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单位,不值一提。”罗飞宇拿纸杯给卢石碧盛烟灰,笑着回答。他单位是市交通局,是刘瑜所在单位办公室办事员兼司机,由于职位低,他不好意思说出来。
听罗飞宇这么说,卢石碧有些失望,表情怪怪的,她一生所遇的好男人全是别人的老公。可是,她还要等我吗?我有婚姻,我不可能再给她婚姻,就算给也是个二房的身份,她要这个吗?与“张妍梅”一起分享,我愿意吗?我们都是公务人员,她不可以这么做,即使我为了自己仕途愿意这么做,她叔叔也不允许。爱不能,恨不能,唯有放下一条路,放下?追了那么久,谈何容易?卢石碧这个晚纠结得要死。
看到烟快抽完了,她对罗飞宇说:“你以后抽烟就抽这种,不许抽低档烟。”
“当然买了,来,我给你点上。”罗飞宇打火给卢石碧点上。
罗飞宇一定看出来了,他有工作,又不是吃女人饭,除非卢石碧对他有意了。如果她对他有意,他怕什么?但卢石碧必须是单位大领导,而不是小领导,还有,她必须不能再想着她心里的那个老陈,他才可以付出真情的。
两人抽完烟,相拥着去浴室漱口,洗完了手,回到床上,卢石碧闻着淡淡的烟草味沉沉睡了过去。想得
到卢石碧身份旁证的罗飞宇半夜里起来寻找卢石碧的钥匙、手机,却找不到,无法打开她的抽屉,只好悄悄回床抱着她睡。
周五,我去华阳市调研回来后看了卢石碧和罗飞宇的这段录像,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回到了枫叶国际,带上礼物,开了自己车子,独自出门。刚上人民大道,我接到市公安局督察科科长林琴电话,林琴说卢石碧那边又有“新料”,问我何时有空看看?
我要林琴明天九点送到枫叶国际去,让林琴通知我小舅子肖枫过来一起喝茶。
挂下林琴电话,我拔了刘菊电话,问她准备得怎么样了?刘菊反问我怎么去大岭山?她现在超市买一些熟食,以便晚上在山上开饭。
我问:“你开车去超市了吗?” WWw.5Wx.ORG
“我没开车,就在我家楼下的小超市。”刘菊昨晚接到我安排,说今天晚上去大岭山看关长青,要她有所准备,我去华阳调研回来就一块去。刘菊以为我到了,匆匆的从超市出来,就在街边寻找我车子,问怎么没看到我车子?
“我还没到,你在路边待着,我车子是青色的。”一个月前,张艳茹“借”了一部东风日产给我私密出行,我还没开着它出过远门,只在市内开过几次,今晚,我要开始我与刘菊的浪漫之旅了,如果刘菊愿意,今晚就在大岭山老关为我搭建的木屋里过夜了。
“要不,我回去换一下衣服,你若先到,在路边等我一下。”刘菊说完,匆匆回家跟临时保姆全双双交代了事情,换了衣服,磨蹭了一会,下楼来了。
我的车子那时刚好到了路边,向刘菊“叫”了一下,刘菊这才注意到是我。
上了车子,看到我戴了一副镶边墨镜,刘菊惊叹:“哇,老师,你戴这墨镜,酷呆了。”刚要伸手摘下来,我立即抬手拦住了她说:“老师是公众人物,怕让人认出来,戴墨镜可不是为了耍酷。”政法委书记龚新明前两天陪我下乡调研,他再次要求我没事别私自出行,以免再有意外,可我还是我行我素。
“可是,老师你戴墨镜,真的酷呆了。”刘菊自从去了市党校学习,她就开始这么叫我了。我将她的事当自己的事,安排了她儿子转学就读,还将家里的保姆借给了她使唤。刘菊心存感激,陪我走这一趟,看望我的救命恩人关长青也是应该的。
“是真的吗?那我借你戴戴。”我脱下墨镜,递给刘菊。
刘菊接过来戴上,晃晃脑袋问:“怎么样?陈老师。”
“美呆了。”我觉得刘菊自前天起诉离婚开始,她心情好多了。一个被痛苦婚姻“囚”禁太久的女人,一旦得以摆脱婚姻困境,她内心会是怎么样呢?我想问刘菊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可我却还是无法启齿。
“你怎么样?去了华阳两天,有什么新闻吗?”刘菊说着将墨镜戴回我眼上。
“你想听哪一方面的新闻?”我不想主动提黎荣喜的事。
