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ＷＷw．5Ｗx.ＯRG
两声咔咔一下子让申璋懵逼了，他脸色难看至极，一转头就发现闯进来的佛伦和一个肌肉男立在一侧。
刚才的声音是肌肉男手中防暴枪上膛的声音。
吉高寿穿着隔离服，扒拉着申璋的五官，一边拿着手电对照，一边问道：“申桑，你感觉怎么样？”
多格尔也穿着隔离服，他拍了拍申璋的肩膀，让出半个身位。后边出现了似笑非笑的巴西勒，眼睛里十足的戏虐。
“探探吧！”巴西勒依旧穿着他的大花裤衩，墨镜别在胸口的花衬衣上。
“什么？”申璋不明所以的问道：“老多赶紧翻译翻译！”
两个大汉抓着他的肩膀，强行从床上拖了下来。
申璋挣扎了一下，忽然又听到拖拽枪膛的声音，只好任由摆布。
“哎——哎——我啥也没说……我擦！蒙我眼睛干啥……呜呜……呜呜呜……呜……”申璋惊慌了，剧情不对啊。
他想要投降，想要解释权，但他还没有说出什么，眼睛就被蒙上了，接着嘴里就被塞上了一团湿咸的臭布。
没有人再说话，申璋的双手被捆在胸前，胳膊被架起，拖行着动了起来。他的脚碰到了门槛，脚后跟磨得生疼。这才发现，他的双脚是光着的。
既然挣扎没有，他只能依靠剩余的感觉器官去分辨环境。
在申璋的感觉中，他们转了几圈，又下了几层楼梯，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他现在的内心毫无恐惧，似乎把恐惧遗留在了梦中。
终于，他被按着坐一把金属制的椅子上，解放双手后，又被锁在扶手上。最后，眼罩被解了下来，佛伦走到近前，从他的口里掏出来一团臭布。
佛伦嫌恶的丢在一边，申璋辨认了一下，那似乎是——袜子！？
“尼玛，呸！吐！吐！呕——吐，呕——吐——吐——”申璋恶心的直想吐。
“探探吧！”巴西勒坐在对面，中间是一张金属桌，看上有点像典型的米式FBI风格审讯室。
“特码的，你先告诉我的这是谁的袜子！”申璋压着怒火，把头转向四个戴着墨镜的大汉，恶狠狠的问道。
“你自己的！”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让申璋一愣，他转头看去，却猜不出到底是谁在说话。然而，这句话却让他心里轻松了，连神态都安详，平静了许多。
“谁在那儿？不介绍介绍么！”申璋冷笑着，转头看了一圈，除了佛伦和三个大汉，还有巴西勒。吉高寿和多格尔不见了。
审讯室有两个门，一个是入口，被关上了。另一个虽然开着，却黑漆漆一片。当申璋注视着这个门的时候，先前的声音又说话了。
“我现在是这儿的主管，你可以叫我维尼！”声音的主人从黑暗的门里走了出来，虽然穿着便服，不苟言笑，但气场十足。
申璋发现他是一个比自己还要矮小的欧洲人，大约一米六的个子，塌鼻子，薄嘴唇，脸颊棱角分明，耳朵略靠后，这副尊容可以直接出演绿皮了。他的身高相比于大多数欧洲人来说，相当于残疾加十分，但他的神情和态势给申璋一种鹰视狼顾，芒刺在背的紧绷感。
申璋扭动了一下身子，心里知道自己必须打破这种压抑，或者说抵消气势压制，不然自己接下来的处境会更加糟糕。
“哪个维尼，维尼熊么？！”申璋故作逗逼的问道。
“呵呵。”维尼笑了两声：“我听巴西勒说，你给他的感觉很糟糕，你有破坏氛围，撬动情绪的能力。在我年轻的时候可没有你这样的口才和机智，呵呵，很不错的年轻人！”
“你华语说的也很不错，嗯——尤其是不多见的普通话口音，而不是粤语。哎——老巴，泥的罗习美交国泥化语吗？”申璋开嘲讽了。
“fu（和谐）ck！”巴西勒愤怒的大叫，踢了一脚桌子：“fu（和谐）ck you！”
“嘿嘿！”申璋冷笑了几声。
“嘘嘘——”维尼摇了摇头，巴西勒瞬间冷静下来，不再看申璋。
申璋心下一禀，知道这是一个更难对付的人，还是巴西勒的上司。
“申璋先生，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要表现出不合时宜的状态了。”他走到申璋的身后，拍了拍申璋的肩膀，说道：“不要把自己伪装成……逗逼，逗逼——是这个词吧，你们华国的语言用词很有意思——看上去你在引发黑色幽默和定向仇恨，暗地里隐瞒一些容易被忽略的信息。但是，你有自知之明，你知道自己的困境，你的所作所为实际上是在侮辱你自己的人格和智慧。”
申璋哼了一声。
“南美有一种小型的响尾蛇，它会摇动自己的尾巴，让所有的虫类天敌以为那是一条可口肥硕的虫子。等到它们临近的时候，响尾蛇反咬一口，之后会饱餐一顿！”他从申璋的身后轻慢的走过，一直走到申璋的对面，坐了下来，把双手放在桌子上，盯着申璋的眼睛，说道：“你见过这种蛇么？”
“这种蛇的蛇毒是一种几秒钟致死的剧毒，但它的肉味道不错，毒亦可以用来治疗癌症！申璋先生，你说呢！”
申璋心里几乎在破口大骂：说个几把，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敢作，就是真的找死了。
他脸色迷茫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巴西勒这时候主动地从桌子下边拿出一套手提箱设备，打开来之后，让个佛伦。佛伦取出一些连着传感器的贴片，把这些贴片贴在在申璋的脉搏、心口和太阳穴上。
