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谢永明一脸激动的对画中女子说:“你是说你和这朵花一样,也叫芍药吧?” WWw.5Wx.ORG
画中的女子点了点头,还笑盈盈地望着谢永明。尽管她什么话也没有说,但谢永明却觉得自己的心思已经完全被她看穿。顿时,谢永明仿佛觉得自己体内有一股热流在攒动,流过自己的奇经八脉。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的名字就叫芍药了。”谢永明忍不住伸出手在画中女子的脸上轻轻虎摸着,“芍药,你好美,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你和经常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姑娘很像,告诉我,你们是同一个人吗?”
谢永明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那幅画上,他对画里的女子说:“刚刚是你在笑吗?”
就在这时,墙上挂画的地方仿佛出现了一道金色的门,那道门就在那个女子的身后,谢永明仿佛看到画中的那个女子正朝自己招着手。
“你是在叫我过去吗?”谢永明目光呆滞地说。
画中女子笑靥如花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门里走去。
就在这时,书房门外有人正在敲门。
谢永明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他呆呆地望着墙上挂画的地方,那道金色的门消失不见了,而画像中的那个苗族女子没有任何变化,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只手捏着一朵花,另外一只手提着竹篮。谢永明揉了揉眼睛,心想刚刚这是怎么了?刚才是在做梦吗?为什么梦境会如此清晰?
“砰---砰---砰”
门仍然被人用力地拍打着。
“来了,来了。”谢永明神情失落地走向门边。等拉开门之后,看到的却是章小芬那张写满愤怒的脸,“小芬,有什么事吗?”
“这里是我家,我是你老婆,没有什么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说着章小芬推开挡在门中间的谢永明,走进书房四处张望着。
“怎么啦小芬?”谢永明苦笑了笑,“你在找什么?”
搜寻完毕的章小芬来到谢永明面前,大声质问道:“你问我怎么啦?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
谢永明抓住章小芬的手说:“我在自家书房,还能做什么?”
章小芬却不吃谢永明这套,她一把甩开谢永明的手说:“你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为什么刚刚我敲了那么久你都没有开门?”
谢永明说:“刚刚,刚刚我在椅子上睡着了。”
章小芬勃然大怒道:“棺材里烧纸,你糊弄鬼去吧!刚刚房间里为什么会有女人的笑声?”
谢永明愣了一下,他把余光朝房间里扫了扫,然后说:“哪有女人的笑声啊?”
章小芬并不相信谢永明所说的话,她在房间里转了转,谢永明紧跟在她的身后。章小芬几乎把整个书房都翻了一个遍,也找不到任何女人。身后的谢永明说:“小芬,你别闹了好吗?这里哪有藏人的地方啊?别说藏人,就连一只猫也藏不下啊!”
没有找到任何证据的章小芬脾气软了下来,她自言自语地说:“难道刚刚是我听错了?可我明明听见你在讲话,你为什么要说你在睡觉?”
此时此刻的谢永明终于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难道刚刚画中的那个女子真的对自己笑过?而自己刚才也的的确确和她讲过话?可此时此刻她去了哪里?如果刚刚的情形是自己的幻觉,为什么连小芬也听到了?不,这一定不是什么所谓的幻觉,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
谢永明想了想,然后说:“可能是我刚刚在说梦话吧!我睡觉有说梦话的习惯你又不是不知道。”
然而,章小芬并没有听谢永明的解释,因为此刻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某个地方。谢永明随着章小芬的目光看去,那里是墙上那幅苗族女子的画像。
“咦?”章小芬走上前道:“这幅画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以前我没有见过?”
谢永明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哦,这是今天下午我去严世守那里拿过来的。”
章小芬定定地站在画前赞叹道:“这画上的女子真漂亮,仿佛不是人间的女子。”
“是吗?”见到自己妻子这么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谢永明神色慌张地说:“可能是画这幅画的人技艺高超吧!”
“哦。”章小芬象征性地点了点头:“恐怕这幅画得花不少钱吧?”
“不知道。”谢永明说:“我只是暂时借来欣赏一段时间,过后会还给严世守的,至于价钱嘛,我还真没问过他。”
“这幅画是谁的啊?”章小芬问道。
谢永明摇了摇头:“不知道,就连严世守也不知道那人是谁,那人把画放在他的铺子里就走了。”
章小芬惊讶地说:“啊?还有这种人?这人可真怪。”
谢永明赔笑着说:“谁说不是呢!”
谢永明草草地吃过晚饭之后便一头扎进了书房里,就连吃晚饭时章小芬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谢永明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随便吧!
谢永明丢下饭碗之后便匆匆地进了书房,只剩下章小芬独自一个人收拾着碗筷。女人是很敏感的,章小芬更是如此,自己的男人爱不爱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来。心不在焉地洗着碗的章小芬突然悲哀地意识到,自己当初太幼稚了,谢永明根本就不爱自己,他和自己结婚仅仅是因为自己是院长的女儿,他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才和自己结婚的。又或许他和自己结婚仅仅是因为父亲的缘故,他是在父亲的压力下才选择和自己结婚的。再或许前面两点原因都有,但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不是那么地爱自己,也不是那么地讨厌自己。就这样,自己却草率地和他结婚了,或许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咯咯”
画中的女子仿佛又对谢永明点了一下头。
谢永明痴痴地说:“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在现实生活中我们遇见过吗?说实话,我总感觉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你了,如果,如果你是真人那该有多好啊!”
结婚当天夜里,新娘章小芬坐在婚床边低着头,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自己丈夫掀起自己的红盖头,谁知道谢永明喝得醉醺醺的,进房倒头就睡。在接下来的两天夜里,谢永明连章小芬的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想着想着,章小芬的心里涌出一丝难过。再想着想着,难过越发难过,眼泪也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入了温暖的洗碗水中。章小芬的手上沾满油渍,无法擦拭自己脸上的悲伤,于是任由泪水持续不断地落入漂满油污的水中。
“等等我,我这就来了,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来了,我来了,你一定要等着我。”谢永明喃喃自语地朝着墙上那道金色的门走去。
“砰--砰--砰!”
忽然,书房中传来一声少女的娇笑。
谢永明被吓了一跳,他四下看了看,书房之中并没有什么人,而且窗外也没有人。刚才那声笑声很陌生,不像是妻子章小芬所发出的。
画里的女子微微地抬起手,她手里的花仿佛也动了一下。
画里的女子仿佛对着谢永明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满心欢喜的谢永明忍不住问道。
谢永明如获至宝地将从严世守那里借来的那幅画挂在了自己家的书房里。书房是谢永明特意留出来的,他对老婆章小芬说医院的工作繁忙,有些工作必须要带回家里来做。但书房的实际用途却并非如此,书房中除了少量和谢永明工作有关的书籍之外,大部分都是他从地摊上或者当铺以及古董店里淘来的低价位古董字画,这里俨然就是一间藏宝室。在这间书房里,谢永明就是主宰,章小芬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她只是在搬家的时候进去过一次就再也没有进去过。每当谢永明在欣赏这满屋子的古董字画时,他的心里总是充满了无比的得意和满足。
然而,书房门上所贴的那张喜字红纸却和书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进入书房的谢永明径直来到那幅画前,他目光迷离地望着墙壁上的画像,仿佛画中女子下一秒钟就会出现在他眼前一样,又仿佛是在望着一个身处远方的心上人。
“芍药?芍药?”谢永明在画像前自言自语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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