黎荣喜的案子已经移交司法机关,两罪、三罪并罚只是个时间问题。据关秀英供述,黎荣喜狗胆包天,居然对我、刘菊两人使出了一石两鸟之计,好在我没有往他的套子里钻,否则我今天可没这么轻松,更不可能跟刘菊在一起了。
“呃,黎荣喜怎么样了呢?”刘菊知道我去华阳肯定不是去参加华阳新工业园开园典礼那么简单,因为龚新明、符国权和黄烈他们都去了。
“已经移交公检机关处理了。”我前天去华阳是为了稳定华阳市整个教育线,对新任教育局
代局长成中来面授机宜。参加华阳新工业园开园典礼是适逢赶上,其次,黎荣喜牵连到的上面的人,我希望到副市长龙其才一个人为止。
“这个我知道了,我是说,黎荣喜到底是让谁给举报了?那个狐狸精总该也受点惩罚嘛!”刘菊一开始并不认为黎荣喜有多坏,仍想挽救她的婚姻,直至黎荣喜因为贪腐受贿被双开、双规,还醉驾伤人,她才下决心起诉黎荣喜,与他离婚。
“我若说就是那个狐狸精举报了黎荣喜,你信吗?”我扭头看了看刘菊。
“是关狐狸举报了黎荣喜?”刘菊瞧着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关秀英与黎荣喜在她华阳的家里鬼混时被刘菊捉住时,她居然骂刘菊白长了一副漂亮脸蛋,声言自己跟黎荣喜两年了,为黎荣喜堕过三次胎。刘菊不与黎荣喜离婚,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么想来,达不到目的的关秀英,也有可能举报黎荣喜呀!看来是黎荣喜自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对,就是这个关秀英。”我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黎荣喜的事,有一部分是关秀英主动说了出来的,所以,她只受到一些处罚。”我省略了关秀英透露案情的细节部分,这些细节有一部分是关于黎荣喜的夫妻生活,其中包括黎荣喜将刘菊送给我,我不要刘菊,气死了黎荣喜,让黎荣喜使出的一石二鸟之计没有得逞,还有就是刘菊虽然长得漂亮,可她完全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关秀英只受到一些处罚?难道她没参与受贿、索贿?”刘菊觉得公检机关太便宜关秀英这个坏女人了,她说:“是她拆散了我们。”
“她只是个酒店员工,并没参与受贿,连从犯都说不上,又主动提供线索,是侦破案件的关键。”我在华阳市听了黎荣喜的案情汇报后,指示纪检部门相关人员,不许透露案情细节,以免对刘菊带来伤害,她是个无辜的女人。
我告诉刘菊:“其实,真正拆散你们的不是关秀英,而是黎荣喜自己。你知道吗?黎荣喜当初将你‘送’给我,他是希望我们俩先出轨,然后逮住你把柄,逼你跟他离婚,让你无法争你儿子的抚养权。这还不算,他有了我们出轨在先的证据,他再以此逼我升他职务,可以说不花一分钱就能办到。”
“老师,对不起,我一点都不知情,真的。”刘菊听后,有些急了,生怕我怪她参与了对我的“暗算”。
“小刘,你做得很好,没有对不起老师之处。”刘菊跟黎荣喜完全不同,我一开始就看出了刘菊在“配合”黎荣喜时的犹豫与抗拒的心态。黎荣喜与经晓红太相似了,我说:“黎荣喜参加招考,他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参加招考,而是为了接触上面的领导。为了跟上面领导说上话,他找你要我的二婚档案去跟领导做交易。”
“可是老师你的结婚档案,我没有给黎荣喜呀!”刘菊再次急眼了。
“你是没给他,但黎荣喜有那么笨吗?非得找你要吗?”我摘下墨镜,因为天渐渐黑了,我说:“黎荣喜早就偷配了你办公室钥匙,他早就将这份档案弄到手了,他之所以找你要,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还那么护着你老师而己。”
“他早就偷配了我钥匙?你怎么知道的?”刘菊想不出自己哪一天出了状态,被黎荣喜偷配了她办公室钥匙。她说,“最近我们接触很少的呀?”
