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没说呢。”沈燕请示我这事要不要向省委副书卢正高汇报。
我说：“你上次汇报过了，这点事，他没问，就不要专门打他电话了。” ＷＷw．5Ｗx.ＯRG
“好的，那，我挂了。”沈燕意犹未尽。
“是真心疼吗！”沈燕说让她摸一下，她似乎知道了我和卢石碧过去的事。
“收什么收？兴你们这么玩？就不兴我来抓人了？”我快步走进房间，偌大一间房，除了沙发、茶水间，就中间一张麻将台。
“是要抓我吗？”今晚打牌的人都站起来了，坐在另一边的苟安笑着说：“陈书记，我现在很乖了。真的，儿子不管我，老婆不骂我，我真的改邪归正了。”
“你很乖了？你这叫乖？叫改邪归正吗？还不快点回去，你又想跪搓衣板了，是不是？”我连珠炮似的问苟安，“你个狗东西，回去，我来打。”我很久没玩这个了。
“事实胜于雄辨嘛！”苟安嘻笑着说：“陈书记，崔老板那个位今晚最旺，你坐那边去，我还要搓两手，这才十一点，林所长电话里又没警情，高雷市形势一片大好，和谐着呢。”
“是了，和谐着，不过，我不坐崔老板那边。”崔芝龙通常是赢钱的，知道的人都把钱输给了崔芝龙，我说：“我就看好你了，我就坐你这边，买你的码。”
“哎呀！你一个大书记，你买什么码？你别弄得我输钱哟！”苟安继续码牌，大家都开心极了。赵红替我摸了一只牌，攥在手里。未经我许可，她不敢坐到我腿上。
“赵经理，你也坐嘛！”我说着把赵红摸的一张牌拿了过去，瞧了一眼说：“这一回，我必定中码，哎呀！你个狗东西，刚才可以碰了呀？下家的牌。”
“观牌不语，不许透露牌情。”苟安嘘了一声，他还没开始听牌。
赵红去看了一下对面崔芝龙的牌，拿了一张椅子，坐在我身边等着。
“碰。”苟安碰了上家林琴的牌。
“哎呀！上家的牌，你碰什么碰？你别吓着林所长，他可是带枪的。”我啧怪苟安。
苟安呵呵地笑着说：“林所带枪，那我不带枪吗？今晚除了赵红经理，在座的都带枪的，哈、哈、哈。”
“你带枪了吗？”我笑嘎嘎的，“你这支枪早让张局长给缴了械了。”
“给缴了也是好枪，不打则己，一枪惊人的。”苟安说完又碰了上家林琴的牌，可是他还是未能听牌，手里摸来摸去的，似是很焦灼。
我说：“哎呀！你看你这手真臭，玩这么久不听牌，我今晚这头彩要让你给输了。”
“输就输呗，人生哪会回回都赢？输赢、输赢，不输，何来赢？”苟安老婆张艳茹其实也不想管着苟安这点爱好，她之所以让我替她管着苟安，自是希望苟安能在非正式场合见着我这个书记，有时私人关系就在玩乐之中形成的。
我很少玩这些，今晚算是寂寞之中走过来的，我说：“爱拼才会赢，再碰，听牌。”
苟安开始听牌了，催着上家林琴抓牌，才过两轮，崔芝龙又自摸了。一翻牌，我也输了。我跟赵红说：“赵经理，拿钱来。”
“哎哟，陈书记，你输牌，却要我出钱，有这个理吗？”赵红白我一眼。
“哎呀什么？刚才是你自己摸的牌呀！是你手气不好。”我往赵红屁股摸了一下说：“不许耍赖，快点拿钱出来，八百块。”
赵红拿了八百块，丢到桌面上。
今晚，赵红是陪苟安的，要不然，她早回宿舍去了。对我个人，她也没少花钱。我用的宣纸都是她花自己钱买的，因为怕崔芝龙知道她私下找我，她一次也不敢找崔芝龙报销。
崔芝龙收了钱，要赵红叫几份宵夜，说不打了，快十二点了，苟局长得按时回家，才会有第二次玩的。赵红问“崔氏补酿酿了三个多月了，要不要开一坛试饮。”
“要呀！今晚要嘿咻的。”苟安说完大笑。
