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图远计罢舍天伦 谋同策两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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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如果时机把握的好,蚂蚁是有能力给大象致命一击的。

    既然号称四世辅圣,那就让我来帮助你为这个响亮的名头继续增添一丝落日前的光辉吧。

    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铁女人竟然硬生生地挺了过去;值得庆幸的是,虽然出了一些小差错,在没有暴露自己的前提下,这个绝妙计划还是让她吃尽了苦头。

    金明不在意皇位归属、不在意敌死我亡,他对颜氏的恨憎缘自于幼年起的经历。

    金时会这样做,同样有难于明言的苦衷。

    身为太宗皇帝的孙子,金时为了一己之私瞒天过海的帮助颜氏强取藩国神器,于公于私,都难脱离不忠不孝的嫌疑,平心而论,不管是皇祖父还是伯父堂兄,三代皇帝都没有亏待他的地方。

    乍闻金明阴蜮之举,金时第一时间想要做的就是设法阻止,在经历一场激烈的灵魂碰撞后反而改变了主意:他,还是要为自己的姓氏有所交代的。

    在茜香使臣进京之前,禳凶案的知情者主要有四个:洪禧皇帝、齐鲁公主、金时、金明。大起朝议的头天午夜,颜氏派人警告了恂郡王金禌;与此同时,金时向父王坦承了自己是禳凶案的主要策划者。

    真相如此,雍亲王还能拥有反对颜氏出监的立场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齐鲁公主决议离京,最直接的原因是同皇帝一家彻底决裂,而决裂的主要引线又是洪禧三年的“禳凶案”,禳凶案的幕后主使者想当然成为根结所在,老子要办案,最后抓到的祸魁是自己儿子,这是多么滑稽的笑话?齐鲁公主号称坤殿女主,在宗室中享有无上威望,一旦坐实了离间罪名,大青朝怎么可能还有雍亲王府的立足之地?

    以铁面耿直著称的雍亲王无可选择的沉默了:明知大错特错、明知后患无穷、明知——如果有哪怕一丝希望,他都会竭尽全力阻拦它的发生,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既然是一副开局即输的珍珑,何必再有伸手执子的多余动作呢?

    装聋作哑的雍亲王兄弟终究被打破了全身而退的美梦,齐鲁公主摆明不会善罢甘休,金时金明全都出现在了随扈离京的名单之上。

    这又意味着什么呢?首先,皇帝已经放弃了两个堂弟(甚至可能是两座王府);其次,齐鲁公主一定会让他们更加深刻地领悟“悔不当初”四个字的深意。

    恂郡王陡生幻觉,模模糊糊看到眼前有个英秀身影劈剑砍来,而那个即将血肉模糊的对象变成了自己的儿子。

    终究却不过父子天伦的舐犊本性,抱着一线希望,两对夫妻无可奈何地带着两个各怀心事的青年踏上了宁荣街的地头。

    经过张夫人的劝导,颜氏到底改变了闭门不见的初衷。

    相较于不肯轻易低头的儿子,两对父母明显更有认错的诚意,哪怕是身为嫡母的雍王妃,也会担心自己的亲生儿孙受到金时牵连、跪在堂外甥的面前恸哭不已,与恂王妃的那一颗更为纯粹的慈母之心相比似乎找不到任何区别之处。

    颜氏的视线经过雍王、雍王妃、恂王、恂王妃最终落到金明身上,语音平静地问了他三个字:“值得吗?” WWw.5Wx.ORG

    金明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点了下头:“值得!”

    颜氏微斜唇角:“既是值得,你又何必过来。”

    金明便不言语,身后早挨了恂郡王一脚:“畜生,你还不悔改么?”

    “闲事管得太多,管出自己的一身不自在来。颜氏直了直腰背:“三十多年了,我也数不清有多少得罪母舅的地方,临到了期,何必再添恩怨,而今将别,日后的景况难以预料,总有一句话教你们放心,我不会为了自己的安危辜负太宗皇帝的恩典,府中的几个孩子就要托仗王舅们关照了。”

    雍王兄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臣等万死不辞!”

