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第 1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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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事情出来之后,王家是理亏的一方。可是这人是群居的动物,就算是荣国府原来的爵位比王家高,可是现在袭爵的旨意还没有下来,荣国府对上王家,暂时还是有些势弱。

    那就只能找到有还手之力的人。

    于是在第二日荣国府清点库房的时候,族长贾敬赫然在坐。贾赦还没有觉得什么,贾政心里就有些含糊,而王夫人则觉得,贾母是不是几年来对自己的不满,都在这两天发作出来了。

    贾母这边还要想自己下一步要做些什么,于是就让人到两房传话,免了大家晚上的定省,饭也只在各自的房里用。这就体现出穿成贾母的好处来了,她的话一出,就有无数人为她奔走,而她只要出出主意就行了。

    可是王夫人并不是二十年后,日日装菩萨的那个,人家得了一巴掌,早就跳了起来“老爷现在打我,可是在花用那些东西与银子的时候,怎么没见老爷少伸过手”一句话成功地让贾政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只会喃喃地在那里骂什么无知妇人,叫着自己要休了王氏这个犯了七出的女人。

    贾母才不管他是真想休还是干叫唤,只对着贾赦说道“老大,你带些人去王氏房里走一遭,看看那些东西是不是还在。别人恐怕不知道,带她的陪房与你一起过去。”说着看了贾赦一眼。贾赦就知道了贾母的意思,专门点了周瑞家的。

    王夫人此时发声不得,她是管家之人,这库房里的东西不见了,怎么也和她脱不了干系,就连冤枉也喊不得。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只拿了不到两成,怎么现在就少了三成了因为她在思索着这个问题,连周瑞家的被带走也没有注意。不过贾母倒觉得王夫人肯定是为那些奴才背了锅按着原主的记忆,王夫人也最多只拿了两成的东西,还有一成应该是为她办事的奴才就中瓜分了。

    贾敬也没觉得贾母这样的话是多此一举,反而觉得这是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才提点自己。于是点着头道“我们府里人少些,可能比起府里要好点。不过有些奴才是不是生了心思,也就不知道了。等我回去之后,让许氏查一查。” WWw.5Wx.ORG

    看了没,不愧是两个国公府唯一能中进士的人,人家光看就能分析出奴才在这里头的做为。王夫人也听到了贾敬的话,刚想着把这锅重新扣回奴才身上,从她房里已经陆续地搬来好些原来在帐册上,可是在她自己帐本里却已经报了损的东西。

    王夫人再次无法发声。

    正在大家清点从王夫人房里搬来的物件的时候,门子来报“回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王府老爷、太太过府来拜。”

    贾母就看了恢复了些精神的王夫人,鼻子里意味不明白哼了一声“王家还真是会挑拜望的时候。咱们府里可还是热孝呢。”

    见王夫人那点精神气一点点又蔫了下去,才慢慢道“不过现在两府里还是亲家,也不好把人关在府外不让进门。就请到这里来吧。”

    那门子应声看了几位主子,却发现不管是大老爷还是二老爷,都没有起身迎客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到门口传达了老太太的意思。

    王公接了自己女儿求救之信,心里也不是不恼火自己家对女儿一向是厚嫁,并没有在银钱上亏待了她,怎么还是养成了这样一幅眼皮子浅的性子。有心不管,可是耐不住老妻哭闹,又怕此女真的被贾家休弃,带累了自己府里的名声,这才不得不走这一回。

    所以听了门子请他进府,却没见一个主子甚至管家出来迎接,王公的心里还是有准备的。只是那王太太可就不是这样想了,她是从头到尾都觉得自己女儿是让人算计了,又觉得这是贾家大房要开始压制二房想出的由头,抱着给自己女儿出头的心思气哼哼过来的。

    一见荣国府竟然没有主人来迎接自己夫妻,直接来了一句“这国公爷一去,荣国府的规矩也就不成样子了。”好在被王公横了一眼,才算自己把嘴给闭上。

    那门子也是妙的,就算是不知道内里情形如何,可是主子们的眼色还是会看的,脸上不好挂笑,可是身子还是低了一低,才道“实在是主子们都忙着,才没能来亲自迎接王老爷、王太太。等王老爷、王太太去了库房那边,就都能见到了。”

