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收起笑容，心想都到偷怕跟踪的地步了，这女人还心存幻想。
他淡淡地说：“郭小姐，人贵有自知之明。您想要的东西，如果不用非常手段，别说这辈子，下辈子您都得不到。” ＷＷw．5Ｗx.ＯRG
这话实在太狠了，比当面打巴掌还要厉害。
凯点了点头，“郭小姐想见我，有什么事吗？”
凯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这样抬眸动不动地看着她。
坐在他们旁边吃饭的食客们这时才觉得有些奇怪，诧异地打量了郭惠宁和凯两眼，嘀咕了两句，仿佛在说“要吵架回家去吵，公众场合闹什么别扭”……
凯看了郭惠宁会儿，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说：“既然郭小姐还没想明白，那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就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郭惠宁闯了进来。
她张口就要说话，凯就竖起根食指在唇边，朝她“嘘”了声，又指了指电梯里的监控。
郭惠宁明白过来，脸色白了白，没有再说什么了。
两人直沉默到出了电梯，走到大楼外面的人行道上，郭惠宁才说：“凯先生，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凯两手插在裤兜里，耸了耸肩，“我还是那句话，要看郭小姐要的是什么。”
他抬头看着帝都少有的湛蓝天空，从衣兜里掏出副墨镜戴上，“华夏有句老话，吃得苦苦，方为人上人。郭小姐想成为人上人，又不肯吃苦付出，那就只是白日做梦了。”
郭惠宁大怒，心想自己怎么就是白日做梦了？！
霍冠辰对她不知有多好！
虽然没有表白，但也许等等，他就主动张口了呢？！
可她也知道，她在他身边好几个月了，他还是若即若离，如果要等他主动，估计要等到地老天荒。
郭惠宁也是实在等不及了，又怕霍冠辰吃回头草，跟宋锦宁复婚，那她可就竹篮打水场空了。
她的脸色变幻莫测，过了会儿，终于说：“……那你们要我做什么？不会真的是违法犯罪吧？”
凯嗤笑声，斜睨郭惠宁眼，“郭小姐对违法犯罪并不陌生，为什么要装得纯洁无辜？……我对跟无知大龄少女合作没有兴趣。”
“你骂我无知少女？！”郭惠宁自动把“大龄”两个字消去了，可对无知两个字还是耿耿于怀。
“嗯，如果你还没想好，那就不用再想了。”凯在路边停下，好像要打车的样子。
他回头看了郭惠宁眼，“我的时间有限，我们的人力资源也有限，没有时间陪郭小姐耗。郭小姐另请高明吧。”
郭惠宁这才急了，拽着凯的衣角，说：“凯先生，我就是有些担心……没有什么合法的手段吗？我也只要跟霍上将结婚，结婚之后很多事就好说了。”
有了上将夫人的头衔，她想要什么，自然有别人识趣地送上来，哪里需要脏了自己的手呢？
她下意识觉得，要成为霍冠辰的妻子，她还是得保持自己的清白，不能行差踏错，不然政审关她就过不了。
凯转了个身，面对着郭惠宁，目光深邃，像是看到她心里去了。
他走近步，伸出食指，几乎点在郭惠宁胸口，“……郭小姐，没有付出，没有收获。想要收获越多，付出也就越大。这些幼稚园小朋友都懂的道理，郭小姐难道不懂了？”
说完他的目光冷了下来，“郭小姐，做人不能太贪。如果什么都不想付出却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干脆去买彩票撞大运算了，何必到处绸缪，四处碰壁呢？”
郭惠宁很是不忿，冷笑道：“你不如说你们能力不够，不然别人怎么能什么都不付出，却能得到那么多！”
“谁？这种人我还没见过，郭小姐不妨说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顾念之啊！”郭惠宁脱口而出，“她的运气可比大奖还要好！可是你看她付出了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行？！”
“……原来是顾念之啊……”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跟谁比不好，为什么要跟她比？她可是真正赢在起跑线上的人！”
郭惠宁愣了下，“你没搞错吧？顾念之怎么是赢在起跑线上的人？她的出身比我差多了，孤儿院的孤女出身，后来霍少为了让她能够跟他在起，给她找了个人假扮她父亲而已。——你不会认为那个姓路的真的是顾念之的亲生父亲吧？”
凯这时像是非常感兴趣了，改刚才淡淡的神情，饶有兴味地哦了声，黑眸里倒映着树缝里落下的阳光，星星点点跳跃着，那张儒雅清俊的脸显得更加生动。
“……想不到郭小姐对顾小姐的事情也那么熟悉。”
郭惠宁撇头，“她的未婚夫是冠辰的独子，我能不关注吗？以后会是家人，婆媳关系最难处，我又比她大不了多少，她要撒个娇使个小性子，连我都要退避三舍。”
凯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了，“看来郭小姐对霍上将是志在必得了。”
“如果不是……我找你干嘛。”郭惠宁这时豁出去了，“你们的手段我已经知道了，就看你们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只要我能跟冠辰顺利结婚，我就欠你们个人情，到时候……”
“不用到时候。”凯打断她的话，“我从不赊账，喜欢银货两讫。如果郭小姐付不出我要的价格，那就当我今天没来过，我的人也不会继续跟郭小姐接触，我们就此别过。”
他说完就有辆普通的出租车停在路边。
凯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给司机说了个地址就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郭惠宁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眼睁睁看着对方走了，心里懊恼无比。
她拍了拍后脑，心想自己真是太优柔寡断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既然已经上船了，何必再假惺惺装无辜呢？
她又不是不知道那些照片本来已经是侵犯**了。
只是装不知道而已。
她握了握拳，转身去停车场取车。
上了车之后，终于给凯那边又发了条短信：【……我上船了。”。
凯坐在出租车里，拿着手机看见郭惠宁发的短信，勾唇笑了。
前面的司机居然是栋叔。
他两手握着方向盘，悄声说：“先生，谈得怎么样了？”
