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往上爬了,同是一道人,就算死,也不能潜逃啊。
我爬了上去,却发现,这哪里是强盗啊,那狼烟滚滚而来的,岂是几百几千人。
“都给我站好,站到一边去。”一个大胡子挥着鞭子,朝着惊惧的人大大喊叫着。
人家只当我是男子,也没有多看一眼。我也尽量不显露出自己完整的相貌。哪管秋老虎热得发狠,也不显露出自己女子的相貌。
那七皇子,一定伤得很重很重,很无能为力了。
难道,燕朝就没有人挺身而出,挡住这些危机吗?
才出虎口,又成了阶下囚。
惊吓到了我的心,所谓的红帐,就是军妓。
大胡子又看中了人群中的一女子,一手扯了出来,细看一眼,哈哈大笑着,将颤抖的女子抱入怀中。
女子哭着,挣扎着,哭声,如一把把的刀,刺入心里去。
这就是战争打输的后果,燕朝如此的破弱。让人任意进来,践踏这里的土地,掠夺这里的粮食和女人。
女子大叫一声,就没有了声音。
那大胡子丢下她,“奶奶的,晦气,竟然咬舌自尽。” WWw.5Wx.ORG
燕朝女子,何止一个坚贞了得。
闭上眼,满眼是泪水,国破家亡就没有了规范,没有了尊严,只能用残酷的死,来写下最后的命运吗?
几匹轻骑踏尘而来,在大胡子的面前说着话。
大胡子跃上马,“赶快回营。”
鞭子挥起,赶着我们跑着走。
还没有找到七皇子的军队,就先被人擒住了,出师未捷身先死,粮没有送到,反倒是身陷大辽。
跑跑走走让人催着赶了大半天,就看到了大辽的兵营。
北岭处于燕朝的西北方向,现在却让大辽给侵占了,想必七皇子是撤到了东边。
我好担心他,必定是伤得太重了。不然他不会不赶大辽出去的,而退避到了东边。如今让人占了燕朝之地,还阻住了一些物资的捐助,他一定心急如焚了。
为头的就凭着一腔热血,没有调查清楚就是这样,遗憾地落到大辽人的手中。这也怨不得人吧,战局一夜变千里,什么事也是说不准的。
我看到了耶律重和那红衣女子柏儿,带着大批的人马齐来。
大胡子对他们毕恭毕敬的,耶律重瞧了我们的队伍一眼,有些轻笑,又有些得意,拍了拍大胡子的肩。
当天晚上,所有人都关在一块儿。已是秋凉之时,夜空中的星子,熠熠生辉。
他们并没有杀了我们,而是都绑了起来。
如果我猜测没有错,是想用来威胁七皇子吧。
战争的残酷,还有风云变幻,真不是我们能料得到的。
天地如此之大,人太渺小了,每个人都垂头丧气的。
七皇子会收到消息的,但是,我们都不想拖累他。死呢,又觉得不值,唯有找机会逃出去。
关押了两天,到第三天的时候,大辽的人让我们都去搭帐篷。
他们也是刚刚移军到这里,伤了七皇子之后,又一路打了进来。
现在七皇子退到了南水一带,而他,占据了北岭。
如不是想要先歼灭了七皇子的锐师,就可以一直南下,杀到京城了。
其实,他无需太多的顾虑,京城,已乱成了一团。
北岭后面就是大片的山岭,依山而驻,想必是要和七皇子大战了。
晚上我们都得去喂马,大辽的马马壮膘肥,威武非凡,他们就是骑着这些马,来践踏燕朝的大好江山啊。耶律重的野心,早就显露出来了,就在黄山的时候。
我有些笃定耶律重不会杀我,大概也是我不怕死,好几次在生死门边转悠的时候,我都过去了。
马厩里,成千上万的马集在一起。
我藏身在马匹中间,待一个个都出去了。
巡逻队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我,我才慢慢地出来。去摸墙上的火把,太高了,也够不着,我跳着。感到后面有人看一样,我一转身,就看到黑暗中幽黑的眸子。
重重地拍拍手掌,在黑暗中清亮异常,然后灯火亮了。
我看到了耶律重带笑的眼睛,“真巧啊,初雪,是不是想放火?”