    听说荣国府的主子们都在库房,王太太才意识到自己女儿可能真有什么不妥。不过在她看来,那也是每一个管家太太的通病,哪个管家的太太不往自己私房里添点东西还待拿着架子问问库房那边的情况,门子只低着身子领路,并没有听清她的问题。

    直到他们来到了库房门前,才发现荣国府的主子们除了邢夫人回避出去了、别的人都在不说,就连贾家现在的族长也在座。王公给自己太太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一会少说话,多赔笑脸。

    谁知王太太却会错了意,还当丈夫是要让她打头阵。又见别人都坐着,只有自己女儿瘫跪在那里,当时就大声哭了起来,一边要扶王夫人起来一边问“我可怜的闺女,你嫁进这府里十多年,又为这府里管着家,还给他们生了两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起来,幸亏今日我与你父亲过来,才知道你竟过得是这样的日子。走,与我一起回家去,王家就是再穷,可还养得起一个女儿。”

    面对着王太太的一番唱念做打,贾母再次翻看了原主的记忆,发现确实没有与这位王太太结拜为异姓姐妹,才相信这位王太太,是真的觉得自己闺女嫁入贾家是亏了,也认为贾家现在就已经无力与王家抗衡。

    “王伯爷,既然尊夫人觉得令爱在我贾家是受了委屈,那也就不要再勉强令爱了。今日两位正好上门,一会我就会让政儿点齐令爱的嫁妆,礼送令爱回府。”贾母对并没有马上出面制止自己夫人的王公道。

    王公本虽然觉得自己夫人的行为欠妥,可是既然她已经做了,那也正好探一探这贾家的底线。谁知道这位国公夫人,竟然连原因也不肯说,直接就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回王家。他也是位高权重之人,更是好脸面之辈,这样让一个妇人直接不给面子,还真是平生仅见。

    “国公夫人言重了吧。我这女儿在家时还算乖巧,过了门也还孝敬公婆,又为你贾家生了两个孩子,哪里能说带回去就带回去贾将军,你说是不是”王公的最后一句话,已经是对贾敬说的了。那意思也明白,就是贾母虽然是国公夫人,可是还没有与他对话的资格。现在他要与贾家的族长对话。

    贾敬今日本就让王夫人的行为气得够呛,何况还有好感卡的加持,更是觉得贾母所行所言皆在理上。现在这王公明显不给贾母面子,在他看来,可就是不给贾家宗族面子。因此脸上并不好看“现在老太太还是看在两家同出金陵的份上,愿意让王公直接将令爱带回。其实若按我看来,还是开了宗祠恰当些,也好给族里不贤的妇人一个警醒。”

    得了,贾敬一开口,已经直接把王夫人定性为不贤。不光是王公一愣,就是王太太与王夫人,哭的声音都已经小了下来。

    王公终是官面上走的人,就算是心中有气,可也因为知道些内幕,也有些心虚。如今见贾家完全不受他的恐吓,面皮直接转了过来“贾将军何出此言有道是劝和不劝离,想来国公夫人请贾将军过府,也是为了让你从中劝和吧。”完全不提贾家为何要送王夫人回王家之事,竟想把此事定性为是贾政与王夫人两口的口角。

    看来王子腾能够在后期执四大家族的牛耳,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有这样一个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的父亲,言传身教之下,王子腾为人圆滑,会见机行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贾母是知道这王公必是不久于世之人,那王子腾能在军中吃得开,好些同人文都认为是接收了贾家在军中人脉之故。因此她才不会让王家就这样轻松的过关。刚才王公即是对着贾敬说话,她也会“族长说得有理,我也是想得浅了。好在我只是个内宅妇人,还有族长提点,就算是有一星半点的错漏也好弥补。那就如族长所说,明日请族长召集族人,开祠堂吧。”

