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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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阿牛得了赢准的嘱咐不该说的一个没说,与金玲离开房间时不敢多看一眼,只是点了点头。

    浅瑜神色如常,垂下眼帘,“娘不问问当日我是如何掉落水中又是如何流落在此?” WWw.5Wx.ORG

    静王妃担心日后盛将军回京她胡乱说话,安抚道:“浅瑜对芙儿有误解,这事绝不是芙儿所为。”

    浅瑜心底一松,抬眸看着静王妃“婆母不问我如何流落在此却污蔑我与人私奔,婆母可是想为妹妹开脱。”

    浅瑜自知不是她,但为了以后回府,她少些麻烦,她现在便要咬定这一点。

    静王妃就怕她误会陆双芙,缓和了下语气,“浅瑜,这件事绝非芙儿所为,那妄图想要杀害你的人,娘绝对不会放过,如今你既然平安,便与娘回府吧,等绥远回来定会彻查此事,你看如何。”

    浅瑜垂眸,心里一叹,又要回去了,她还没有享受属于她的时光便又要回到那泥潭,事已至此,她又能逃避到什么时候,“娘若能保证我的安全,浅瑜愿意回府。”

    浅瑜在书房看书时,暂住在汝阳那里的两个丫头闻讯急急的回了府。

    景清一边哽咽一边断断续续的开口:“小姐可是要吓死奴婢,您有主意,但奴婢的心经不起这折磨,您说走就走,说不要我们就不要我们,奴婢听了京中的传闻都要吓破胆子了。”

    京中关于陆双芙谋杀她的事,是她去信与汝阳商量好的,丫鬟们并不知晓,浅瑜看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景清,笑着开口:“景清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词,莫不是趁我不在看了九聚坊的新戏。”

    景清不理会小姐的话,委屈的扁嘴,“奴婢的小姐都丢了,奴婢哪里有心思看戏,我与景潺姐姐都商量好如何以死谢罪了。地方都选的差不多了。”

    浅瑜听了她这话不由低笑出声,又想起上一世的景清,不知她死后那丫头会如何,长叹一声,看着一侧稍微稳重些却同样愁眉苦脸的景潺,“好了,我刚刚回来,有些乏你们快去洗漱吧,我再不会离开了。”

    好说歹说,两个丫头才离开,她在回府的马车上已经想好了,赢准纠缠,她此时不宜和离,与其让赢准纠缠她不如就这样与陆照棠过下去。

    陆照棠喜欢谁也好,她如今心如止水,看着手中的玉佩,浅瑜想起赢准与她说的话,他既然许诺与她,她又有什么好怕。

    浅瑜今晚睡下时,还有些不安,看着景清端着水盆要离开,犹豫开口:“景清今晚与我一同睡吧。”

    景清咬唇,心里怜惜,只以为小姐在外吃了苦,所以晚上不敢入睡,忙将外间她的折榻搬进房内。“小姐放心,景清定然好好守着小姐。”

    浅瑜淡笑的躺下,两世加在一起,除了爹爹娘亲哥哥外,让她最为信任的却是这个不过十几岁的丫头。

    她太累了,房内熏香冉冉时便沉沉睡去。

    赢准站在她窗下,知道她房内有丫鬟,便沉着脸一直站在外面,直到日头初露时才离开。

    托三涂山那只公鸡的福,浅瑜按时醒了,见小姐醒来景清上前端了杯水,而后出门打水伺候小姐洗漱。

    景潺挑好衣服,为小姐穿好,景清水也打了回来。

    喂了小狐狸,浅瑜本想着今日去见见汝阳,但她这院子却先来了客人。

    一看到她,陆双茗就眼眶通红,她心里愧疚,嫂嫂嫁进她们家不过短短数月,却生死不明,她成婚后才知道嫂嫂根本没去别院而是失踪了,如今得了信一早便匆匆赶来。

    浅瑜看她淡笑,“新嫁妇回来却哭哭啼啼的,小心人道你在婆家受了委屈。”

    一听这话,陆双茗眼泪连串掉落,哽咽道:“嫂嫂对不起。”

