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诗抬起头看了吵架的两人一眼。从手背八卦图的反应来看, 她基本确定顾一涵的猜测是真的, 这两个耳环本身就是一对儿。但是她不能直接拿出这个理由, 于是在仔细甄别一番后,她出声提示道:“马大师,您看这里。这两个耳环好像是一块料子做成的。” WWw.5Wx.ORG
马田豫顺着景诗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处飘花。对比了一下两个耳环的花纹,他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确实是一块料子。”
确定了这点,基本也就等于得出了结论。
“不是说那个已经丢了吗?怎么可能这么巧?我猜其中一个肯定是假的。”应晓宇瞪了顾一涵一眼,提出反对意见。
“这也太离奇了……丢一个,还能找回俩?这怎么可能?”应晓宇不可置信道。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张警官走上前冷声道:“唯一的解释就是,偷了第一枚耳环的人,和偷了第二枚耳环的人是同一人!”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偷走了又为什么要扔掉?”李学楹不解道:“难不成是个神经病?”
“那到底会是谁偷的?”顾一涵敲了敲脑袋,觉得自己脑细胞要不够用了。
大家互相看了看,觉得谁也不像是脑子有病的。
应晓宇道:“还想这个干什么,反正耳环不是找回来了吗?应该说因祸得福,丢一个找两个。”
“晓宇说的对,”李学楹也道:“这回我们可以确定两个墓是有联系的了。”
那倒也是!一提起这个,大家都有些兴奋起来。关于南宋的这段历史,在屈辱中又带着许多的谜团,他们就算只能解开其中的一个,那也算是又接近了真实的历史一回。
景诗也很高兴,但她深深觉得自己不是考古的这块料。不仅心态跟不上,智商也不够用。这哪是考古,剧情跌宕起伏得好像是悬疑剧啊!
张警官等到考古队的大家兴奋劲儿消退,出言道:“陈教授,今天报警的事闹得挺大。估计很快就会有记者闻风赶来,您做好心里准备。我把几个警察留下,让他保护你们,我先回警队请示一下领导,请求指示,看看能不能多派些人来保护古墓。”
陈智民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一开始不愿意把八卦耳环的事情说出来,就是怕会发生这样的事。但事已至此,他也就只能寻求警察的帮助了。
贺子越道:“我也得和文物局领导反应一下,刑皇后葬在哪里一直是历史上的难解之谜。若是柳南村这个墓真是刑皇后的墓穴,那咱们可是立了大功。”
他不说景诗都快忘了贺子越是文物所的人了。她看了贺子越一眼,见对方双眼请明,不再是刚才那副陷入魔障的模样。
张警官听了这话,倒是感兴趣地看了眼贺子越,笑着问:“听你口音好像是Y省的人?我有个亲戚也是Y省的,说话的调调和你差不多。”
贺子越也笑了,“是吗?我不是Y省人,但是我在那儿工作过几年。”
景诗突然想起什么追问了一句,“也是在文物所工作吗?”
“不是,在博物馆。”贺子越随意回道。
“哪个博物馆?”景诗继续追问。
贺子越刚想开口,又突然停了下来,盯着景诗笑着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虽然他表情带着微笑,但还是让景诗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她强装镇定道:“没事,就随便问问。”
她记得八卦墓似乎就是在Y省的博物馆存放的。
贺子越深深地看了景诗许久,才移开目光。
景诗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决定离贺子越远一点。反正八卦耳环已经找了回来,她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等到张警官走后,景诗很想去古墓去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到代表坤卦的铜钱。虽然上次去八卦图却并没有给出警示,但她想可能是有什么角落自己没注意到。
和陈教授打了声招呼,景诗一个人跑到了古墓。过了这么多天,村民也围观够了,反正是个空墓,也没什么好看的。所以此时一个人都没有,正好方便景诗搜索。然而她仔仔细细地把每个角落都翻了一遍,仍然没有铜钱的任何下落。
难道自己的猜测是错的?这里根本没有代表坤卦的铜钱?
景诗揉了揉腰,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空欢喜一场让景诗有点沮丧,回村子的时候还有些打不起精神来。然而,就当她路过一群玩耍的小孩时,右手背突然间变得滚烫了起来。
景诗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右手,那里好像是被热水烫了一般火辣辣的,疼得她呲牙咧嘴。
铜钱肯定就在附近!景诗一边忍着痛,一边四处张望。直到她在一个小孩的手腕上看到了一枚熟悉的铜钱。
就是它!
景诗露出惊喜的表情,往戴着铜币的小孩走去。她蹲下身问道:“小朋友,可以让姐姐看看你的铜钱吗?”
小姑娘大概5、6岁,脸蛋红红的很可爱。只见她听了景诗话,立刻把手背到身后,脸上带着防备,脆生生道:“不给你看!”
景诗:“……”我长得很像狼外婆?
景诗感觉自己越靠近孩子手背越烫,越发确定自己的判断是真的。但见孩子实在不配合,她便换了个问题道:“那姐姐想找你父母,你能带我去吗?”
从孩子手中骗东西的事,景诗自认做不出来,倒不如和孩子的父母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把铜钱买过来。
然而景诗哄了半天,小姑娘倔强得很,就是不肯再吱声。弄得景诗很是无奈,她明明孩子缘挺好的啊!
“喂,你干什么!离我女儿远一点!”
就当景诗正想着怎么才能让这孩子带自己去找她爸妈时,突然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景诗站起身一看,这不就是之前在餐馆见过的那个光头男人吗?那天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考古队肯定挖出来的是空墓”来着!
