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方丈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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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陈,光祖问道:“度苦大师,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WWw.5Wx.ORG

    度苦大师对章天士和章小芬说:“你们别愣在那里,将那个香炉插满香,然后点上。陈少侄你和严施主就将画展开平放在香头处,千万不要将画烫烂了,否则半点希望都没有了。”

    度苦大师伫立良久,最后叹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老衲就拼尽毕生道行放手一搏了,成败也就在此一举了,你快起来吧!”

    度苦大师来到香炉边,他在香炉边放了一个用黄布包起来的铺垫,然后入老僧入定般地坐了下去,看了看画像对陈,光祖和严世守说:“你们将画像再放低一些,太高了没有什么效果,一定不要将画烫坏了。”

    陈,光祖和严世守低头看了看画像和香头的位置,然后适当地将画像放低了一些。

    “这样还不行。”度苦大师不满意地摇了摇头道:“还要放低一点,否则效果不会太明显。”

    听到度苦大师说得如此慎重,章氏父女不明觉厉。他们同时点头看向度苦大师:“我们知道了。”示意度苦大师现在就可以开始做法了。

    此时陈,光祖和严世守的举动就像是在烤着一块巨大的鱿鱼,只是用香在烤而已。

    一切停当之后度苦大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左手做着单掌的姿势,右手不停地转着念珠,同时嘴里也发出喃喃的梵语佛经。陈,光祖和严世守听不懂度苦大师到底在念叨着什么,只得小心翼翼地扯着画布,眼睛也不住地盯着画像上看去,看看接下来这幅画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陈,光祖和严世守在章天士和示意下几次降低画布的高度,但画像上还是和刚开始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然而度苦大师仍然在不知疲倦地念叨着,只是他的语气由刚开始的平和慢慢地变成了急促,最后变成了激烈。度苦大师满头大汗,汗水浸透了他的佛衣,而他手里的念珠转动得也越来越快,看他的样子是像在和人斗法一样。

    由于长时间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站着的陈,光祖双手和腰早已酸痛不已。他抽空看了看站在自己对面的严世守一眼,对方早已汗流满面,双手也不停地抖动着,仿佛自己手里的画像有千斤之重一般。陈,光祖和严世守都咬紧牙关努力地让自己保持镇定,但谁都很清楚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在苦撑。

    陈,光祖心想都快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吧,怎么还不见画像有任何反应。自己要不要开口问度苦大师这方法灵不灵?但转念一想,对面的严世守还在咬牙苦撑,自己一个年轻人怎么连一个做生意的人都比不过?更何况度苦大师在开始之前已经说过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许轻举妄动,或许这样能够防止他在做法的时候走火入魔。

    须臾间,陈,光祖觉得自己看到画像有反应了,他定了定睛,没错,画像真的有反应了。其他几个人明显也看到了这一现象,他们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画像,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画像上仿佛透露出一丝丝金黄色的光芒来。

    众人都满心欢喜地盯着画像看,仿佛刚才所受的苦和累都不算什么了。章天士感激地看了还在念叨着的度苦大师一眼,心想度苦大师毕竟是世外高人,这法子还真灵。

    陈,光祖和严世守也看了看度苦大师一眼,仿佛是在用眼神提醒着度苦大师这一变化。而度苦大师的念叨声也越来越大,转动念珠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很显然是在告诉众人自己已经知道了,并且示意众人要沉住气不要轻举妄动。

    章天士示意陈,光祖和严世守两人将画像再放低一点,陈,光祖二人也对这种示意早已习惯了,他们动作默契地再一次降低了画像的高度。

    随着时间的推移,画像上发出的金黄色光芒越来越刺眼,起初那些金黄色的光芒像一团烟雾一样贴在画面上,却又不像普通烟雾那样散去,仿佛,仿佛那团金黄色的光芒是被画像下方的香烟熏出来的一般。

    在度苦大师的念叨声下,又过了好一会儿,众人看见画像上那团金黄色的光芒渐渐地形成了两道像人的手臂一样的烟雾,看它的样子像是要从画像里爬出来一样,又像是想要逃离无边的地域一般。

    “啊!”这一幕看得章小芬目瞪口呆,她惊讶之余不由得叫出了声。

    受到打扰的度苦大师微微地睁开了眼,说道:“稳住,关键时刻千万不要放手,否则会功亏一篑。”说完之后度苦大师不再闭上眼睛,而是和其他人一样死死地盯住画像的一举一动。而此时度苦大师的念叨声也从一开始的喃喃细语变成了喋喋不休,看上去像是一个正在骂街的泼妇。

    很快,画像上的金光越聚越多,越聚越浓,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像极了只有上半身的人形光团,那团金光有头有脸的,说他是一个铜人一点也不过分啊!

    众人看得惊骇不已,不知道画像里为何会出现这样怪异的现象。

    紧接着,那只有上半身的金人在度苦大师的念叨身中缓缓地扭动着不太明显的身躯,它的双手把着画面,像是要从幽深黑暗的地窖中爬出来一样。

    那道身影从画像的空白处缓缓地往外爬,如同一个受了重伤的人正一步一步爬离自己余生也不愿意回忆的危险地带。

    陈,光祖看见此番情形,在心里说道,这人会是谢医生吗?

