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魏夫人迟疑,她也知道救灾工作繁杂忙碌,夫君若是带着家眷去,要败坏官声的。
许源道:“放心吧,本官自会有周全的安排。” WWw.5Wx.ORG
……
许源慨叹一声,也是不好说什么。
而后,许源点了郎小八、纪霜秋,以及占城署里所有的武修校尉,共计一百零四人,追着魏刚就去了。
祛秽司衙门中,武修的占比最大。
其实不仅是祛秽司,整个七大门的修炼者中,武修的数量都是最多的。
郎小八回到占城后,终于是彻底消化了饵食的那件匠物,武修水准顺利晋升六流。
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真的去爆锤纪霜秋一顿。
反而晋升之后一直是静悄悄的。
到了利县救灾的时候,他却暗中跟纪霜秋较劲。
纪霜秋搬走了一块千斤巨石,他就搬走一块两千斤的。
纪霜秋挽着绳子拖动三十根巨木,他就拖动六十根。
纪霜秋那是什么脾气?能忍得了这个?
于是两个人虽然没有动手,却是暗中卯上了。
一天下来,纪霜秋被累的瘫了,吃晚饭的时候,端着大盆的两只手都在发抖。
吃完后倒下就睡,鼾声细长。
郎小八乐坏了。
终于赢了这婆娘一次!
这一天下来,郎小八其实没多少感觉。
水准的提升,带来了力量上的碾压优势。
可是第二天,他看到纪霜秋憋的满脸通红,也要跟他一样搬走那些两三千斤的巨石……
郎小八心里忽然就有些怪怪的感觉。
似乎是赢了她也并没有那么欣喜了。这一天,他都在收着力,让纪霜秋能够跟得上自己的进度。
许源一直在暗中戒备,甚至在有大场面救灾,人员众多的时候,都会打开“望命”看上一眼。
以防有刺客混在里面。
上次在运河上来的稼庙子是四流,那么下次来的刺客必定是三流。
许源还没有狂妄到说自己可以藐视一切三流。
之前的确有过战胜三流的战绩。
靠的是手中几件三流匠物,和三流的剑丸。
但三流中也分强弱。
比如监正门下的三流,许源知道自己多半不是对手。
可是这样小心翼翼好几天,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反倒是许源时不时地打开“望命”,无意中在利县的灾民中,发现了一个身负命格的好苗子!
那是个小女孩,只有八九岁的样子。
瘦骨嶙峋、细脚伶仃,一双大眼睛乌溜发亮,怯生生的拽着母亲的衣角,藏在她的身后。
许源命人将他们喊过来询问了一下。
小女孩小名“线娘”,姓许,还没有大名。
母亲姓周,也没有名字,家中排行老四,在娘家的时候是“周四娘”,嫁人之后便是“许周氏”。
他们家住在城墙下。
洪水把城墙冲塌的时候,他爹拼命将母女俩推出了屋子,自己被塌死在了里面。
即便是救灾,灾民们也不能干吃饭不干活。
衙门救灾,灾民也要自救。
但母女俩实在没什么力气,许源便让她俩跟着刘虎。
这次刘虎就不能专门给自家大人做饭食了。
他组织了一些人手,给所有人准备大锅饭。
小女孩的命格是“幽宫正印”。
这种命格天生和幽魂亲近,乃是最好的神修胚子之一。
同样的,若是落到了某些心术不正的法修手中,也是绝佳的“炉鼎”。
小女孩的母亲千恩万谢,拽着女儿要给许大人磕头,被许源拦住了。
她们因为在救灾中帮不上什么忙,本就十分内疚。
现在终于有活计能做,心里踏实了许多。
因为有一百多个武修生力军,县里的救灾工作进展神速。
原本魏刚大人以为至少也得二十天,结果七天就结束了。
这七天里,忏教的妖人一直没有出现。
许源暗中奇怪,忏教不应该错过这等绝佳的良机啊。
回占城的前一天晚上,许源让郎小八去把线娘和她娘喊来。
“本官明日就要回去了,找你们来是想问一问,可愿意跟本官去占城?”