我心里暗自恼恨,一颗提起的心,又降落了下来。是不是他早就发现了我?大概是不想我乱猜,他一声口哨,马都集到另一边,我的四周,空空如也。
“初雪,我本以为今天晚上楼破邪会有动静,没有想到抓到你。早就听闻你死了,我倒是不信的。”他得意地笑着,“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哼。”我高傲地抬高了头,不理会他。
“如今落在我的手中,你想必也会说‘要杀便杀’是吧!”他轻轻地嘲笑。
是的,我便是如此想的。
不知从哪里来的箭,划破风的声音,射在四周的火棒和干草上。
耶律重举起剑挡,一手欲上前抓我。
我焉能等着,四周乱了起来,马最怕火了,嘶叫闹腾着,往外冲去。
无论是谁的口哨声,都没有用,马还是乱作了一团。
我往后退去,火烧了起来,放箭的一定是七皇子的人马。
大大的窟窿在后面,有人拉了我出去,我也不怕,跟着就跑。
然后给拉上马了,拼了命地往山上冲去,黑夜的冷让我感觉不到,满手都是汗。
后面的人像潮水一样,追着来。
耶律重在忙乱之中,挡剑挡箭,自是抓我不到。
急促而跳的心,跟随着马一上一下,千万不要让他们抓到。
不然这一批黑衣人,必死无疑了。
但是,如何逃得掉,论马自是不如大辽,何况这是他们的大营。
头上呼呼生风的箭,身后的黑衣人,把我的身子压得很低很低,我还是很害怕。
“不许放箭,只许生擒。”洪亮的声音响起。
箭停了,是马蹄如潮的声音,没有人来得及回头看,他们几乎就跟在背后追啊。
突然,又听到叫人往回走的声音。
背后的火光熊熊而起,杀声混成一片。
黑衣人直起了腰,吐了一口气,“好啊,大辽中计,七皇子杀到他的主营来了。”
却没有停下马,一直冲杀了出去,踏过南水,再往东边走。
水一泡到我的脚,我才发现,痛得很。
触手一摸,竟然满手是血。
大概是跑的时候,不小心让箭伤着了。没敢叫痛,咬着牙,让他们带着我回去。
天快亮之时,终于到了。临时做成的营地很是宽广,马一停下。我差点摔了下来,黑衣人扭住了我的手,“你是谁?”
我大口地喘着气,看着瓦蓝的天,到了,终于到了。我清楚地说:“我是倪初雪。”
“先关起来,等七皇子回来再说。”对我的身份,还是不能太相信的。毕竟他们不认得我。
光线从小孔透了进来,我靠在墙上,轻轻地撩开我的裙摆、裤管、脚已是血凝结成一片了。痛得我连碰也不敢去碰,只想着,能早点见到上官雩。
上官雩看到,一定会说我,不爱护我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惊险啊,能活着到这里,如梦一样。
我也是极好运的人啊,燕朝和大辽明日欲大战,七皇子派人先去伏击,精锐上百人,扰乱耶律重的营地,来个引蛇出洞,再一举攻之。
耶律重必然是猜到今晚有人来捣乱的,没想到,跑出了个我,很是惊讶,燕朝之人顺手就将我救了,还引得耶律重追了许久。
我靠着墙,痛感让我欣慰,我还活着。
这几天真的像是做梦一样,太让我喘不过气来了。
我的生活一直是平静的,我也喜欢无波的生活,如此的惊涛骇浪,要适应着实需要一段时间。
在这里,我才能完全放下心来,因为在这里,是燕朝的人,燕朝的营地。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直到晚鸟的声音惊响了我,才从小孔里看到,光线已经成了薄金之色。
“七皇子,叫倪初雪的人就关在这里。”我听到有人这样说。
心跳得如此厉害,让我睁大了眼睛。
门“吱”的一声开了,他高挑的身子就在门外。
如琉璃一般的眸子,闪烁明亮得让人睁不开眼,还是如此的漂亮,如此的魅惑人心。
此刻,满溢的不置信凝结在他眼眸中。
我轻笑,“七皇子。”
连我也不相信,竟然笑着流泪。
昨晚那么艰险,我都没有怕,今天一见到他,我的泪就怎么也止不住。
他抓着门槛处的手,关节都青白了。
我笑,“是我啊,倪初雪,你还记不记得?”
