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你终于来了！”厂长的眼神就像看到救星一般，副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卖房子的钱不够发工资，”冯慕清面无表情的说，厂长的立刻马上变了，“老板娘，这是当初可是我给你做的担保，你可千万不能坑我啊！如果今天钱不够，外面的那些人不把我生吞活剥了才怪。” ＷＷw．5Ｗx.ＯRG
相比之下，副总冷静多了，“到底筹到了多少钱？”
早上，我是被冯慕清摇醒的，“该出发了！”
副总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叩着，静静的等厂长说完后，才说的：“一下子比她拿这么多钱出来，也是不可能的。既然房子都卖了，我想那些工人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应该先拿一部分工资没问题。我先去跟他们沟通，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
冯慕清对着他的背影投出感激的一瞥。
厂长急忙跟了上去，没过多久又回来了，愁眉苦脸地站在冯慕清面前，“老板娘，我的工资你看能不能结一下，我也等着用钱，你也知道，我……”
“你不用紧张，我就问你几个小问题而已。”我笑着说，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
“我想问一下，红祥前几年跟你们合作的时候，是买的你们公司的哪类产品？”这个问题，我一直忽略了，而且送货单上也开得比较笼统，品名都是什么a啊b的，看得我一头雾水。
厂长被肉挤得圆圆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愕，过了好半天，才答道：“肉类，全是肉类，哦，牛肉最多。”
可是这些东西从来没有进过绿祥啊！而且，绿祥做的是电器，买那么多肉干什么？就算员工每餐吃牛肉，也吃不了那么多。
“每次送货都是送到红祥在古坝的那间工厂吗？”
这次，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怎么知道红祥的厂在古坝？”
问完，他赶紧闭上了嘴巴，好像是不小心说漏了。冯慕清在一旁淡淡的替我回答，“因为她是警察啊！你还是快告诉她，东西到底送到哪里的吧！”
厂长一脸讪笑，“老板娘，吴总交代过，这个不能乱说的。”
我和冯慕清四目相对，这说明我的推测是对的了。冯慕清脸一沉，“你也跟了老吴十几年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不会心里没数吧？再说了，我们现在是在跟警察对话。”
冯慕清听似风平浪静的几句话，说得厂长额上冒起了冷汗，支吾了许久，“其实，具体的地址我们也不太清楚。”
冯慕清扫了他一眼，“那谁清楚？”
“哎呦，二位能不能别像在逼供？”厂长苦笑道，“我说出来你们别不信，我们厂根本没人知道东西到底送到哪里的，每回红祥要货，都是自己派车来拉的。”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冯慕清，她冷哼道：“虽然工厂里的事我没插过手，但老吴的为人我比谁都清楚，这样的生意，他怎么会做下去？”
厂长的解释也并不是毫无道理，“红祥给的单价高，货款都吴总亲自收的，个个月那么大生意的主顾，为什么不做？”
这一趟又白来了，我拿起手机，马上十点了，时间已经相当紧迫，只能上张洪祥家走一遭了。
冯慕清跟我一起出来，我们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厂门前偌大的空地上，工人们自觉地排起了长龙，大家的脸上多了些喜气，偶尔低头跟身旁的人小声交谈着。
冯慕清感叹道，“房子要是能卖贵点该多好！他们也就不用再这么等下去了。”
是啊，如果我能早点从张洪祥那里把欠款拿回来，他们就可以安心地回家了。
下了楼，我跟着她去了保安宿舍。为了让所有的工人有咨询的地方，她留下了两个保安轮流上班。其中一个，正是威胁我的那位。
看到我，他猛地从铁床上站起来，我赶快闪到冯慕清背后，他嚅嗫着说：“我找你很久了。”
天啊！我捂住嘴，怪不得大家把韦月生看成一个非常恐怖的人，我绝没有想到她在练这种邪功，她到底是什么人？
我很怕被发现，偷偷的缩着身子，把地板砖盖了回来。
我没有睁开眼睛，淡淡的问道：“你想我问你什么？”
冯慕清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不到所有工资的一半。”
厂长一听急了，“不是吧？一栋房子才卖了这么点钱？老板娘，等一下，你跟外面的工人交涉吧！我已经是没有办法了，你再不把另外一半凑齐，我也无能为力帮你。”
天亮之前，我回到了旅馆，今晚大街上很宁静，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冯慕清没有睡觉，但也不像是在等我。她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这是怕我刚才的二手烟没有吸够吗？我懒得说话，走过去把窗户打开了，心有余悸的躺在了沙发上。
“我知道，”冯慕清摆摆手，“放心好了，我会一分不少的给你，不过，你要先回答警察小姐的问题。”
我看到厂长的脸狠狠地抽了一下，似乎很不情愿，“老板娘，工资是我劳动所得，我要工资，应该不犯法吧？”
她躺在烟雾里，目光迷离，“明天早上有没空？我想你陪我去志雄走一趟。”
虽然我很想拒绝，可志雄那里还有很多等着收工资的员工，他们正等着这些钱过年，养活老婆、孩子，给老人看病。这些原因让我非去不可。
办公大楼的财务室里，厂长和副总都在里面等着我们，不，应该说是冯慕清。看到我们进来，他们两个马上条件反射般的站了起来。
她这样说，我拍拍昏昏沉沉的头，打着呵欠，在最短的时间内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便跟着她出发了。
我们的车从后门直接开进了厂里，因为厂门外聚集了很多人，他们肯定都是为了收工资来的吧？
这时，只见床上的两人体内升腾起两团黄色的浊气，逐渐形成两个小黄人，它们相互纠缠在一起。
韦月生贪婪的笑看着它们，在两个小黄人完全融为一体的时候，她微微张开了嘴巴，将它们吸入口中。
这已经是吴志雄的最后一天了，等到天亮，不管再困难，我也要会一会韦月生他们两夫妻。
“你不打算问我点什么吗？”冯慕清忽然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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