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据实相告:“这位大哥,不瞒您说,我也是个好吃食的人。可现在已经连遭变故,我对吃已经完全没有了兴趣。” WWw.5Wx.ORG
“这个时代,的确,对于中国人来说已经够苦了。”瘦子端了端他鼻梁上的眼睛,神色凝重的继续道:“兄弟,你也受了不少委屈吧?”
我道:“现在家国破碎,我只渴望能为自己的国家做点什么。”
壮汉“啊”了一声:“总算不是个哑巴,来了新人了。不错不错。”
壮汉道:“你小子特娘真有眼力,我们是从——”还未来得及说下去,便被瘦子塞了一块击退堵住了嘴。
看来这个瘦子心思确实有些缜密。不想让同伙泄漏自己的出身。在闸北内乱的时刻,这的确是一种最好的自我保护方法。
“哎,小兄弟,你怎么知道的?”瘦子有些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道:“”
“那你叫什么?”瘦子继续盘问道。
我道:“在下游子轩,是新扈当地人,南洋学解剖学回到老家本来想干一番大事业。无奈被很多事情牵连,身不由己,其中原委极为复杂,一时之间难以尽数说清,可能要费些周章。”
“哎呀,老董,你我也是新扈人,以前英租界的游家古董行,你不知道吗?”壮汉道:“这位是古董行的大少爷,游子轩。我见过他!”说着他也自我介绍起来:“我叫严秉文,现在因为躲避仇家改名叫狄良,工兵营一连连长。”接着又一指瘦子:“这事营部参谋董基昌。我们都是新扈人。”
“我说狄大忽悠,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给陌生人透底啊?”董基昌一脸的不高兴。狄良一翻白眼:“连营长都跑路了,你这破参谋有个屁用?”
我当然知道新扈酱油行的大佬严家,他们本来也是法租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更因为我家和严家是世交,我家被萧家吞并的时候,严家极力阻止,也就是一位内这样,才收到了牵连,被萧家恶整。家破人亡。
严秉文是这家的少主人。后来从军去了二十九路军。很多人都传言说,他在淞沪会战的时候就已经阵亡了,看着这传言也不能全都当真。
我道:“严老板的公子我当然认识,小时候我们就曾经有过接触。”
狄良点头道:“可惜我现在改头换姓了,不为别的,等我出去,就想要那孙家和萧家的好看!”
我也附和道:“萧家不知道,但是孙家已经不存在了。”
“哦?看来是你老弟的杰作了?”狄良兴奋的道。我尴尬的摇了摇头:“说起来还要感谢日本人,如果不是他们重新分割了新扈的利益,孙大眼睛也不会急不可耐的想抓我邀功,结果待不住猫还惹了一身的骚。”当下我变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两人。就在此时,我也看出董基昌对我的防备渐渐卸下。
董基昌听到我的话显然有些激动:“这是什么话?!哪里我们感谢入侵者的道理?!”
狄良道:“这个坑道的食物,本来可以够我们的人吃上半年,目的本来是为了和日本鬼子周旋,但是不幸,我们却遇到另外的意外。”
“两位既然是高人,为什么不想办法出去?”我道:“这里的食物虽然多,但总有一天会吃完,到时候,两位不是还要出去吗?”
“并不是我们不想出去,”狄良将他手中的午餐肉罐头递给我,叹了口气:“实在是外面的那个东西,把我们逼退回来。”
我不解:“外面的东西,不就是那些日本人嘛?”
董其昌道:“如果只是日本人,或者别的敌人,我们当然有信心。可是……”狄良接着道:“可是我们所要对付的根本不是人!”
我道:“不是人?”
董基昌叹了口气:“我们两人其实分别隶属于不同的连队,我们原先是一个工兵营的建制。”
狄良继续道:“但是现在只有我们俩个了。”
我道:“两位的默契还算不错,可关键的地方我一定也没听明白。”我还没说完之际,狄良冲我摆了摆手,意识我先别出生。从洞穴的远处,渐渐传来一阵低吼。
实际上是这吼声极为响亮,因此才会传到此处。狄良低声对我道:“来了。”
那吼声很难判断到底是什么,但从狄、董两人的脸部表情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有善意的来者。就想好之前在实验室,黑田文阳的表情差不多。
说起来,这个声音,就应该是之前我和黑田在实验室里的那种罕见的吼声。
我道:“到底是什么?”董基昌也压低声音道:“一会你就好知道了。”在狄良手指的指引下,我看到在我们不远处的山地通道中,一个古怪的黑影一闪而过,略过之处,散落偏偏芬芳,极为诱人。好像是一种特殊的香水。
那个东西的样子虽然只是一掠而过,但是很明显能感觉到,它身上披裹着人类的围巾,从这点上不难判断出,至少,这东西是接近人类的!