“如何不记得?”他轻轻地说着,似是叹息一般,“以为不是真实的。”
为什么?和我这般的相同呢?我跳着走近他。
过多的虚弱和惊恐,让我也颤抖。
再见他,发现心还是猛跳着,还是想多看他一眼。他走的时候,是多么意气风发,万夫莫敌,而今的他,没有了在宫里娇生惯养的娇嫩。
战场上的风云,让他的脸,变得黄黑,下巴也生出了青髭。
那如玉漂亮的皇子,似乎长大了,高大,如山一般,壮实,让人心安。
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的眼里,依旧还带着深深的情。
他也不曾忘记我吗?也断不了这份情是吗?
我不知如何面对了,他伸出手,紧紧地将我抱着。
我感受到了他急剧的心跳声,他身上混着汗味和血腥味,还有男人的气味、阳光的气味,更是迷惑人了,很暖,很安全。
所以,泪流得很凶,似要把我嵌入到他怀里一样,抱得都喘不过气来。
所有的害怕,都停了。我咬着唇,让自己不泣出声。
原来,我也这样胆小,这样怯懦。
他锁着我的脸,然后闭上了他潋滟的眸子,手指颤抖地摸着我的脸,扫过我的额,轻抚着我眉,然后是眼,我的脸颊,我的唇。
手长满了茧,这里,一定很苦很苦。
这一刻,心里没有谁,只有他。
无可否认,我是喜欢他的,在那夜里,他优雅地坐在雕栏上,在暗处看着我,他走出来。
他说过的话,我都记在心上,如潮水向我涌来。
我以为,他会吻我。
但是他没有,而是按着我的脸在他的怀里,和他的贴近,紧紧地抱着,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和气息。
他低哑地开口:“初雪,你怎么来了呢?”
这一句话,多少的心酸啊!我却是轻叹着:“我就想到这里来了。”
他哪知,他走后宫里并没有平静。
一波一波的浪潮,不会因为他的退出,而平息下来,反而,权势的拉拢,更让我无立足之地。
“我昨天晚上才接到消息,说你不在了。”他轻轻地说,“我一直是不相信的,倪初雪,多么骄傲、与众不同的一个女子。”
“死里逃生,就来了。”沉重地一叹啊,那些事,真不想再去回忆。
“对不起,不知是不是我害了你。”他长叹着。
我摇头,“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知道,你一定知道这其中的原因的,为什么太子一定要娶我?”
他笑,眼里有着痛意,却没有答我这一句话,而是轻描淡写地问:“初雪,你和上官雩呢?”
哀叹在心里浓郁起来,压得我心发痛,“错过了缘,我这一生,已不再考虑这些缘分了,不是我的,终不是。”
“是你的,还是你的吗?”他看着我的眼睛问。
我避开,“我不知道,情事太远,太重,太累,我不要再考虑。”
他重重地叹气,“初雪,恨我吗?”
“恨,我恨死你了,你们都是浑蛋。”我哭着,叫着。
然后他笑了,“如果连恨都没有了,你也就真当我是陌生人了。”
是啊,这一句话,还是我说的。
如今他说出来,如此地感动我。
“那些事,已经过去了。楼破邪,我心里是有你的,也有上官雩。你走了,他也走了,然后把我的心也带走了。我以为,我可以一个人过得很自在,可是我最怕夜里一个人寂寂冷冷的,思念就会把我分成两半。”多痛啊,我都不知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对不起,我不得不走。”他轻声地说,“并不是因为我伤害了你,我就离开,有很多很多的事,我不得不走,不然没有国,我也不知要怎么面对你。”
“我佩服你。”我感叹地说。
他笑了,手指紧紧地抓着我的手,“那现在如何呢?”