许周氏有些犹豫:“我们什么都不会做。”
许周氏不怀疑眼前这位大人有什么不良动机。
她自己就是个粗手大脚的普通妇人,没什么姿色。
女儿又黑又瘦。
眼前的官老爷是自己娘俩的贵人,要是没有大人的恩典,她们都吃不饱饭。
她就是实在想不明白,这位大人为何对自己娘俩这么好。
许源问道:“这些年来,你们是否发现,小线娘有什么跟别的孩子不同的地方?”
许周氏顿时局促起来,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
许源其实心知肚明,道:“你不说本官也知道,小线娘应该是从小就能看到一些古怪的东西,长大后又总能撞到一些。”
许周氏脸色发白,猛抬头来惊讶的望着许大人:“您怎么知道……”
许源接着道:“她现在这个年岁,还没什么大妨碍,但若是再大一些,撞见的那些东西,可就十分凶恶了。
但她这种……体质,有坏处也有好处,本官将她带在身边教导,让她能有几分自保的本事。”
许源没有跟娘俩细致的讲述“幽宫正印”命格,便是说了许周氏也听不懂。
只能用一些许周氏能够理解的言语,告诉她自己为何看中线娘。
许周氏想了又想,终于还是一咬牙道:“好,我们跟大人走。”
她实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家里房子塌了,县衙这几天倒是帮忙重盖了一间。
但也只有一间而已,只能给她们一个蔽风挡雨的地方。
而且家中以前的生计全靠丈夫一人,现在丈夫没了,许周氏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养活女儿。
一行浩浩荡荡的返回占城。
郎小八等人不明白大人为何要带上母女俩,但小线娘看着实在可怜,纪霜秋一路上便时常照顾她。
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给小丫头留一份。
但也不知为何,小线娘却总是和她很生分。
反倒是很依恋许源。
虽然许源其实总共也没跟她说过几句话。
她总是躲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许源。
仿佛只要许源还在她的视线内,她就很有安全感。
否则整个人就会变得处处小心。
许源也感觉到了,最近自己又多了一个小尾巴。
为什么说又?因为原本就有个大福。
队伍越靠近占城,许源心里的不解越深:忏教真不打算动手了?
但许源的一颗心总是悬着。
又暗暗道:那位怎么还没来?
许源请了“强援”。
按说连上这救灾已经过去了十多天,早该到了。
……
忙碌的运河码头上,又一艘船靠岸了。
季祜拎着一只藤条箱子,压低了帽檐从船上走下来。
这艘船的目的地是罗城,只是今日已经晚了,所以在占城停靠过夜。
这一类的货船,偶尔也会在路上捎上几个船客,能赚一点是一点。
季祜安步当车,在码头上走了片刻后,抬头看到了一家商号,便转身去了隔壁的客栈——然后一脸郁闷的出来。
没房了。
运河的那些大码头上,好的客栈基本都会被常往来的商号提前定下。
占城码头以前没这情况。
这里毕竟不是什么水路交通的要冲之地。
但不久前许大人和睿成公主合作了一些买卖,往来的商船就多了,这码头的客栈上便抢手起来。
尤其是许源这铺子周围的客栈,都是常年没有空房的。
季祜又找了几家,一直在两条街外的客栈,才找到了空房。
他手里有整个正州,最详细的许源的资料,所以知道这商号是许源的。
铺子本是占城运河衙门的,后来赔给了许源。
许源的这份资料,乃是从祛秽司流出去的。
祛秽司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季祜不想进城,他今夜便会做些事情,保证许源那商号一个活口都不剩!
把许源引出城杀了,然后继续往西,逃到天竺去。
他进了客栈的房间,将那只藤条箱子放在了床上,自己却是吐出一口浊气,躺在了床下。
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季祜愤愤不已。
“九姓会”当时跟自己保证过,只要自己辅佐庸王,就助自己晋升二流。
“九姓会”当时摆出的架势是,要全力支持庸王起复。
又列举了诸多的理由,向他证明陛下真正中意的储君人选,始终都是庸王。
否则为何这么多年了,庸王的手下不停地乱搞,陛下却就是不杀了他?
