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昊天打量着海修,露出颇感兴趣的神色,未几,再次开口:“长信院,于昊天,特来领教阁下高招!” WWw.5Wx.ORG
说罢,他嘴角轻扬,静立不动,但却有一股无形之力如怒涛一般卷向海修,地上的尘土飞扬,狂风乍起!
海修瞳孔一缩,隐隐有不妙之感,他下意识地将血雾凝聚在身前,正欲操控血气之时,他身子猛地一颤,惨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海修顿了片刻,总觉得有些古怪,但还是走了出去,神色如常。
就在这时,一条红绸紧紧地将海修缠绕,其上更有无数根细小的丝线蔓延开来,化作一个红茧,丝带一翻,应声倒地。
“就这点儿本事?看来根本就不用我出手嘛!我还以为有多强呢,连神识攻击都没见过,真不知道傅东流手下的人是干什么吃的。”长裙女子缓缓走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不屑。
“乐师姐,那...要做掉他吗?”于昊天忽而摆出一副恭敬的态度,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于昊天屈膝半蹲,一把扯开海修的斗笠和蒙面,这一看,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乐师姐!他...他就是那个海修!”于昊天惊讶地说道。
乐子萱缓缓转过身,秀眉微蹙,问道:“怎么,他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于昊天目光闪动,又将当日火山口发生的一事细细道来。乐子萱神色露出古怪,饶有兴趣地打量起海修,思索片刻后,又道:“他的身份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另有安排。你回去告诉傅东流,就说血色杀手已被你杀死,随便跟他捞个功劳好了。你,明白?”
于昊天瞥了一眼乐子萱似笑非笑的面孔,毫不犹豫地回道:“明白!明白!一切都听乐师姐的!”
乐子萱莞尔一笑,手指轻弹,一只蛊虫悄无声息地爬到了于昊天的身上。
与此同时,执法堂今日发生了一件大事!
杜琛力排众议,多日协商之下,一举夺得执法堂堂主之位。又于长老院罢黜祖训,另立宗规,重组执法堂,肃清门内弟子暗中厮杀之风。
此时此刻,杜琛正站在流云院大殿之内,意气风发。在他身前还有一人,正是葛敬稽,一袭黑袍,头戴连衣帽,看不见头发,浑身上下缠满了脏兮兮的布条。面孔之上,只露出一双阴翳的眼睛,和皲裂带血的嘴唇,修为却已突破到凝气八层。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流云院的弟子,这是你的腰牌。”杜琛淡淡开口,又取出一块黑色的腰牌递给葛敬稽。
葛敬稽气息内敛,周身上下隐隐有黑气环绕,目中闪过一丝厉色,沙哑着嗓音说道:“多谢杜长老,弟子这就去!”
杜琛鼻间轻嗯一声,摆了摆手。
时至酉时,一间古香古色的庭院里,绿草茵茵,繁花遍地,精致的楼阁外,挂满了晃动的风铃。轻风拂过,妙音盈耳,暗香四溢。
在这间庭院的右首边,一间女子的闺房里,摆满了各种琳琅美玉,天材地宝,满是珠光宝气。中央有一张粉色帘幔的床榻,其上躺着一个昏睡中的男子,正是海修。
他的身上扎着十几根银针,针上附有乳白色的真气,乐子萱正半蹲在他身旁,美目流盼,盯着海修的面庞若有所思。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海修悠悠转醒。
陌生的帘幔,陌生的房间,陌生的馨香,陌生的美人...等等!她不是祝紫馨!
海修猛地一惊,想要起身,但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动弹不得。十多根银针针针扎在自己经脉的交汇之处,灵力无法运转,就连神识也无法扩散。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乐子萱微微一笑,轻声开口。
“你...你是之前暗算我的那人!”海修目光闪动,心中有些慌乱,四下打量着,苦思脱身之法。
“嗯,我叫乐子萱,你应该唤我一声师姐才对哦!”乐子萱又道。
海修略略挣扎了一番,但依旧无果,遂定了定神,警惕地问道:“你想怎样?”
“傻小子,有些事情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没关系,姐姐我来告诉你。
不过,我的确没有料到,传闻中的血色杀手竟会是你这么个白白嫩嫩的小子。你在厉辰山为宗门打击了不少为非作歹,劫人财物的歹徒,值得称赞!可是,你知道其中的一部分人,是在为谁做事吗?
哦,不好意思,还是我来说吧。那些人,其实都是傅东流的手下,他可是长信院的大弟子,用不了多久便可以筑基。一旦筑基,便会成为外宗长老,授封一座山峰,自行笼络无数门人弟子。无论实力,还是权利,你都绝不是他的对手。
如今,你却阻拦了他的财路,伤了他的人,捅了马蜂窝,你觉得你会有什么下场呢?”乐子萱似笑非笑地说道,细细观察着海修的神色。
闻言,海修陷入沉思,面色阴晴不定,但他并没有考虑傅东流的报复,而是在想着乐子萱究竟是何意。在琢磨人心方面,海修还是显得有些稚嫩,但,并不代表他不会体察入微,留心细节。
“你抓住我,却不杀我,反倒跟我说这么多,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依我猜测,你显然有求于我!”海修淡淡一笑,强自镇定地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乐子萱面色一僵,又突然巧笑连连,摇头叹息,说道:“你真会跟姐姐开玩笑!我有求于你?何以见得?”
