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显的异样,风慕翎和安阳靖曦自然也是觉察到了,甚至于已然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就见一人领着一众侍卫急速跑来,看那身形,便知乃是舒大管家舒万成!
几人见他这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心中又是一惊,看来这郦城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想来舒晓茹也是如此想法,见到郦城城郭之后,脸色也好了许多,一心想着快些回去好了解了此事,脚下便又快了几分。
舒万成看了安阳靖曦一眼,几欲开口,终是一跺脚:“你自己随我去看看吧。” WWw.5Wx.ORG
说罢拉起舒晓茹,转身就走,风慕翎等人正要跟上,随着舒万成一起前来的一众舒家侍卫却齐齐一声喝,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安阳靖曦眉头一皱:“舒管家,这是何意?”
那头领见安阳靖曦如此,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一挥手,待得一众侍卫将二人捆了个结结实实之后,方才说道:“得罪了,公主所言,舒放自会转告家主!”
舒晓茹跟着舒万成径直回到舒宅,便见这里守卫森严,到得舒望亭的书房之时,更是连平日里难得一见舒家十二影卫都看护于此,心知事情只怕非同小可。
舒万成将她领到这里,便候在了门外,只请舒晓茹独自进入书房。
舒晓茹心怀惴惴之下,推门而入,便见舒望亭卧在踏上,一脸的苍白比之自己更甚几分,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若非病入膏肓,便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舒晓茹心中一惊:“你怎么了?”
舒望亭见了她,面上一喜:“晓茹,你回来了?”
“嗯,你到底怎么了?”
面对自己的父亲,舒晓茹的语气却仍是冷冰冰的,但眼中那一丝焦急和担忧却是掩盖不住,这神情落在舒望亭的眼中,竟让他大喜过望!
“晓茹,看来你还是认我这个父亲的,也还会为我担心,是也不是?”
舒晓茹浑身一震,却不置可否,舒望亭见她不说话,便又长叹一声:“当年你母亲的事情,我是做得不对,但这么多年以来,我日日愧疚,对你也是千依百顺,难道你还不肯原谅我么?若是依依尚在,只怕……”
听他提起母亲,舒晓茹便觉心头一股怒火燃起,不待他将话说完,便冷哼一声将其打断:“舒望亭,我不许你提我娘亲的名字!你不配!”
舒望亭怔了一怔,便想强行起身,但一连尝试数次,皆是不能,又见舒晓茹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丝毫没有过来相扶的意思,心中不免悲戚万分,便觉一股血气直冲胸腹,忍不住便一阵咳嗽,紧接着便是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舒晓茹本能一般便要冲上前去,却又生生止住,皱眉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舒望亭好不容易缓过这口气来,眼神中便又多了几分自嘲:“想不到我为了这长生道付出了那么多,不但失去了最心爱的妻子,就连女儿也不认我这个父亲了,却还是抵不住太史极的一掌,这笔生意,怕是要亏到姥姥家去了,可笑,真是可笑啊……”
“你说,是太史极将你打成这样的?为什么?”
“先前你提出要以再生石为聘,后来又自己跟着安阳靖曦去寻,太史炎那小子原本一直尾随着你们,可不知为何,便突然转回了殇州,过了没几日,便传出太史承闭关的消息,殇州一应事务,暂由太史极和太史炎这两叔侄代掌。”
舒晓茹微微一愣,眉头皱得更紧:“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眼下这个局势,安阳瞿和安阳涉之所以不敢轻易对我们动手,就是因为殇州太史在他们背后虎视眈眈,眼下太史家突生变故,这两兄弟必定按捺不住,大打出手,而我们郦城,自然首当其冲,偷袭我的那个黑衣人,不是安阳瞿派来的杀手,便是安阳涉手下的高人!”
“可这里毕竟是郦城,他们真的敢……”
“郦城?呵呵,安阳氏出了这么大的变故,那帮实力超绝的老家伙却没有一个现身主持大局的,想来多半也都没了,安阳涉、安阳瞿这两个小娃娃,现在眼里只有那个王位,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那安阳涉已调集一万骑兵,就这一两日间,怕是便要兵临郦城,围杀舒氏了。”
舒晓茹闻言大惊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安阳涉这是生怕我舒家万贯家财落在别人的手里,这便是要动手来抢了!”
“这,这……”
“不止是他,安阳瞿也没闲着,只是路途稍远了些,恐怕要落在人后了。”
舒晓茹听得震惊不已,却也疑惑不已,郦城虽说地处三州交界,但绝非什么兵家必争之地,想来想去,无非也就是因为太有钱了,这才招来如此横祸吧?
“那你打算怎么办?”
“舒家历代先祖留下的基业,可不能如此轻易的落入他人之手。”舒望亭顿得一顿,眼中闪出一丝狠辣:“你既然回来了,想必也寻到那再生石了,我舒家靠着此石发家,富甲一方,但数代先祖都寿数不高,难享天伦,你可知是为何?”
再生石嗜血,需以精血哺养,方有奇用,舒晓茹却是已经知晓,便点了点头。
“哼,既是用血得来的,别人想要,便须得拿血来换!”
“你打算同安阳涉一战?”
“不错!”
“那他们何时可抵?”
“最迟不过后日,你便能看见烈阳军的大旗了。”
“方才舒管家前来迎我之时,我见着一众侍卫拦住了靖公主和风慕翎,难道便是为了此事?”
