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都远走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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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笑着,轻道:“他走了。” WWw.5Wx.ORG

    心痛,在这一瞬间,绕结了起来,打成了一个死结。

    真的走了,真的不管我,不要我,不理我,不再喜欢我了。我以为,我可以留得下他的。

    一阵一阵,似无力又着急。

    心里空空的,酸楚从心腔一直蹿到鼻腔,再流到眼里。

    我手划过,湿湿地沾了一手。

    望着那天色,也是蕴满了水汽。

    坐在凳上觉得,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上官雩,为什么痛苦,还是不愿我相陪呢?

    上官雩,很多很多的问题,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答案,就走了?

    你说,我是让你掏心挖肺的小丫头,可是,现在是你挖走了我的心啊。

    “别走,别走,初雪会不开心。”林珣还在喃喃自语着。

    “初雪,东西。”他又无意识地摸摸袖子。

    是上官雩留给我的吗?我急急地去看林珣的袖子,却是空无一物,让我好是失望啊。

    我摇着他,急急地问:“林珣,上官雩给我留了什么?”

    “写了信哦。”他笑着说。

    可是什么也没有,他现在酒醉,必也是说个不清不楚的,既然一夜都等了,也不差几个时辰。

    我静静地等着,等到日头高升,林珣酒醒之时,给他冲泡了浓浓的茶,几杯下去,他也差不多清醒了。

    甩甩头,接过我手里的湿巾子抹脸,呼着气说:“初雪,他走了。”

    我点点头,心情已平复下来了,走了,走也是好,这终究是是非之地,我也不喜欢留在这里。

    “他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给我什么?”我紧张地问着。

    林珣一垂头,摸摸袖子,“我没有给你那信吗?”

    我摇了摇头,他脸色一变,“初雪,我必是在宫墙那里吐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现在去找找,看能不能再找回来。”

    我叹口气拉住他,“早上公公们会清扫,必是没有了。没有关系,丢了就丢了,我想知道他跟你说过什么。”对我来说,很重要。

    林珣想了想说:“他满怀痛恨,一天也不想留在京城,我让他多想些你,他却只有苦笑,说你就要做太子的妃子了,他倒不如离开。”

    “为什么都这么奇怪?他的傲气呢?他不争了吗?我不清楚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倪初雪岂是人家说要纳我为妃,我就乖乖披上红盖头的?”我气愤啊,上官雩,无论我好说歹说,终是走了。

    林珣却叹了一口气,深重地说:“因为,他太了解你了,初雪,你在宫里的牵绊,终是深的,你爹已做了秦淮知府,你可知?”

    我摇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升也是他们说了算,查办,也是他们说了算,政朝之事,总是不明不白的。”

    “他不想让你为难,倒不如离开你,还有好些什么样的事,说得含糊不清的。似乎说,如果有缘,定能相见。”

    我气恨地抓着拳头,我恨我自己,不够自私,为什么要回来?他说得对啊,我终是太多的牵绊,我放不开,他了解我。

    他痛苦,他离开,他选择让我恨他。

    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却始终不知要说些什么。

    泪在眶里打着转,他的走,可以让皇宫清静下来。

    伤心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受伤的,只有他而已。

    有缘不能相守,何止让人心痛,我就真的注定和他有缘无分吗?我看不透红尘俗世。我贪恋人世间的爱恨嗔痴,我所动过心的男子,到头来,都会远离我。

    算了吧,算了吧,也就这样了。徒留在这宫中,一腔的空恨。

    我低下头,满腔的沉痛。

    “初雪。”林珣轻轻地抓着我的手,“别难过。”

    我摇摇头,手指好是冰凉啊,我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我以为,我找到了我的靠山,我可以停下,我什么也不用去想。终究,我还是要走自己的路。

    只有生存着,才会有机会、有缘分再见。

    错过的缘,终是错过了,再遇上也是徒增了遗憾。

    我不难过,至少我爱过伤过痛过,现在,我唯有看开。

    “初雪,我设法跟上官雩联络上,让他再写一封信给我。”林珣的眼里,满满都是愧疚。

    我轻笑,有些苦楚,有些难受,“不用了,林珣,其实说来说去,都是我太贪心了,如果那一次我出宫的时候,不肖想那一点宠爱疼爱,我和他,谁也不必再受伤了。”

    如果连天也不再给我和他机会,缘分,就在这里画上了最后的一个落脚点。

    “林珣,别放心上,是我和他没有足够的缘分,如果不是你,我和他早就没有后续,谢谢你,谢谢你的成全,让我圆了更多的私心。”

