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秘密不是坏事,舒绿轻松地笑了起来,她几乎可以确定刘老先生是梦主了。
所有人在这个梦境空间,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只有刘老先生每天都准时出现,更重要的是他的自主性非常强,还保留着秘密。
收费员手脚飞快的啪啪往各种单据盖完章,左右开工把社保卡、回执单等小东西放到出院单。
舒绿暂时抛掉脑海的各种想法,走前去扶刘老先生。
“走吧,回去收拾东西。” WWw.5Wx.ORG
舒绿急急别过头,她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窥视别人的秘密差一点被抓包了。
刘老先生把东西往轮椅后面的兜兜里一塞,拍拍手道:“行了,去收拾小秋的东西吧。”
舒绿推着轮椅,状似无意地问:“小秋也出院了吗?”
“嗯,我不想她什么都不知道的一个人留在医院。”
“她……去哪儿了?”
刘老先生的目光变得深远,嘴巴如蚌壳一样闭得死死的。
根本没有小秋!
这个想法瞬间出现在舒绿脑海。
小秋从来没有真正出现过,她只存在于刘老先生的记忆。
医院保留了病房,只是因为刘老先生花钱保留,他现在不想保留了,那间病房会被收回。
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刘老先生主导着往前推动。
刘老先生是梦主。
可以回现实世界了,舒绿心激动不已。
她摊开手,召唤照灵镜,那个银色雕花靶镜并没有如她的愿出现在掌心。
她又召唤了一遍,照灵镜依然没有出现。
这个绝望的发现,如在三九天往舒绿头顶淋了一桶冰水,冻得她浑身冰凉。
没有照灵镜,无法锁定梦主,也无法破除梦境空间。
“你怎么了?”
刘老先生握住舒绿的手腕,舒绿的脸色白得吓人。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无法召唤照灵镜是既成事实,她再着急惊慌都于事无补,得想其他办法找补,天无绝人之路,她一定能找到办法离开这个梦境空间。
血色慢慢回归,舒绿的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我没事,只是忽然想起来有一件该办的事办不了了。”
刘老先生小心翼翼地问:“我帮得忙吗?”
舒绿摇摇头,不再多言语。
刘老先生伸手从杂物柜抱出小秋的衣服,朝着舒绿扬了扬。
“你身的衣服也该换了,穿小秋的衣服吧,你们身材差不多。”
舒绿心不在焉地应着,思绪却飘到了别的地方。
从头梳理这几天的记忆,舒绿惊讶地发现,自打进了这个梦境空间,她没见过镜子,梳妆镜、穿衣镜、装饰镜……她真的一个都没有见过。
缺失的东西,往往是最关键的东西。
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只要找到一面镜子,有可能能够离开这个梦境空间呢?
舒绿想着,冲进了厕所,厕所里没有钻孔,一副母胎无镜子的模样。
舒绿摸摸下巴,最关键的东西应该不会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其他病房也不用去看了。
刘老先生看着了邪似的舒绿,眼里透出浓浓的担忧。
一出厕所,刘老先生担心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惊醒了舒绿,她扬眉一笑,恢复了常态。
“您刚才说什么,说我可以穿小秋的衣服,对吗?”
刘老先生愣愣地点点头,一副反应不过来舒绿画风转变如此之快的模样。
舒绿牵起前襟,吸着鼻子闻了闻,这个味道也是苍了天了。
夏天的衣服穿一天已经有了汗臭味,舒绿身这件,还是她进入梦境空间时穿在身的,算起来已经穿了快四天了,这味道酸得跟老坛酸菜似的。
得到刘老先生的允许,舒绿拿起一套小秋的衣服走进厕所。
这两天,她倒是有洗澡,只是没有换衣服,把衣服一换,她又恢复成了那个青春美少女。
再次从厕所里出来,刘老先生已经把小秋的东西全都堆在了病床,他正拿着编织袋装小秋的衣服。
舒绿没好意思把自个儿臭烘烘的衣服放进小秋的衣服袋子里,她随便找了只塑料袋,把脏衣服往里面一丢,系紧袋口。
刘老先生十分自然的从舒绿手接过系成手榴弹似的塑料袋,丢进了大编织袋里。
二人联手,很快收拾好了床的东西,出病房前,又大概看了一眼,没有遗漏,这才牵着豆豆往楼下走。
“待会儿我们从西街回去,顺便买点溜肥肠,午吃肥肠粉,懒得做饭了。”
出医院往东走,可以穿过公园回到长盛街,也可以往西走,绕过街头,顺着迷雾走,也能回到长盛街。
舒绿便按照刘老先生所说,朝着秦楼西街走去。
“怎么了?”
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刘老先生没有义务跟舒绿解释,舒绿便笑笑没有开口。
刘老先生答得轻描淡写,话语也没有任何问题,舒绿是住了院,她没有什么事了,是该出院,出院是该交出院单,可舒绿本能地觉得哪里怪怪的。
*秋。
三指长宽的小条子写着不少内容,刘老先生收东西的速度太快,舒绿只看清楚了最面的*秋,至于下面的内容,舒绿只大概知道有许多数字,却一个也没看清楚。
没想到刘老先生却分外坚持,“人和人的误会都是因为缺乏沟通,能够说清楚的事情,算让人觉得啰嗦还是多说几句得好。”
心的一根弦被这句话拨动了,舒绿深有感触地看着刘老先生,虽然她不知道这种感触从何而来。
刘老先生的东西很少,有都是他入院后,托护士帮忙买的,舒绿对住院需要带什么东西毫无常识,自然不知道要给刘老先生拿什么东西过来。
现在收拾起来非常快速,用一只环保袋,把所有东西都装好了。
“请按您的社保密码。”
刘老先生撑起身体,去拿密码键盘。
既然密码不是刘老先生着意隐藏的秘密,那么什么才是呢?
防弹玻璃后,躺着一张蓝底的社保卡,卡贴着一截白色医疗胶带,面用蓝色的圆珠笔写着六个数字。
舒绿摸了摸下巴,她清楚记得,刘老先生在密码键盘按了六下,社保卡正好六个数字,是不是可以认为刘老先生把密码写在了卡呢?
刘老先生似有所感地回头,正好对舒绿探究的目光。舞文小说网手机端 m.
不容错识的慌乱从刘老先生眼闪过,他转过头,再看向舒绿时,眼已平静无波。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怪您为什么交了两次出院单。”
“啊,那个啊,还有一张是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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