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花自芳端了水进来“大丫,喝口水。就是家里没茶叶,凑和着解解渴。” WWw.5Wx.ORG
她妈也直让“对,对,走了这么远的路,喝口水。”
离家几年,大家都觉得陌生了许多。除了相互问了问近况,并没有多少话可说。屋子里一时陷入了沉默。珍珠在贾府的时候话少,那是知道说多错多,可是在这个家里话少,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由于司棋的主动让步,珍珠在离家三年后,第一次回到家中。她不记得原著中提到过袭人的父亲,不过这一次她却看到了。一个羸弱的中年人,脸色苍白,腰已经弯了下去,头向前探出,好象一直在找什么东西。
而现在的珍珠,本来就是一个公事公办的网站。不用想着她会替原主报什么养育之恩,那恩在花家将她卖了的时候,已经报过了。所以就算屋里的气氛一点点尴尬起来,珍珠也没想着找什么话题缓解一下。
“大丫,”花母有些试探地问“你在府里,一个月的月钱是多少”
珍珠先看了花自芳一眼,因为这屋里,只有他还算熟悉,就见花自芳也有些忐忑地看着她。原来花母会有这一问,又是为了他。本来珍珠看他能在饭铺老老实实呆了三年,还以为他改了。不想,还是她太不懂人心了别看她每次都给花自芳些钱,人家可是觉得不够呢“怎么,哥哥每次找我要钱,没和娘说过吗”
花自芳一下子就没了说辞。珍珠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可是给还是不给,可是她说了算。要不然等她真把银子交给他们,说不定这些人敢卷着钱跑了。还指着他们给她赎身
她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荷包,将它递到花母面前“这些钱,娘也拿着买些吃的吧,也给爹买点药。”
花母当时就把荷包打开,发现里面是两个小小的银锞子,立马倒在手心里“竟是银子。一个怕是有八分重。”
珍珠在心里冷笑了一下,看看,见到银子,就不问是哪儿来的,只管计较分量了。难怪原主对这个家也是寒了心,才会有那么古怪的愿望。
此时花母已经把地两个银锞子递给了花父,他也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可是嘴里却问“大丫,这不是你”偷来的吧
难怪他们有这个想法,只想着花自芳一个月在饭铺的月钱不过三百钱,就知道这个时代,银子可是不是平民百姓容易见到的。别听刘姥姥进大观园时,说什么一家过日子一年得二三两银子,可人家自己家里还是有二亩地的。而花家,连这二亩地都没有,都沦落到卖女儿了
珍珠摇了摇头“爹放心,这是主子赏的。我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花父把那银锞子重新交到花母手里,让她快些装到荷包里放好,才对珍珠说“你看,就说是给你找了好地方。不但有饱饭吃,穿的也是府里给的吧还有月钱不说,赏赐也大方。要不是当初,你哪能得了这个便宜。”
就算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网站,就算是平时各种论调的文章都有,可是珍珠还是让花父自以为是的话给气着了。拉黑这个人必须关小黑屋原主记忆里,关于花父内容很少的原因找到了,原著里只提了袭人给花母去奔丧的原因也找到了,花自芳心安理得地吸原主的血的原因,就摆在眼前。
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位老大爷,你是哪一只眼睛看到珍珠是得了便宜,不是受了罪珍珠是这样想的,也这样问了出来“爹说我占了便宜,可是当初家里三天没一口粥喝。那么疼哥,怎么没说把这个便宜让哥占了呢”
继花自芳之后,花父也没了言语。
花母见珍珠生气,忙说“你爹不会说话,他是看你长了本事,得了主子的赏,高兴得胡说了。”
珍珠摇了摇头“娘只看见我现在得了赏,可知道我是怎么得的赏每天主子不起,我就得起来。冬天多冷的天,主子不叫,只能在廊下等着。水凉了热了,都在大些的姐姐或嬷嬷们骂人。说是主子们不朝打暮骂,可是还有二层主子呢。她们收拾起我一个外头买的小丫头,下手可不会留情。”