“嘿咻？你什么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新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嘿咻？嘿，这个你都不懂呀？哎呀！陈书记，这就是你的软肋了，你老也不出来玩，你都不懂嘿咻了，快点让赵经理告诉你去。哈、哈、哈。”
“你个狗东西？你敢不让我也嘿咻？我今晚就嘿咻给你看？”我其实有点明白“嘿咻”是什么意思了，可我却将话说错了。
“哈、哈、哈，陈书记，你开什么玩笑？谁敢看你嘿咻呀！不要命了。”看到赵红已经出去了，几个男人笑得更欢了。
可笑归笑，我还是趁机跟苟安谈了一会他们工商局的工作，给了他一些意见。看到快十二点了，我主动给苟安老婆、市公安局副局长张艳茹打了电话。
张艳茹还没睡，正等着老公苟安，她以为我在催要我上次安排的工作结果，她在那边说：“陈书记，你鼻子真灵了，我今天才有点小进展，你就寻上来了？”
“是嘛？张局长，你工作卓有成效，先赞你一声，我明天九点半，去你那里谈工作上的事。我呢，刚刚在枫叶国际碰上你家苟先生了，他说他现在很乖，改邪归正了，我觉得也是，搓衣板今晚就不用给他备着了，我一会要跟他吃宵夜，跟你请个假。”
“好呀！明天见，我家先生还是由你管着，不得放松警惕性。”张艳茹呵呵地笑开了。
我挂了张艳茹电话说：“狗东西，我替你请假了，一会回去不要乱嘿咻哟？”
“哈、哈、哈……”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哄笑。
过了一会，宵夜上来了。赵红给在座的领导分了宵夜，还每人满上一杯“崔氏补酿”。
“你也喝一点呀？”苟安提议赵红喝了剩下的大半杯。
“她不用喝的。”崔芝龙将剩下的大半杯留给了我。
我却给了赵红说：“不管你嘿不嘿咻？也让赵经理喝一点嘛，刚开坛的，补着呢，只是苟局长，你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哟，刚才我只是替你请了假而己，不包你乱嘿咻的。”
吃了宵夜，我让解放派出所所长林琴送我回后勤部那个家，我这是回避赵红想起我与她之间的“爱昧”，因为我看中同在枫叶国际上班的大堂值班经理小柳了，我不能要赵红。同一个地方，不谈两个女人，这是我给自己定的规矩。
“好，苟局长，我们先走了。”林琴得到送我回家的机会。
两人下到一楼，我左瞧右瞧，小柳仍然没有回来，我想小柳一定回宿舍去了，不必想她了。坐上了林琴车子，随他们一起下楼的赵红也看到我的去向了。
在车上，我问林琴说：“你最近输了多少了？”
林琴叉开两个手指，我知道他输了二十万了，我说：“这事得缓一下，何局升任政法委书记还有一些功夫没做好。只有他差不多升了，你的事才会水到渠成的，还有，符部长那里，听说他丈母娘身体不怎么好，住了几天医院了，你去瞧瞧嘛！”
“好呀，这个我会找时间安排的。”林琴一边开车，一边说：“上次何局长安排到我们所的赵如钢，他表现不错，很勤勉，人又机灵，是个可造之才。”
我给我的“情敌”赵如钢送了一幅“勤政爱民”的字，通过何进，要林琴按排赵如钢工作。林琴听了何进的吩咐，说通了赵如钢，赵如钢也彻底断了与林晓花关系，可事与愿违，林晓花还是没有成为我的女人，她坚持辞职，去了深圳打工。
“是嘛？赵如钢这小子性子够倔的。”几个月前，赵如钢以为我“抢”了他女朋友林晓花，他在电话里大骂我假正经，我现在还关心赵如钢的话，那就是完全出于工作目的了，我问林琴：“小赵他负责哪个片区？”
林琴说了赵如钢负责的片区后，我说：“过段时间，你让他管皇家浴足城片区吧！告诉他这里的工作比他原来的工作更重要，希望他再接再厉。”
