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伟强摇了摇头:“想过,没敢,万一要是有个盼头呢,我还是不想提前预支这个活头。” WWw.5Wx.ORG
或者这样和等死没有区别,可人总是不满足,我的心中尚有不甘和疑问:“哎,你小子怎么会被虎蛟帮的抓走呢?”
徐伟强脸上的表情还是很难看:“你还记得吗,其实以我们的关系,你回到新扈,我是遭遇萧家人知道的。”
“没错,”徐伟强苦笑了一下:“这帮砸碎为了逼迫我招供,事先喝了这个两人份的‘突地吼’,这他妈是买一送一的酬宾价啊!而且我还知道,咱们怎么个死法?”
我问道:“怎么讲?”
徐伟强道:“理论上的确更应该第一个接到电报,可我却晚了一天来找你对不对?”
我承认的确如此,徐大棒槌神情稍显轻松了起来,他继续道:“这晚的一天里发生了很多事——”
“能,”他也不争辩,只是表示了同意,继续道:“你不在新扈的这段时间,你也没少打听新扈的事情吧?”
为了找到败坏九煞门名声的内鬼,我当然会东西新扈的一切事件,可这件事对我的意义并不大,师门守则我也不能明说,即便是我死了。
于是我道:“你想说什么?”
徐伟强道:“我想说的是,你就算在南洋,也该知道虎蛟帮控制了很多新扈本地帮会的地盘,其中当然也有我所在的缚龙帮。”
“你是缚龙帮的人?”我有些惊愕:“真没想到。”
徐伟强打了个醉嗝,“反正咱是要走了,我也不想瞒着你。确实,我自小在唐人街的时候,为了不被欺负就参加了帮派,早就是是缚龙帮的海外门徒。”
我道:“那你一定很厉害了。”
“厉害个屁!”徐伟强道:“缚龙帮早就被虎蛟帮盯上了,这俩个不共戴天的帮会血斗,我从英国,到美国,再到中国。从来没有一天过地安生,除了打打杀杀就什么都没有,于是我才想算了把改当正好,我向最好就是回国做个警察。嘿,这就一头栽进了英租界警局的黑窝啊!走到这个探长的位置,才能勉强喘一口气。”
说着,他又喝了一口:“可该斗的,一个没落下,还是要来啊。”言外之意是,他最终变成了贯通黑白两道的人物,但这着实不轻松。
平时我的脾气也不算太坏,但是如果牵涉到国家,足够让我变得很暴躁,于是我道:“租界本来就够可耻的了,你们还要继续在这可耻的地方明争暗斗,真的给中国人丢脸!”
徐伟强灰着脸,一副多大委屈的样子:“请你听我说下去,这关系到你自己的生命!”
“好啊,”我扬了扬眉:“所以呢?”
“你稍安勿躁,”徐伟强的神情再次凝重了起来,我做了一个请继续的手势,他则继续自己的叙述:“我们缚龙帮原来的地盘当然不只是英美租界。也包括华界的一部分,我们此时此刻站的,就昔日缚龙帮的专属仓库。”
“这么说来,萧家和缚龙帮有猫腻?”我的顺着他的话分析道,这当然可以理解,一个商会现在地方上立足,当然需要帮会的“照应”,我并不知道我这个表亲商场上的事情,如果萧家和缚龙帮真的有瓜葛也算不得大事;充其量就是个地方商家的“潜规则”。
按照这番推论下去,有虎蛟帮背景的秦绍绑架前对头人的女儿,也就说得通了。
可是,即使在表面上,依然有很多东西,很难说得通。说不通就说通吧,也就是好奇心作祟,于是我问道:“连我这个在南洋的都知道,秦绍和温大猷闹掰了,他怎么可能会为自己的一个对头去绑架自己的另外一个对头,除非他疯了!”
徐伟强叹了口气:“也不能这么说。他也有他的苦衷。”
“反正唇齿一碰的事情,愿闻其详。”我苦笑了一下让徐大棒槌继续,后者也对我冷笑了一下:“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不然我们怎么对抗虎蛟帮呢?”
我到此才明白:“所以你当时要救我的条件,就是我加入缚龙帮?”
徐伟强接着道:“至少是站在虎蛟帮的对立面!”
