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四哥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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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才来肖家多久?

    这时,门外小丫鬟的清脆嗓音传了进来:“二爷。” WWw.5Wx.ORG

    是肖程来了。

    碧墨终于敢开口了,她慌张道:“夫人……夫人,方才是有人在奴婢背后推了一下。奴婢今晨发现有人在石井附近鬼鬼祟祟,我一靠近她就不见了,没等奴婢转过身就遭人推了下去。”

    几日未见,王氏此时再看到肖程,只觉陌生到了喊不出口了。

    而在肖程眼中,如今的王氏却不及周氏的风情,她冷着一张脸,像是他当真欠了她似的,此处是肖府,而肖程再也不是王家的上门女婿了,他连说话的口气也强硬了几分,“发生了什么?给我说清楚。“

    王氏不甘心,她明明已经灰心了,却还是不信她和肖程这十年的情义当真如风过无痕,一朝即去么?

    肖宁对她这个二十四孝好父亲从不抱希望,果然如他所料,他闻言后,当即暴喝了一声:“这……这怎么可能?!谁会专门来害你?更不能是金凤了!这次是她开口,才让你顺利成了二房的平妻,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害你,旁人更不可能,你休要无理取闹了!”

    周金凤是周氏的闺名。

    肖程口口声声维护着周氏,这让王氏既是委屈,又是怨恨,她道:“老爷真的不愿意信我?”

    肖程对周氏的印象虽然不深,但这几日朝夕相处下来,周氏在他眼中是识大体的好妻子,又见王氏眸色晶润,欲哭却无泪的模样,他又有些心软,道:“行了行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休要再耍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机。我既然答应过好好照顾你,就一定说到做到。”

    他上前想靠近王氏一步,王氏却移开了身子,避让了他伸过来的臂膀。

    这种疏离已经不止一次了,肖程一开始并不在意,毕竟现在周氏对他可谓是情深义重,肖程有了精神上的寄托,便想着去谋事,他眼下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哄着王氏高兴。

    王氏一语不发,听到这里她心中已经了然。

    即便她今日真的拿出了证据,估计肖程也会以为这是她自己在暗中耍了手段。

    肖程在王氏面前吃了瘪,又看向了肖宁。

    肖宁原本还想给父亲一点好脸色,但今日这事一出,她开始怀疑留在肖家是否真的正确了!

    最终,肖程负气而去。

    王氏沉静了几息,吩咐道:“碧墨今个儿受了惊吓,先下去歇着吧。芳婆,你取了银针去验一下井水,真要是出了问题,断是不能用了。”

    不多时,芳婆用了银针试探过后,却没有发现异常。

    肖宁道:“或许那人因着被碧墨逮个正着才没有下手。母亲,咱们今后得万分小心了。”肖宁突然小脸煞白,她想起了上辈子母亲和幼弟的身子一日不日一日的缘故,莫不是有人一早就对母亲和良哥儿下毒了?!

    她攥了攥拳头,即便不查下去,她也知道这究竟是干的!

    这辈子,你们休想再得逞!

    肖宁担心王氏会胡思乱想,别没有多说,她时刻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王氏稍作沉默之后,又开始继续给良哥儿做小衣,她这一天到晚,不是在绣花,就是在做衣裳,好像只有这样,胸口的疼痛才能稍减。否则,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其实她霸占了旁人的夫君十年!

    本就是站在一个错误的位置上,她有理也无处可说!所有的委屈只能一个人承受。

    到了下午,肖玉珠来了碧桂远,肖宁也算是二房名义上的嫡女,肖玉珠倒没有半分瞧不起的意思。

    其实肖玉珠很不喜欢二房的一对双生姐妹花。

    上辈子,整个肖家就数肖玉珠对待肖宁最好,可惜了后来肖家覆灭,肖玉珠也没能落个好下场,赵慎阴晴不定,肖家除了良哥儿之外,无一人幸免,他好像对肖家无端痛恨,非杀尽了才满意。