    王夫人自己挣脱亲娘的手,扑上前抱住贾母的腿哭喊道“老太太,媳妇错了,媳妇知道自己做错了。求您看在老爷的面上,看在珠儿与元春两个孩子的面上,饶了媳妇这一遭吧。”

    王公听见自己女儿哭泣求饶,就知道自己刚才的心思都白费了。王夫人自己都已经认罪,那王家还有什么说话的余地。又看了自己老妻一眼,意思是让她是前解劝,也向贾母服个软。总不好他一个大男人,给一个妇人赔不是。听听那妇人刚才说的,她只是内宅妇人,有了错还能弥补,不就是在说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做错了事不好弥补吗

    可惜王公与自己夫人之间实在没有什么默契。他那太太得了他的眼神,还以为是让她给贾家这个老虔婆好看,嗷喽一嗓子冲着贾母就来了“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亲家母,我闺女都已经认错了,你也不该如此不依不饶。要知道咱们四家可是联络有亲,多少年的交情,不能在咱们这一辈子断了。”

    没等贾母急眼,王公已经上前给了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太太一巴掌。看来王家女人们的地位也就那样,在外人面前这位王公也一点没有给自己老妻面子。

    打完了人,他才不得不亲自对贾母赔情“国公夫人,这贱人的话糙理不糙。就是看在老一辈守望相助的面子上,也请放这丫头一马。何况还有琏儿与凤哥儿的事儿在,您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听王公一提,贾母这才想起似乎这王夫人是与原主提过,要把自己的娘家侄女许给贾琏。那时原主为了让二房当家更名正言顺,也已经吐了口。只是贾代善一死才耽误下来。可是到了现在的贾母这里,此事必须没有看了王家两代女人的战斗力,就算自己上一世就是王熙凤,也不能让她进府,还是请她去祸害别人家吧。

    因此贾母十分不解地问道“王公此言何意琏儿是男子没有什么,你们家凤哥可是女孩。这名声对女孩要求从来苛刻,王公总不能自己家就这样败坏女孩的名声。”老娘不想认这个孙媳妇。

    王夫人有心问问老太太,已经说好的事儿怎么能变卦,不想她那个给力的亲娘已经问了出来“亲家怎么说出的话又不认了。不是你打发我闺女回府提了琏儿与凤哥儿之事吗”

    贾母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地问王夫人“王氏,现在你母亲在这里,你来告诉她,我什么时候让你回王家提过此事这孩子亲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琏儿的父母高堂俱在,我又怎么会让你一个做婶子的为他做主”

    并不能怪贾母如此当面不认帐。实在是王夫人当日行此事之时,全为自己打算,因此在荣国府为了说动贾母,只说自己娘家对贾琏如何看重。而回了王府,又一直说是老太太看重凤丫头。如此两面劝和之下,才有了议亲的意向。如今被老太太问起是什么时候让她回王家提此事的,她如何能说得出来。

    王公还能看不出自己女儿的脸色只是事已至此,强扭的瓜不甜,凤哥儿还小,贾家不成还有别家。可是闺女如今不能让贾家送回去,可是当务之急。

    “国公夫人说得是,凤哥儿之事可以容后咱们两家再慢慢商讨。现在还是说一说这孽女之事。”王公摆出了一幅好商量的面孔。

    贾母却不会对这样的面孔放松警惕,她可是知道这王家人就是属蚂蟥的,叮住人就不撒口。因此一脸正容地对王公说道“看来王公也是上了年岁了。刚才我已经说过,孩子们的婚事,都由其亲身父母做主。何况看了王氏所为,我们贾家还真是不敢再高攀。”听不懂委婉是不是,那咱们就直白地说开了吧。

    王公老脸就是一红,知道人家这是对王家女儿的教养看不上了。有心要拂袖而去,可是还有一个会被人家开祠堂的闺女在那里跪着。若是自己真的一走了之,那明日起就不是贾家一家质疑王家女儿的教养,而是满京城的人都要议论了。此时王公心进而把贾家恨了个十成十,只想着来日方长,定要让贾家知道他们王家的厉害。

