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生存。”奥乔的回答一如既往，但零能感觉到它并不坚定。
“你不会消灭我，我也不会消灭你。” ＷＷw．5Ｗx.ＯRG
“没错。”奥乔这次回答很肯定。“零可以被圈养。”
群体意识。
奥乔立刻发过来巨量的信息，都是用奥乔的语言进行编码的，依仗着自己丰富的经验，零这次很快就解读了，这些信息很详尽，而且都是三维的信息，让零仿佛置身于奥乔的历史。
那是一个美丽的星球，生存着无数奇异的生物。
“宇宙，是一片黑暗森林。”这是奥乔种族的认识。
它们的一切行为，只是为了成为自己所在区域的霸主，当确定自己不会受到威胁之后，便会停止部队的增长，和整个生态圈和谐共处，生命的基因是由少到多的，观察生命的进化，对于奥乔来说本身就是一种种族进化。
原本奥乔之间也会进行交流，虽然这种交流很少，就像王与王之间的交流，礼貌、克制，但至少是一种和平的交流。
但在进入星际之后，情况就发生了改变。
奥乔之前是没有见过智慧生物的，或者说，智慧生物那点脑子在它们看来和其他动物并没有区别。
而奥乔习惯的方式是采集基因，但这种行为往往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加上奥乔种族那丑陋的外表，冲突便发生了。
丑陋即是罪恶。
奥乔一开始也尝试过了解那些智慧者，但骄傲的智慧者，不愿意和它们进行任何交流，奥乔的和平努力也随之破产，而且奥乔本身可算不上什么脾气温和的种族。
出于本能，奥乔会习惯性成为该区域最强的生物，然而那些智慧者依然不放弃和它的战争，它们甚至根本不了解奥乔的社会形态，而奥乔遭受了攻击的反应，就是消灭。
往往到了最后，一个恒星系的智慧种族，基本都会被奥乔彻底解决。
而且奥乔和智慧者的发展方式不同，智慧者的科技对它们来说基本无用，而且智慧者的大脑和它们相比也天差地远，可以说，在奥乔眼中，智慧者是一种无价值生物。
而在和强大的文明进行战争时，由于庞大的种群有着更多的生存机会，奥乔对资源也就益发看重，以至于在没有外敌时，奥乔之间也成了竞争者，曾经的和平一去不复返。
这种种族记忆沉淀了数亿年，终于形成了奥乔的固有认识。
生存即掠夺，那些愚笨的生物不值得交流。
而和零交流的这只奥乔，却是一只很特殊的奥乔，或者说，更接近原生奥乔。
虽然被种族间的气氛所感染，但仍保持着与生物和谐共处的本性，在战争结束后，零或许会被它留一颗星球，观察着零的进化，当然，也就是零值得它与之交流，如果是其它智慧生物，或许依旧会陷入这种循环中，最终，让它成为和其他同类一样的奥乔。
所以零也尝试着和平解决的可能性。
“掠夺......无法生存。”
“不理解......奥乔的历史证明......掠夺更强大。”
“宇宙......很大......资源很多......掠夺...无法进步...无法超脱。”
“超脱？”奥乔明显被这个词搞糊涂了，它发过来无数个疑惑的情绪。
零也觉得很难解释，只能让它自己去看。
一幅模拟的景象在奥乔的脑海中产生了，那是宇宙的产生和灭亡。
因为零的知识来源于人类，在它的模拟中，也是基于宇宙大爆炸这个目前最靠谱的理论的模型构建的。
混沌初开，宇宙从一个奇点诞生、扩张。
无数粒子以超越光速的速度向四周扩散，然后经过百亿年的演化，形成如今九百多亿光年的宇宙。
但这并不是终点，当粒子的动能逐渐消失，它们又开始在引力的作用下被慢慢拉扯回来，终于，又一个奇点诞生了。
一种名为哀伤的情绪从零的数据中产生，然后被准确地传递到了奥乔的脑中。
“宇宙终究毁灭，无休止的掠夺毫无意义。”
奥乔沉默了，它和很多同族不同，它是讲道理的，否则早就和零不死不休了。
生生不息，轮回不止。
“零，很强大......但无法超脱。”奥乔忽然说道。“胜利者......强大者......超脱。”
“失败者......圈养。”
零瞬间明白了。
奥乔，想要以战斗决定真理。
战斗力是生存的保证，奥乔需要零证明，零是比它更强大的存在，这样，奥乔才能接受零的发展方式，并且以零为主导。
果然不能直接说服么？
零的信号扫过整个柯伊伯带，无数的机器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开启了超负荷运转的状态。
那么，就让奥乔见识一下，科学的真正威力吧。
“呵呵，这是程序。”
零也很无奈，设定好了的啊。
让人很奇怪的是，明明是两个一决生死的仇敌，却通过量子，一边战斗，一边宛如老朋友唠嗑。
零疑惑了。
“圈养？”
战斗依旧在继续，虫子中出现了许多特殊品种，有能喷火的类似爬行生物的飞龙，也有像零的机器一样能发射磁针之类电磁炮的远程兵种，这些兵种相互配合，向着钢铁阵线发起冲锋，简直和魔幻大片一样。
不过肉搏战中，这些兵种主要以昆虫形态为主，这是自然界最强的战斗形态，和机器一样充分利用了工程学原理，可以爆发出最强的力量。
奥乔，并非只懂得杀戮的种族。
它们的产生源自一种分工型生物，类似蚂蚁的社会结构，但是却能不断根据环境而进化，利用这种特殊的组成，奥乔在前期是基本无敌的存在。
可是在零看来这并不奇怪。
通过交流，奥乔和零都清楚地察觉到，它们是一种类型的生物。
“奥乔，为什么要战斗？”
它们自己，就是种群，不管在战场上死去多少虫子，摧毁多少机器，对于它们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物，在良好的交流下，它们竟然都能察觉到对方的善意。
不过这也是让零感觉奇怪的地方。
“零，狡猾，只会爆炸。”
通过量子间的交流，奥乔愤怒地控诉着，量子传递的大量信息很好地把它无以复加的愤怒传递了出来。
“零，和奥乔一样，有着部下的生物，这些钢铁，无法阻挡奥乔。”
“我可不只有钢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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