“我也不知道,我随心而来,也就随心地走以后的日子。”我不想再装作什么也不知。
“好一个随心,没有死心便是好事,就当你是重生吧。”他笑得好看,笑得灿烂,“我常想着你,我又怕想到你,所以我看到你,真不敢让我相信。初雪,为什么你还要出现在这里?我宁愿你回你的秦淮,与世无争。”
“可是我来了。”我想他们,回秦淮终是心空落着。我想问他们,为什么都要离开我,丢下我一个人在深宫里?
他笑,满眼是深情,没有说什么。
紧握的手,没有谈一个情,没有逼迫什么,却是更近了。
原来,他大笑的时候,如此的好看。
在宫里的时候,他几乎是很少笑的。
“七皇子。”我叹息地叫。
他摇头,“我早已不是宫里的七皇子,为战而来,就没有想过要回去。”
我如此地钦佩他啊,“我也不怕死的,你别赶着我到哪里去。”
“当然,他们说你准备去放火,但是可惜啊,你又让耶律重知道你没有死了。初雪,以后还有得折腾,你能经受得起吗?”他轻喃着。
“连死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呢?”折腾怕什么啊,明枪明箭的,比那勾心斗角好多了。
他还是有些事,不愿意告诉我的。
不说就不说吧,我也不想知道了,隐隐约约中,我不是也有些明白了吗?
我的身世,是不同的,但是我没有勇气去面对。
我是燕朝人,我是燕朝养大的女子,我的娘就是燕朝的倪净净,我姓倪。
他低眼瞧见我裙摆上的血,关切地问:“受伤了?”
“没事。”
他轻轻地抱起我,“到主帐去,让军中大夫给你看看。”
“还是让我跳着走一会吧。”我不好意思啊,这会儿,天还没有黑透呢。
他笑得开怀,“初雪,你还是一样害羞。”
落金之色的阳光,薄薄地照着这里,穿透人的脸庞,是一颗颗融着热血的心,没有任何的负担,一心只想将大辽驱逐出燕朝。
我终是有些不好的,埋头在他的怀里,手指抓着他的衣服。
如此的安心,如果前面是千万兵马持弓相向,我也似不怕了。
七皇子住的地方比较宽大,很是简单,是民房整建而成,再随意地铺上毛毯之类的,前边,还搭着帐子,是他谋事高议的地方。
两个女子提了水让我清洗,泡在热水里,觉得真是如梦一般。
是上天注定让我遇上了七皇子,是我和他的缘再续吗?
我的上官离开了,不要我了,我跟他的缘分是尽了。
再见七皇子,还是心在痛,心在动啊。
两个都是皇子,我又是谁呢?
我以为来医治我的大夫会是上官雩,但却是我不认得的。我很想见他啊,或者看到他,我所有的驿动不安的心,都会找到主心骨。
心里一阵失望,七皇子也梳洗了下进来,脸上的尘灰洗去,卓然生辉。
我赶紧低下头,忍住痛,让大夫上药,包扎。
可他如此精明,如何看不出我的失望呢?
