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因为事后并未发现郭世武和张伟存在大笔的资金流动。”李小咏道。
“不，我认为未必是勒索，但起码从交谈中，两人得知口罩男掌握了他们的某些秘密，致使两人十分紧张。这样的可能性相当高。”吴斌道。
“也许范子清那头也是？”魏芸鹃道。
“此外，托尼提供了较有价值的情报，是关于张伟和口罩男接触的事情。据他回忆，大概在三周前，托尼下班后返回他与张伟共同居住的公寓时，在楼道碰到了一名戴鸭舌帽、墨镜和口罩的男子。托尼怀疑，这名男子来找当时待在公寓的张伟，然而张伟否认了。可是托尼认为张伟在撒谎，因为他们所在的楼层，除了他们这一户，其余的房间都没有租出去。” ＷＷw．5Ｗx.ＯRG
“如果被害人之间不存在关联关系呢？”名叫徐峰的小个子刑警举手问道。
“不，一定存在关联。——大家听说过六度空间理论吧？”
“嗯，好像是说，任何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中间最多只隔着5个人，也就是说，只用5个人就可以将两个陌生人联系在一起。”魏芸鹃道。
“是啊，吴队，如果是范子清报道过的人，也多得不得了。”朱桐也皱着眉头，他所在的组负责的是范子清的人际关系调查。
吴斌托着下巴，沉吟了许久道：“张伟这边呢？”
魏芸鹃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数量上会少很多，但是只能调查张伟通过公司层面接触的人，接私活接触的人就难以调查了。”
“这样吧。调查郭世武的这组人，着重过滤出那些涉及医疗纠纷的患者，而范子清这边的，则以丑闻类报道为主，这样就能大大地缩小范围。”吴斌道。
“明白。”李小咏和朱桐点点头。
“芸鹃这组必须尽可能调查张伟的所有人际关系，他这边在数量要比其余两组少很多。所以一旦调查到某个人，马上反馈到其他两组去追查这个人和郭世武或范子清是否存在关联。”
“嗯。”魏芸鹃比了个“ok”的手势。
“好，各个小组赶紧行动，有新消息及时汇报。”
“明白，吴队。”
众人纷纷走出办公室。
凶手究竟是谁？
吴斌紧紧盯着白板上的红色问号，仿佛透过自己的胸膛，那个记号也深深烙在心里了。
白板正前方站着十来名刑警，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相片。
“这就是目前为止本案所有关系人之间的联系。”吴斌指着最下方的照片，“化妆师张伟也曾被人目击到与口罩男有过接触。——芸鹃，你向其他组的同仁简单说明一下。”
“没错，但托尼发现，张伟并未因此变得窘迫，收入甚至比之前更高。”
“嗯，目前能确定的是，郭世武和张伟都曾接触过口罩男，口罩男到奔流杂志社找过范子清没找到，两人是否接触过目前并不确定。但口罩男必定是本案的重大嫌疑人。当然，他未必就是凶手。”吴斌说着，拿起笔在白板的中央画出一个方框，然后在方框里边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又在口罩男和方框之间画出一条粗厚的红线，“也就是说，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口罩男和凶手一定有密切关联。”
“接下来的主要任务，就是确定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关系。”吴斌将笔往桌上一扔。
“嗯，好的。实际上化妆师的圈子，比我们想象中的小得多。除了几位同行之外，与张伟打交道的，只有同他存在业务关系的人。
“根据我们的调查，张伟自五年前来到本市从事化妆师工作，主要业务来自两方面：一是挂靠在婚庆公司和摄影公司，为婚礼或需要外景拍摄的相关人士化妆；另一方面则通过朋友关系或者在网络上发布广告等，以‘私活’的形式接单。这两方面的业务构成了张伟收入的主要来源。
“对，六度空间理论是几十年前提出的，如今在互联网环境下人与人之间的交际更加频繁，任意两个人之间也许只需要更少的中间人就能产生关联了。”吴斌走近白板，用手指敲了敲，“如今我们找不到被害人之间的关联，主要是因为我们尚未找到那个合适的中间人。所以，下一步的任务是，尽可能扩大所有被害人的人际关系网络，争取尽早让每个网络产生交集。”
“郭世武的人际关系已经调查完了，如果进一步扩大，那只能是患者这一方面了。”李小咏抓了抓头发，“但患者的数量也太庞大了。”
“嗯，这一点值得注意，同范子清的情况很相似。”吴斌道。
范子清和朋友创立的奔流杂志社，在三年前曾面临严重的资金危机，却意外地度过难关，靠的正是范子清拿出的大笔资金。
“我猜很可能是勒索。”朱桐道。
“据郭世武的诊室护士说，他在医院和口罩男见面后，神情也变得异常。这一点和张伟的情况一致。”吴斌回忆道。
“口罩男找他们谈了些什么呢？”林桦道。
宽两米、高一米的白板上贴满了人头相片，一旁的蓝色大字是对应的人名，再往下用更小的字体写着每个人的简要信息。吴斌斜靠桌子，双手交叉在胸前。
白板上陈列的是连环杀人案至今为止所有的关系人，左侧从上到下依次是郭世武、范子清和张伟，右侧则是那个神秘的口罩男。三名被害人的照片分别用一条粗大的红线连接着口罩男，表示两人之间有关联，而被害人之间，却没有任何连线。
“他的男女关系——”魏芸鹃脸颊泛起一阵红晕，“他是同性恋，他的伴侣叫托尼，在一家酒吧上班。据托尼讲，张伟除了工作上的事，没有和其他人有太多接触。大概在三年前，张伟跟托尼说，自己打算结束和挂靠公司的业务合作关系。因为通过私人关系承接的业务很不稳定，而之前张伟超过百分八十的收入来源也是通过公司层面取得的，托尼奉劝张伟不要草率行事，可张伟不听。”
“这么说来，张伟从三年前就不再和挂靠公司有业务往来？”吴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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