    他拍拍我的肩头,“哭吧,初雪,哭出来,会比较好受一点。”

    “我不喜欢哭。”我轻轻地喃语着。

    他轻擦着我的泪,轻轻地低语:“那就不哭,那你笑一笑,倪初雪笑一笑,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再见,就不要再错过了,上天给你们遇见的缘分,也不会差最后的一步。”

    我呜咽着,“我也笑不出来。”

    他轻拥我,叹着:“初雪,你也才十七岁的小丫头啊,你的肩头,还是很脆弱。”

    我缩着肩,“我好想哭。”

    “那就哭吧,不要再想太多,哭累了,就睡一觉,明天我们去画画。”

    “林珣,一个一个都离开我了,我不知道,到了最后,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不喜欢这样子,我真的害怕。”

    我的心,也迷惘起来了。

    我想松下肩来,只做一个傀儡般的宫女,可是,我总是做不到。

    他仰起头,眼里有些湿湿的,低沉地说:“初雪,我不会离开你,如果你没有出宫,我就永远不会离开宫里,我会陪着你。你总不会永远待在这里的,你会出宫的,初雪,坚持啊,过一天,你就少一天了。届时,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去画。”

    我擦擦泪,“过一天,就少一天,日子却是这般的难过去。哥哥,你怎么这么好啊?存心让我掉泪啊?”

    “也是总会过去的。”他抓着我的肩头摇,“那你就振作些,没有什么难得倒你倪初雪。”

    没有什么难得到我吗?不,我也很脆弱,我看得开,只因为,我就是怕受伤害,我怕心里难过。

    于是,我就可以不去想,不去看。

    等很久之后,我再回头,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但是,伤心,已是很浅很浅了,咬着唇,上官雩,我也得好久好久才能提起,才不会心痛如绞。

    太子有些可笑,竟然想用我来牵制住七皇子。

    我都不太记得七皇子的样子,我不敢去记,我怕自己心会颤抖,认真想起来的时候,很模糊,可是,有时忽然之间,竟又是那般的清楚。

    他说要纳我为妃,我在宫里有小静,有梨香,还有再在燕朝为官的爹爹。我的牵绊,加起来,就阻了我的脚步,连我想要轰轰烈烈地做惊天动地的事都不能。

    权势在太子的眼里是重要的,而亲情,在我的眼里,也是重要的,他可以用这些来达到他想要的牵制。

    当我没有缘分吧,要再遇上,也是三年之后了。

    这一年的夏天,我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画女。

    跟在林珣的身后,哪里也不去,有太子若有意似无意的保护,没有人再为难我。他知晓我刚烈,不敢怎么逼我,怕我真一头撞死在红柱上。届时他用来牵制七皇子和上官雩的棋子就没了。春走了,夏过了,无论是七皇子还是上官雩,一次也没有给我带过话,也没有来过信。

    我也两耳不闻窗外事,沉默在我的世界里。

    皇上的身体越发的不好,后宫中,人人自危起来,太子的权势如日中天。因为太子要纳宰相千金为太子妃,所以他说纳我为妃的事,一直拖延着。

    在夏花落下最后一抹灿艳的时候,太子和宰相千金张小姐的婚事终于轰烈完成了。

    张小姐正正式式地做了太子妃,那一夜,我和林珣又去了玉珑宫里画画。

    没有什么感觉,觉得是一个交代一样,没有感染到皇宫里办喜事的喜气,大概是我心太静太冷了吧。

    我太不喜欢这样的婚事,权与利的结合。如果七皇子还在宫里,会有这婚事吗?我禁不住去猜测,又摇头暗叹,这不是自找烦恼来头痛吗?

    皇上只喝了一杯酒,没坐上一会儿,就咳嗽个不停,让公公扶下去休息了。太子已是紫龙袍加身了,只差个正名而已,神采奕奕,好是少年风采。我连多看他一眼,也不想。

    第二天,他让公公过来跟我说,半月之后纳我为妃。

    静悄悄的,甚至后宫的人都不知道。

    感觉他有些偷偷摸摸一样,有些可笑,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开始让人又送来了红缎之类的东西。我发现他使唤的公公,都是说不出话的,我让他们拿回去,比画了老半天我才知道,要是我没有收下,他们会没有命,我很惊讶于太子的手段。