沉吟片刻,海修嘴角浅笑,不疾不徐地说道:“擒而不杀,必有可用之才。擒而不伤,必有可议之事。你擒住我后,以银针封住我的奇经八脉,却又未有一针损坏我的穴窍,以此防止我恢复修为,却又不伤及我的修为,并让我保持意识清醒,所以,是为了与我商议很重要的事情。
我衣裳整齐,储物袋也原封未动,你的房间珍宝无数,这床榻之上的残香与你身上的一模一样,而你不将我置于暗室地牢之处,却将我置于你的闺床之上,所以,你不求财,而是求利,求一个唯有我心甘情愿之下才能为你利用的某样东西。
窗外树影斜移,莫约酉时许,而我被擒之时却才日出伊始,期间的这段时间,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你额前的发丝微微汗结,说明你花了不少精力在我身上研究,可依旧没有找到让你满意的答案,因此你只好待在一边等着我醒来,所以,你有求于我。
不杀我,不伤我,所以我有可以利用之处,你想与我商议,说吧,我听着。”
不过,海修却是有些疑惑,那长裙女子分明是凝气八层的修为,怎会被凝气六层的于昊天追杀,难不成,那于昊天也有什么压箱底的不俗手段?
“储物袋留下,你可以离开。”于昊天淡淡说道,但那粉色长裙女子并未回应,让他有些不耐。
如此心思缜密的困阵杀机,让那长裙女子心生绝望。按理说,她本应该会使出一些防御类的术法,但不知为何她却放弃了,她神色露出疲态,眼睑缓缓遮住了美眸。
他神思恍惚,眼神迷离,只感觉自己的神识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轰击,顿时脑中嗡鸣一声,双耳发聩,身子如若针扎,气力全无!他的脚步虚浮,腿肚有些颤抖,神识好似被人撕裂,随着心跳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感,身前的血雾陡然消散,整个人险些瘫坐在地!
但海修强咬舌尖,迫使自己清醒,一次次竭力运转灵力,可无论如何,硬是使不上一丝灵力,好似这具身体并不属于他自己。
突然间,于昊天神色一凛,手腕一抖,只见两把飞刀嗖嗖两声飞射而出,一把飞在天上,蛇行鱼游,另一把钻入土中,不知所踪。
长裙女子俏脸一寒,莲步轻启,挥动着红绸舞作一面盾牌,红光闪闪。却见得,天上的那枚飞刀陡然被弹开,紧接着,她手腕一拉,飞身而起,扯出红绸往脚下一抽。恰好见得地上另一枚飞刀破土而出,好巧不巧地被红绸卷住。
那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子赫然就是乐子萱,钟南院的天骄,傅东流的道侣!她看了看只露出半个头的海修,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带走吧,我正好也要去找傅东流。”
海修心中憋闷,竟没想到被人摆了一道,只奈何灵力被那红绸化成的茧完全封锁。突然间,后颈一道重击传来......
就在此时,海修眉头一皱,右手一翻,一把匕首飞射而出!霎时间,锵锵之声回荡,五把飞刀齐齐斩落!
“何人在此?出来吧!”于昊天沉声说道,语气不咸不淡,好似早已料到。
海修并未回答,缓缓转过身,身后一团血雾渐渐出现,无疑证明了他的身份。那长裙女子楚楚可怜的样子,目光闪动,眼神中有一缕感激,但嘴角却有一丝浅笑。
“你就是血色杀手?”于昊天手腕一翻,七把飞刀再次回到他手中。
血色杀手这个词,海修已不是第一次听到,但他并不喜欢这个称呼。毕竟,除了那些负隅顽抗的恶徒,他都未曾下过杀手。
“于昊天,你疯了吗?”一个身穿粉色长裙的女子呵斥道,她手中拿着一条长长的红绸丝带,肌肤雪丽如脂,五官精致,气息有些紊乱,似有内伤的样子。
而那被喊作于昊天的男子,却是冷冷一笑。他的目光犀利,面容俊朗,一身蓝白双调的衣裳,左手掌心飘浮着七把玄铁飞刀,寒光闪闪。
于昊天冷哼一声,左手掌心已空空如也,见此,长裙女子瞳孔一缩,陡然惊觉,心中暗呼不妙!
果不其然,却见两道寒光一左一右向她飞去,又此时,突突两声,地面再次飞出两把飞刀,前后夹击!而在她的头顶,赫然还有一把飞刀,刀刃直指她的天灵盖!速度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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