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记得李大叔还说过,这千年女鬼动不得,否则的话,会给大榕树村带来灭顶之灾。
我用胶底黄布鞋跺了跺地面,这千年女鬼为什么会埋在我们家的大?为什么当年她害死了语慕姑姑和郭芊芊,也没有人追究责任?
还有,我们苏家人丁单薄,到了这一代,只剩下我一人。可成阳如风一开口便是大榕树村苏家,说的好像整个大榕树村都是我们家的一样,那我们苏家到底与大榕树村有什么渊源呢?
我把这几句话反反复复的读了很多遍,一直没有领悟出其中的深意。
连喊了三声,手机屏幕上伸出了一只爪子,猛地抓住我的手。还好我早有准备,要不还不得吓死。我握住这只冰冷的大手往外一拽,一个手里捧着一只洗得皮开肉绽的人头的家伙被我拽了出来。
我嘟嘟嘴,不悦地看着目光平视的地方的半截脖子,在他腿上踢了一脚,“喂,大白天的,这个样子被人家看到是要吓死人的,快把这个人头扔掉,再把你的头从脖子里弄出来。” WWw.5Wx.ORG
过了半晌,他才慢幽幽的用肚子闷声闷气地说:“美女,你的要求能不能降低点?我的头不在脖子里,在我手上,如果把手上的头扔了,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头又得到处去找了。”
我嘀咕道,断头鬼也得有个名字吧?“我找断头大鬼,你怎么来了?”
他答道:“恐怕你很久见不到断头大鬼了。”
我一惊,“为什么?他出什么事了?”
他支吾了半天,答非所问:“有什么事你对我说吧,我回去转告他。”
我坚持道:“请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先告辞了。”这次断头鬼真是顽固不化,不等我再开口,便钻进了手机里。
断头大鬼带走语慕姑姑和芊芊之后,就杳无音信,上次在石壕村找他,也是小基代替他回复的,他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喂,你在干吗?我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
不一会儿,那边回道:有事说事。
我想了想,又发了一条:你是小基?
等了好久,对方一直不见回复。我再问道:断头大鬼怎么了?
等了一个小时,依然没有回复,我自我安慰着,他一定是出去办事,不方便带手机。
心里忽然的,为了不让自己总乱想一通,我用竹篮装了些香、纸,上了磨盘山。
坐在妈妈坟前,告诉她我没听她的话,去了丽川,进了神婆村,见了成阳如风和成阳百鲤,并告诉她,她们说我不是她亲生的。
我摸摸墓碑,“妈妈,我知道她是骗我的,以前你告诉过我,她们家和我们家有世仇,仇人说的话,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头在冷冰的墓碑上靠了一会儿,想象着靠在妈妈怀里的感觉,温暖和冰冷怎么能一样呢?
刘姥姥的坟已被人修复过了,据说是拆了她家堂屋的一根柱子放进了空棺中再下葬的,新拢的泥土已被雨水夯实了。
我在没有墓碑的坟头烧了些纸,便转去了李家的那堆坟包中。李大叔的坟前,还插着一对引路帆,鲜亮的色彩已被大雨冲淡了。
才接近坟前,我立即感觉有些不对。
我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大爷,有什么话你慢慢说。”
驼子大爷把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喉咙里发出几声怪叫,断断续续地憋出两句话,“封印、要、打开、了,千年、女、鬼、鬼、鬼……”
回想起驼子大爷最后那惧怕的眼神,千年女鬼,他是在惧怕千年女鬼!
说真的,我现在很想把这里挖开,将千年女鬼挖出来看个究竟,却又惧怕刚刚渡过一劫的村民们再次遭遇不幸。没找到文伯问清楚之前,再多想法也只得作罢。
顺手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却拿到了断头大鬼送给我的那个,我赶紧从堂屋的方桌上拿了四柱香,把其中一柱伸进油罐里打上油,再捡了四贴纸钱,来到大,点着香、纸,对着手机轻喊:断头大鬼快出来!
他的手直直的朝天竖起,全身向上一拱,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短暂的寂静十分可怕,继而是撕心裂肺的痛哭。
我守了,天亮后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家。榕王还是那么绿意盎然,宛如一把大伞,我拍拍树干,轻轻地问它,“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好陌生的声音!我的妈呀,吓死姐了!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问道,“你是谁?”
“断头鬼啊!”
对了,书上好像有关于千年女鬼的记载,我一页页页地翻找,在某页末是这样写的:千年女鬼封匿于重阴之地,不生不死,不顽不化,不幻不灭。
再翻过去,是其他的了。文伯搞什么鬼?这样写也不写有什么区别?既然写了,也得让我看得懂吧?
吃过饭回来,驼子大爷的话不停在我耳边萦绕。我围着大榕树慢慢的走着,有好几个人说过,大葬着千年女鬼,连李大叔也这么说,看来所言非虚。
醒来时,已经下午了,打开米桶,里面空空如也。我这才想起来家里断炊很久了,连桶也没有了,现在在阳氏上班,离家里也近,没任务的时候,周末还是得回家住住的。下周末回来,得采购些食物了。
这两天倒是不用担心饿肚子,可以去驼子大爷家吃。我们这里八十岁以上的老人过世算是喜孝,从老人过世的当天傍晚开始,便开始不停的摆流水席,逝者在家摆放的日子分为三天、五天、七天,流水席也会摆到出殡的日子。
还没走到驼子大爷门口,就听到了里面有人在哭泣,一股不祥之兆涌上心头。我快步拐进驼子大爷的卧室,只见他的儿女们都陪在床边,驼子嘴巴大张,呼吸困难,他的瞳孔正在放大。
他奋力地将手抬起来,指向我。大家赶快把我拉到床边,“喜儿,俺爹等你好久了,可我们一直找不到你,快过来,他有话对你说。”
轻风扫过,叶间残存的露水洒在头顶、脖颈,冰得我打了个寒颤。手背上的封印更清晰了,微微的凸起来,应该快要冲破了,这究竟是个什么封印呢?
洗漱完毕,我躺在翻看文伯送给我的书,上面关于封印的记载也有十来个,却没有一个是跟我手背上的一分毫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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