别当谁的钱都是大风吹来的,我的钱来得也不容易。珍珠说的,都是她刚进府时候的事,就是现在,她也是那个骂别的小丫头的人了。可是对着花家人,她才不会说。
自己现在不卖惨,一会儿让人卖上一身的惨,好不容易攒下的那点银子,恐怕就不姓花了。估计也还姓花,这一屋子的人不都姓花么,可是主人却不是珍珠了。
大概是听珍珠说得凄惨,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花母一把搂住珍珠,哭道“大丫,别怨爹娘。都是爹娘没有本事,才让你遭了这样的罪。”
这还象句人话,所以珍珠回应的也掉了两滴眼泪“也没什么,就和爹说的似的,毕竟能吃饱穿暖,还有月钱。”
花母还想搂着珍珠不撒开,可刚才让她搂一下,已经是珍珠的极限了。她坐正了身子,对着屋里三个人严肃起来“娘也别光顾着哭,我这次回家,其实是有事和你们商量。”
花父刚才让珍珠说得无言,现在才咳嗽一声“什么事”
珍珠现在每天撒扫完,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给出入老太太屋子的主子们打帘子。所以大太太还没走近,她已经一边向屋里回了一声“大太太来了。”一边高高地把帘子撑起。不过她人矮胳膊短,那帘子将将过了邢夫人的头。
好在今天大太太心情不错,还冲着她笑了一下。可是就冲着她今天把司棋带来,很可能去了自己向往的二姑娘身边,珍珠就没有心情回她笑。只是冲着她弯了弯腰,算是给人见礼。
谁知大太太进去了没一会儿,就听里面红梅叫她“珍珠进来,老太太要见你。”
老太太这个时候要见自己,珍珠心里没底,不过想想自己这几天一直没犯什么错误,还是提着心进了荣庆堂。给在座的主子一一请安后,规矩地低着头,等着人家的指示。
“我说的就是这个丫头,云儿在的时候,服侍了云儿几天。只是虽然是我娘家侄孙女,也不好越过我自己的孙女去。所以云儿走的时候,我只让她带了一个丫头回去。看这丫头也是个实心人,就给了二丫头吧。”老太太的声音说明了让她进屋的原因。
珍珠心里欢喜,居然不用自己谋划,老太太就把自己给了二姑娘。可是又有点纳闷,这新训的小丫头们还没开始分房,怎么不受宠的二姑娘,竟先得了老太太赏的人
可是能跟了二姑娘,却是珍珠这几天来心心惦记的事。所以听了老太太的话,她立刻走到迎春面前,给人跪下磕起了头“奴婢珍珠,见过二姑娘。”算是磕头认主。
邢夫人在一边气得不行,觉得这个丫头也是没眼力见的。老太太刚才不过是把给她看一下,谁说收下你了,你就自己磕头认起主来所以她不阴不阳地道“这丫头倒是个机灵的。不过你刚进来大概不知道,二姑娘那里,可比不得跟着老太太的体面。”
珍珠就地跪着转向邢夫人“回大太太的话,奴婢不过是伺候主子的,不管是伺候哪个主子,都是奴婢的福气。”
老太太听了珍珠的话,可是十分高兴。老大媳妇带着自己陪房的外孙女过来,想给迎春做丫头,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十分清楚,也不过是为了让那孩子与她亲近罢了。不过是个女孩,和嫡母亲近也没什么,反正那孩子也是个木纳的。
老太太不能允许的,是邢夫人想要把持迎春。这个府里,能把持别人的人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她自己。可是邢夫人做为迎春的嫡母,给姑娘一个丫头,她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可是不能阻止,她却可以加人,你能给,我也能给,于是没被史湘云带走的珍珠,就成了老太太的人选。
那孩子一看也不是个机灵的,长得也只是中上,可是老太太偏爱的还就是长得好看的机灵人。正好给了迎春,一是显示自己对孙女的疼爱,再就是还能空出个三等丫头的名额来,她好再挑个好的。
别说老太太屋里就能随便进人。老太太可是自诩最规矩不过,她房里人都是有定例的。所以老太太十分高兴地说“真是个知礼的孩子。不枉我疼你一场。来人,赏她。”
珍珠怎么想,也没想出老太太什么时候疼过自己。不过老太太亲自让赏,肯定比两位太太随手打发的几个铜钱多。所以珍珠就当这是老太太对自己的疼爱,只不过老太太年纪大了,把前后顺序颠倒了。