    “至于你们两个——”颜氏点了下眉角,“既然会用心计,索性用在恰当的地方,几时教我满意了,自然全须全尾的打发你们回来,能不能经受住其间的苦楚,那就全看自己的造化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雍亲王还是愿意接受的:看眼下局面,自己的皇帝侄子大约也不会再动荣国府,只看亲戚情分,对贾葵兄弟有所关照亦属应有之义,至于金时兄弟,让他们吃些苦头未必就是什么坏事。

    贾葵贾茂年长,父母在商议“大计”时还要他们列席参谋,如果说在此之前还有部分亲人对颜氏的抉择心怀不解,经历跪阶禳凶事件后也已足够令其洞察透彻,洪禧皇帝所以得不到宗亲支持,原因便在于绝大部分人都不希望看到齐鲁公主有个不得善终的结局。

    正在努力通过“割地赔款”的方式哄转儿子的“慈母”接到门房通传时很不耐烦地打退回:“不见不见,让他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恂郡王是太宗朝最后一个政治型皇子(他的弟弟们直到上皇登基后才成家开府),在皇父的偏疼下继承了义直郡王的大部分政治财产,本人又是胸怀大志(确切说是‘异志’)的主儿,未尝没有“晚生十年”的扼腕之情。可惜的是,他选对了暴露野心的最佳时机(于其本身),选错了一展宏图的攻坚对手,金陵公主的劈头一剑几乎斩断了他的全部政治生涯。

    自以为算无遗策的金明没有想到他的这次行动变成了齐鲁公主与皇帝撕破脸皮的□□,更要命的是,他的皇帝堂兄早在禳凶事件的两个月后便已查明了幕后真情,至于为什么当时不曾惩戒自己,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深入分析的必要,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自己无可避免的变成了用来压降齐鲁公主怒火的重要工具。

    前面说过,金明在谋划禳凶案的过程中出了一些小差错,这个差错便是让自己的堂兄金时在机缘巧合之下觉察到了自己的动作,然而曾经跟随齐鲁公主南下茜香的金时似乎不像传言中说的那样与其关系亲密:甚至很主动的为他完善了这个栽害计划,虽然不知道动机何在,哥儿俩到底变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更走不了我。

    被挡在荣国府门前的谒见者是两对兄弟一双妯娌,雍亲王想了一想说道:“劳你辛苦,再向荣侯通传一声吧。”

    “小的不敢!”门子唯唯应诺,“王爷稍待,奴才就去。”

    如果颜氏没有扛过禳凶祭礼,金时会选择自发自首,自戕以谢天下;如果颜氏能成功经受金明的算计,金时会彻底放下心中的包袱,为表姐那个“三藩改姓”的宏伟蓝图贡献所有力量。

    金时想到了、也做到了。首先,他变相坚定了表姐的决心;其次,经此一事,齐鲁公主和皇帝的舆论同情分此消彼长;最后,他搬开了洪禧帝在宗室中最为有力的支持者——他的父亲雍亲王。

    时过境迁,随着年龄增长,等到龙椅的主人由哥哥变成侄子,不能说前尘旧恨尽勾销,那些委屈、不甘、愤懑早已变得抽象起来,十二皇子自己也明白,他和齐鲁公主的矛盾是典型的政治冲突,双方几乎不存在个人恩怨,如今大局已定,除了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力所能及的给颜氏一系添添堵,恂郡王基本上不会有更加激进的言行举动——他找不到那样做的意义。

    令恂郡王想不到的是,年轻时不成熟、不理智的一些行为在自己儿子身上根植出了极为可怖的后果。

    这种浅淡的质疑远不足以抵消长埋心底的恨意,尤其等到自己在亲事上被二次“羞辱嫌弃”后,看着幸福洋溢的堂弟,金明更加把本身的怨怒孽生到极致,同时,他也是明白的:自己没有报复的能量——除了等待,别无选择!

    忠恂王府抄家时金明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幼童,一夜之间突然便从锦衣玉食的受宠皇孙变成了看守皇陵的罪人之子,其间的落差可想而知。每天看到父亲画像、射靶、再画像、再射靶,甚至亲手教着自己把一个个偌大的“曌”字横劈两截,久而久之,不用知道原因,金明心中早已确定结果:画中人、笺上字,明明白白就是构害全家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

    随着年龄增长,不再幼稚的金明逐渐领悟:也许,父亲是错的吧?

    颜氏有五个亲生的儿女,最小的贾茗贾英也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十岁冒头的半大小子,然而真正等到圣旨下达的一刻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不安,一头拱在母亲怀中嚎啕大哭:“娘,我们以后再也不淘气了,您不要丢下我们好不好;我们乖乖的,您别嫌弃我们,我们听话,我们——”

    “你们从来都是娘的乖儿子,娘怎么会不要你们呢。”如果说大青朝的钢铁娘子在内心深处还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能够触动到她的也就是膝下的七个儿女了,面对此情此景,想要抑制心中酸楚也是强人所难的事,“等娘安顿好了,让你们在京城和中山两头居住好不好?”

    若是赶在文华宫,守门侍卫都不用客气:说了不见就是不见,哪有你来挑人的道理?荣国府不一样:贾赦不能对皇家不敬。

    一定程度上讲,雍亲王哥儿俩会受现在的委屈,都得归咎自己有个“坑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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