“正是如此。”
“发兵的乃是安阳涉,关他们何事?”
“晓茹,你可知凤翎将军的名头,在烈阳军中比安阳涉还要高出几分?我若有此人质在手,必可令其投鼠忌器。而且那安阳瞿现在最大的靠山元天宗对风慕翎这小子也是志在必得,我将他捏在手里,也不失为一个上佳的筹码。”
“哼,舒望亭,你可真是自作聪明!”
“晓茹何出此言?”
“你且想想,正如你所说,靖公主在烈阳军中的声威,安阳涉难道不知?而若是那些士兵知道她死在了你的手中,你猜他们会怎样?”
舒望亭微微一愣,本想说自己并不打算杀了安阳靖曦,但随即一想,便明白了舒晓茹的意思。
“所以靖公主你是抓不得更是杀不得,既然如此,便只能笼络,而她与风慕翎出生入死,只怕早已倾心,你却要将风慕翎拿来当做与元天宗交易的筹码,你觉得靖公主会答应么?”
舒晓茹一番话说得舒望亭对自己刮目相看,脸上竟有了几分笑意:“大势如此,靖公主若真是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便要放弃我舒家的支持,只怕也不见得就值得支持吧?”
舒晓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在你这种人眼里,有情有义自然不算是优点,但你可别忘了,正是因为有情有义,靖公主才能在军中一呼百应,也正是因为有情有义,今日舒家助了她,日后她才不会兔死狗烹,若是换了别人,在见识到舒家真正的实力之后,连根拔起都算是轻的,这世上能不能剩下一个姓舒的,恐怕都难预料。”
舒望亭脸上笑意更甚:“那你倒是说说,如今这局面,却要如何处理?”
“哼,装模作样,别人不知,我还不清楚么?舒家真正的根底,本就不在郦城。”
“那你的意思是,弃城?”
“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话说完了,小二还等着我,你也不必再装了。”
话音刚落,舒晓茹转身便走,舒望亭又是一愣,猛地一下便从榻上翻身坐起,身形之快,哪里有半分受了重伤的样子?
看着舒晓茹气呼呼的摔门而出,大声问道:“小丫头片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号称飞鸟不过的大遗泽上空,竟然出现了一群鸟儿,莫非进山这三天,这大遗泽也生出了什么变化?
安阳靖曦知道风慕翎所历之事,便也和他存了一样的心思,猜测这多半乃是因为龙牙和重昊的缘故,而舒晓茹独上山巅,亦是有着一番奇遇,心中便也以为与之有关。
“唉……看来又要先走一步了,我老爹说东海将有大事发生,着我立刻赶回昇州!”
舒万成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四人身前,连礼都来不及行,便朝着舒晓茹说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快快与我回家,城主他,城主他……”
舒晓茹脱口便问:“舒望亭怎么了?”
花梦生倒是浑不在意,仿佛早已料到一般,风慕翎见他神色,便知定是如此,心说怪不得临走之前让自己几乎将整座峚山搬空,原来他早就知道,从今以后,这大遗泽是再也无法阻挡世人进山寻宝了……
四人之中,便数即墨凌峰最为震惊,见到那些鸟儿之后,脸色也十分沉重。
舒万成却是头也不回,拉着舒晓茹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之中!
安阳靖曦看了风慕翎一眼,见风慕翎微微一点头,心知他必然也是和自己一般想法,便解下腰间佩刀往地上一扔:“诸位,我安阳靖曦一心与郦城舒家为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这中间只怕有些误会,可否容我面见舒城主,也好说个明白!”
半月之后,三人终于回到郦城,远远的看着不甚高大的城郭,想起当日在城外的那一番激战,恍如昨日。
舒晓茹这一路上都以自己的精血供养着再生石,甚至一直十分虚弱,这也让风慕翎十分担心,如今终于回到了这里,想着马上便可将那嗜血的小石炼化,既能免去舒晓茹之苦,又能救回甘小二的性命,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舒晓茹心知城中定是起了什么变故,心中渐渐笼上一层阴影,面上便也有了忧色。
可离得越近,舒晓茹便越是觉得奇怪,照说郦城方圆十里之内,皆有舒家暗哨,以她对舒望亭的了解,决计不会不知自己回来了,按他的性子,只怕早就派人出来迎接了,可此刻他们已然站在了郦城城门之前,却是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更为诡异的是,午时刚过,正是郦城一天之中最为热闹的时候,此刻却是城门紧闭,守城的军士也比平日里多出好几倍来,一个个面色紧张,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见是舒晓茹等人来到了城门之下,这才打开城门将他们放了进去,进城之后,诺大的郦城大街之上竟空无一人,安静得有些可怕。
再次踏入大遗泽,不光光是即墨凌峰,四人皆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先前那些深陷沼泽之中的白骨,竟有不少都飘了上来,若仅仅只是如此,那倒也不算什么。
最令四人惊讶的是,走了没多久,空中居然传来一阵鸟鸣,抬头望去,就见一群不知名的鸟儿正在上方盘旋!
又走了片刻,那群正飞在天上的鸟儿而突然有一只直直的落到了即墨凌峰的手掌之上,化作一只纸鹤。
风慕翎早已见识过这乃是即墨家传递消息的手段,便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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