    肖宁飘在皇宫那些年,每日都见他铁血手腕,说一不二,违抗他的人多半不得善终。

    肖玉珠贪嘴,长的浑圆白嫩,像个行走的肉团子,她拉了肖宁出来,又告诉她,道:“今个儿府上来了一位贵客,他可是当今三皇子,另外定北侯府赵家的几位公子也作陪在侧,现在我大哥二哥都在前院招待他们吃茶,你那一对双生姐姐眼下怕是飘飘然了。”

    肖玉玥和肖玉琬姐妹二人一直盼着高嫁,尤其是那几位云端上的皇子更是她二人倾慕的对象。

    时隔一世,再次听到朱明辰的名字,肖宁内心毫无波澜,肖宁并不想与他再有半分交集。

    肖玉珠却拉着她的手往外走,且道:“我带你去见见世面,你从通州来,根本不知道京城身份最高贵的几位公子是怎样的气度。”

    时下男女大防,肖宁觉得这个主意很不妥。

    肖玉珠坚持要拉着她一起偷看,她也没有办法,毕竟她难得遇到一个站在自己这边的人。

    行至前院,肖玉珠带着肖宁上了一座高亭,站在亭中俯视下去,可见华庭中正围坐着四五个锦衣男子。

    肖宁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身段颀长的赵慎,不知怎的,她的心脏突然漏跳了两拍。她对这个人好生好奇,又整整在他身边飘了数年,她知道他的饮食起居,也知道他写字时的姿势,还知道他入睡之前会干什么,甚至于还飘入过帝王沐浴的净房………

    作为一只旁人看不见的鬼魂,她自然明目张胆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其实她对赵慎也是颇为‘了解’的!

    但,又好像她从未看穿过他。

    赵凌今年二十有五,正当男子年华最盛时,他如今已有三子一女,但也是京城人人皆知的抢手鳏夫。

    初秋的天气还有些沁凉,赵凌看着校场正中央扎马步的三个儿子,一个个也才屁点大,老大只不过才到他的腰部,老二和老四粉粉嫩嫩的,还是小娃娃的模样。

    赵凌站在三人面前,深吸了一口晨时的新鲜空气,甚觉压力,想他赵凌曾横行京城,纨绔野性,时至今日,却给几个孩子又当爹又当娘。

    “老大。”

    “到!”

    “老二。”

    “到!”

    “老四。”

    “嗯。”这一声应的极为清淡。

    老四跟老大老二不同,从第一天带他回来时,小东西就没哭过,赵凌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哑巴?或者聋子?直至两年前赵凌身负重伤,从大同回京疗伤,小东西站在脚踏上,实在小的可怜,巴掌大的脸,明明是奶声奶气的时候,偏高冷的喊了一声,“父亲。”

    赵凌倍感欣慰,连伤势都好的快了,臭小子总算是会开口说话了。

    两任妻子过世有几年了,赵老太君也在重新张罗着赵凌的婚事,但赵凌已经对此事失去了兴趣,甚至于有些排斥,这要是再死一任,他可就落实了‘克妻’的头衔了。

    赵凌对三个儿子可谓是捧在手心上,个个当成宝,尤其是少言寡语的老四。赵凌不甚明白,这小东西不过几岁的光景,怎就整日绷着一张脸,好像全天下都欠了他的,还从不尿床,那次给他举高高,老四一张小脸都气绿了,还怒了一声,“放肆!”

    当时,赵凌微愣,但细一寻思,老四不可能知道什么,管他高不高兴?继续举高高。

    后来,老四开始渐渐说话,虽是生的太过细嫩,但一点不娇气,每日晨时都会与兄长在校场练武,风雨无阻。

    赵凌点过名之后,又是一番长叹,日子还长,他这辈子最大的夙愿莫过于将几个孩子拉扯大,军功恩荣也是要挣的,但无非是锦上添花,毕竟还有几个孩子要养呢。

    三兄弟说来也怪,从不争执拌嘴,就连平日说话也是按着顺序,鲜少会惹麻烦,与赵凌幼时截然不同。

    半月后,赵凌打算起身去大同了,这一日将三个儿子叫到身边了,想一个个抱抱亲亲。

    赵夔已经请封了世子之位,整日里鬼主意最多,也最滑头,“父亲,儿子如今已经大了,您不用这样了。”

    赵凌没有续须,还是年轻俊朗的模样,闻言后唇角一抽,“”老子还年轻,你怎么就大了!

