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胖子脸色又是一变,又是一种盘问的语气道:“少废话,那个‘黑豺’和你刚才和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这摆明了是想威胁我。
我知道这姓孙的胖子想立功升职都想疯了,再有就是刚才那一幕实在叫人过目难忘‘所以他肯定要把这名字挣回来。
我和人犯交头接耳,这个么好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我于是假装词不达意,岔开话题:“我说你刚刚差点害死我,干嘛说我的真名啊?!”
“人我是见得多了,”孙胖子乐呵呵的道:“就是没见过您这么傻的。” WWw.5Wx.ORG
我家当时官场失意,便出于无奈借了贷;知道我爷爷的时候才还清,而孙家却不知道怎么的就飞黄腾达了。就连他们现在的祖屋,都是我家的。所以对这胖子,我也是真相捏碎了他。
家徒四壁之际,父亲曾立志上进,并且得了武举人的功名,可惜事有凑巧,前清倒了。功名又没用了。而孙家却越发的强横。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果然他摊了摊手,故作为难的开口道:“我又不像你是个‘大秀才’,我就是一个混口饭吃的小巡捕,哪有什么文化水平?这还是我急中生智想出来的呢!”他摆动着他圆圆的脑袋,自鸣得意道。
他才摇着肥蛆一般的身躯缓缓站稳,一脸不爽的看着我们道:“我看你小子就是活该倒霉!。”
胖子刚说之际,我是极为愤怒的,这正是戳到了我要害,但现在我要事在身,不能发作,于是只能强忍怒火道:“你最好先去把那把‘走火’的左轮找到再说吧!”
这话让孙广利急的几乎都跳起来:“你个小瘪三,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冷笑道:“随时候教!”
他就更加恃宠生娇了。也不知道秦绍认没认出这个老是出现在法租界报纸头版的胖子,倘若让我这武功高强的四师兄越了狱,说不定先找的是他。想到此处,我突然紧张起来,这些松懈的看守,别说我师兄,我都对付了!万一师兄真的是准备金蝉脱壳,那表妹岂非危险了。于是我当时有了想去车上看着秦绍的念头。可看着怀中的表妹还有虚弱之色,不想让她再受什么意外,于是我只能按住这个想法。
我当然也没有被孙大头的所谓“威赫背景”吓唬,就连表妹娇嗔一声道:“哼,你编一个名字会死啊!?”
虽然被接二连三的嘲讽,可孙广利依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那眼神让我想撕了他的心都有。但是为了家族的荣誉,我还是决定舍弃所谓的自尊,我重新端正了情绪对他道:“孙长官,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孙胖子一副不爱搭不理的冷啧一声,撩起自己的黄褐色长衣,点了一支烟:“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左手袖管处发出闷闷的“扑哧”声,当时是表妹萧安安,我听到她小声的道:“想掉鲤鱼,结果被人家溅了一身馊,嘿嘿~~”
对于表妹的话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好笑,而徐伟强和我都是习武之人,我们都听到了我表妹的这席话,因为她的脸上也泛出了会意的笑容。
为了摆脱此时的尴尬,我正声道:“我对考古有点研究,个人的兴趣就是历史,如果你们巡捕房要处理他家那尊古俑,请务必周知我。”
孙广利“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勉强一笑,道:“首先呢,这不是我的业务范围,你应该去找公董局;其次,我对你这种富家公子并没有兴趣,敲竹杠我也不找你;第三,你如果对那尊‘文物’真的有兴趣,可以让你表妹去公董局‘赎’回来,反正你找我问这个,问错人了。还有,大家相识一场,提醒你一句,我家老爷子好像也挺喜欢古玩什么的。你们下手最好快点,最多也就一天的时间。”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阵嘀咕,这肥蛆变得大眼睛显然是在挑战。
这尊蛊俑对我来说意义绝非寻常,正是我原先游家的家产之一,是以我非要这俑不可。日常说了声“谢谢”我正准备离开。
我怀中的表妹萧安安此时已经完全有了精神,拉了拉我长衫的边角道:“表哥,”那然后意识我俯身意思是要和我说悄悄话,我于是俯下身,她贴耳对我道:“这件事我爹地说都牵涉公董局了,法国人会看的很紧,你想看一眼恐怕不容易。”
我心中咯噔一下,这件事连我表妹都似乎知道的比我多,看来这尊俑,是真有蹊跷;那我还非查不可了。那我何不去找萧表叔呢,说不定一劳永逸呢?!