季祜对于拥立之功并无太大兴趣,他想的只是晋升二流。
若非如此他岂会去帮庸王,将蔺先生的魂魄从阴间拉回来?
结果他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却被一个从天南边陲之地的小掌律给破坏了。
天子雷霆之怒下,即便是他这位三流神修也藏不住了。
他向九姓会求助,九姓会却安排他出逃。
他岂会甘心?
但不走的话,被皇城司的人找到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九姓会又向他保证:你顺路解决了许源,我们一定将晋升二流的资源拱手奉上。
季祜对许源同样欲除之而后快,便答应了下来。
九姓会协助布局,暂时误导了皇城司,让皇城司以为他正在逃向扶桑。
天色渐渐转黑。
床上的那只藤条箱子,也随之由暗黄色,变成了一片碧绿!
每一根藤条都活了过来。
他一翻身——
咣当一声,一切颠倒。
他到了床上、藤条箱子到了床下。
同时他仍在阳间,而藤条箱子已经落入了浊间!
那些藤条一只只的如同怪蛇,便要朝着许源商号的方向扑去。
季祜却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拍门声:“店家、店家开门,还有房间吗?”
这是个大嗓门。
声如破锣却是中期十足。
季祜一皱眉,那些藤条暂时蛰伏了下来。
“来了……”
店家重新打开门——店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天已经黑了,自己却毫无防备的开门。
甚至都没问一句:你是人是诡?
那个破锣一般难听却又中期十足的声音,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让人信任的感觉。
店家将那人迎进来,道:“只有一间上房了,七百文一晚,客人要住吗?”
“哟,你这房间可比人家省府的客栈还要贵呀。”
店家笑道:“您早几个月来,我这小店上房也只要四百文。”
“罢了罢了,天都黑了,就住下吧。有什么吃的,捡好的多弄些来,不会短了你的银钱。”
店家道:“还有馒头。”
“没肉吗?”
店家支吾了一下,才道:“有是有……”
“怎地的,怕我给不起钱?”
店家:“确实贵了些,还有二斤牛肉。”
那人却是大喜:“都切了来。还要酒,有好酒吗?”
“有,正州运过来的玉冰烧。”
“哟呵,你们这小地方,还能喝道玉冰烧?正宗吗,该不会是冒牌货吧。”
“客官瞧您这话说的,看您也是有见识的,是真是假您一入口不就知道了?若是假的您砸了我这店。”
“好,速速上来。”
“好咧。”店家便去切肉打酒:“您来的也是巧了,这酒是咱们许大人跟公主殿下的商号,顺路从北都运来的,您早来一个月都喝不到……”
季祜听着那人进了房间,并非自己隔壁,而是在门前走廊尽头处的一间,离着五丈多远。
不过这人来的未免太巧,季祜还是觉得应该先看个清楚。
于是浊间中的那些牵魂藤,便有一根忽然转了方向,往新来那人的客房而去。
他是三流神修,对于自身有着无比的信心。
便是被皇城司追杀,他也觉得那是因为皇城司“人多势众”。
他自有诡术可以勘破三间壁垒,在阳间、浊间、阴间畅行自如。
浊间中、牵魂藤如蛇一般穿行,直奔新客房间。
阳间里、店家端着托盘,上面摆着牛肉、馒头和一大壶酒,也在一步一步走向那间屋子。
双方几乎是同时抵达。
“嘎吱——”
开门声响起的同时,牵魂藤已经从浊间中钻了出来,却是直接钻进了桌腿里。
季祜便看到了,新来的这客人发须整理的都十分潦草。
整个人一股豪迈的江湖气。
拳头大小的馒头掰开来,往里面夹了几大片酱牛肉,然后三两口便是一个。
吃上一个馒头,便抓起酒壶来猛灌几口,然后扯开破锣嗓子大赞几声:“还真是北都正宗的玉冰烧,好酒好酒……”
瞧他这吃喝的模样,季祜也饿了。
这才想起来,自己下了船,一直都在找客栈,进来后居然也忘了吃晚饭。
“待处理了那商行的人,便也跟店家要写吃食。”
转念又想到:“哎呀,失算了!店中只剩二斤牛肉,都被这厮要了去,怕是没什么好吃的了……”
念头到了此处——季祜陡然惊觉:不对呀!我堂堂三流,怎会被人如此轻易的“共情”了?!