“老太太。”邢夫人还想再争取一下,珍珠都替她的智商着急,想给她发个站短与上位者争执,吃亏的可是自己呀亲。可是现在她不光没了这个能力,也没有兴趣纠正邢夫人。只在心里想着,难怪这么多年这大太太一直讨不了老太太的好。
“罢了。”老太太自己叹了口气,示意红梅把荷包给珍珠,等人谢过赏才道“我知道你是想着自己给迎春挑个合意的丫头。也是我多事了。这个丫头尽管留在我这里好了。”
大太太就尴尬了。这老太太要赏人,她在那里推三阻四的,看起来是成功了,可是在老太太手下讨了几年生活的邢夫人知道,她今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所以她只能生硬地把自己的话转回来
“老太太亲自赏人给二姑娘,是她的体面。合府上下,谁不知道老太太最会调理人,一个个丫头都是懂事知礼的。到了二姑娘身边,只有劝着姑娘的。只是我想着,这二姑娘也大了,用人的地方也多起来,索性这次就再给她加一个人。”
老太太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算是应下了。毕竟邢夫人怎么也是迎春的嫡母,不能太不给她面子。只要二丫头身边有自己的人,自己想知道什么能及时知道也就行了。
一边的王夫人却不干了。现在府上管家的是她,对府里情况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也是她。这姑娘身边加了人,月钱是一个、四季衣裳是一个、吃穿用度用又是一个,哪儿一项不是银子。
所以王夫人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把那嘴角的不屑掩了掩才道“老太太和大太太疼迎春,我这做婶子的只有替她高兴的。只是咱们府上,姑娘们身边用几个人,都是有定例的。再说她们姐妹日常在一处,总不好二姑娘用的人,倒比妹妹们多起来。”
邢夫人听不下去了,她在老太太这里吃瘪也就算了,怎么这二太太还非跟着踩上一脚。这是真把这府当成二房的了。所以她冷笑了一声,看着王夫人道
“二太太这话说得好笑。就算是称一声姐妹,可是出身却也有个分别。我可是听说,当年敏妹妹与别的姐妹,身边人可是不相同呢。”二丫头再是庶出,那也是一等将军的庶女,能是从五品官庶女能比的
话外音屋里的人精都能听得出,王夫人头一次让邢夫人挤兑得满脸红意。没等邢夫人得意,老太太在上头已经拍板了“大太太说得对。她们姐妹都已经大了,身边也该添人了。正好这回的小丫头们都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明天二太太就带着她们姐妹挑人吧。二丫头是做姐姐的,今天让她提前挑,想来她两个妹妹也没有意见。”
老太太你可真能睁眼说瞎话,人家两个人说的是这个事珍珠心里腹诽着,可是脸上却一点也没带出来。现在她已经自觉地站到了迎春身后,一幅从此生是二姑娘人死是二姑娘鬼的架势。
邢夫人有再多的言外之意,在老太太已经生气的时候,也不敢再提。只好把还站在自己身后听呆了的司棋,向迎春跟前推了一推就算是自己没落着好,可是二太太也没得了便宜。好歹这二丫头还得了个先挑人的名声,在姐妹里也算立了头一人的名头。
王夫人同样一肚子不适宜,自己一句话,竟让几个丫头都增了人,她心里能舒服得了才怪。可是老太太明显是为她打圆场,她可不是大太太那样没眼色的人,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下“是,明天我就带着她们姐妹挑人。”
挑人两个字咬得重,就是为了让迎春听出来,自己的人都是别人塞的,可是妹妹们的人是自己挑的。二太太心里不舒服,才不管迎春只是八岁的孩子,听了她这话心里舒服不舒服。
主子们如何暗流涌动,都不是珍珠关心的事。回了自己屋子,她快快地收拾起行李做了二姑娘的丫头,自然不能再在老太太这边住着,得搬到二姑娘屋里住才好。
鸳鸯一挑帘子进来,看了看屋外没人,才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珍珠“前两天才和你说,在老太太屋里,好处比在姑娘们那里多得多。你怎么就自己先给二姑娘磕了头。”
虽然语气不好,可是那话里的担心做不了假。珍珠穿过来这些日子,对鸳鸯还是十分感激的,所以她也不再瞒着“你知道我与你不一样,老子娘没法子才卖了我。可是谁不想守着爹娘。这府里满眼看去,也就二姑娘出阁的时候早,到时说不定能放我出府与老子娘相聚。”