    浅瑜将帕子递给她“是我大意了,双茗别哭了,旁人若是以为我欺负你便更不好说了。”

    陆双茗拿过帕子擦了擦眼泪,想到一会儿还要去娘那里便忍住泪意。

    浅瑜知她是个心善柔软的,安慰道:“我没有吃苦,反而因祸得福得了许多清闲”看向景清,景清会意的拿出早先便准备好的匣子。

    浅瑜将匣子亲手拿给陆双茗,“这是我临走前准备好的,走的时候匆忙忘了让下人给你,作为嫂嫂你成亲我没帮上什么忙,这些你看喜不喜欢。”

    匣子里都是北蛮独有的首饰,天然剔透的红绿石,各式各样的玛瑙。

    陆双茗摆了摆手“嫂嫂这些太贵重了。”

    浅瑜浅笑,“都是死物,哪里有贵重之分,拿着吧,听闻你后日便要跟去任上,路途遥远,快去娘那看看吧,也好早些休息。”

    陆双茗犹豫,自怀里拿出十几封家书“嫂嫂,这是哥哥写给你的,我担心下人看管不好便收在手中,嫂嫂与哥哥自小青梅竹马,作为妹妹我希望你们两人幸福,妹妹不懂情爱却也知感情不是一个人能维系的。”

    接过那些信,浅瑜没再开口,直到陆双茗离开,浅瑜也没打开那些信,陆照棠喜欢她,她知道,她感动过了,但那种悸动无论如何都回不来了。

    晌午用了饭,浅瑜便想出门去看看汝阳,如今汝阳被那赵靖逼的难以离开国公府,差人催了她几次。

    换好衣裳,浅瑜与景清一同出了门,两人身着男装,没有坐马车,景清叽叽喳喳似有说不完的话,浅瑜淡笑着听着,走在这街上却仿若隔绝了喧嚣,抬头之际却见巷尾一人身影极为眼熟。

    她记忆向来好,那人便是上次在宫门口见过的楚王赢冽,上次听闻他去了东归,竟这么快就回到京中了。

    “小姐可要去书肆看看,奴婢月前收到书肆老板命人送来的书单,说是有新书到了。”

    听到景清的话,浅瑜收回眼眸,点了点头,她也许久不去那书肆了,一听到有新书便心里痒痒。

    到了书肆却发现前门装修,只得与景清绕道后院进门

    哪知两人刚刚转入巷口,便被人拦住。

    桃花眼微眯,嘴角一勾,身量颀长的人便出现在她面前“为何跟踪我?”

    浅瑜抬头,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才看到的楚王赢冽。

    赢冽虽然面带浅笑,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浅瑜蹙眉正待开口,巷子里书肆的老板远远看见了她,急急上前招呼“瑜公子几月未来了,给您问了安了,今日凑巧正有新书到了,前门装修劳累您了。”

    浅瑜错身淡笑:“无妨。”

    没看赢冽一眼,浅瑜与那老板一同进了书肆后院。

    赢冽回身见那白衣进了书肆,嘴角一勾,跟着也进了去。

    浅瑜选了几本书,坐在桌子上翻看想要选出几本好的,今日许是书肆修缮,所以没有几个说书人,她倒得了清净,当桌对面坐下一人时,她决定收回刚刚的话。

    赢冽坐在她对面,嘴角轻启:“刚刚冒犯了。”

    浅瑜没抬头,只道:“无妨。”

    赢冽毫不隐藏的打量她,刚刚还觉得眼熟,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人便是那将军府的小姐,倒是有趣“瑜公子是这里的常客。”

    浅瑜看书时不喜别人打扰,但这人显然不识趣,“是常来。”

    她的冷淡赢冽不甚在意,仍旧开口,“刚刚误会公子,在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如在下做东请公子小酌一杯。”

    刚刚说的话浅瑜没有看他一眼,倒是这句话让浅瑜抬了头,只因这话印象中一个人对她说过,心里冷笑,复而低头看手里的书。

    倒是模样周正,只是性子差了些,向来女子见了他不是前呼后拥也是小意含羞,赢冽拄着额角,这女人当真如同传言一般是个书呆子。

    赢冽有心逗弄,淡笑开口:“也是,喜好看书的男子定然温润少食酒水,人道君子淡如水,不如我邀请公子一同去城郊泡清水泉谈谈人生如何?”