“好的。”林晓花已经去深圳了，不在高雷了，我还这么关心林晓花前男友，这个赵如钢祖上有造化了，林琴说：“小赵调过去后，我让他跟你联系一下，他一直说要请你吃饭，小子够义气的，有事时，你直接指挥他好了，我会跟他交代清楚的。”
两人正说着，今天下午回到省城的风水师、卢正高的高参成万江打电话进来了。
“哈、哈、哈，燕子，今晚听你这么说，这么有信心，我开心，特别开心。”我聆耳朵听着，“你说，还有什么事？我喜欢听花边新闻。”
“刘局长让他小姨子管曼玲做比武招亲的擂主，这个算不算花边新闻？”沈燕说完笑了。
“这个价有点低。”我直言，“不过，这事就让你们定好了，我不干预的，燕子，这个项目你要做好，到时你再去省电视台，看还有谁敢小瞧你？”
沈燕挂下电话，我上了枫叶国际副楼。这个副楼一至三楼是个半开公的赌场，二、三楼都是持卡消费的贵宾房，我进门就让新来的员工收了小费，要是老员工，是不收我这点钱的。
上了三楼，我敲了枫叶国际老板崔芝龙的常用贵宾房。正陪着她老板崔芝龙、市工商局局长苟安和解放派出所正副所长林琴、曾大胆四人打牌的客服经理赵红过来开了门，见是我，赵红停在门口说：“哎哟！是陈书记来了。还不快收起来？你们。”
“算，怎么不算？这可是特大花边新闻。”我兴奋地说，“哎呀！这个是你想到的吗？”
“不是，是刘局长一早就想好了，他一直没跟我说起，临到今晚要开碰头会了，他怕路市长不同意，硬要我说出这个事，还摆了几个大卖点哄路市长开心。”
众人大笑着。苟安也笑，说：“我跟老婆大人有约定，晚上只要不跟女人在一起，零点之前回家都不用跪搓衣板的，呃。这就是我乖了之后换来的结果，哪能说我不乖呢？”
“是了，你现在是有点乖了。”我还是想让苟安早点回去。
“我不会去省城了，我就喜欢呆在高雷跟着陈书记你。”沈燕在等着我回她话。
“好，跟着我，但我有个要求，一定要做出成绩来。擂主有多出彩，你就有多出彩，不能只让擂主出彩，你这个操盘手也要风风光光的。只是这事真要辛苦你了。我心疼啊！”我想用沈燕独掌“比武招亲”项目，至于荔枝小姐那边，路浩肯定会让刘威主管的，他既不相信杨永坚，也不相信曾运才，但我无论如何也要将曾运才“打”进去，所以我与曾运才这个老同事，不到关键时刻，我们一直极少接触。
“好，亲一下，我要挂了。”我要上楼找枫叶国际老板崔芝龙了。
“当然是真心疼了。”我进一步分析说，“根据三人组分工，杨秘书长负总责，曾主任就是专门跟进荔枝小姐的事，路市长也不放心他一个人的，他一定会让刘局长去曾主任那边看着，到时你就一人独掌比武招亲这边了。
“我不怕这个。”我可用的资源多的是，沈燕可是从来也没担心过，在华阳的初赛有我的嫡系人马。回到盘水区决赛，公安局的人也都是她沈燕这个局外人可以调遣的。反观她在省城工作那四个月，做什么都真的孤掌难鸣。
“是吗？哎哟！我可能阻档别人发财了，是不是？燕子。”我就是要压缩他们的利益空间，我做的项目，我又没有收益，我干吗让利那么多？我逗留在楼下与沈燕通电话。
沈燕说：“陈书记，哪能这么说？再好的生意都有人亏本，再没有市场的生意都有人赚了钱，这可是你跟我说的，难道不是吗？我们不会亏本的。”
“那路市长呢？没反对，要换擂主吗？”我心想管曼玲是南拳亚军，能赢她的人不多，确实是擂主人选，只是花纳税人这么多钱，给刘威小姨子招亲，知道内情的人会骂娘的。
沈燕笑着说：“没有，路市长只是有些担心我们操盘时弄巧成拙而己，今晚已经定了这事了，整个活动冠名开价一百五十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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