这粗豪汉子从敲门开始,似乎一举一动,都格外能带的周围人“感同身受”。
“这厮有古怪!”
季祜虽然吃惊,却仍旧对自身实力有着极强的信心。
他并非善类,当即便恶向胆边生:“今夜总是要开利市的,索性便连这汉子也一并做了!”
藏在桌腿里的那一道牵魂藤便伸长了出来。
那汉子正掰开了一个馒头,用筷子夹着酱牛肉往里塞,喃喃自语道:“最近肉吃得太多,出恭却是有些受罪,得添点素的……”
他忽然眉开眼笑,看向了桌边的一道碧绿:“诶!你瞧这不就是一口素的!”
季祜便眼睁睁看着,一双筷子伸过来,越变越大,夹住了牵魂藤一掰:
咔嚓!
这一道牵魂藤断了!
那汉子将这一段牵魂藤夹进了馒头里,嘎吱嘎吱嚼的香脆。
季祜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从额头滑落。
那一道牵魂藤虽然不是自己全力出手,可也是三流的手段!
如此轻描淡写的就被破了,对方是什么水准?
三流、还是二流?
即便是三流,也是克制自己的三流!
这样的小地方,怎会轻易出现上三流的修炼者?
季祜一翻身,整个人便要遁入幽冥,快跑!
但那个房间中,那粗豪汉子已经吃光了一个馒头,探手便抓进了浊间。
“得多吃点素的,明早好出恭。”
那一群怪蛇一样的牵魂藤,在他手下毫无反抗之力,整个被扯了出去。
而季祜翻身的动作,也只做到了一半。
整个人卡在了那里。
身躯一半真实,一半融入阴暗!
就这么动弹不得。
那汉子似慢实快,将桌上的馒头牛肉,就着一大团的牵魂藤,不多时便吃了一空。
而后抹了一把嘴,举起剩下的半壶酒,一口气饮了下去。
“嗝——”
他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然后问道:“这下你们吃饱喝足了吧?”
他的肚皮中,便忽然有什么东西,七嘴八舌的杂乱响应:“吃饱了。”
“我不要吃素!”
“明日还是要多多切些肉来。”
“你闭嘴!老娘还要保持身材,多吃素的没什么不好。”
汉子不耐:“行了行了,既然吃饱喝足,就该干活了。”
他张开大口,好像吹气泡一样,咕嘟、咕嘟、咕嘟……
便吐出来了五只各不相同的鬼物。
这些鬼物轻飘飘的穿过了墙壁,没有惊动任何人。
到了季祜的屋子,围着被卡在真实和阴影之中的屋主人,嘻嘻哈哈的一阵怪笑。
季祜一颗心沉了下去:也是神修,那必定是二流!
其中一只独脚贪财鬼,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张悬赏榜,拿着和季祜仔细对照,然后喜欲狂道:“哈哈哈,发财了!”
它张开大口,瞬间仿佛能够吞噬整个虚空——
一口就将这位三流神修吞入了腹中。
……
潦草汉子天一亮,就结账退房。
店家早就算好了钱:“一千两百五十文,客官若是用银子结账,只给一两二钱即可。”
只见那潦草汉子扬起拳头来,朝着自己的肚皮猛锤了两下。
腹中,那只独脚贪财鬼被打的嗷嗷惨叫,被拷出来了半块银子。
银子从潦草汉子口中吐出来,他自去一旁的水桶里清洗干净,递过去:“找钱!”