“处心积虑的事,早就在你想不到的时候做了。”我在黎荣喜意外过了招考笔试关时,就开始注意黎荣喜的举动了。我若不给他面试机会,他必然立即将我的二婚“真相”公诸于众,而那时,张桂英还没公开露面,我肯定会陷入被动的。为此,我一方面推迟了两次面试的时间,一方面让杨永坚投他的票,先放了他进来,让他不好做出对我不利的事,也给了他与卢石碧多次接触的机会。没想到黎荣喜还真能耐,居然得到卢石碧的青睐,成了卢石碧的“面首”。我借受伤之机,让钱进来给他出了一道“领导人如何解决坐击不乱”的考题。黎荣喜再次涉险过关,进入拟升任人选公示。
两人躺在床上,卢石碧问罗飞宇要烟抽。
罗飞宇看着她笑着说:“我不抽烟。”
卢石碧想了想,依稀记得我抽的是红色烟盒,她说:“红色的,应当是比较贵的。”
“这是中华烟耶,要六十九元一包。”罗飞宇出来工作才三年多,工资那么低,抽这么高档的烟,别人不以为他贪了局里的汽油费才怪,他说:“我最多抽十元的。”
“我给你钱不行吗?”卢石碧转念一想说,“要不,我给你弄烟好了,用不着你买。”卢石碧这么说,其实还是暴露了她的身份。
“你不抽烟?你还是个男人吗?”卢石碧太喜欢闻我身上的烟草味了。我的话、我的味都让她着迷,她说:“你从明天开始,你必须抽烟,你不抽烟,你就不要找我了。”
“我找你了吗?是你找我。”罗飞宇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过,我尝试、尝试。”
半夜里,卢石碧触碰到罗飞宇的要害,她嘴里喃喃道:“老陈,再来一次好吗?”
罗飞宇的第二次比较持久,让卢石碧再次进入了与我一起行动的迷幻之中,是罗飞宇泄洪时的一声““c罗射门”,让卢石碧迅速回到了现实中。
罗飞宇下楼去了,卢石碧起身将她有可能暴露身份的资料收起来,放进了抽屉,还将钥匙放到了电视机后面。她不能让罗飞宇先知道她身份,她得找时间先弄清楚罗飞宇身份。
卢石碧忙完这些事,罗飞宇回来了,他买的是软包中华。他打开包装,抽了一支递给卢石碧,卢石碧问:“你买火机了吗?”
“你在什么单位工作?这么严格的?”卢石碧要弄清楚罗飞宇是什么单位,只要他不是在小私企,而是在公务单位,她就能给他升职空间,让他成长起来。她想她是不可能跟我这种高职位的人结成夫妻了,她只有陪养未来老公一条路可走。这是成万江说的。
“你也抽呀!”卢石碧瞪了罗飞宇一眼。
罗飞宇也抽了一支,叼在嘴上,可刚点上火,竟噗地笑开了,说,“我在单位不抽烟,在家里也不抽的,我老妈不让我抽。”
“c罗射门了?”太快了,卢石碧悲哀地敞开身体,让自己再次陷入痛苦。她有些恼怒地在罗飞宇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恶狠狠地说,老陈,我恨你。
罗飞宇被咬痛了,“哎哟”了一声,但他并不怪她,他似乎知道卢石碧还在想着她心中的“老陈”。卢石碧去浴室冲洗一番后,回到了床上,罗飞宇只是用纸巾抹了几下。
“那你下楼去买烟好吗?”卢石碧恳求着。她的房间里,还有不少零食,就是没有烟。
“好,我下去买,你想抽什么烟?”罗飞宇起身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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