛,还以为招财猫想到了风花雪月,结果他还在很正经地考虑问题,张玄有点郁闷,撇撇嘴,“你别给林纯磬脸上贴金了,这个盘龙镇煞局很多年前就存在了,两个阵差得太远,林纯磬要是有这本事,早成仙了。”

    “嗯。”

    时间还早,乘客不多,两个人就这样手握手坐在车座的最后一排,车启动后,聂行风问:“旧伤还痛吗?”

    张玄摇头,默默看着窗外的晨曦,过了好久,才说:“这是我见到的最可怕的鬼屋了,这辈子我不想再玩第二次。”

    “‘我来医院找你,现在刚进病栋……’,第三句——‘我身边有好多钞票在飘。’”

    “啊哈哈,记得这么清楚,原来董事长你那个时候就暗恋我了。”

    他想俞晴等骨妖依附歌剧院的怪物,迫切要拿到命格极阴的人心让它们的主人化为实体,都是受傅燕文的蒙蔽,也是傅燕文引他跟张玄去歌剧院的诱饵,他们在图书馆里找到的资料是傅燕文故意留下的。

    也许百货大厦被烧,张玄的车被炸掉也都是傅燕文所为,他做这么多,无非是想混淆他们的判断力,等他们被歌剧院封住后,再以丁许虹的的怨气引发盘龙镇煞的阵局。

    张玄没像聂行风想那么多,靠在椅背上擦着脸,还很好心情地哼着歌曲,聂行风听了好久都没听出那是什么歌,忍不住笑了,问:“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被困在什么阵里?”

    只是这个比练蛊更狠毒,它在趁他们相互攻击时吸收他们的法力,把他们化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所有人都是它的目标,包括他跟张玄,俞晴,丁许虹甚至所有阴魂。

    他们不是第一次被困,但这种让他们所有人几乎魂飞魄散的阵势聂行风还是第一次见,刚才只要稍有差池,可能就万劫不复,而这个傅燕文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抱了多大的仇恨,才会这样处心积虑将他们置于死地,他却一无所知。

    见大家说走就走,张玄追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大叫:“你们别都走,不留钱,那留车钥匙也好啊!”

    在怪物肚子里滚来滚去,他随身带的东西都滚没了,法术也用太久,现在筋疲力尽,完全不想再用,想到还要步行回家,张玄头大了。

    两人经历了整晚的摸爬滚打,都搞得全身灰扑扑的,张玄脸上还沾了一些不显眼的朱红,聂行风掏掏口袋,找到一块满是褶皱的手绢给他,看着他用力擦拭,说:“我想我们可能都被傅燕文骗了。”

    “你说他是阴君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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