申璋瞳孔深缩，知道这是一套先进的测谎仪。
“不用紧张，申璋先生，我不会参与审问，但我的耳朵和眼睛都很好！”维尼说完就离开了座位，打了一个响指。
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多格尔面色忧郁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同样别扭的吉高寿。巴西勒站起来，把座位让给多格尔，然后走了出去。
维尼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申璋先生，我时间很充足，而且我对它不是很期待。还有，水晶球出现了裂痕！好好表现，申璋先生！”说完，他也走了出去。
现在，三个大汉站在墙角，一动不动。佛伦坐在测谎仪旁边，记录数据。
吉高寿关好门，坐到多格尔的身旁，两人与申璋面对面而坐。
多格尔双手无奈的一伸手，说道：“我现在是一个兼职的文案记录和翻译，只能做这些工作，要不然我就会有麻烦。”
吉高寿说道：“好了，别废话了，我最初清醒的时候不是也经历了这些么？！”
这话说让申璋直接眯起眼睛，警觉起来。
多格尔无奈道：“好吧，好吧！开始吧，我想快点结束，然后去睡觉！”
多格尔打开一个笔记本，写写画画，头也不抬的问道：“申璋，你的名字！？”
申璋还在思索吉高寿的话，完全没有注意到多格尔的声音。
多格尔只好用笔敲了敲桌子，等到申璋注意到自己，又问了一遍：“申璋，告诉我你的名字？！”
申璋没好气的说道：“我特码也不知道，我到底叫什么名字！”
多格尔只好唉声叹气的在纸上记上，然后又问道：“你曾经是米国人吗？”
申璋斜着眼说道：“你觉得我是米国人么？”
多格尔划了两笔，又问道：“你知道水晶球的祷词么？”
申璋压抑着愤怒，哼道：“我知道个屁！”
佛伦看了看三人，使劲的拍了拍手提箱的显示器，似乎对显示数据不满意。
吉高寿摇了摇头，说道：“申桑，你如果不想和我一样吃些苦头，最好理性一些。”
听到这话，申璋再次警觉了，他终于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吉高寿同样陷入了意识世界，而且看上去醒的很早，还被审问过了，吃了一些苦头。
然而这都不是关键。
关键是时间的问题，吉高寿确实早就醒了，但自己的呢？
吉高寿曾经说过，表意识与现实世界时间比例几乎达到了十六比一，也就是现实世界过去一秒钟，表意识可能过去十六秒，前意识是表意识时间的是十六倍，而作为潜意识空间所形成的梦泡世界，时间流速更快，几乎是现实世界十六秒的三次方倍，也就是说在潜意识梦泡的世界中，一秒现实等于梦泡世界16*16*16等于4096秒等于68分钟，等于一个小时。
这是什么概念，这是说现实一小时，梦泡小半年就过去了。
申璋在这样的世界中究竟过了多长时间，他不知道，但他觉得肯定没有小半年。
但现实世界呢？在申璋不断作死的过程中，现实世界究竟过去了多少时间！？
“BP:77/112，P：73/min，T：96.8f，R：22/min，SO2:99%”(血压、心率、体温华氏温度、呼吸、血氧饱和度。)
“我们不能再等了，快点叫醒他！”
“嗯……”申璋呻吟了一声，视觉中出现了明亮的感光。
“ok！ok！”申璋赶紧举手投降：“老吉你搞毛啊，让他别把枪口对着我，小心走火，麻卖批的……”
吉高寿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服，长吁一口气，笑道：“申桑，你终于醒了……”
“别，别碰他，被意外叫醒的结果会让他流失大量的即时记忆！”
“外面那些人已经等不及了，再不醒来，我们都会有麻烦！”
吉高寿退后一步，脸色尴尬的说道：“巴西勒先生刚刚学习的华语，他说你们可以谈一谈。”
申璋恍然大悟，嘴角一扯，刚想开嘲讽。床的两头忽然冒出最后两个大汉，一人摘下他的呼吸器，另一个架起申璋的胳膊，把他一下子提了起来。
“醒醒，申桑……该起来了……”
申璋感觉到自己的肺火烧火燎的难受，似乎极度缺氧，鼻子和嘴巴在氧气罩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然后，申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freeze！（停下）”
申璋抬起手，缓缓地移动到吉高寿的领子上。突然一把薅住吉高寿的领口，拖拽到自己的脸前，咬着后槽牙说道：“很气啊！！！”
“stop！（不许动）”
“吉高先生，现在怎么样……”
“他得眼球律动加快了，应该是进入表意识了。Sally，监测生命体征！”
“是的，我知道……我试着催醒他，申桑……申桑！……没有回应！Sally，再注射0.2毫克******……”
“好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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