    如此的厉害,如此的缜密。

    太子立太子妃,须半月之后才能另纳新妃,他如此的急切,我却是无计可施。

    我现在,只是一枚棋子,任人左右的棋子。

    我只能等着时局的变化,或者是不经意的事情来改变。

    我的缘分都尽了,也不想让自己屈就一个永远不会喜欢的男人,也不想无力地待在宫里。

    我等着,不是有十五天吗?哪怕是最后一天,我也不会放弃,我不想做他的妃子。

    如果无法,那就是一段壮烈的花榭了。

    是有一些消息,已是第十天,我不知要哭,还是要庆幸。

    七皇子受了重伤,燕军大败,退出边关十里。

    此举让皇上大惊,然后,民情激愤,各处纷纷上书让皇上对边关事作些调整,包括物资、人力之类的吧。

    当我听到林珣说的时候,连心也失落得好低好低。

    七皇子现在一定很痛,怎么受伤了?他一定是很累很累了,无力了,他从不言累的。受了重伤,不知是不是又和那一次一样,可以装作没有什么事,再上战场呢?他就是这样,不会照顾自己。

    大半年来,我不听不闻他的消息,我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总是有不少的消息传来的。

    我以为我习惯了,当听到他身受重伤,心里就落了一个角,狠狠地痛着,以为不在乎,却是痛得那般的揪心啊,用什么来打发,都还是停止不了。

    这一败,皇上更害怕了,派了更多的人南下,催促着那边的宫殿能早点落成。

    因此皇宫里不能办什么喜事,就连皇后娘娘的生辰,也没有过。

    用此低调来平复一些民情,也下令,让太子去筹备后务之事。

    纳我为妃之事,就变得有些遥远了。

    我松了一口气,还是少不了长吁短叹,为七皇子,为上官雩,都担心极了。

    我也不知道以后还能见梨香多少次,太子是我无法猜测的。

    如果五天之后,太子没有忘记这件事,硬是要纳我为妃,那就是我最后的时间了。

    我不想去打扰小静,他聪明,懂事,虽然很辛苦,但他了解他的使命是什么,在太子身边,也没有犯过什么错。我不担心他,人总是要学会独立成长,才会变得强大。

    打一开始和太子认识,觉得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慢慢就变了。

    救小静,当时也是我的心态作祟,就是不愿去求七皇子。

    如果求了,大概不是今天这样的局面吧。

    人生多少次的选择,想来也是后悔的,做过的事,却没有后悔可说。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是我自己错了。

    去梨花宫里,发现很多的宫女都换了,宫女拦住我,说昭仪正在见客。

    我就在外面等着,一阵阵悠扬的琴声传了出来,很是好听,如音从天上来,破云日出,万里风光,好不轻盈。

    这琴音,如果没有猜错,是楼玉宇,梨香啊,怎么又和楼玉宇搅和在一起了呢?

    没多大一会儿,宫女进去报,说我求见。

    梨香准了,我才进入,进了外室,就是里厅。

    梨香坐在里厅的软椅上,两眼有些呆呆然,已不复那个光华照人、令人掩面而去的梨香。

    她像是枯萎一般,脸色也不太好。

    自从孩子没有了,她就差不多这样,也不太爱打理自己了。

    皇上新宠的美人,比她更甚,听说是天姿国色,梨香还比不上她。

    所以,梨香失宠了。

    皇上没有足够的耐心去看一个妃子太久,去等一个人再露出她的光华。

    “你来了。”她懒懒地说着。

    我点点头,奇怪地看了楼玉宇一眼。

    他竟然朝我一笑,又看着梨香笑道:“昭仪娘娘,这曲子可好听?”

    “好听是好听,你明天再进宫来为本宫弹奏。”她挥挥手。

    楼玉宇站起身,轻笑,“谢昭仪娘娘过奖,明日,我必准时而来。”

    他有些得意地瞧我一眼,错身而过。

    薄薄的日光从窗外斜照了进来,照在那琴弦上,格外生辉,如神圣般。

    “梨香,怎么又和楼玉宇缠上了?他一直就没有安好心。”

    梨香抿嘴一笑,眼里精光透露,“我如何不知?他自己都不怕置身于风波中,我便知道他没有安好心。但是这一口气,叫我如何咽得下去?”