    浅瑜抬头,淡淡的看他,“公子定然也知这句话的下一句,小人之交甘若醴,在下非是君子,后一句才适合我,告辞。”

    将手里选好的书放到景清手中,起身离开。

    赢冽看着那人走远,淡淡一笑,嗯,他也应该是小人才对,这便是那久负盛名的第一美人,人美但却也有趣,淡笑起身,走出了书肆。

    浅瑜从书肆出来本想直接去找汝阳,但天公不作美,一出了书肆的门便下起了大雨,主仆俩匆匆买了两把伞默契决定先回府。

    春雨应是潺潺,但不知怎地,这雨是越下越大,主仆俩回到郡王府时衣衫都湿了个半。

    打发景清回房,景潺上前伺候沐浴更衣“小姐下次出门还是坐马车吧,瞧瞧这淋的,若是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浅瑜任她给自己洗发,笑着道:“你应该夸我幸亏穿的是男衫出门,还可以跑着回来,若是着了女裙,现在估摸刚走到街口。”

    景潺想了下,浅浅一笑“小姐果真英明。”

    大家小姐是不许在街上跑的,否则在大尧是要受人指责的,也不知是谁定下的规矩,苛刻却也可笑。

    浅瑜拿过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发了汗,那寒气便散了去,景潺服侍小姐着好衣衫便退了下去,浅瑜从内室出来本想叫住景潺,但景潺已经离开。

    思来想去,浅瑜用柜子将门倚住,而后又拿了两只花瓶放在窗台,虽然还是不放心,但至少有人进来她能第一时间知道。

    看着十几页新书,这才睡去。

    赢准最近很忙,大军即将班师回朝,所有的事一股脑的涌了上来,他既要隐秘行踪,又要暗地查找那人,一天心心念念的便是晚上能过来看看她。

    门被倚住,窗子在烛光映衬下,能看见两个花瓶,她倒是防范的紧。

    面色寒冷,修长的手指推开窗户,衣袂肃然生风,在那花瓶落地之际,长腿一伸,花瓶便落在锦靴之上。

    将花瓶稳稳放在桌上,赢准踱步上前,轻挑那纱帐,几日不见的人便又出现在眼帘下。

    俊颜放柔,坐在床榻上握住她的手,几日未见她气色极好,眉宇间再看不见忧愁,心里酸涩,与他在一起她便那般难受?

    赢准看着她的面容,想起上一世见到的她,到底她经历了什么为何容貌尽毁,那样的灼肤之痛她是如何忍受,陆照棠便是如此待她?

    他本着顺应上一世,陆照棠求娶他便应了,现在却为当时的愚钝懊悔不已,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面容,陆照棠有过一次机会了,却没有好好待她,这一世他要定她。

    因为喜欢了,所以她与别人的一切他都嫉妒,嫉妒她嫁给别人,甚至嫉妒每一个唤她宝儿的人。

    她睡的安稳,甚至感受不到呼吸,封住她的穴道,赢准凑近她的面容,细细打量。而后长叹一声,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他如今有多爱,便有多心疼,他的宝儿如何会经历那样的疼痛,与她相识后他便对上一世将他害死的人没有太多怨念,反而庆幸重来一世,他能喜欢上她,懊恼错失,却也庆幸一切还来的及。

    大手划过那粉唇,她怎么样才会喜欢上他呢,自己已经到了掏心掏肺想要将她供起的时候,她却仍旧波澜不惊,这样凉薄的宝儿如何会喜欢上他呢?

