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是豪赌,因为那赌桌上摊的,不是现成的白花花的银子,也不是黄灿灿的大金条或是金元宝,而是一摞摞的银票。
一张一张堆起来,跟书册似的厚实,由此可见,这不是聚众豪赌是什么?
金银这些贵重物品,好是好,但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不好携带,别的不说,十万两黄金光是运输就成问题了,更何况还有后面的安全提防。
他对自己的好,这一世无以回报,那么就留待下一世吧……
“两位请,要想进地下黑市做交易,必须得闯三关,这是我们地下黑市的规矩,到了我们的地盘,就必须遵守我们的游戏规则。这第一关,便是赌,一局定赌赢,只有赢家才有资格进入第二关。” WWw.5Wx.ORG
又一个蒙面黑衣人站出来,替他们做引导,仍旧是看不清任何的五官和面容,声音冷清没有一丝个人的情绪夹杂其间。
敢情,这地下黑市训练出来的“招待”,都是这种模子刻出来的死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抚月点点头,径直往赌桌那边凑过去。
只见一张长方形的大红实木桌子上,摆着市面上赌场里那种最常见的赌具-骰蛊,那骰蛊里放的自然就是骰子。
敢情是要玩摇骰子?然后猜大小?
抚月再认真扫视几眼,大致已经瞧出了些名堂来,侧过身对着同样好奇的夙莺耳边低低说道:“这一回要看咱们通力合作,你要是真心疼那些送出去的银子,咱们就在这儿再给赚回来。”
赚回来?夙莺眉尾微扬,能赚回来,当然是好。
她回以疑惑地眼光,仿佛在说,要赚回来?你肖那本事么?
抚月自觉自己的男性威严和能力,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和质疑,当即高昂着头,做出一副自信满满志在必胜之姿。
这男人,还真是经不起一点儿刺激!
夙莺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她当然也是期盼他们的运气能够好点,多少也要把之前白白送出去的损失,好歹给补点儿回来,这样的话,她心里的愧疚就会少上许多。
“快押!马上就要新一轮了!”着黑衣的荷官,粗着嗓子吼了一把。
于是在场的人就开始大声嚷嚷了起来。
有的人很是心急,高高地举着银票,猴急地的下注,“我押五百两,我押大!”
谁知那荷官鄙夷道:“我们这儿的规矩,是以一千两开始往上押,也就是说,押的赌资,最低不得少于一千两,你这五百两,还是去外面玩儿吧,咱们黑市丢不起这样的脸面,没银子还来这儿充什么阔气搞什么交易!”
五百两……都不放在眼里,由此可见,这地下黑市简直就是个聚财的聚宝地。
“妈的,什么破规矩,为什么不早点说啊?”那人气得老脸通红。
荷官一摆手,“来人,把这家伙拖出去!以后给看准了,不要乱七八糟玩不起的人,也给放进来!”
立马就不知道从哪里飘出来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作势就要拖起刚才拿出五百两银票的那人,想要强行拖出去。
只是,那人却是赖着不走,抱着一边石室的一根石柱子,抖了抖自己手里的包袱,“老子又不是没钱,开始的时候,你们又没有讲清楚规矩。”
手里的银票抖出来,这才让荷官几人平息了下来。
“我押一千两,我押小!”
“我押大,我出一千二百两!”
“我出一千五,我押大!”
……
投注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局定输赢。
“喂,你说咱们押大还是押小?”夙莺细细观望,赌场这种地方,她来得较少,不过,她也是知道,这里面的曲曲弯弯,背后的小动作还是不少的。
什么内幕,什么老千,那是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被耍的戏码。
“随便。”抚月并不以为意,反正这压押赌一事,压根就没有什么考验性。
随后,还懒懒问向夙莺,“你说,大还是小?”他拿着手里的两张银票,却是问夙莺要结果。
“我哪里知道,是押大还是押小好,这玩意儿,摇骰子,我又没有怎么经常玩过,你呢?你不要告诉我,你也不经常玩吧?”
看抚月的表情,夙莺突然有些担忧起来。
两个门外汉,万一在这里被人老千了,那怎么办?第一关就通不过,就等于白花了那么多银子却被打回原形,白辛苦一场银子也打水漂了。
“你就闭上眼睛,随便说一个,大还是小?”抚月显得散漫,一点都不慎重。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万般严肃,然后小心了再小心比较一番么?
为什么,他的表情,会这般风轻云淡呢?