他坐在旁边看,淡然地说:“上官雩在后线,伤员大多转移到后线,半天时间即可到,明儿个,让人也送你过去。”
我看着他,他转过头去。
我心里轻轻地叹,轻道:“七皇子,你变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脚上的伤口,眼神中,浓浓深深的是心痛。
大夫给我包扎好,却没有下去,而是走到七皇子的面前说:“七皇子,是该上药的时间了。”
“哦,不必,晚睡之前再过来。”他挥挥手。
大夫欲言又止:“可是……”他看了看我。
我一笑,“我到外面避一避。”
“七皇子伤的是背部。”他有些惧意地看了一眼七皇子。
七皇子脸上薄霜凝结,“就你多话,下去。”
“不必了吧,七皇子,你也别任性了,他是为你好。”我穿上鞋子,轻跳到他身边,“我听说你受了重伤,我也想知道,你好了没有。”
“好得差不多了,没事了,你出去一会吧,我让他上个药。”他站起身扶我。
大夫却说:“七皇子,刚才瞧的时候,还在流着血水,没有那么快好。”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倔犟的脾气一上来,也不走了。
他无奈,“好吧,看了别害怕就成,都已经过去了。”又狠瞧了那大夫一眼。
我以为他变了,实际上,他还是有些孩子气。
他解开衣衫扣子,俯躺在软榻上。
大夫将他的衣服再轻轻地放在一边,看到那包着白纱布的背部,整片的血红一片。
这叫做好得差不多了吗?
我手指掐在手心里,感触到他的痛,心在轻轻地颤抖着。
“你下去吧,这般不太好。”七皇子朝我挥挥手,“叫个人进来换纱布。”
我摇摇头,泪水溢落出眼眶,“我不走。”
揭开了那纱布,深深的刀痕在背上交结着,最深的,还可以看到鲜红的肉。
心都翻腾起来了,我在软榻的一侧,握着他一只手,轻轻地问:“痛不痛?痛不痛?”换成是我,我早就坚持不住了,他受重伤的消息,早就传到了宫里。
现在还这样,我不知道他那时候是怎么过来的。昨天晚上他还领兵夜攻大辽。如此这般坚强,英勇无敌。我握起他的手,轻轻地吻着,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轻笑,“笨蛋。不痛,真的,一点也不痛。”
我轻咬着他的手,他呼:“痛了,痛了。”
“你为什么不保重自己?”心里,也划开了这些口子,心痛,填满了进去,手指胡乱地合着他的手。
他眼里流泻出的柔光,让人无法抗拒。
“初雪,你为我心痛吗?”他轻轻地说。
我点点头,还是止不住的泪和痛,“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吧。”我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让我帮你上药也好,帮你洗脸也好,让我可以做一点事情。”
“你是容易被感动的人啊。”
“是的,你不留也不行,我不走了,我走累了。”我想陪在他的身边,等着他好起来。
我想和他一起感染这些痛楚。
有很多自愿去边关的热血男儿,押送着大量的物资北上。
我加入了其中的一个队伍。这样比我一个单身女子北上更好。
大中午的。趁着煮饭之时,大伙就难得地歇一歇。
大胡子挥着鞭子,呼呼生风,“拦得正是时候,断楼破邪的支援,来人,都押着回大辽去。”
这些大辽的人,竟然打到这里来了。
走了十多天累得双脚起满了水泡。也没有人叫一声苦,叫一声累,铆足了劲儿地往边关走。
越走。越是不忍心啊,一路上看到好多人流离失所。面黄肌瘦,泥尘扑面。一家老小扶老携幼都往京城去。
跟着大多人,低着头,在上万的大辽兵监视下,下了山坡。
“男的都拉去做苦力,女的扔到红帐里去。”雄浑的声音响着。
我找到有水的地方。净净手,也洗净了脸。
掬起清凉的水,细细地喝着,有些兴奋啊,就要到边关了,就要见到他们了。
去吗?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对抗。不去吗?我就缩在这里吗?
一阵阵马蹄声响起,然后有人大声地叫着:“强盗来了,快跑啊。”
慌乱的叫声、马嘶的声音还有打斗声,都交织成一片。
出城是没有什么限制,我却是不敢大意,将发散落了。脸上也抹脏了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太子手脚快些查将起来,那我不就白费一番心机了吗?还会害了凤儿。而且一个女子出门在外,也是极不方便的。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我得万般的小心。
出城不查。而入城的人。却是查得严了,怕奸细混了进来。也不愿过多的人进城,怕忧乱了京城安平。
只差个两天就可以到后援的地方,毒辣的太阳穿过林间的树荫。照得人身上一阵阵的灼热。
我们谁也不知道,一场灾难就要靠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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