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叉起一块羊羹塞进自己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小松鼠一样,声音含糊不清,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咀嚼。
“你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怎么可能没有你嘛。” WWw.5Wx.ORG
“那还真是让我开心。”止水笑眯眯地揉了一把飞鸟的头发,“你也是呢,我最重要的朋友。”
“对了,你是五岁以后才来村子的吧?”止水支起左腿,向飞鸟那边靠了靠,“怎么样,木叶是个好地方吧?”
“噗噗噗……这反应也太可爱了吧?”
宇智波止水倒不害羞,只赞同地点点头。
“没错,非常可爱呢。”
“要、要吃羊羹吗,寿江小姐、日差老师?”飞鸟连忙把漆盘往头顶一举。
寿江的表情顿时更嫌弃了:“你把护送任务当什么啊?过家家吗?还吃什么羊羹,你以为我们是来………………日差,你作为日向分家家主的尊严呢?”
已经吃了小半块羊羹的日差:“维护日向家尊严是宗家的责任。我记得你很喜欢甜食吧,这个羊羹真的很好吃,你确定不来一块?”
“…………………………算了。”寿江放弃似的叹了口气,拿起竹签狠狠插上面前的羊羹,“下不为例……还真的挺好吃的。”
飞鸟用力憋住笑,和日向日差交换了一个眼神。
计划通√。
最后那几块羊羹都是宇智波寿江一个人吃完的,这点对甜食的小嗜好可以说是她性格里最像女孩子的地方了。
“偶尔放松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寿江。”日向日差说道。
“也许吧。”寿江勾了勾嘴角,“有了小孩就会变得婆婆妈妈起来吗?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我只是觉得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寿江。”日差的声音透出几分关切,“美琴他们没有去战场,所以不太清楚情况,但是,我和水门都曾经作为同伴,见过你战斗时的样子……我们都很担心你。”
“没什么可担心的。不如说,你们还是担心一下自己比较好。”寿江嗤笑一声,眯起眼睛看着飞鸟的背影,“为了那个孩子,我是不会死的。我啊,和你们这些背负着木叶、背负着家族的家伙们可不一样,你们全死光了我都不会死。”
“还真是危险的发言,作为忍者可是失格了,寿江。”
“失格?”寿江更高地吊起嘴角,“我过去就是太合格了,才会把所有的东西都奉献给木叶。我已经做过我作为一个忍者所能做到的一切……现在我累了。如果你觉得这是失格,那就当是那样吧。我无所谓了。”
“……”
“啊,不过安心吧,我没有叛村的打算。”寿江抬起头来,看着流动的白云,“到哪里都是一样的。还不如留在木叶,反正也习惯了。”
日向日差沉下声音:“我总算明白四代大人为什么要下达那种任务了。”
寿江从鼻子里哼笑一声:“所以啊,我烦死那个男狐狸了。”
她低下头,用一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温和的视线注视着正在和止水打闹的女孩。
“他布置的都是什么胡来的任务……真是太讨厌了。”她轻声说。
然而快乐的时光终究短暂,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在路过一道河谷的时候,他们遭到了敌袭。如果是流匪还好说,见势不对就会立即投降。然而这回来的是岩隐村的忍者,接到了暗杀任务的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弃。
宇智波寿江留在马车上保护珀黎翔,而飞鸟四人与对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火遁与土遁对轰中大地崩裂,手里剑与苦无交击中火星四溅,拳脚与身体碰撞中可以听到骨骼粉碎的声响。飞鸟第一次发现,她苦练的忍术与体术,原来都是能夺人性命的凶器。
“火遁·凤仙火之术!”
被火球击中的敌人惨叫着在地上打滚,人体燃烧时传来的焦香熏得她脸色惨白,一时竟有些站立不住。也因为如此,她没有看到背后袭来的利刃。
“表莲华!”
鲜血合着某些不明物体浇了她一头一脸,迈特凯收回脚,看也不看地上被踢爆了脑袋的尸体,只担忧地盯着她看。
“你没事吧飞鸟?”
“没事……”
飞鸟僵着脸,强迫自己无视了身上尚且温热的濡湿和腥臭,逼迫自己转动眼珠打量了一圈四周,确认了所有的敌人都被杀死之后,她深深低下头,用尚且干净的右手紧紧捂住嘴。
“抱歉我……呕……”
飞鸟说不下去了,她捂着嘴头也不回地冲向路边的河流,不多时那边便传来一阵像要把肺都吐出来的呕吐声。
一直吐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之后,飞鸟挪了个位置,将整个脑袋都浸在河水里,用力搓洗着头发和肩颈。流水带走了血腥和一切黏腻的触感,憋得肺都要炸开的时候,飞鸟猛地抬起头来,胡乱用手心抹了抹脸。
一张软帕递到她面前,飞鸟张开眼睛,正迎上止水担忧的神情。
“你还好吗?”
“……老实说,不太好。”飞鸟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早就知道忍者就是这种职业,但是,真的做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点恶心啊。”
血的味道,肉的触感,尸体的样子……全部都让人觉得恶心。
最恶心的还是……
飞鸟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耳朵。
……临死的声音。那些惨叫,那些呼吸声,那些利刃破开血肉的闷声……这一切带来死亡的声音,无法不与三年前的那一夜重叠起来。
妈妈死去的那一夜,她蜷缩在橱柜里听到的声音。
飞鸟又想吐了。
一只脚猛然从背后把她踹进了河水里。
“寿江大人!”宇智波止水拔高了声音。
“忍者就是这种职业,要么杀人要么被杀,这就是忍者世界的规则。不能接受这种规则就给我摘了护额滚回木叶去。”
宇智波寿江一脚踩在飞鸟的脖颈上,压着她不让她起身,河水几乎要灌进飞鸟的气管,令她下意识扑腾起来,挥动的手臂溅出一片水花。
“您再这么下去她会死的!”宇智波止水眼神一厉,摆开架势就朝寿江的双腿踢了过去,“失礼了!”