    脸上不得不赔了笑“不知道这个孽女究竟犯了什么错,让国公夫人如此生气。”王公此时不得不问出了自己最不想问的一句话。

    贾母示意贾赦将手里的帐册递给王公,又把从王夫人那里搬回来的公中之物指给他们夫妻看过,才叹了一口气道“两位也是有两个儿媳妇的人。也该是知道这做长辈的为难之处。手心手背都是肉,这王氏进门后不久,我就让她管了家。就是赦儿再娶,也没有让她交回管家之权。两位对你们的小儿媳妇,可也是如此”

    王太太有心想说王子胜的媳妇也就是王熙凤的亲娘,并没有管家之能,所以他们王家,还就是小儿媳妇管家,怎么地可是王公已经对她把话说得让别人得了便宜的能力,有了深刻认知,不肯再让她开口。也不再嫌弃贾母是个妇人不配与他对话,只自己说道“国公夫人一直厚待这个孽女,我王家也是感情的。”

    贾母不是一句好话就能收买得了的,她要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可是你们的好女儿,却是人心不足,将这公中的财物视为自己的,连长辈也不知会一声,就搬走了三成的东西。这些东西并不都在她屋子里摆着,而是入了她的私房。王公,这可不能说她只是一时心爱吧”

    王公只能臊眉耷眼地在那里听着贾母数落“可是现在就是从她房里搬出来的这些,还是与公中的帐册对不上。少了足足有一成。那些可都是有我贾家印记、要传给承继家主之人的”

    王夫人有心喊冤枉,可是她还真说不出那一成的东西到哪儿去了。王太太到底也是管家之人,也不管王公愿意不愿意,直接问道“这些年我女儿管家,说不得是你们贾家迎来送往之时,各处送礼消耗了。怎么能都怪到我女儿身上”

    好姐妹贾母真想现在就给王太太一个拥抱。她的脸色好象也缓了几分“是呢,王太太说得也有理。只是这迎来送往的,都有帐记着呢,并没有这些东西的出处。要不王太太回去看看,可是有时候这王氏送回王家的东西送错了”

    贾母心里小人狂笑,当贾政那一世可以坑王子腾,不信这一世坑不了王子腾的爹。就算他比王子腾多吃了几年的盐,可惜有一个拖后腿的老婆和女儿,也只能认栽

    王公心里那一口老血,还真如贾母所想的吐不出又咽不下,深恨自己为什么要听老妻的话来给闺女出这个头。可是为了自己家里的孙女,还有族里的女孩,只好对着贾母深施了一礼。贾母也没有避让你王家女儿把贾家的东西搬回了娘家,这就是七出中的偷盗。这一礼,她老太太受得起

    王公也知贾母之意,此时他只盼着事情快些了结,自己早些离开这贾府。他对贾母商量道“都是我王家教女不严,才让这孽女行此无耻之事。只是还是那句话,希望国公夫人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饶过这孽女一回。至于贵府的损失,自是由我王家一力送还。”

    就在王公刚把话说完的时候,一个刚才跟着贾赦一起去查看王夫人物品的人,快步走到贾赦面前,附在贾赦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大家都没有听见,只是看到了贾赦的脸越来越黑,而那个人在说完之后,还递给了贾赦一沓子纸。

    别人还没有怎么样,王夫人一见那些递到贾赦手里的东西,就如受伤的野兽一般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抱着贾母大腿的手也无力地松开,整个人都委顿在地上。

    贾母心里就是一紧,她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利子钱。这一世王氏现在就开始放利子钱了吗荣国府可还是兴旺之态,没到了寅吃卯粮的时候呢。如果真是的话,只能说人心不足了。

    贾赦似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又狠狠地看了王公一眼,才把手里的东西一分为二,一些递给贾母,一些递给了贾敬“老太太与族长看看吧,这是王氏的陪房周瑞家的交待出来的。”

    看着手里的东西,贾母一点也不希望这是真的,哪怕有了这些东西,可以证明她还是很有远见的。她将自己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贾政“老二,你自己看看,也请王公过一下目。”

