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鞋子,拿开鞋垫,抽出两小叠红票票,瞧都不瞧我一眼,不屑地说:“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头啊!出来混,什么时候都记得给自己留条后路。”说着,从里面拿了一张出来,把剩下的全递到我面前。
见我吃惊的样子,他酷酷地说:“拿着吧!出门在外,没钱不方便。我知道,你不完成任务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我表哥的事,警方会调查清楚的,你就别掺和了。这里不太安全,你自己凡事多留个心眼。” WWw.5Wx.ORG
说得我心头一热,这孩子,表面冷冷的,内心却很温暖,他硬把钱塞在我手里,“拿着吧!红薯的事你放心,我妈答应了全收。过秤的时候,你不必太计较,称个大概就行了,村民们也不容易,让着点他们,我妈不会在乎这点钱的。”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奚落道:“喂!你脸皮不薄嘛!是谁跟我说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是谁把我的钱全部拿来买了红薯,连几个硬币都抢走了?”
两天后,我这个路痴终于兜兜转转到了西山道观,才进了山门,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竟是老叫花子!
两个月不见,她气色好了许多,穿着一条浅蓝暗花长旗袍,配一件同色小坎肩,挽了一个低发髻,浑身散发出优雅的贵妇气质,要不是她先认出我,我肯定认不出她来!果真是人靠衣装。
我朝她身后望去,她牵着我上楼梯,温和地说:“傻儿上学去了,不用每天跟着我了。本来我还担心来着,怕他在学校不适应,想不到他争气得很,期中考试得了全班第一呢!”
一路沿阶而上,倒不像我前两次来那么人来人往了,里面冷冷清清的,连小道也没怎么见到。老叫花子也留意到了,拉着我走得快了很多。
奇怪,进了
宫,也没见着小道士的影子,更别说文伯了。
难道这里出了什么变故?
一个看起来愁眉不展的女人拉住了老叫花子,焦急的问:“大娘,你知道这西山道观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一个观里的人也没见到?我前个星期才和文道长约好,昨天去我们家做个道场的,可他没来。我只好来看看,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赶忙安慰道,“大嫂,你放心好了,文道长答应了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的。”
老叫花子也附和道:“是啊!文道长这个人最是言而有信的,说不定现在正在赶去你家的路上呢?”
女人脸色缓和了些,叹了口气,“但愿吧!”
我并不是存心骗她,文伯这个人虽然脾气古怪,但很讲信誉,不轻易承诺什么事,一旦承诺了,百分之百能做到,为什么连做道场这么大的事都爽约了?
我心里隐隐的不安起来,老叫花子劝走了大嫂,也开始担忧,“丫头,我们去附近打听一下吧!”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道观就在马路旁边,马路两旁全是商铺,人流量大,说不定能打听出些什么来也未尝可知。
问了几家服装店,大概因为销售员是外地人,除了工作,对其他的事漠不关心,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我们依次一间一间的铺面打听,服装店的尽头是银行,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里头坐了很多人,我犹疑了片刻,推门进门。
坐在靠后排的几位带孩子的大妈正聊得,听口音是本地人。一个蹒跚学步的男孩摇摇晃晃的走来,大妈光顾着聊天,没有留意,孩子快走到玻璃门时,没有站稳,好在被老叫花子的长胳膊揽住了。
“你孙子真可爱,几个月了?”老叫花子把孩子递到大妈手上,年纪相仿的老太太就是特别投缘,随便一个话题马上便能打成一片。
没过多久,老叫花子像问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艳子,姐跟你打听件事!”
几位大妈齐刷刷地答道:“哎呀,老姐姐,有事你说,大家都这么熟了,用不着那么客气。”
“不瞒你们说,我今天是来西山道观请文道长帮我做道场的,可道观里头连个小道士都不见……”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了下来,艳子马上接话,“老姐姐,那你可来的不是时候,西山那群道士前晚上全走了。”
我一时心急,插嘴问道,“你们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几个人摇摇头,“他们三更半夜走的,是那边茶馆里打牌的人看到的,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嗞嗞!”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循声望去,是一个陶制坛里发出来的,它的造型与大松树洞里的一模一样,只是小了几号,看来出自同一人之手。
“能跟你……”下山的途中,我们异口同声地说,然后,诧异地看着对方,又同声说道:“什么事?”
我点点头,鼻子有点酸酸的,“你多带点钱吧,一百块怎么够路费?”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见他说得那么肯定,我也没有再推迟了。
我走上前去,那“嗞嗞”的声响更大了,坛里里传出噼里叭啦的拍打声,坛口没有封上,但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所以根本窥探不到里面是什么。
我将油炒饭一点一点往里灌,里面的拍打声停了下来,只剩下叭唧叭唧的咂舌声,好像里面的东西正在大口大口地吞食这香喷喷的油炒饭。
“枭神还好吧?”我问道。
她笑道:“好,都好着呢!你来找文道长的吧?我也是许久没来了,过来看看。”
想不到我们还有这么有默契的时候,他双手插在裤袋里,脚在路旁的草上踢着,一副漠然的神情,“你先说。”
我抓抓脑袋,算了,豁出去了,“那个,能借点钱吗?”
“你表哥不是在蝴蝶兰村失踪的吗?我在那么危险又古怪的地方呆着,还不是想帮你找到你表哥!”天地良心,这个念头可是一直都有的,并不是为了借钱成功跟他套近乎。
几句话将我梗得讪讪地笑,其实我心里是在跟他抗衡来着,家里那么有钱,做点好事怎么了?花不完的能带去阴间吗?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不借多,够个路费就行,我这也不是为了帮你吗?”
“呵呵!”他抄着手冷笑道:“苏喜儿,你帮我什么?”
地上,铺满了厚厚一层白色的结晶,乍一看,宛如满地白雪,房间正中摆了一张供桌,供桌呈长方形,上面摆着一个红衣木雕,旁边点了五支红烛,香炉里插了五柱香,每柱五支。
淡红的烛火映得房子里有些诡异,俗话说,佛三鬼四灵五,这五看起来确实十分邪门。
正准备从房里出来时,不小心瞥见门板上有个斗大的歪歪扭扭的血红的字,不由得想瞧个究竟,没错,是个“死”字。我忽然想起婷婷手腕上的手串上,刻的也正是这个字。
难道施碧君跟追魂谷有什么关联?看来,该去一趟西山道观了,不过,把榜眼独自留在这里我不太放心,于是,劝他快点回去上课,再说,他也确实是该回去上课了,学生应该以读书为首要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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