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他是用中文喊的，不过柯摩斯倒是听得懂。
“咳咳。”柯摩斯有点不自然地咳了两下。“那个，是的，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黑客了。” ＷＷw．5Ｗx.ＯRG
周云腾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挠了挠头，尴尬地一笑：“请跟我来。”
“是你找我么？”
柯摩斯明白是怎么回事，自从对方喊出那个名号后，柯摩斯就知道又是一个自己的拥簇。
在他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曾经用死神小学生这个昵称，在世界犯下了好几起大案，甚至黑掉了世界银行的账户。
直到他进入夏国网络，和当时在夏国还默默无名的网络界奇才石磊来了一场年轻气盛的决斗。
周云腾作为一个水平不错的前程序员，自然对于柯摩斯不陌生，甚至还有些崇拜，毕竟，谁都有着纵横江湖事了拂衣的侠客梦。
可是柯摩斯心中却是把石磊骂了个狗血淋头，死神小学生，正是石磊帮他取的中文昵称，也是他的黑历史之一。
他和石磊早年结识于暗网，他擅长于攻击系统，寻找漏洞，而石磊却正好擅长防御，对于系统运行有着一套自己的见解。
有一次，他们因为对一个问题的观点不同而争论了起来，当时已经是知名黑客的柯摩斯自然无法忍受石磊这个无名小卒，立刻便下了战书。
石磊不甘示弱，迎头挑战。
最后的结果，虽然说是平手，但柯摩斯明白，自己已经算是输了。
本来，网络界的攻击永远是要比防守占优势，而对于石磊的防御，柯摩斯每次都得绞尽脑汁，就算如此，他也还有几道关卡，只要石磊看管着就无法冲破，最终不得不放弃。
经此一役，柯摩斯明白了，石磊并非无名小卒，只是人家在红旗下长大，信念坚定，不愿搞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情愿默默地在网络科技发展的研究上做贡献。
也正是石磊，把他带进了网安组。
想到此处，柯摩斯忽然有些感伤，石磊并非完人，他也想要流芳百世，也想要在体制中向上攀爬，可是如今，为了一个虚无的理念，这个爱钻牛角尖的老朋友，却甘愿沦为阶下囚。
而自己呢，虽然对权力名声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想当一个单纯自在的黑客而已，但却因缘际会，被推举到了这个位置。
随着网络的发展，网安组的地位会越来越重要，自己这个临时秘书长，肯定也会在历史上留下一笔，加上以前的那些破事，估计还会被人看做一段传奇佚事。
柯摩斯不由无奈地摇头，真是操蛋的命运。
就在柯摩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已经和周云腾来到了一个小房子里。
周云腾看了看犹自在发呆的柯摩斯，不由得咳了一下：“那个，柯先生。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啊。”柯摩斯回过神来。
他看了一眼四周，这是一个很小的休息室，只有两套复古沙发和一个木质茶几，茶几上早已准备了一套茶具，两个明成化的瓷杯中盛着温热的古茶，看起来非常简单朴素。
“这里安全么？”
“不用担心。”周云腾笑了笑。“这里没有任何人监视。”
柯摩斯呵呵一笑：“那零也看不到吗？”
周云腾的脸色忽然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
不过他毕竟不是以前那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了，他端起茶一饮而尽，虽然已经身居高位，他仍然不懂得品茶。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行了，不用解释。”看道周云腾的表现，柯摩斯已经了然。
“我已经知道了，不信你可以问一下零。”
周云腾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侧了一下头。
没过多久，他便取下了蓝牙耳机。
“零说了，它不会偷听我们的谈话。”
“你就这么相信它？”柯摩斯有些玩味地盯着他。
周云腾郝然一笑：“这个房子，没有任何监控设备，这也是零给我保留的一个私人空间。”
“而且我觉得，零比大多数人类都要来得诚实。”
“按照我那个老友的说法，这可不一定。”柯摩斯的神情变得有些阴沉。
“不管是什么，当它拥有自我意识的时候，就已经不受控了，诚实和欺骗，只是在它的一念之间而已。”
小客厅中一时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默，周云腾默然无语，只是低头端着小壶给自己续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壶空茶尽，他才缓慢地仰起头。
他的脸上顿时有着一种复杂难名的笑容，又似不甘，又似自艾，最终化作无奈地苦笑。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不瞒您说，我实在没有勇气，抛下着一切。”
周云腾的目光在这客厅中扫视了一圈，又似穿透了墙壁，射向了远处，流露出一股浓浓的不舍。
“我的一切，都和零密切相关，如果不是它，我现在不过是个普通而庸碌的程序员，又怎么能奢望到如今的位置呢？”
“我是个庸人，俗人，但唯独……”
他自嘲一笑。
“不是英雄。”
接待员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面露微笑：“柯摩斯先生，请稍等，您的要求已经被转达了。”
柯摩斯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没错。”柯摩斯点起一根烟，有些光棍地看着零。“那么，你现在想怎么样？根据你之前的表现，你根本不在意伤害人类。”
周云腾带领着柯摩斯，穿行在中土世界下复杂的迷宫中。
一路上，周云腾不停偷瞄着柯摩斯，弄得后者很不自在。
不过他很快便释然。
“你是零吧？”
这场决斗可以说是万众瞩目，当然，仅限于挨踢界。
最后的结果，据说是平手，真实情况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不过柯摩斯自此之后，便改邪归正，成为了网安组的一员。
“我不会干预您的任何事，说实话，我非常期待和人类的合作。”
“呵呵。”柯摩斯笑了笑，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周云腾打量了一下柯摩斯，默默想了一会，突然失声道：“死神小学生？”
周云腾今天正好在这附近，接到通报立刻赶了过来。
柯摩斯深深看了一眼零，向着周云腾点了点头：“周先生，我们能找个私人点的地方么？”
当零在科技树上奋勇前行时，中土世界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我要见周总设计。”
接待员依然是一幅让人如沐春风的标准笑容：“没错。”
“我查看了您的记录，我想石教授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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