    王公整个人都要不好了,难道自己这个女儿,除了把公中的东西挪进自己的私房,还做下了什么大不是不成事实证明,王公还是低估了自己女儿的作死能力。他看了手里的东西,老脸难得地红了起来,冲着贾母与贾敬就跪了下去。

    没法不跪,有了这些东西,人家贾家不光可以开祠堂,还能告上衙门。到那时可就不光是族里的女孩们名声受损,就是整个王家,也都会声名扫地。而御史也会将他王家生生地从京中除名。

    贾母才不管王公如何,只对着他冷冷说道“王公这是要胁迫于我这个老婆子吗”

    王公颤着声音道“并不敢。只求国公夫人能网开一面。国公夫人放心,这孽女所做出来的事,我王家一力抹平。苦主一定安顿好。还有些许银子,赔偿贵府的损失。”

    贾敬在旁边道“我贾家并非揭不开锅的人家,王公想羞辱人,也该看准了才是。”

    王公只好腆着脸道“并非是要羞辱贵府,实在是老朽不知道如何赎罪,才不得不提些黄白之物。再说贵府确实也因为此孽女,可能名声有损,老朽不过是提前求得贵府原谅。”

    王太太想说不同意,却让王公欲杀人的眼神给吓得吞回了肚子里。贾母打心里想着把王夫人这个惹祸精给送走,可是现在离她们回金陵的日子越来越近,府里还有奴才没收拾,那国库的欠银之事也没有着落。能从王家坑来一笔,也算是王氏为贾家还欠银做贡献了。再说原主的愿望是母慈子孝,这子里可是还包括着贾政呢,也就包括了贾政的孩子,总不好让两个孩子同她离了心。这王氏,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她的德性,有的是时间收拾。

    于是贾母也就做出了不支之态,对着王公道“即是王公如此说,那我就再给这王氏一个机会。只是丑话说在前头,王氏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日后若是她还不知悔改,那也不劳王公登门,我贾家的车马还是有几辆的。而且这王氏已经不配做管家太太,就是老大老二分家之后,也是如此。所以我贾家不管对王氏如何处理,我们老二后宅将来如何管理,想来王公都不会有异议吧”

    王公在那里还在不停地感谢老太太宽厚,可是贾母却连表面上的客气都没有给他。至于王太太,呵呵,有王公在,谁认识她是谁

    又对贾赦道“赦儿,你是家主,这公中的东西也大都将由你承继。你自己与王公说说都缺了哪些东西吧。还有王公所提赔偿之事,也由你们兄弟与王公商谈就是。”再次对王公点了点头,理也没理自己心里刚认的好姐妹王太太,就站了起来。

    可是刚起了身,贾母的身子就歪了一歪,两个丫头赶紧上前去扶,却还是让人倒在了刚站起来的椅子上贾母又昏过去了。

    要不是男女之别,王公都想着自己亲自上前掐人中了,你什么时候昏倒不好,偏在自己两口子上门的时候,还是在因为自己女儿犯下大错之后这老太太没事还好,若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贾王两家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这贾家不会再为王氏做下的事儿遮掩是肯定的,而王家出了一个放利子利还气死了婆母的女儿,就等着御史弹赅吧。看着自己也已经被吓呆了的老妻,还有瘫在地上至今没有一丝动静的女儿,王公不得不再次咽下一口老血,神色紧张地看着贾家人请太医的请太医,叫软轿的叫软轿。

    还是贾敬发现了王公的尴尬,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并没有把王公从尴尬中解救出来“如今国公夫人被气昏过去,之前所言也就顾不上了。现在府里忙乱,不宜留客。王公请,王太太请。”

    被人这样给赶了出来,王太太那是一肚子的气,好在还会看自己丈夫的脸色,没在大街上就抱怨起来。只是一进了自己家,就不愤地嚷道“不过是放几个利子钱,怎么就值得他们这样大惊小怪的这大家主母,有几个是没做过的”

    王公也不怠慢,一个巴掌再将次招呼上来“几个利子钱你知不知道那可是够得上抄家的大罪,朝庭明令禁止的东西。就算是不说朝庭不准,用了那样让人破门败户的钱,也是损阴德祸及子孙的。”