“当然惯了毒酒给我,我自然要他们好看地。”我道:“只是兜了这么大的圈子,我还不知道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徐伟强继续解释道:“你拍回电报的前一天,我就被虎蛟帮的人控制住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对方蒙着面,但是显然我无法还手,而最先看到你的这份归来电报的人,也正是此人。”
我点了点头:“既然他先看到了,你再看到了,他一定会像你说些什么,以你徐探长的能力,应该不难找出这个人,何况还在新扈城里。”
徐伟强道:“那个人的出现极为古怪,似乎是像盼着你专门回来的消息;是以在他给我念了这封电报的内容之后,就迅速消失了……”
说道“迅速消失”这四个字的时候,徐伟强顿了顿,显然之后的事情就连经验丰富如他,也始料未及,但这部分肯定有很多我迫切希望知道的部分存在。
徐伟强道:“我的记忆力超绝,他又带着法国口音,我自信能找到他。是以我就专门找到了因为贝当路是法国居民最多的地方,相对的极有可能藏匿着这名嫌犯。但是当我们继续调查之际,便被人打晕了。”说道此时,徐伟强又顿了顿。
“你还会被人打晕?”我冷笑道。
徐伟强叹了口气:“对方的身法极好,我在瞬间就失去了意识,我甚至来不及反应。”
他方才一直在顾左右而言其他,说明他要说的事情,即为难以启齿,是以我催促道:“你痛快点行不行,我们俩可是时间有限哪!”
徐伟强的表情十分坚决:“当我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奇怪的密室之中,就看见了一尊武士人俑,然后,莫名其妙的,我就和一个姑娘……”他说话的时候极为生硬,每一个字几乎斗士蹦出来的。
(徐大棒槌说道“人俑”二字之际,我立刻想到了秦绍和我提过的他家的人俑,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我继续道:“你们就‘好’上了?!”此时我瞥了一眼陈芸洁,她的脸色瞬间绯红,一股娇羞的状态。我点了点头,这下我明白他们俩在一起的动机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想,然后就那么做了……”徐伟强的声音越说越低,总算我耳力好,大体上是听明白了。
我瞬时感觉哭笑不得,面对这对欢喜冤家,我值得道:“好了,你的故事说完了,是不是该提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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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伟强道:“我和你一起!”
孙广利是势力之徒,他可不会这么快就想死的,是以他便和陈芸洁留在了黑田的办公室。我和徐大棒槌当然不会就此认命,但是是起码这样陈芸洁和孙广利应该会有点生的希望。
我道:“你小子不应该和他们一样吗?如果你也中了彩,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留下呢?”
我点了点头:“自然,我打了一份电报先通知了你。整个新扈城你应该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
“不,我并不是第一个知道,”徐伟强摇着首强烈的表示否定。
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俩便只能先从长计议了。是以我两回到了原来徐伟强的住所。
徐大棒槌此时也没有了平时的骄横:“想不到最后的生命居然是和你一起度过。”
我立即打断了徐大棒槌,好不容易憋下了心头的火,然后才道:“你能先解释一下电报的事儿吗?”因为我不希望他越扯越远,是以才只能这么莽然,实际上我并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
徐大棒槌自然也知道。
“你这么说就不够意思了,”徐大棒槌笑了起来:“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和你一样呢?”
我道:“你是说——”
我道:“那你小子也真是倒霉了,那你不把自己崩了算?”
我冷哼了一声:“你倒是挺了解的。”
徐大棒槌倒是比我先进入醉态,这才第一杯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继续说了起来:“习武之人和常人的体质结构不同。喝了这毒药之后发作的时间、症状也不同。咱们的身体是会先变为常人,随之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短,活活疼死。估摸着时间,咱们俩也就是前后脚的事儿。”
徐伟强苦笑着,面部表情极为扭曲:“我有什么办法,这事儿任谁能想到呢?”
我道:“别浪费时间了,你们还有六天的时间,而我只有一天半多一点,既然连这位传人都说无能为力了,那不如我就先去潇洒一下,然后该上天堂去天堂,改下地狱去地狱!”接着我便和黑田文阳道:“这位先生,我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吗?”黑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们所有人都可以离开这里,这本来就是我部下的失误。”
我冷笑道:“我也想不到。”
徐大棒槌爹给了我一直杯子,斟上酒:“西洋酒没问题吧?”我笑答:“我其实不太喝酒的。”他笑着拍着桌子:“你你后天一定会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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