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入体后,婴儿活了过来,捏着小手嚎啕大哭。
虽然一魂一魄被抽了出来,但仍与神魂相连,婴儿哭泣自然惹得玄渊也眼眶发红。玄渊厌恶的拧眉,恶狠狠的警告:“闭嘴!” WWw.5Wx.ORG
婴儿立马歇了声,只是仍不受控的小声嘤咛着。
抱着婴儿的正是动动手指就能让修真界动荡的魔尊玄渊,他不太满意的撇嘴,“这么一个小小的奶娃,真能成功吗?”
远远听到石阶上传来孩童三分热切又带着好奇的稚嫩声音,还有一道冷淡低沉的轻声回应。
是他!玄渊浑身一震,面上依旧沉静,但衣袖下的双手却紧张得发抖,脑海里想要见他的念头疯狂叫嚣着,但最后还是咬咬牙迅速隐去身形,眨眼间就出现在终南山百里开外的一处山脉。
玄渊躲进一个山洞里,一把长/枪凭空出现握在手中,他将长/枪插在洞口处,然后安心打坐闭眼。
“师傅,你看他真可怜,也不知道是哪个父母这么没责任心将他丢弃在这儿。”
小和尚指着婴儿,扯着大和尚的衣摆咋咋呼呼,婴儿瘪瘪嘴,似乎是在不满。
“师傅,你看他哭得那么惨,肯定是饿了,咱们把他带回去吧?”
小和尚话很多,本来婴儿很讨厌他,却在他说要带自己回去时咧开嘴笑了。
小和尚立马稀奇的惊呼:“他笑了!”然后又转头双手合十,巴巴的望着大和尚道:“师傅,我们能在这里遇见他是证明与我佛有缘,我们救救他吧?”
大和尚抿着唇没说话。
“师傅?”小和尚摇摇大和尚的手哀求。
小和尚也是被大和尚救回来的,否则他早就还是婴儿的时候就死在邪祟的口中,当见到被抛弃可能会被饿死的婴儿,他联想起自己便生了恻隐之心。
似乎在应和小和尚,婴儿小声嘤咛了几声,一声比一声虚弱,到了后面干脆闭上了眼。
小和尚很是心急,忍不住质问道:“师傅,你不是总说我佛慈悲吗?为何此时却不愿救他?”
大和尚神色淡淡,丝毫没因他的指责而有半分变化。
他身形动了动,垂眸看向婴儿沉默了很久,久到小和尚以为他要眼睁睁看着婴儿死去时忽然开口道:“若愚,不是什么人都能救的。”
“这只是个婴儿啊?”为什么不能救?若愚不明白。
大和尚了尘又道:“你可知救了他会如何?”
若愚梗着脖子道:“我不知,但我知道若是此时不救他他就会死。我们是佛修不是一直以普渡众生为己任吗?为何不能救?”
若愚性格执拗,认定是对的事情就绝不会更改。他越过了尘将婴儿抱了起来,因为年纪还小身量也才到了尘的腰际,又害怕会伤到软软糯糯的婴儿,所以抱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倔强的说:“师傅你不救我救,大不了我养他。”山上仙果那么多,不怕养不活一个婴儿。
他抱着婴儿小心翼翼的腾出一只手,从衣兜里拿出一颗半途摘来解渴的灵果。红彤彤的灵果只有成人拇指大小,刚好可以塞进婴儿嘴中。
“吃吧,这灵果灵气很少,不会有事的。”
灵果刚沾到婴儿的嘴唇就化成一股红色液体滑入他口中,本来脸色隐隐发青的婴儿立马红光满面,睁开了双眼。他骨碌碌的转了转眼眸,缓缓咧开嘴无声笑了,就像在感谢若愚一样。
若愚颇为羞涩的抓抓光滑的小脑袋,对婴儿道:“哥哥带你回家!”