    见王太太嘴里还兀自不服,想要分辨,不由得怒道“我就说那个丫头也不是没见过银子的,嫁妆也是从厚的,又只在内宅,怎么会知道这利子钱的事。说,是不是你这个死老婆子教她的还有,你自己究竟有没有放过”

    最后一句问话,生生让王公说成了肯定,现在他是一点也不相信自己的老妻了。听了丈夫的问话,王太太难得地期艾了起来。与她夫妻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她无理还在辩三分的性子现在的情态,不用问也知道,定是她也做了这样的勾当。

    一口鲜血,一口进了荣国府一直忍着的鲜血,在得到自己老妻的默认后,从王公嘴里喷了出来。

    王太太吓坏了。刚才看到贾母昏倒,她还能在心里暗骂一声活该。可是见自己丈夫吐血,她还是十分害怕的,一面叫着老爷,一面唤人去请太医。

    吐了一口血,王公的头脑反而清明了一些。用看仇人一样的目光看了自己老妻一眼,低沉着声音说道“你若是想让你那个好女儿,在背上气死婆母的名声之后,再加一个气死老父的罪名,你就尽管去请太医。”

    王太太觉得自己好心被辜负了。可是现在不是她与丈夫理论的时候,只好一边让人把请太医的人追回来,一面与丫头一起给王公收拾。

    没等收拾好,那边两个儿子与媳妇都已经得了正院要请太医的消息,少不得过来问候一声,看看是自己的老爹还是老娘有什么不适。

    看看自己不成器的大儿子,再看看意气风发已经小有成就的小儿子,王公也是一叹,突然觉得自己家里的情况,与贾家是何其相似。那么贾家已经发现的情况,在自己家里有没有呢若是自己家里也有的话,等自己去了之后,老妻能如那个让人头疼的国公夫人一样,把两个儿子拢在一处吗

    肯定不能。王公心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的老妻,偏心程度比那个国公夫人只高不低,可是在两个媳妇面前的威信,却不如那个国公夫人吧。万一自己先去了,家里会成个什么样子不管长子成不成器,这府里最终可是要长子承继的呀。何况,长子还有了他此时唯一的孙子。

    “胜儿,去找管家,就说是我说的,现在就带着他,把咱们家的公库对上一对。”王公觉得自己去了一趟荣国府,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学到,至少他要看一看,自己家里还有多少东西,以图封住贾家的嘴。

    王子胜、王子腾兄弟两个可是都愣了他们家里也是王子腾媳妇这个小儿媳妇管家,所以老爹有病不请太医,却要查公库,这是对当家的小儿媳妇不信任了大家想到了一处,也都看向了一处王子腾媳妇。

    如此的目光压力之下,王子腾媳妇直接跪下了她也是做人小儿媳妇的,也知道自己家里一旦被分出去只能得到三成的家产,所以她也没少从公中划拉东西进自己的私房。

    看到自己挑上来管家的小儿媳妇跪下,王太太还能不知道她这是心虚了这个不争气的,有自己在,何用她亲自动手,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最疼的就是出自己的小儿子气怒之下,王太太一口气没上来,华丽丽地与贾母一样,也昏过去了。

    不过贾母却是已经醒了。

    没错,贾政是知道王夫人在管家的过程中, 贪了公中的东西的。要不也没法解释他一个只有五十两月例的人,还能想怎么买字画就买字画,想买什么名贵笔墨就买什么名贵笔墨。还有他们房里的好些摆件, 可不是一开始就摆在那里的。

    只是在贾政看来,这些都不是什么要紧事儿,能让老太太继续明白他还是那个孝顺听话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他又怎么会听王夫人的, 劝说贾母取消已经定好的事儿呢

    偏偏又关系到自己原配与长子之死,不能不查。贾赦想着是不是去到老太太那里借几个人手。可是又想起老太太最先提到的,就是她自己的陪房,觉得那些人还是不借用的好。毕竟老太太还叮嘱他不能打草惊蛇来着。