    不仅是她,我也咽不下去,但是能如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进宫,出宫。失去的孩子,不可能再回来。

    我已是身单力薄地在宫里了,只有我一个人,我不得不小心地照顾自己,爱护自己。

    我总不能扑上去,然后,把他打一顿,再让人关起来吧。

    有些失笑,我总是想着很多的事,却是做不成的。

    “我得让他付出一些代价,不然我心里永远不痛快。”梨香轻笑,站起身来走入寝室,我也跟着进去。

    才一坐下,她马上就说:“我正想找你来着。”

    “哦,有事吗?”我轻笑,“皇上说不定过几天就会南下了,我看很多妃子宫女都收拾着了,也过来看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你。”

    她定睛看看我,然后一笑,有些打量,转了一圈,也看得我莫名其妙的,她才说话:“其实我们家倪初雪是长得还有几分姿色啊,再打扮一下,也别有韵味不是吗?”

    我摇头,“梨香,说正事儿了。”

    不喜欢她这样说,如果是上官雩,或者我会心里小高兴一下,换成是她,却觉得奇怪。

    “这不,就跟你说正事了。”

    她坐下,头也没抬地说:“你倒也知道皇上不久就要南下了,这是一个机会,倪初雪,是我翻身的机会。”

    我不知她说什么,她的这些事,我不太管。

    “你知不知道,上一次你跑出去,我等你很久,你来得晚了,结果我怎么样?”精利的眼神看我。

    我叹口气,“也是没有办法,能保住命,也算是大幸了。”

    我都倒下去了,如果不是小静,我如何跑得出来呢?

    她仰高头,脸上有些恨意,“我以后不会再怀上孩子了。”

    “啊。”我惊叫出来,跑到她身边,“梨香,不可能吧,上官雩也没有说啊。”竟然会出了这么大的事,而我一无所知。

    “是我让他不许跟任何人说起的,你以为说出来对我有好处吗?”她叹着气,站在窗口,恨恨地说着,“你知不知道,在宫里,没有孩子,就代表着永远没有地位,当皇上驾崩的时候,我不是到尼姑庵里做尼姑,就是陪葬。”

    我沉默不语,心里却是在翻滚着,是啊,这些,都是历年来的规矩了。

    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转过头看我,“倪初雪,帮我生一个皇子吧,保住我的地位。”

    我吓得差点没有摔着,扶住了一边的桌子,睁大眼看着她。

    她一瞪眼睛,“倪初雪,我没有说错,你也有几分姿色,而且,皇上曾经打过你的主意,就在你画那《香雪海》的时候,不是吗?你帮我生一个皇子,我来安排,晚上灯一熄,皇上也不知身边是谁,你一有孕,我就留在皇宫里,我便也有办法。只有保住我的地位,我才会免于被陪葬。”

    我愕然,我的亲妹妹说,叫我帮她生一个皇子。

    多可笑,多荒唐啊,我连想都不曾想过。

    梨香走近我,软声地说:“我也没求过你多少次,这一次,你要我怎么求你,都成,只要能保住我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我殷梨香就知足了。”

    我摇摇头,苦笑着,“梨香,不可能的。”

    她把我当成了什么?我并不是她危难时期利用的人,是我的纵容,让她想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吗?

    “为什么不可能?你不肯,是吧?”她冷笑着。

    “梨香,这我如何能肯呢?你不是叫我帮你画一画,不是叫我来照顾你,而是生孩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我再怎么想要帮她做事,我也不可能答应。

    “你就答应我一次吧,就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求你。”她眼里写满了恳切的请求。

    无论她怎么说,我也不会答应的,我摇摇头。

    “你在坚持什么呢?倪初雪,七皇子走了,上官雩走了,这个宫里,你就只有我了。”她气得叫起来,“你一个人,反正身子也不是清白的,你有什么不值的,是不是?”

    如果不是我妹妹,我真想打她一巴掌。

    我站在门槛那里,低低地哀叹着,难道都这样看我吗?

    将我视为掌中宝的人,都离开了宫里。

    “是不值。”我轻笑,让我去跟老皇上,倒不如我直接去跳太液池还来得痛快。

    她气得一踢那桌子,将上面的花瓶什么的一扫,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一双恼怒的眼睛看着我。

    我真是不了解她了,入了宫,她不惜一切地往上爬,终是做了一个昭仪,这一次是孩子,下一次呢?