人就是这样,喜欢挑战刺激,有时候,问题越难,越棘手,就越有想解决的冲动——我就是这样子。
孙广利叼着烟,吐着烟圈,随后冷笑了一声:“对啊,听你表妹的准没错,毕竟是在英国人那里有头有脸的商人嘛。”看来他的耳力练得不错,尴尬之下,我只得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心里则是一万句问候他祖先的“礼貌用语”。
表妹虽然虚弱,但是仍是一脸嫌弃的白了一眼徐伟强。我苦笑了一下,这两位美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正在此时远处传来的了汽车的喇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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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让我有些啼笑皆非,我道:“秦先生,你压错宝了吧,你都被抓了还想贿赂我?而且我又不是巡捕房的人,你这又何必——”
秦绍毫不在乎我的蔑视和嘲讽,立刻打断我的话,并且用更严肃的语气道:“这尊古俑非常重要,如果你是一个中国人,请你记住我的话!”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似乎隐含了什么别的东西。让我感到十分蹊跷,而此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了这话,孙大胖子脸色骤变,然后骂了一句非常难听的脏话。
“你都把憋死你老子我了!我可不想受那个夹板气。”孙广利扫了我一眼,这个不断的占着我便宜的话语里,看来心中也有小九九;以孙家和我祖家的恩怨来说,恐怕,他确实是在记仇。
我新扈游家本来也称得上“官宦之后”、“书香门第”;直到前清那会,被这孙家的人给害穷了,只能把家里的收藏做古董行。我家当初也是极有钱的,古董生意本来不错,后来在父亲这代开始没落了,原因一直让我奇怪。
“还聊什么!唱‘十八相送’啊?!麻溜地!哎你们这些人都是死人吗?!这么大个大活人杵在这儿看不见啊?!快带走带走!”回复了神志的孙广利已经不耐烦了,他的手下摆了摆手示意道。
估计,他还记着那两枪之仇呢!是啊,他这么记仇,怎么可能不记得?!
我冷笑一声,刻意做哈欠状:“您也别谦虚,您好歹也是个巡捕房行动队的队长,管着也是十几号人呢,您这不识字正的好意思服众?”
孙大眼睛一怒之下,想伸手抓我长衫的领子,可我早料到他会有这一出,便向着他相对方向早一步,“噗通”一声,让这胖子摔了个恶狗吭泥。这个动静很大,把先前熟睡的表妹给弄醒了,她看到这一幕也“扑哧”一笑:“孙长官,您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我不以为意,反正我也已经教训过他了,于是冷冷的道:“不错,孙队长现在的反应正常,恢复的不错。”
孙广利平时常常因为我的这种话就直接置气,莫名其妙的开始上下打量我,还发出阵阵怪笑,这举动着实让我发毛:“看什么看,没见人什么样的?”
“你带种啊。”我邪魅一笑,心中更是冷谑,是啊,您孙胖子何止不是瞎子,简直就是“天眼通”啊!早就准备好了徐伟强这个王牌,那还要我去干什么呢?我恨不得这家伙的木鱼脑袋拧下来。
“你这人……我好歹刚刚救了你的命吧?他妈的要不是我你早被断子绝孙了好吧!”
孙大眼珠发出一声怪叫:“别说了啊!”看来是让他想起刚才被“穿裤裆”的事儿了,
“这尊俑本该就该是我的,”我冷冷的白了他一眼:“老子他妈的就是中国人!别把我和那些没脊梁骨的巡捕相提并论!”说完我还瞥了孙胖子一眼。
秦绍也看了一眼孙胖子,忽然会意一笑,随后俯身对我道:“我知道你喜欢古董,还盯着我家那尊盖了白布的明代武士俑看了许久,对那东西价值连城,想必,你一定会有兴趣。”
果然,屏退左右之后,孙大眼珠子眼珠滴溜一转,一把勾住我的脖子:“哎,老子可不是瞎子啊,你跟老子说实话——”
“得得得,”我知道这大眼睛心术不正,是以我马上打断他道:“您可别说是我‘老子’怎么怎么地,刚才破坏我卧底的计划,裤裆下面挨了俩花生米,连累你自己就差点真的当不成‘老子’了,孙队长,你现在是来过瘾消遣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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