    度苦大师问道:“这位施主,那个奇怪的人在你的店里说了什么样的话?”

    严世守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那个怪人说这幅画如果再平常人手里那就是一文不值,如果再有缘人手里,那就是一生一世。现在看来,当初谢兄见到这幅画时会有那样的表情也就不奇怪了。”

    在度苦大师这样的权威人士的证实下,谢永明身在画中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饶是如此,度苦大师却不能救谢永明出画里。此番上山的几个人像是油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他们谁都不肯就此下山。如果说连度苦大师这样的世外高人都不能将谢永明从画里救出来的话,那么谢永明恐怕就要永远被囚禁在这幅画里了。

    章小芬和章天士将香炉里的香一一点燃,顿时整间禅房烟雾缭绕。

    陈,光祖和严世守小心翼翼地将画像放在已经全部被点燃的香头上方。他们很是好奇,不知度苦大师此举何为,但又不敢多问,心说这关键时刻,度苦大师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严大哥,阿明他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章小芬问道。

    “当时的谢兄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他的嘴里还喊着‘芍药’两个字,看他的这样,仿佛那就是画中女子的名字一样。”严世守一边说一边看着章小芬脸上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会引起章小芬的情绪崩溃。

    陈,光祖和严世守再次将画放低了一些,这次低到差点就挨着香头了。

    “好,就这样。”这次度苦大师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陈,光祖和严世守说:“等下老衲就开始念经,你们要小心再小心,章施主,你们在一旁看着,如果香头离画远了就立刻提醒他们将画放下去一点,就像现在这样。千万不要让他们将画烫坏了,如果烫坏了,那你的女婿就将永远被禁锢在这幅画里,随着这幅画像同生同灭。”

    沉默良久,章天士突然站起身来,又跪在了度苦大师的面前,老泪纵横道:“度苦大师,你是得道高僧,都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章天士是一名大夫,想我一生救人无数,到头来却救不了自己的女婿,哼,真是天大的笑话。度苦大师,我章某人今天跪在这里求你,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婿。不管结果如何,我章某都会拿出全部家产捐给贵寺,为佛祖重塑金身。”

    随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禅房之中的烛火也越来越明,昏黄的烛火照亮了禅房里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章天士他们面如死灰的脸庞。

    度苦大师微微一笑道:“但愿事情没有老衲猜想的这么严重吧!好啦,我们现在开始吧!陈少侄你和严施主将画展开,其他人都站在一旁看着,如果老衲没有叫你们,你们谁都不许出声,知道了吗?”说着度苦大师的目光在屋内每个人的身上扫了扫。

    章天士和章小芬呜呜哭道:“谢谢你,度苦大师。”

    陈,光祖听出了度苦大师语气中的决绝,颤颤巍巍道:“度苦大师,真有这么严重吗?”

    由于谢永明从来就没有和章小芬讲过自己做梦的事情,而身为老丈人的章天士就更加不知情了,他们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严世守,同时他们也都在心底纳闷严世守这样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谢永明经常做着一个同样的梦的?

    身为谢永明妻子的章小芬此刻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了解自己的丈夫,她竟然从一个外人的口中得知自己丈夫内心的秘密。章小芬红着眼问严世守:“严大哥,你怎么知道阿明他经常做着一个同样的梦啊?”严世守尴尬地站在原地,他红着脸看着章氏父女。严世守深知谢永明绝不会将他经常做着一个同样的梦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妻子和老丈人,又介于谢永明已经失踪多日,严世守面色尴尬地说道:“哎,事到如今我就对嫂子你全都说了吧!事情是这样的,嫂子,就在你和谢兄结婚的前几天,谢兄他来我的店里对我说他最近经常做着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个女子在呼喊他。当时谢兄对我说他从未见过那个女子,但又觉得和那个女子似曾相识,更确切的来说是相识已久的样子。后来,我的店里来了一个很奇怪的客人,他将这幅画留在了我的店里之后就不见了。谢兄来我店里看了这幅画之后当时惊呆了,因为他说这画里的那个女子就是他梦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女子。当时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我纳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情。我感觉谢兄看着这幅画的时候像是着了魔一样,他自言自语了一会。于是我问他这是怎么了,他说他闻到了画里有一股很奇怪的香味,像是某种中药的味道。再后来谢兄不顾我的劝阻将这幅画拿回了家,说是回家好好研究研究。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真是后悔万分,如果当时我全力阻止谢兄将画带走,也许,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现在看来那个怪人说的话已经应验了。”

    章小芬不再问什么了,她紧紧地咬住嘴唇,像是要将嘴唇咬出血才肯停下来一般。刚刚严世守的话已经很明确了,自己那天看到丈夫摸那幅画的样子,就像是在抚摸一个情人一样,此刻她的眼睛又开始泛起红来。

    度苦大师对章小芬道:“女施主,方才听严施主所言,更加证明了老衲之言所言非虚,这画里的女子就是你丈夫前世的情人。而你的丈夫却娶了你,你现在还认为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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