“快点,还没有下注的,赶紧下了啊?”荷官开始在催促了,犀利的眸子不时地向他们二人站立的方向警慎地看过来。
“快点,大还是小?”抚月又催夙莺。
夙莺一咬牙,誓死如归般豁了出去,只憋出一个字来“大”。
谁知,她的尾音刚落,抚月就举着手里的银票,“叭”的一声押在了长桌上,声音朗朗道:“押大!”
夙莺那个风中凌乱呀,她刚才就那么随口一说。
大和小,相比较而言,她还是喜欢大的。
因为很多东西,都是大的比较好。
说出去的话,押出去的赌,如泼出去的水一般,再难收回,剩下的,就只有拭目以待。
周围所有的人全部押完之后,荷官就正式开始摇骰子。
黑色的袖袍早已经麻利地挽起,露出一展无余的手臂,双手高举,捧着骰蛊,当着所有人的面,就开始摇动起来。
众人都屏神静气,静待奇迹揭晓的那一刻,安静下来之后,在一片静寂里,除了众人紧张的呼吸声之外,就只听见脆生生的骰子摇动起来的钪锵响声。
所有人的眼神,都定定地盯着那只摇动的骰蛊,包括抚月和夙莺也不例外。
只不过,这目光又略微有些不太一样。
抚月双眼精利地盯着骰蛊,但同时双耳也提高了耳力,正以细细探询那些骰蛊里的骰子摇动的动向,全身的精气都刻意收敛起来,以十二万分的精气力默默关注着那荷官的一举一动,包括周遭的罡气变化情况。
出老千,那是要动手的,一动手,这周围的罡气,必定有所改变。
以他现在五阶的修气能力,没有理由不会感知不到。
夙莺一半是好奇一半是紧张,也死死盯着那骰蛊不放。
那股专注力,好似有一双利眼可以直接透视进去,看清楚里面摇动的情况,以及骰子每次下落时的骰面点数情况。当然,这是大罗神仙才能办到的。
两人视线始终不离那摇动的骰蛊,以及荷官的整个肢体动作。
“蹦蹦蹦”骰子在摇动之下还在欢快地跳动,这一上一下的跳动,不知道牵动了多少人的忧思。
荷官一面摇着骰子,一面也密切注意着场内所有人的动向。
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他举高过头顶的骰蛊时,突然,他藏在桌子下的腿微微动了一下。
“不好!”正屏神静气,密切关注情况的抚月,立马就发现那一小波异样的罡气波动。
“谁为你节俭?你最好败家败到家徒四壁两手空空也不关我的事。”夙莺才不会承认自己是肉疼他的如此付出,假装佯怒。
“口是心非的小女人,好了,咱们快进去吧,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大不了以后对我以身相许作为回报,怎么样?”明明前一句还说着最正经的正经话,但后面一句陡然一转又扯到了歪心思上面。
她已经成亲了呀,她已经是别人的妻,是有夫之妇。
银票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赌资工具。
而且能来这里的人,也必定并不简单。
夙莺愣了愣,当即沉下了脸,眸光微闪。
这个人的心思,越来越直白明显,这个人的眼神,也越来越火辣辣,最近常常让她觉得很恐慌。
夙莺疑惑地抬眼,扫了整个赌场一圈,这里聚集的人并不少,看来都是冲着地下黑市的名头来的。
各人有各人的所求和所图,看来这地下黑市的生意,还真真不错,红火得很!
咬咬牙,她这一次果断地拉下了脸,半分没有给那人一点好脸色看。
同时心里也默默给自己敲着警钟:一定不能深陷下去,等这次的通行证拿到手之后,她决定,她要自己带着傻儿去闯神州那块龙潭虎穴,她不能再麻烦他,再和他牵扯不清。
通过一条长长的通道,来到这个神秘的地宫之下,第一处到达的石室,居然是一个豪赌的大型赌场。
抚月只知道她脸色不好,自己开玩笑貌似开过了头,触了她的逆鳞和敏感之处,当下也堪堪地收回了笑意。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由轻松转为沉重,都不再言语,各自心事重重。
抚月这家伙居然笑了,还笑得诡异至极,甚至低头凑至她耳边低低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开始想着为我节俭了?”
满脸的戏谑之意,但是脸上明艳的笑容,却又是真真实实存在的,看起来完全就像偷吃了糖十分得意和满足的顽皮小孩子。
没错,不是欣喜,而是恐慌。
她害怕那人对自己越来越陷入,她更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失去自己的立场,转而对那人产生不应该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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