    看着她的睡颜,赢准墨眉突然蹙紧,心里忽然涌上一阵焦急,大军回朝,陆照棠也要回来了。

    心底懊恼,恨不得就此将人带走。

    哑声叹息,“宝儿,与他和离吧”他将自小随身带着的玉佩交给她,只要她想随时随地可以入宫,她说什么他都会应她,多等一天都心涩难耐,若陆照棠回来与端阳再无进展,他便要出手,他等不及了。

    第二日一早,大雨便停了,浅瑜睁开眼睛,看向窗台的花瓶,见那两只花瓶好好的摆放在窗台,刚要松口气的时候,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她记忆向来好的。

    垂下眼帘,披上外衫,浅瑜打开窗子,春息泥土带着芳香,沁人心脾,空气中还弥漫着潮气,清风一拂直觉身上毛孔舒展,她的要求不多,这样平静恬淡的生活便好。

    用了早饭,景清便吩咐下人准备马车,一早便收到汝阳的递信,心知她急了,浅瑜不再耽搁,坐上了马车。

    到了国公府,汝阳竟然已在门前等着。

    见到浅瑜从马车上下来,汝阳急急上前,上下打量一番,见她无事,心里一松,相伴向着院子内走去。

    “明知道是你的计划,但我也怕的不行,生怕那陆双芙是个心狠的。”

    浅瑜见她眉宇紧蹙,淡笑道:“我如今不是尚好,况且每月都与你有书信往来。”

    汝阳拉着她的手一同进了房内,坐在榻上的时候,想起一事,问道:“宝儿最后一封信所说计划有变这是为何?”

    浅瑜看着手里的娟帕,“因为突然改变主意了,不打算和离了。”

    有了那枚玉佩,她不用担心爹爹和兄长,爹爹几个月后便会回京,倒时与他商量卸去兵权做个闲散之人她便再无忧虑,陆照棠现在对她好,她便与他相守下去也好过和离后让爹爹娘亲担心,与其被赢准纠缠,她更愿意留在郡王府。

    汝阳蹙眉“你当真决定了,你那婆母和小姑你忍受的了。”

    浅瑜回眸看向她“她们如今有把柄在我手里,怕我闹开,如今同住府里,却再打不上照面。”

    汝阳见她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自有你自己的决定,宝儿,那日你是如何离开的。”

    浅瑜神色淡淡,将那日发生的事与汝阳说明,汝阳一怔,随即怒道:“你那日当真遭遇了杀手?这么要紧的事你怎么没和我说”

    浅瑜压低声音,“这件事,我心里有底,已经发生了再告诉你你定要忧心。”

    与此同时。

    书殿内,赢准放下手里的笔,蹙眉抬头“是何人指使?”

    卫沉垂首“翰林院田大人之女田茹莜。”

    宝儿出现在原州,他一直疑惑,便命人去查,如今听了卫沉的汇报,赢准蹙眉,随即叩了叩书案,绥远倒是不少烂桃花,“派人保护好她。”

    卫沉知道圣上说的她是谁,这几日他跟在圣上身边,无数次的听到那个名字,盛浅瑜,当是那陆郡王妃,无论他再怎么否认,此时也意识到,圣上对那郡王妃存了心思。

    卫沉出了书殿正碰到匆匆赶回来的卫流,卫流带着文书进了室内,立在一侧暗自怀疑,卫沉去信说圣上为了那郡王妃在山里多待了三日,他心里不得不怀疑,莫非圣上对那郡王妃有意?

    圣上不喜欢则已,一喜欢便要载入史书,卫流突然浑身一怔,莫不是之前圣上要寻的女子就是那郡王妃。

    看着蹙眉拿着文书的自家主上,卫流默叹,他家圣上情路怎么这么坎坷。

    云霞染透天边,浅瑜这才从国公府出来。

    等着马车牵过来,浅瑜作别汝阳,踩着小凳正要进入马车时,却见那街边一男子正与一个女子低头说话,桃眼含情,风流自现,女子看衣着应是贵女,此时却面色通红不顾礼节半依靠在那人怀中,含羞不敢抬头,只是一瞬,浅瑜便收敛眉目进了马车。

    街市上已经开始张灯,夜间的集市就要开张,浅瑜悄悄撩起车帘看着外面的光景,可能是还没用晚饭的缘故,突然有些心痒痒那流水芝麻的小羹点心,既然看见了便不想错过。

    轻轻吩咐外面的景清买些回来,她便放下车帘,等着景清。

    马车轻轻晃动两下,一声噗通,浅瑜只当景清回来了,笑道:“去了这么久可是在偷吃?”