    老二赵翼表示自己跟大哥是一伙的,也不能抱抱亲亲举高高了。

    赵凌最后看向了老四,老四一张小脸崩的更紧,那双阴郁的小眼神无时不刻都在提防着旁人。

    赵凌只能作罢。

    他启程离京了,心头有些失落,隐约之中总觉得缺了什么,他似乎寻不到圆满。

    “混账!肖府岂是她能撒野的,给我轰走!”肖程喝道,眼下心情甚是不悦,王氏说要和离,他还没能晃过神来,她一向以自己为天,怎会突然闹和离,一定是因为自己最近冷落了她,所以她又出幺蛾子邀宠了。

    一定是这样!

    肖程直直的看着王氏的双眸,不知怎的,他此刻竟然有些害怕她,明明憋了一肚子狠话,却是一个字也不敢轻易说出来。

    小丫鬟正准备出去禀报,李嬷嬷这时也亲自跑了一趟,见屋内气氛不佳,她此刻也无暇顾及良哥儿的教养一事,如今的相宜在勾栏院名气甚大,认识她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在泥潭里挣扎了十几载,她掌握了不少人的秘密,其中就不乏肖大爷的!

    这也是她为何敢在官宦之家的大门外叫嚣的缘故。

    李嬷嬷道:“二爷,您快些出去瞧瞧吧。”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相宜若不及时处理了,对肖家极为不利。

    相宜如若还是肖家的下人,那便打死了了事,可她如今的身份不寻常,肖家还真不敢直接跟她牵扯不清。

    不是因着相宜有多厉害,而是担心被她坏了名声。

    肖程又看了一眼王氏,发现她现在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这张漂亮的脸蛋再也没为他笑过一次了。

    肖程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在王氏面前拂袖而去。

    相宜不是独自一人来的,她还带了几个打手,在肖家面前,她不过是渺若蝼蚁,随时随地可以让肖家人踩死。今天既然来了,她怎能不闹上一场?!

    当肖程见到相宜时,见她一身白色麻衣,胸口写着一个醒目的‘冤’字。

    相宜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肖程,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她曾经一度以为这个人会成为了她的天,可当她最绝望的时候,甚至于被周氏灌下花红的那天,这个男人连面都没有露一次。

    如今看来,肖程就连那些花花肠子的香客也比不过。

    “二爷,好久不见了。”相宜笑了笑,晚霞的余辉照在她精致的面容上,像镀上了一层橘光,看上去那般的不真实。

    肖程脸色铁青,“你来干什么?”

    相宜曾经不过只是一个通房丫头升上来的小妾,就算主母将她弄死了,也无人置喙什么。

    肖程的认知当中,直至此刻也觉得相宜‘罪有应得’。

    和小厮私混!

    那他算什么!

    相宜这十几年不是白混的,她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了肖程眼底流露出来的摒弃之色。

    她这辈子太过卑微,今日难得为自己活一次,她又笑了笑,道:“二爷,奴家今日登门是来申冤的。”

    肖程刚去了国子监任职,他不想让一个女子坏了他的名声,国子监那些大儒都是把气节看的比命还要重的人,若是他的事传出去了,他今后如何做人

    相宜很平静。

    肖程有一种错觉,怎么王氏如此,相宜也如此?