“这种天真的小鬼,死了就死了。”寿江脚下更加用力,“死在我手里总好过死在别人手里。”
止水咬牙:“寿江大人……火遁·豪火球之术!”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好容易才被解救下来的飞鸟剧烈咳嗽着,宇智波寿江伸出手来,扯着她的头发逼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
“忍术也好,体术也好,手里剑之术也好,都是杀人术。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杀你,想保护别人,就杀死想伤害他们的人。这就是规则。做不到的话,你也就只是个半吊子。”
寿江的眼神如此冰冷。她用另一只手去扯飞鸟脖子上的护额。
“半吊子还是快给我滚回家里。不想杀人你做什么忍者?”
飞鸟摁住了她的手。水珠沿着她的脸庞滑下,一滴一滴落在宇智波寿江手上,两人之间,一时无话。良久,飞鸟的手从寿江的手背上滑过,紧紧地、用力地摁在自己的护额上。
“……没有别的办法吗?”
女孩轻声问。
“没有。”
年长的女忍者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明白了。”
飞鸟慢慢站直身体,静静回过头来,看着那具烧焦的尸体。
“……我会努力的。”
努力什么呢?
她没有说。但寿江像是已经明白了,她脸上难得没有嘲讽的神色,而是垂下眼来,用力揉了揉她的头。
“笨蛋小鬼。”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我硬是把少年漫同人写成了青年漫同人【苦笑】
写沙罗的时候我在否认杀人,杀人是不对的,是有罪的。但是火影世界的忍者本质上就是士兵,士兵本来就是要杀人的。这就是规则。谁也没办法。奥特曼打小怪兽也是直接打死。
忍术是杀人术这句话改自《浪客剑心·追忆篇》中比古清十郎的名言(后来也成了绯村剑心的名言):“剑乃凶器,剑术是杀人术,无论用多么美丽的语言去矫饰,这都是事实。”
不过,我个人还赞同另一个说法:
“你应当开枪,但是完全可以打不准。”
说到底,在体系之外,还有个人意志的存在。
飞鸟不会变成滥杀无辜的人,这点还请放心。就像白没有杀死佐助,就像佐助没有杀死大蛇丸的实验体。
杀和滥杀是两回事。
PS:留言啊……留言是我码字的动力啊【摊平】
要不是时不时会遇到个把来袭的叛忍流匪,估计日差班真的能把这次任务当度假来看。
“浩大送我的羊羹,要吃吗?”
要忙着适应新的家人,要矫正自己的国都口音,要努力学习好不被别人欺负,要拼命修炼来争取提前毕业……像这样吃着茶点看着天空发呆的闲暇,已经许久未曾有过了。
不知为何觉得脸上有些发烫,飞鸟抱着漆盘跳下马车,冲止水喊了一句“我去问问寿江小姐和日差老师吃不吃!”便噔噔地跑走了,只留下止水一个人趴在车窗上笑。
不知何时跑到他身旁的浩大,捂着嘴笑得噗嗤噗嗤,像一个刚蒸出锅的大包子。
飞鸟端着漆盘坐到止水旁边,递给他一根竹签,止水倒也不和她客气,叉起一块羊羹便送进嘴里。
马车吱辘辘地前进着,日差和凯在前面护送,寿江在车后漫步,只有飞鸟和止水因为年纪小,被委托人要求坐在马车上(珀黎翔:我不想有一种我在奴役童工的错觉),飞鸟晃着腿,静静地看着道路两旁盛开的野花,纤长花梗挑起蓝紫色的花朵,随着微风密密地摇动着,送来淡淡的芳香。虫鸣和鸟语交织成闲散的乐章。远处有云朵飘过蔚蓝的天空,深深浅浅的白。
飞鸟端着漆盘冲到宇智波寿江面前,一抬头便迎上了她看傻子一般的眼神。
“站好,慌慌张张地像什么样?”
“在想什么?”止水问。
“在想,原来才过了三年而已啊。”飞鸟捧着茶杯,看着那些袅袅散去的热气,“明明发生了这么多事,居然只过去了三年……我还以为是更长的时间呢。”
“你说什么傻话呢?”
“嗯。”飞鸟微笑起来,“虽然发生了很多讨厌的事情,也有很多讨厌的人……但是,我喜欢的人都在木叶,所以,养出了这么多温柔的人的木叶,一定是个好地方。”
“喜欢的人吗?”止水伸手揪了揪飞鸟的双马尾,“有没有我?”
第十九章Real world.
总体来说,这一路上还算是平静。除了寿江被飞鸟强行规律三餐、按时吃药还管制烟草之外,所有人都过得很好。不管怎么说,珀黎翔都是火之国大名的第三子,不能像护送寻常人一样风餐露宿,因而一群人一路走来,衣食住行总是在平均水准线以上的。
飞鸟给自己倒了一杯玄米茶,想,这倒是一段难得的悠闲时光。
从她被寿江带到木叶之后,似乎就总是忙忙碌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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