    马车缓缓而动,但外面却没有人回应她,浅瑜眉头一蹙,又唤了声景清,这下非但没有答复,马车却越来越快的奔走起来,马车疾驰,浅瑜不得不抓紧车窗边,费力的挑开车帘。

    车上没有车夫,更没有景清,马儿似受了惊一般,踏足狂奔,浅瑜不断的撞向车板,路上的行人纷纷向两侧闪躲。

    浅瑜头脑慌乱,只能极力稳住自己,至少不会被甩出车外。

    马车一路疾驶出城门,浅瑜越来越慌张,看着外面不断后退的景物,心里暗暗道糟。

    就在她犹豫不决是否冒着生命危险跳车的时候,一人越空而来,手起剑落,马车的的缰绳与马儿分离,马儿仍旧向前疾驶,那人一剑插向地面,剑与地面摩擦刺耳的声音凌厉破空,但马车却慢慢停了下来,没了马儿的支撑,马车一停便倒栽向地面。

    浅瑜惊魂未定跟着要摔出马车,那人却将她一手捞进怀里,浅瑜有些慌张的抬头,正对上那媚眼桃花,那人勾唇,声音朗朗,“公子原非真公子,倒却是真美人。”

    听了他的话,浅瑜恢复镇定,马上离开他怀中,附身一拜“楚王殿下,那日情况不便多有得罪,今日多谢殿下相救,他日定与夫君登门拜谢。”

    赢冽微怔她竟然识得自己,想到那日她不卑不亢与他交谈,他当以为她不识的他,随即一笑,明白了她的心思,她如今肯直白的亮出身份定是在提醒他,倒是个精明的。

    “郡王妃无须多礼,本王风流却不下流,你多虑了,本王若有喜爱的女子定然好生怜惜,岂会唐突。”

    桃花眼灼灼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让人摸不透心思。

    若不是亲耳听到他去东归找女子玩乐,亲眼看到他临街拥着女子,她或许信他几分,浅瑜不再理他,城郊此时已是人静,不比城里热闹,如今马儿发狂跑走,只剩一个破败的马车,浅瑜只能步行向城门走去。

    赢冽在女人身上从未碰过壁,无论是长相还是身份他都有优势,这盛家小姐如此目不斜视的对他,倒让他有种挫败,本来抱着英雄救美的目的过来,却没得到想要的结果。

    月色正浓,又大又圆的月亮将官道照的明亮,浅瑜素爱穿白纱,赢冽走在后面无所顾忌的打量她,哪家贵女经历突变能这般淡然“郡王妃可知那马儿无缘无故发疯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浅瑜脚下不做停顿,她便是在想这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却换不了她的放弃,反而愈演愈烈,这两天细细想来无论是那日的杀手还是今日的意外她都逃脱不了干系。

    见她不答话,赢冽双手托在头后,看着那轮明月“盛家小姐倒是完全不同于京中女子呢,不知那北边的女子是否都如你这般胆大。”

    他喟叹开口,想起自己的娘亲,印象中幼时娘亲还在时也是这般随遇而安淡然自若呢。

    浅瑜不好一直不与楚王说话,只是道:“楚王去过东归,那里的女子才称得上胆大豪迈”她虽没去过那里,但从书上了解过不少风土人情,东归紧邻竺国,虽然偶有战乱波及,女子多靠着出卖色 艺生存令人不齿,但那里曾发生过一次由女子掀起的反抗战斗,虽然失败告终,但她看到时只觉得受到震撼。

    太后生辰那日听楚王说起东归她才想起这件事。

    赢冽怔神,随即勾唇一笑,“东归确实为宝地,女人热情,物产珍稀,听说经历过东归泉水灌溉的红苷有滋补功效所以那里的女人才丰满妖娆”