    相宜长舒了一口气,唇角微微扬起一个不冷不热的弧度,要说起这些年最大的收获,那莫过于曲意迎合了,她抬头望了一眼西边的晚霞,觉得甚美,这样的景致正好给她送行了。

    她一桩桩,一件件的说了起来:“奴家有三大冤,二爷且听好了。”

    相宜站在肖程面前,二人之间隔着两丈之远,她脸上再无那些日子里的卑微,她继续道:“这第一,奴家从未与小厮勾搭,奴家当年所怀的孩子就是二爷的,而且被周金凤打胎下来,还是一个成了型的男婴。”

    她一语至此,发现肖程的脸色微变,她又道:“这第二呢,当年奴家从未摔过周金凤的镯子,她那只翠玉镯早年就碎了,二爷是不是觉得很耳熟?那只镯子是不是又出现了?第三,周金凤将奴家发卖,毁了奴家一世清白。奴家再怎么说也是二爷的人,二爷真的不管不问?”

    他能管什么?

    二房的主母是周氏,后院之事自由她操持,他自诩清高,更不会干出宠妾灭妻的事出来。

    肖程吩咐了肖家的小厮待命,随时可以将相宜控制住,就是不知道她失踪了之后会不会有人寻过来?这才是重点!

    相宜大约知道肖程根本不想听她诉冤。她今日也是有备而来的!

    “二爷不信奴家?但奴家今日还是得将事情说清楚,周金凤不但蓄意谋害了二爷的亲骨肉,这十年期间她也没有闲着,二爷不会真的以为她为了二爷独守空房吧?奴家这话说到这里,二爷可以自己去查!”

    肖程胸膛起伏,相宜的每一句话都让他产生了欲要杀人的念头,可他到底想杀的人是谁?相宜么?

    “你休要胡说八道!肖家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肖程道。

    而这时,赶过来的周氏吓得脸色煞白,她好不容易下好得一盘棋,似乎让相宜一下就搅和了去。

    肖宁正坐在王氏身侧打络子,却见碧墨浑身湿透,每走一步都在剧烈的咳嗽,一看就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

    肖宁猛然间从临窗大炕上跳下来,碧墨和碧书都是从通州带过来的丫头,但上辈子碧墨死在了肖府,所有肖宁身边最后只剩下了碧书一人。

    待碧墨喘了一会气,肖宁这时对两个小丫头道:“你们两个先下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王氏两行清泪滑了下来,却被她当即拭去了,她外表柔弱,骨子里却存了不容旁人践踏的傲气。

    肖程今日穿的是右衽淡蓝圆领长袍,墨发上插了一根玉簪子,面容精致,甚至可以说是容光焕发,比在通州时还要精神。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氏问道。

    碧墨心肺猛烈颤动,已然说不出来,芳婆道:“夫人,我方才正巧给良哥儿晒被褥,就听到西墙角的石井里有动静,待走近一看竟是碧墨在井底求救,幸好打捞的及时,不然这小命可就没了。”

    她一改往日温顺,倔强道:“老爷,我跟着您从通州来到京城,所求并非荣华富贵,我不过是想与您朝夕相待,一同教养两个孩子。但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已无话可说。可今日却是不得不说了,您要是对我们母子三人还有一点情义,就请您彻查今日究竟是谁害了碧墨!“

    一言之词,王氏又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这两个小丫头是肖老太太安排在碧桂院的人,保不成也与周氏是一伙的。

    这二人闻言,面面相觑了一眼,这才离开了屋子。

    这不无疑是有人想害到她头上来了么

    碧墨年纪不大,也才十四五岁的光景,此番是吓得够呛,但这几日对王氏而言实在不好过,她便强忍着愣是没有哭出来。

    王氏面色苍白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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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一大早,芳婆神色惊骇的跑进屋,身后还跟着被小丫鬟搀扶着的碧墨。

    王氏何曾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忙又问:“那井口颇窄,怎会好端端的落井?”

    世人都道大户人家是非多,王氏眼下只想着将一对儿女抚养成人,她甚至于还不知如何写信去通州解释这桩事。见此景,自是心慌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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