光头男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怀疑地上下打量了景诗一番,粗声道:“你是谁?跑到我们村子干什么?”看这语气,好像是把景诗当人贩子了。
景诗差点就想翻白眼,“我是考古队的,看你女儿手腕上带的铜钱好看,就多问了她几句。我挺喜欢那枚铜钱,您看——”能不能卖给我……
然而,一提铜钱,光头男人直接粗鲁地打断了景诗的话,手一挥:“什么铜钱,我不知道!你赶紧走,离我女儿远一点!”
他本就人高马大,眉毛一立,看上去很是凶狠,吓得景诗退了一步。
在古墓不少的柳南村,像铜钱这类的东西,除非是珍惜币,根本不值钱。再加上有迷信的说法称给小孩子戴铜钱可以“镇魂”,所以家家户户都会孩子戴上一个。
要是其他人,光头男人肯定就答应把铜钱卖了。但偏偏景诗说自己是考古队的人,他就有些犹豫了。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枚铜钱是他从柳南村的墓里偷来的。
早在几个月前,柳南村就爆发了一场洪水。虽然没有最近这次的大,但是也让那个墓露出了一点痕迹。光头男人有个朋友是个古董贩子,来村里找他时恰好发现了端倪,便决定要挖开墓看一看。
光头男人一开始也动了心,但是后来又觉得盗墓这事太阴损,便中途反悔了,没再参与。他不知道朋友到底挖到了什么宝贝没有,反正朋友后来给了他几万块的封口费,还送了这枚铜钱说是给他女儿玩玩儿。他也没想太多,就给女儿挂上了。
在他看来,既然朋友肯大方地把这枚铜钱送给自己,那肯定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要不是怕考古队的人发现盗墓的事,他肯定狠狠地敲景诗一笔。
景诗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但让她放弃铜钱也是不可能的。于是她试图争取道:“你开个价,我是真喜欢,只要你肯卖就行!”
要是白晏在场,肯定要骂景诗是白痴。她这么说岂不是给了人家漫天要价的机会?
果然只见光头男人嗤笑了一声,道:“一万块你也买?”
景诗斩钉截铁道:“买!”
这回光头男人真心动了,狐疑地看了景诗一眼:“你没耍我?”
“没耍你,真买,”景诗无奈地道:“你要是不信,把你银行卡帐号给我,我现在就给你转。”
光头男人从女儿手腕上把铜钱撸了下来,道:“行,你转了我就把它给你!账号是XXXXX……”
景诗立马掏出手机,通过手机银行转了一万块钱过去,“好了,转过去了,可以把铜钱给我了吧!”
光头男人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手机,果然收到了转账成功的短信。爽快地把铜钱朝着景诗扔了过去,“行,归你了!”
景诗拿着铜钱终于松了一口气。此时,右手背的八卦图像是有感应了一般,终于恢复了平静不再发烫。
做完交易,景诗和光头男人道了声别,带着铜钱离开。光头男人看着景诗的背影突然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应该再多要些才对。他惋惜地摇了摇头,抱着孩子回了家。
就当他们离开不久,一个手拿罗盘的男人走到他们刚才的位置,嘴里还嘀咕着一些难懂的话。
“坤上坤下,饿虎得食喜气欢,求名应事主高迁。是非难辨之际时,失物难找归路还。可恶,竟然晚到一步!”
往男人脸上看去,赫然就是贺子越!
其余几人也都团团围了过来,紧盯着纸包不放。
李学楹催道:“老陈, 快打开看看!”
马田豫点点头, 拿起其中一枚开始鉴定。景诗见状, 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 递了过去。
“真是一对儿?”陈智民再次求证道。
“是的,”马田豫放下放大镜,拿起左侧那枚,道:“这个是咱们在柳南村发现的,而剩下的这个应该就是在博物馆丢掉的那个。”
陈智民俐落地把纸包掀开,露出了里面一对儿一模一样的耳环。
“哪个才是咱们挖出的?”
张警官抱臂,沉思片刻道:“有两种解释,一,他只是来不及销赃,所以匆忙扔到了水沟里;二,对盗贼来说,这个玉耳环已经没用了。”
“我看第一种可能性大!”陈智民道:“这对儿耳环就仅拿玉质来说,市场价格就得逾百万,再加上历史价值,可以说是无价宝。”
其实, 不用鉴定景诗也知道耳环一定是真的。因为早在年轻警察进门的那一刻,她右手背就开始发烫, 而且比上一次还要强烈。
马田豫出于谨慎,鉴定了很长时间都没下结论。在一旁焦急等待的顾一涵忍不住问道:“马大师,这两个耳环是不是一对儿?多的那个会不会是从八卦墓里挖出的那个?”
“安静!”李学楹训斥了一声, 然后转回头继续看马田豫鉴定。
刚刚就是顾一涵坚持说是他偷的耳环, 这下耳环找到了, 他终于摆脱嫌疑了。
“是假的才巧吧!才丢了一个晚上,就突然冒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赝品?谁信啊!”顾一涵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
陈教授大跨步走到年轻警察身前。
年轻警察看了一眼张警官, 在他的示意下, 把手中的纸包交给了陈教授。
李学楹瞅了半天,发现两个耳环颜色、外型全都一样, 根本分不出哪个才是他们丢的那个。
陈智民也看不出来, 对马田豫道:“老马,还是你来鉴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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