听了这话,鸳鸯吃惊得睁大了眼。珍珠这个想出府的想法,可是不符合荣国府奴仆们的主流思想。他们可不知道这荣国府有抄家的那一天,只当能长长久久地留在府里,比外面的平民日子可好过多了。
想到鸳鸯的下场,珍珠还是好心地提醒她一句“老太太这里再好,也没有做丫头的顶着老太太上五台山的。说句不中听的话,老太太屋里的丫头,有几个是长长久久的你也要有自己的打算。”
怕什么来什么,珍珠好容易才靠近东城,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桃林”胡同在哪里。问了几个孩子,给她指了三四个方向,珍珠也不知道哪一个是对的。正踌躇着,身后有人问“姑娘可是要去桃林胡同”
珍珠回头一看,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子。中等个,长方脸,眼睛不大不小,嘴唇有点厚,让他看起来有种憨厚的感觉。珍珠见他穿着一袭青色长衫,并不是做工的打扮,衣料也是绸的,可是只是普通的官绸,算不上多上等的料子。
看上去是个靠得住的人。珍珠就向人行了个福礼“这位公子,小女子确实要找桃林胡同。只是孩子们指得方向并不相同。要是公子知道,还望行个方便。”
巧云一想,倒也有道理。王善保家的是司棋的外祖母,这里衣由她拿过去, 那王善保家的只有说好的。要是别人拿过去, 可就说不定了。大太太得了孝敬, 对二姑娘更加和善上几分,两人见了也能说上几句话,再不是以前只是一个问安一个说好就完了的局面。
“这事儿算你有理。可是往宝玉屋里送东西, 那可是有赏钱的事儿, 怎么你也不出头呢”巧云想不明白。
巧云就笑道“你也是个眼皮子浅的, 让她一句话就给糊弄过去了。”
怨吗要是原主,对这个家应该是怨的。可是珍珠不是原主,她只是一个网站,除了对这家对原主吸血的行为不耻外,并没有太多的怨恨。
亲情吗肯定没有。就是原主,从记忆中看,对这个家也没有多少亲情。毕竟离家时候太小,能有多少亲情原主时回家,更多的不过是炫耀你们不是觉得我没用才卖了我吗可是现在还不是要靠着我才过上好日子原主要看的,就是那些卖了她的人,在她面前低头做小的样子。
“姐姐有什么想不到的。”珍珠一边做着针线, 一边说“宝二爷一向只爱漂亮,我这嘴脸哪儿敢到他跟前现眼”
巧云大乐“你这丫头,平日不声不响,说起话来却一句是一句。”
那明明是你主动给的,除了第一次,哪次是自己主动要的花自芳有些委屈“大丫,话不能这么说。明明是”
“哥想说明明每次都是我自己给的是吧”珍珠嘲讽地一笑“可是哥为什么那么勤快地去看我,咱们不都是心知肚明吗”
可是司棋也有她的道理“平日哪怕她在我面前说上一万句好话, 谁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刚才在背后还肯夸我,才算真心。平日我只当她心里藏奸, 谁知竟是我错了。今后有什么事, 我只不与她争就是, 全当想歪她的赔礼。”
这理由可真有司棋的风格, 珍珠与巧云只能沉默。
“快快上炕坐着。”从珍珠进了屋,她妈就没松开过她的手。就算是已经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人,珍珠还是不愿意与人有过多的身体接触。可是她怎么用暗劲,都没能把自己的手解救出来。
相比父亲,珍珠的母亲就显得年轻些,也富态些。不过因为家里日子不好过,总有一丝悲苦在脸上划过。倒是花自芳,这几年在饭铺里很学了些眉眼高低,见了珍珠,立刻接下她手里的东西,把她让到屋里。
屋里有些暗,窗子上糊的纸已经暗黄,墙也多年没刷过的样子。并没有什么摆设,除了一铺大炕,地上只有一溜掉漆的红油柜子,上面也有些掸瓶之类。
阳台上的风景正在预收 谁还不会虐个渣
珍珠只笑“管是谁拿去的, 反正大太太总得记着姑娘的好。”
珍珠装乖“本来我就没有司棋长得好。”
恰司棋看见她们在一处说话, 要听听有没有背后说自己坏话。不想竟听珍珠说自己长得好, 倒是意外之喜“既然你这样说了,今年端午节,就让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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