凯没有立即给郭惠宁回复，而是收了手机，似笑非笑地说：“我跟郭惠宁见面，周围至少有五个人在暗盯梢。那个霍上将还真看得起郭惠宁。”
栋叔哈哈大笑，“还是先生高明，往虎口遛了圈，还能全身而退！”
凯将视线转向窗外，呵了声，“郭惠宁首鼠两端，性格真是不讨喜。她又嫉妒顾念之，也看不惯宋锦宁，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她这是丫鬟身子丫鬟命，非要踮着脚做大家小姐。”栋叔毫不留情地说，“活该掉到坑里。”
凯点了点头，“她下不了船了，行动可以开始了。”
栋叔开着出租车在帝都的车流里绕了好几个圈，将身后跟踪的车全部甩掉之后，才开回他们的地盘。
……
霍冠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听着生活秘书的汇报，眉头皱了起来。
“……跟丢了？怎么会跟丢？你们没有启动卫星定位系统？”
他的生活秘书尴尬起来，“……国内的事调动卫星定位系统需要特别行动司同意，我们还没打申请。”
霍冠辰看了他眼，“那监控呢？大街小巷那么多监控，你没去调来看看？”
“……调了。”生活秘书苦恼地说，“结果我们发现，在某个路口，突然多了好多辆同款出租车，就连新旧程度都差不多。监控的像素又不高，根本无法分辨到底哪辆才是真的……”
“哦？还有这本事呢？”霍冠辰反而笑了，点了点头，“行，看来这人确实不般。有这能量，就算不是真的大头目，也是大头目之。记得盯紧郭惠宁。”
“是，首长。”他的生活秘书松了口气，不过又问：“可是首长，我们到底要盯着他们做什么啊？直接交给警察把他们打尽不就行了？”
“……警察抓人也要讲证据。”霍冠辰对自己的真实目的避而不谈。
“他们偷拍首长行踪，已经涉嫌重罪了……”霍冠辰的生活秘书幽幽地说。
“让他们拍。”霍冠辰不以为然地抬了抬手，“隔着那么远怕什么？不然他们怎么会上钩？你出去吧。”
霍冠辰的生活秘书叹了口气，转身离开霍冠辰的办公室。
等他走后，霍冠辰才抬起头，眼里没什么焦距地看着办公室里的沙发区域。
……
十二月在西方是holiday season，日子好像过得特别快。
没过多久就要到圣诞了。
华夏帝都也都装扮起来，到处都响着“铃儿响叮当”的圣诞歌曲，各种圣诞装饰也卖得如火如荼。
商店门口的圣诞老人朝着路人招手微笑，小孩子们见了就忍不住上前围观合影。
郭惠宁手里的照片更多了。
她站在西山别墅的落地窗前，看着张张宋锦宁跟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出入各个商店，购买圣诞装饰的照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男人都只有背影，而这背影她看就知道是谁。
也不是第次了，她发现只要霍冠辰跟宋锦宁在起，就会敷衍她，骗她。
但是如果没有跟宋锦宁在起，霍冠辰还是对她挺好的，第时间接她的电话，前阵子她心里有事，还生病了，结果霍冠辰放下手边的工作，专门来西山别墅陪了她两天。
那两天她简直跟做梦样，可是等离开这里，霍冠辰就故态复萌，跟宋锦宁频频接触。
郭惠宁气得牙痒痒，可是就这种会儿好，又会儿坏的模样，更是**辣地让她丢不开手。
对霍冠辰的感情越来越深，无法自拔，她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
在落地窗前站了良久，郭惠宁披上大衣离开别墅，往山上的林荫小道走去。
边走，边打开连着手机的蓝牙耳麦。
郭惠宁听见自己说：“……凯先生，我答应你的条件，只要你能让宋锦宁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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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的大章更新四千字：第2037章《让她消失》。
今天两更合了。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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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定神闲地在这男人对面坐了下来，郭惠宁微笑着问：“您贵姓？在哪里高就啊？”
这男人坐在档次不高的大排档里，却像坐在五星级餐馆里样优雅。
喧嚣的大排档食肆里，几个小孩子呼啸着跑过，后面跟着几个气急败坏追他们的家长。
郭惠宁霎时觉得自己不仅脸火辣辣的，全身上下好像都被抽得疼。
她猛然站起来，想立刻拂袖而去，可是看着凯那双像是洞察切的黝黑眸子，她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样，脚站得牢牢的，步都无法离开。
他的背挺得直直的，看就是出身很好，从小教养严格那种大家庭出身的。
郭惠宁不由自主也坐直了身子。
郭惠宁咬了咬牙，本来是不想追上去的，可是这时自己的脚又像有了自主意识，快步跟了上去。
凯知道她跟在后面，但并没有停下来，保持着平常的步伐，步步往电梯走去。
每个卖食物的摊点前都排着队，但却没人安安静静地等待，不是大声说话，就是互相推搡。
就餐环境实在不算好，但却有种热闹的烟火气。
“别说的这么难听。”郭惠宁有些不自在地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又不是要做违法犯罪的事……”
郭惠宁拿起自己的手机把玩着，若有所思地说：“……明明是你们想拉我入伙，不用装得没事人样吧？”
凯勾了勾唇，有些细长的眼睛完成迷人的弧度，说：“郭小姐是答应上我们的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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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惠宁心想，她本来以为栋叔就是老大了，结果还有比栋叔更高的人，当时就在旁边默默关注她……
这男人不动声色打量着郭惠宁，笑了下，欠身伸出手，说：“你叫我凯就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郭惠宁也伸手跟他握了握，“凯先生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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