等那声音走远了之后,我才道:“两位,这究竟是什么?”
狄良说:“我们曾经正面交过手,但是我们完全不是对手,一战先来,我的一个连就剩下我一个。而营部的人……”此时他把眼神瞄向了董其昌,后者摇了摇头:“营部的人大多都是出生世家的公子哥儿,对于这种闻所未闻的事情完全没有胆子,贪财惜命才是他们最关心的,全都脚底抹油了。”
狄良道:“我们坚持了半年,可惜,人最后越打越少,就剩我们俩了。”
我道:“东西会吃完,那不如我们索性就给这东西下个套,看看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
狄良道:“我赞成。但现在不是时候。”董基昌道:“这儿憋了这么久的火,都快憋疯了,可我们还得忍耐,不能硬来。”
说着我忽然根据背脊一凉有什么不对,立刻转身打去,没想,背后有一只巨大的怪兽!
“干X娘的,这东西什么时候在我们后面了!”狄良也发现了它。
我从这怪物这一连串的动作发现,它可能听得懂我们的语言,而它的动作举止,也像极了人类的匍匐窃听。由于灯光不充足,我看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只能感觉它特别大,而且最少,也是十分懂得捕捉策略的一种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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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不跳也不行了把,”我再次苦笑了一下,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下落了一分钟左右,我还是没有感到地,本能我叫出了声。
由于这个变故之快,让我一下子没有时间反应过来。整个人没有防备,完全被摔懵了。是以我睁着眼睛,却不知道说什么。
“好,有志气!”说着壮汉从远处抱着一大捧罐头过来道。
我道:“我看两位身穿的虽然是平民的衣服,可步履之间似乎是颇为训练有素,而且两位的手上,似乎也有手茧。如果所料不差,两位应该是行伍中人吧?”
此时想要是真的习得九煞门的“壁虎功”那该多好,早些年应该偷偷练着防身的,此刻全然没有用了,凌烈门的武功即便是“接息功”,也没有在急速下落的同时保持平衡的,我心里想这些要命丧酒泉了吧?
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左侧的墙壁突然被刨除了一个口,或者说是被炸出来的,那气浪将我整个卷到了对面的石壁上。而我的腰部,被一捆麻绳套住,我整人如用卷起的铺盖一样,被搂进了这个洞里。
壮汉道:“小兄弟,刚才我摸到你背脊的时候,我感觉你的背脊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自知如果欺瞒他们,一旦打起来自己也未必能占上风,何况地洞狭窄没有个,我对地洞内的各处都不熟悉,是以我直接道:“实不相瞒,我是被日本人拖去挡了人体实验的表白,从那日本人的地下研究所里逃出来的,本来以为这此坠下来,必死无疑,没想到有缘见到两位。”
瘦子看着我,道:“小伙子,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壮汉过来解开我腰间的身子,不断的摸着我骨架:“是不是哪里摔坏了。”主语回过起来,我道:“多谢两位,我,我没事。”
瘦子显然注意到了我的情绪的变化,道:“小兄弟,怎么了?”
瘦子扶起我,来到洞穴另外的出口。这里灯光视线比原先更好,当然也更热。
在离开洞穴的地方,用各种方式埋藏着很多罐头和别的食物。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仓库,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因为兴奋而大声疾呼。可是现在,我只能觉得苦涩。这三次遇见食物,让我开始改变了对吃的看法。
黑田又拿出了他的德国“镜面匣子”对我道:“本地优先。”我苦笑了下:“你想叫我跳就明说,怎么整这么多无聊的弯弯绕?”
黑田道:“那你跳还是不跳?!”
洞内是有光源的,我看清了两个人,一个身穿短打,壮汉模样的人,急速跑过来道:“得手了吗?”
另一个瘦子道:“是个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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