    不用细看,只把张氏留下的帐册与王夫人现在的帐册对比一下厚度,就知道里面是少了东西。可是清点之后,所有人还是开了眼库房里对比张氏管家之时,足足少了三成。好些还是精品,还有些是带着荣国府印记、只能传于继承人的东西也都不见了。

    贾政的脸已经不能再黑了,不等别人说话,他先上去给了王夫人一巴掌不给行吗不给他就是与王夫人同流合污之人。

    因此贾政不耐烦地看着王夫人道“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是对着先大嫂子与你交接时的帐册盘一下帐, 清点东西还有下人呢, 咱们不过是过去坐镇一二。你只管放心,还有老太太呢。”

    就是有老太太,才让人不放心。何况还是要对着张氏留下来的帐册,那现在的库房还能看吗自己都不用对,就知道比起原来张氏管的时候少了不下两成的东西。可是又怕贾政发现自己的异样,只好再去想其它的办法。

    不过这里面的事情,人家王夫人都不提,她也没有必要为她找脱罪的借口。何况还有一个王家,正好可以用这一成不见的东西,让王家没脸对荣国府的事情指手划脚。

    这边贾母给贾敬用上了好感卡,对着人家道“族长也看到了,这管家太太之祸,可是能祸延子孙的。我们府里库房是这个样子,你回去也要把家里清点一下才好。”

    灵光之下,贾赦想到了他自己的祖母还是给他留下了几个庄子的,那庄子里还是有人手的。至于能不能信,贾赦觉得不是什么问题,那可都是从他祖母去世后,就被自己老娘打压的人物,现在说让他们与自己老娘的人对上,说不定那些人自己就跑来求自己让他们出马了。

    就算是觉得这里面的关系有点别扭,可是贾赦也顾不得了。只好让自己的心腹刘旺,去庄子里先把人召集过来再说。这些人过来,总不能住进荣国府。好在贾赦本人是不差钱的,他在京中还有几个宅子,挑出一个三进的、离府近的,让人过去先打扫着。

    那么清点完了库房,监守自盗的王夫人,势必是要处置的,到那个时候,王家就是一个绕不开的存在。现在可能不是二十年以后,四大家族只有王子腾一家独大。可是麻烦的是,现在王子腾的老子还活着,这可不是贾母能凭借辈份就能抗衡得了的。

    可这也成了她要顾忌的地方,一个不好,她就是想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都找不到借口。所以又怎么能不慎重地对待呢。

    比如她知道王夫人使人回娘家的事儿,就知道这是给王家去报信了,那她也就得拿出应对之策来。就算清点库房是贾家的家务,王家没有阻挠的借口,可是贾母要清点库房,又哪儿能仅仅是清点那么简单。她是要从现在开始,就让王夫人没法在荣国府再蹦哒

    听到王夫人不想查公中库房的请求, 贾政想都不想的拒绝了。原主有一个印象并没有错,那就是贾政此人,小心机是有的, 好高骛远也是有的,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才干。要不原主也不会为了这个小儿子日后能过得好, 就连礼法都不顾, 让他成了荣国府里实际上的当家人。

    而他拒绝王夫人的提议,一方面是觉得老太太已经在他与贾赦面前提起,若是回了一趟自己的院子就转过来来劝老太太收回成命,显得他耳根子太软, 整个都被王夫人给拿捏了。另一方面就是觉得就算是王夫人贪了点东西, 可是也不会太多,以老太太对他们这一房的偏爱,不会对王夫人怎么样。

    王夫人能想出的办法,就是向她的娘家求救。按说荣国府不过是清点自己的库房,王家没有插手的道理。可是现在是她不敢让人看,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这边王夫人犯愁,那边贾赦也在犯愁。王夫人愁库房里东西无法还回去,贾赦则是愁自己无人可用。说来可笑,他虽然是长子,可是自老国公爷与先老国公夫人去世后,他身边跟着的人就越来越少了。现在满府里划拉划拉,也就有那么十来个人是能让他放心的。可是只指望着这十来个人,要对付几十个管事以上的人,贾赦有些发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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