    浅瑜不再开口,这人三句就要绕回到女人身上,她如何再与他说什么。

    刚到城门口,浅瑜就看到泪眼婆娑的景清,安抚了半晌,回身向楚王一拜,随即与景清一同离开。

    赢冽勾唇看着那主仆离开,随即不做停留跟着转身,那性情豪迈粗犷的盛将军竟然有这样性格寡淡的女儿,倒真奇了。

    皇宫里,赢准蹙眉起身,冷声道:“可有受伤。”

    卫沉垂首“并无,圣上放心。”他们的人因为楚王在所以并未上前,但盛家小姐一路神色淡淡,应是没受什么伤。

    俊脸绷紧,黑眸深邃,知道了她的好,他如何放心,任何一个靠近她的男子他都不放心。

    回到府里,浅瑜用过饭后,轻轻开口:“景清,拿一碗粉面给我”

    景清即便疑惑仍旧从小厨拿了一碗粉面。

    浅瑜照例将门倚好,窗台放了两个花瓶,而后将粉面洒在窗下少许。这才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上醒来腰剧痛,疼到不能坐着,昨天晚上睡觉露腰了好像,疼死了。

    码完字就要饿疯,吃饭去了。

    谢谢小天使投雷,投营养液,谢谢评论。

    注: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译为:君子因淡泊名利相交往,小人却以利益相交往

    浅瑜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他留下的玉佩,厌恶的将头埋进臂弯, 不断的安慰自己, 至少今后父兄有难, 她可以借此保住父兄性命。

    直到傍晚, 外面再没有了响动这才想要起身, 刚刚走到门前,门却被大力打开, 呼啦啦鱼贯而入几个丫鬟婆子,四处翻找。

    静王妃冷哼,打量着她,见她没有一丝慌张,心底疑惑,而后几个丫鬟嬷嬷上前,“没有男子的物件,这院子没有别人”

    浅瑜嘴角弯弯,一口咬定,“但浅瑜打听,那日想要杀害我的人便是妹妹派来的人。”

    京中最近确实隐隐有些流言,陆双芙已经被这流言吓坏了,眼眶发红“不是我,我派的人只是去吓唬你罢了,想要杀你的不是我。”

    静王妃伴着陆双芙进入房内, 蹙眉看着她, “盛家小姐好大的胆子啊。”

    浅瑜怔神,而后恢复镇定“娘说这话是何意。”

    几辆马车如同来时的风风火火,走也走的仓促,赢准从林中走出,看着远离的马车,黑眸幽深。

    与走的时候完全相反,现在的静王妃无比热络,一下车便命人将她的院落打扫干净,里里外外哪里都没落下,极力示诚。

    “妹子,我给你送些吃食”那嬷嬷的话一落,院子外面传来男子的声音,让静王妃怒斥,“你还敢说你冤枉!”

    静王妃狠狠的瞪着浅瑜,正要命人将那奸夫带进房内,外面一女子的声音响起“瑜姑娘,我和阿牛今日便要去省亲,走之前看看你,你独身一人到底不大方便。”

    坐在椅子上,静王妃听那两人将这些天发生的事说与她听后,心里的疑虑消散了许多,挥了挥手命人将那两人带走,转而看向浅瑜,强强一笑,“是娘误会了,既然误会一场,浅瑜便随娘回府吧”

    陆双芙听了这话心急的扯了扯娘亲的袖口,“娘。”

    静王妃平复了心绪,吩咐下人将门外那两人带进房内。

    门内之人始终没有从房里出来,赢准站在房门口, 她是笃定主意再不想见他了。

    听到外面的响动, 赢准出门, 卫沉附耳几句, 赢准看了眼那房门, 不得不转身离开。

    陆双芙怒气冲冲上前“盛浅瑜, 你与人私奔背叛我哥哥, 陷害于我, 还敢狡辩。”

    浅瑜抬眸看着她,“我还没有说起这事,妹妹却主动提起, 我如今流落至此合该拜妹妹所赐,婆母不为我鸣冤却倒打一耙,当真是想取我性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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