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看了聂行风一眼,两人没说话,等苏扬画完,还没解释,手里的纸笔就被张玄抽走了放进包里,又对着照片一番念念有词,苏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就见他叨咕完后将手机对着照片拍了一张,然后把照片跟两道定神符交给自己。
“照片上有你童年遗留的想念,想念太多,就会化为怨念,我已经用法力镇住了,梦魇你也画出来了,就等于你的心魔已解开,你回去好好休息两天,把符放在枕头下,包你做个好梦。” WWw.5Wx.ORG
“张玄,你都还没看我画的东西呢,怎么就确定那是心魔?”
“可是你想知道什么呢?一群小孩子被关在阴森森的地方,会出现臆想一点都不奇怪,而在成长的过程中臆想跟经历又混到了一起,连你自己都无法知道哪些是真实的了,就算你发现钟魁跟你是校友,那又能证明什么?现在你过得很好他也混得不错,至于其他人,不管他们过得如何,跟你也无关紧要对不对?”
张玄把话接过来,“好,你的事解决了,接下来是汉堡,请把你‘比不多还要少一点的情报’汇报一下吧。”
汉堡曾跟苏扬同住过一段时间,也不担心苏扬会害怕一只鹦鹉很有逻辑地说话,张玄瞥了一眼苏扬。
“说不定对你的噩梦解析有帮助。”
张玄用手支着下巴不耐烦地听着,不过聂行风没说话,他也就没打岔,听汉堡继续往下说:“然后我去了孤儿院,孤儿院我进不去,只能在附近转悠,靠着我无以伦比的鹰眼——字面上的意思,你们猜我看到谁了?我在地府收的小弟小鹰!不过很可惜我们没顺利联络上,它变成羽毛在院子里飘来飘去,后来飘进了娃娃站的窗口里,看娃娃的样子,他挺好的。”
嗯,这也是废话,小鹰在孤儿院的消息他们也早就知道了。
“再后来我又看到了楼栋走廊上有个白衣女人的人影飘过,一晃就不见了,像在演鬼片,不过她不是鬼,也不是小孩子,不知道是不是里面的工作人员。”
孤儿院里聂行风只见过院长、老警卫还有钱叔,但这么大一所住居,三个人很难照顾那么多孩子,所以应该还有其他他们不知道的人存在,但聂行风心里总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会不会是张燕桦?”张玄替他把疑问说了出来。
汉堡没有马上回答,停了一下才说:“太远了,人影又是一晃而过,很难辨清是谁,不过张燕桦为什么要去孤儿院?”
不是张燕桦去孤儿院,是张雪山去的,那只老狐狸一定有什么阴谋,希望院长没被蛊惑。
“我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苏扬举起手发问,顺便用眼神打量汉堡,虽然他已经适应了一只鹦鹉可以熟练地运用人类语言,但现在的谈话内容稍微……不,是大大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用听懂。”
张玄说完,给聂行风投去一个跃跃欲试的眼神,两人配合默契,聂行风马上明白了他的想法,对苏扬说:“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聂先生不用客气,请说请说。”
“我们想再回去拜访院长,能请你载我们一程吗?”
“好的。”
面对聂行风的请求,苏扬很爽快地应下了,重新启动车辆,将车掉了个头,顺着上坡开回了孤儿院。
轿车很快就到了常运,聂行风请苏扬在附近不显眼的地方停下,路上张玄让汉堡将它看到白衣女人的方位画给自己,车停下后,他跟聂行风下了车,对苏扬说:“你先回去吧,睡个好觉,明天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欸,我不用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是能翻墙还是能捉鬼?
在心里吐着槽,张玄微笑道:“院长又不见你,你去了也没用。”
说话同时,他给汉堡使了个眼色,以汉堡的机灵,马上理解了张玄这是让自己‘押解’苏扬回去,苏扬只是普通人,他不适合掺和进去。
“OKOK。”
它用爪子做完手势,车门已经关上了,看着聂行风跟张玄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它对苏扬说:“老子困了,开车开车。”
在小鹦鹉的指挥下,苏扬很不情愿地将车转了个方向下山,汉堡靠在副驾驶座上打盹,没多久突然听到说话声,它睁开眼,发现说话的是苏扬。
“我知道你是只很聪明的鹦鹉。”
汉堡左右看看,确定现在车里只有它一只鹦鹉,被赞美,它很自得地挺起胸膛,又捋了捋头毛,表示自己的确很聪明。
轿车在黑暗的山间平稳行驶,苏扬继续说:“如果有你帮我,这次的事件报道一定会做得很漂亮。”
“啊啦啦,你不会是想做跟踪报道吧?不行不行,张人类一定会生气的。”
“追踪事件途中,我可以将你写进去,说我们是搭档,到时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系列报道,也会知道有你这只厉害的鹦鹉,”苏扬循循善诱,“再漂亮的钻石,不开采出来,它也只是块石头,你愿意一直做石头吗?”
汉堡的心思开始活动了,苏扬下的鱼饵它不是看不出来,但这是所有人的通病,利益当前,明明知道那是诱饵,还是愿意吞掉。
“好吧,看在你还算有诚意的份上,我可以视情况指点一二。”
汉堡打完官腔,说:“首先,要彻底追踪案情,光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有个人我们可以利用,以他跟张燕桦的关系,相信他会帮忙。”
“那其他的小朋友呢?”聂行风问。
“也都陆续走掉了,那段时间离开的人很多。”
“精神紧张造成的呗,你最近工作太忙又很拼而且还是单身没法打i炮,所以就压力过大出现幻觉了,这一点请参照谢非,他被鬼搞得差点自杀,最后却发现都是自己吓自己,太在意臆想是没好处的,你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苏扬对张玄的话不是很信服,把眼神投向聂行风,聂行风向他点点头。
“我想张玄说得很有道理,你最近还是不要太拼,好好休息一下比较好。”
“钟魁跟蓉蓉呢?”
苏扬没有马上回答,想了一会儿才说:“好像没有……那晚之后,我再没有看到他们。”
汉堡跳到了灯光下,像歌手站在舞台上般的做好姿势,开始解说:“首先我去了司机被杀的现场,那里气场很清,死者没有变怨灵,他的被杀也与鬼怪无关,而据我的分析,也不会是钟魁杀的人。”
因为死者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怎么变怨灵?至于后一句,认识钟魁的人都知道人不是他杀的,汉堡纯属在废话。
苏扬的表情有些扭曲,最后还是很不甘愿地点了下头。
“有,可是……”
苏扬奇怪地看他,却没多问什么,下笔如飞,很快就将一张白纸画满了,他意犹未尽,又换了张纸继续画,连画了好几张。
张玄口若悬河地说完,苏扬无言以对了,见他垂着头不说话,张玄拍拍他的肩膀,从背包里掏出纸笔递给他。
“把你梦中见到的画出来。”
张玄看看聂行风,聂行风问:“那记忆里你醒来后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我有记得,醒来后我就在房间里了,大家都在,但没人提那晚的事,钱叔说我发烧,昏睡了好几天,他还说我的臆想是发烧造成的,后来没多久我就被养父母领走了。”
往事说完了,张玄的瓜子也嗑完了,随口说:“我觉得钱叔没说错,这一切都是你发烧导致的幻觉。”
“如果真是那样,那为什么时隔多年,在看到有人在孤儿院山上被杀后我又会做同样的梦?而且钟魁还跟我是校友,一切不可能这么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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