    我有我的执著,我无法照着她的路来走。

    我不是傀儡宫女啊,梨香你如此的自私。我也有我的想法,纵使没有,我也不会为她生下孩子的。我是什么?我是人,不是物。

    “倪初雪,你在我殷家也养成这般大了,是不是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她恼怒地看着我。

    我却是一惊,“我也是殷家的女儿,什么养与不养的?”说得让我心惊胆战啊,似乎害怕的事,就要破茧而出一样。

    “你根本就不是我爹爹的女儿,所以爹爹不喜欢你,把你养着也就等着有一天你能报恩。倪初雪,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她直瞪着我。

    我摇头,“梨香,不要拿这种话来说,我一定是爹爹的女儿。”

    “那为什么爹爹一点也不疼你,一点也不想看到你?告诉你,爹爹恨不得将你逐出家门,可是你怎么也嫁不出去。算了吧,我殷府养着你,也不差你一个,也是把你当小姐一样养着。如今,是你还恩的时候了。我还是会把你当成姐姐的。”

    我无力,觉得天崩地裂一样,“梨香,别说了。”

    “那你肯还是不肯?”她逼视着问。

    我还是摇头,“这不是一幅画的交易。梨香,你怎么明白一个人的感情,一个人的自尊自爱自敬呢?我是爹爹的女儿,一辈子就是。”

    “你娘是个妓女,怀着孩子进来的。”她高声地叫。

    她叫碎了我的心,“我以为,你只是娇气了些,没有想到,你总是贪着太多的荣华富贵,难道你心里,没有一点真正的感情吗?”

    “都是屁话,人活着,才是真的。”她扬高声音地打断我。

    “那你活着,你快乐吗?”我轻声地问着。

    她一怔,快乐?她不快乐。在权势的较量中,她不甘心输,又不愿低于人,她永远就只有无尽的受伤。我曾劝导过她,她不听,执意要走她自己想要走的路,如今她的路,我是不可能替她走下去的。

    “他们都不在了,我就不知道你还在坚持什么。”她愤怒地吼叫着。

    心里低低地叹息,为什么就一个地位,要我们姐妹翻脸,撕扯到这般?

    “就算是没有一个人来爱我,这个世上,我的每一个朋友,都走了,都离开我,我都不会答应你的。人活着,不是为别人,是为自己。自己,就更要爱护自己。”

    “你好自私。”她咬牙,恨恨地看着我。

    是姐妹吗?为什么怒目相向?我心里低低地苦笑。

    “是吧,什么也好,这个我是万不可能答应的。梨香,人活着,就得爱自己。如果,你认为我不帮你,连姐妹都做不成了,那,你多珍重。”我无力地说着。

    心里扯开两半,幼时的景象,慢慢地扯开,成了一幅幅破碎的画面。

    我自私,她如何不自私呢?我是爹爹的女儿,不是她能拿来这样乱说我的。可是每个人都说了,我娘是妓女,是带着孩子嫁进殷家的。

    “倪初雪,你给我滚,你这个野种,没良心的东西。”她叫着,愤怒着,砸着东西。

    我的妹妹殷梨香,已不再是秦淮光华四射、知书达理的妹妹了。

    她是一个昭仪,一个想尽办法往上爬的昭仪。

    野种,如此的难听,我掩着耳,往外走着。

    一丝一丝的痛,从心底慢慢地捻了出来,缠成一起。

    脖子都有些发麻。我到床上小睡一会,总是觉得心里不安。很快清醒了。

    摸摸下巴。已是没有什么伤痛之感了。

    多少也是我不喜欢去装扮。上官说我要是细细一打扮。其实很漂亮,不知是不是糊弄我的。不过他要是留下来。我就打扮得漂亮去见他。

    林珣又摸了下,没摸到东西,甩甩头说:“咦,他给的东西不见了。”

    “什么东西?”我轻轻地问着,声音轻得觉得似在听别人说话。

    幸好有上官雩,不然。我又变得更丑了。本来就不出色,还加些伤去,更不能看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娘一直为我遗憾,我并没有传到多少她的姿色。

    林珣趴在我桌上,就呼呼睡过去。

    他走了,我的世界,也变得一片空白起来了。

    迷迷糊糊中,我又睡着了。

    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给震醒。“初雪,开开门,是我。”

    他看着,眼里有些东西在流传着,有心痛有无奈,和那天上官雩看我的眼神一样。一些不好的预感在我的脑子里飞蹿而过。

    我赶紧套上鞋子去开门,一开门林珣差点摔进来,我扶住他,却闻到了他满身的酒气。

    “林珣,怎么喝酒了?”

    我都几乎要睡着了,手支在桌上托着下巴,头不停地往下倾。一个使劲儿。差点撞到桌子。才醒过神来。

    天都有些发白了。林珣没有来,是不是太晚了不太方便,还是他有什么要事耽搁了?

    硬要说的话,只有眸子吧。我圆大的眼眸,颇像我娘的。

    五官一分开。也是极别致,觉得挺好。组合在一起,就不怎么出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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