他雄赳赳气昂昂的折返回头,一步步往石阶上爬,颇有保护弟弟的好哥哥架势。
了尘看着他,半晌叹口气,摇摇头。若愚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天真而又傻气,日后入世只怕要被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修士卖了都不知道。
“罢了。”
了尘低声轻叹,身形一动就出现在若愚身后,长臂一捞,若愚怀中的婴儿就稳稳落在他臂弯中。
若愚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惊喜的喊:“师傅?”
了尘瞰他一眼,淡淡道:“为师来,你还太小了。”
“多谢师傅!”
若愚知道,师傅这是松口了。他骄傲的想他的师傅果然最是心善,怎可能会见死不救?
石阶长廊上,了尘缓步向上,若愚时不时与他攀谈,他皆是冷淡的应一声,若愚习以为常,继续咋咋呼呼。臂弯里的婴儿睡得很安稳,肉乎乎的小手紧抓着了尘法帽垂下的缎带不放,像是生怕他丢下自己跑了一样。
远在百里之外的某处山洞,入定的玄渊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下一瞬睁开了双眼。
“还以为会很难,没想到如此容易就成了,还得多谢那个小呆子。”
他自言自语的喃喃着,又想到了尘并不愿意救他时冰凉的眼神,不由得有些疑惑。
为何了尘笃定救他会有麻烦?难道了尘是看出了什么来?
玄渊仔细观察了那具小小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魔气,但却因为体内只有一魂一魄而神魂残缺。
或许问题就出在神魂之上,了尘警惕也是应当。
看来想要彻底拿下了尘并不容易,他得另辟蹊径才行。玄渊指腹摩擦着下颚,猩红的眼眸不时闪烁着亮光。
这座山峰无人知晓名字,但其实它并非无名。在它的山脚下,静静矗立着一块被岁月腐蚀得几乎看不出原貌的石碑,依稀可以看出碑上的文字是上古修士通用文字,以剑锋刻写而成。
这种早已被历史洪流淘汰的文字,莫说是普通的凡人,便是那些修士,也不一定看得懂。
“是这里没错。”
玄渊极为烦躁的将婴儿丢在石碑下方的草地上,也不怕把婴儿摔来又死了。
“师傅,我刚刚好像听到有婴孩在哭,咱们去看看吧。”
石碑旁是一条沿着山峰盘旋而上的石板阶梯,延着山峰峭壁直通天际。
一个年轻的樵夫扛着一背新柴从石碑旁踩过,似并未看见那条石阶和那块石碑,唱着山歌径直远去。
与此同时,石碑下的婴儿睁开了水润乌亮的眼睛,小扇子一样的眼睫毛还挂着泪珠,眨巴眨巴几下,捏着小手好奇的盯着眼前的一大一小两个和尚。
小的那个和尚撑着膝盖半蹲着,一脸的怜惜和关心。而大的那个和尚神情很是淡漠,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似乎对婴儿不感兴趣。
似乎确定了这就是要找的地方,他微微勾起唇形好看的唇角,眼眸深处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邪肆。
他怀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婴儿不哭不闹,稚嫩的脸蛋没有半分血色,胸膛也没有任何起伏,不难看出这是一个死婴。
分魂的过程是极为痛苦的,灵魂被生生撕扯成两半,他却面无表情的抽出自己的一魂一魄按入死婴的灵台之中。
玄渊想起那人的提示,虽觉得不靠谱,但眼前情况来看也只能按着那人说的做了。
他食指点到眉心,灰黑色的光晕渐渐凝聚在指尖,不过须弥,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层峦叠嶂的山脉之中,一座山峰直入云霄,在起伏得差不多的山脉之中尤为显眼,如同鹤立鸡群。
这座山峰被山脚下世世代代依山而食的村民尊称为天柱,他们坚信山峰的顶端是仙人居住的地方,然而谁也没真正见过仙人,只有一个口口相传的神话故事可以证明而已。
不多时,石碑前凭空多出一人,那人一身玄色蟒袍,三千墨发半束半披散,头戴紫金发冠,额前两边鬓发随微风轻轻晃动,剑眉微微蹙起,垂眸看着石碑低声呢喃:“终南山……”
他的眼眸是极为纯正的血色,诡异而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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