银子有多余的,剩下的钱自是落入汉子的腰包。
独脚贪财鬼在腹中大骂抗议。
店家目瞪口呆,颤颤巍巍的接过了银子,用戳子称量,然后剪去多余的分量还给汉子。
等那汉子走了,店家迷惑的尝试着往自己肚子上来了一拳。
“哎哟——”只是疼,却并无银子出来。
……
潦草汉子有了钱,又阔气的雇了一辆马车,载着自己进了占城。
到了祛秽司署衙门前,下车就直往里走。
老秦一瞪眼,啪的一拍刀鞘,佩刀横过来落在了汉子身前。
“干什么的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潦草汉子抓着他的佩刀塞进嘴里叫着吃了。
一边吃一边说:“去跟你家大人说,王公公答应他的二流到了。”
老秦两腿一软。
好在后面的两个校尉扶住了他。
……
许源得到消息两眼登时亮了,急忙赶出来迎接。
这就是他要等的人。
跟魏刚一起回来的时候,在罗城停留了一下。
许源跟指挥大人密探,便是请指挥大人用“和鸣辘”通知北都得睿成公主,再使了一笔银子,请掌印老太监,早些将那位二流派过来。
要给忏教的刺客们一个“惊喜”。
潦草汉子大剌剌的叉着腰站在衙门口,他本有一肚子鬼物,现在更是有一肚子牢骚:“说好了七月半,非要让公公催我早些来,你小小的掌律,知不知道堂堂二流意味着什么?”
他就要站在这里说,就是要落这小掌律的面子!
一路上拖拖拉拉,当然也是因为心头不爽利。
“本座可不是好伺候的,每日吃食须得一千斤,多备牛肉少弄绿菜,酒得是北都的玉冰烧……”
正说着,忽然看到许源身后,跟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尾巴。
他登时两眼冒出幽光。
身上的气息无意间泄露了出来。
署衙中,约么有二十多个神修。
所有的神修顿时感觉到,自己的阴兵就像是见了猫的耗子,不受控制的惊恐乱窜,想要找什么地方躲起来。
却又躲不过,窜了几下、便彻底的软瘫了。
“嘿嘿嘿!”潦草汉子陡然换了一张大大的笑脸,也不见他是如何动作的,已经到了许源身边,用力揽住他的肩膀:“但你这人吧,本座一见就觉得跟你分外投缘!”
魏大人拔腿就走。
在门口被夫人拦下了。
魏夫人:“利县十五万人口,灾民流离失所,疫病随时可能大起,若不能及时救灾,怕是死伤无数。
许大人摩挲着车门,跟“美梦成真”说了许多的好话,才让“美梦成真”答应,将魏夫人母子安顿在马车里。
只要“美梦成真”愿意,可以让母子四人感觉是生活在一片“自由天地”中,而不是困囿于一驾马车内。
许源赶过来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魏刚的人影,只余魏夫人背身对着墙壁抹眼泪。
许源急忙问道:“人呢?”
监正大人曾说过,普通人最适合的便是武修一门。
而身大力不亏的武修,在救灾的工作中,显然是能够发挥极大作用的。
他都恨不得给我跪下了,这短短一会功夫,已经急的两眼血丝、满口燎泡,我……”
魏夫人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便让他去吧,我再拦着,他要恨我一辈子了。”
许源却是一咬牙:“夫人请收拾一下,带上孩子咱们一起去利县。”
便是换了自己……怕也是忍不住要去的。
但这也给许源出了个难题:留在府衙里保护魏夫人母子,还是跟着去利县保护魏大人?
前日夜里下了暴雨,昨日上午知府衙门便得了消息,说是下边的利县大半遭了灾,就连县城都被洪水冲塌了一半。
死伤的人数还没有统计出来,只是向府里求赈济。
魏夫人赶忙擦干眼泪,转身来幽幽叹息道:“放他去了。”
“怎么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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