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办法理解这个家伙说的话，李河泽沉默了片刻，默默地转过头，看向边上自家正襟危坐的大师兄。
张小舟：……
他就安静地蹲在边上吃个瓜而已，这样事情都还能落到他头上？
可按照眼前这个人的意思，显然他们如今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任何修炼，否则这几个人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和凡间会点拳脚功夫的武夫一个样。
嗯，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没错，”沙陆闻言点了点头，“就在我们宗门里头呢——宗门里洗石厅最上头的椅子底下的暗门里。” ＷＷw．5Ｗx.ＯRG
没有料到会得到这么具体的回答，围在边上的几人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张小舟：……
李河泽&许瑶&柯云舒：……
很好，这回答成功地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他喵的谁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啊？！
张小舟觉得，这天底下还真是无奇不有。
自个儿这个有着筑基修为的人，被一群连灵力是什么都不清楚的人给偷了就算了，居然还见识到了绑匪对自己绑架的人质磕头跪拜的场面；有人会对自己挟持的对象叩拜也就算了，竟然还有犯人被抓包之后，一点儿逃跑和反抗的意愿都没有，还主动求绑的；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人连自家宗门在哪儿都不知道的。
——当然，更可怕的是，以上三者，都是同一批人。
张小舟表示，他今儿个是真的见识到了物种的多样性。
不是他说，“我们不知道我们的宗门在哪儿”这话，听起来就跟“我在A超市干了二十年的收银，但我不知道那超市”在哪一样可笑。要是换个世界，这些人都能直接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嗤，”最后还是许瑶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你这种话吗？”
很显然，刚才在她询问的时候，这几个人并未说过这些事。这会儿听到这种说法，她只觉得这些家伙又不死心地想耍什么花招罢了。
“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然而，沙陆听到这话，却一下子苦起了脸，“但这真的是实话啊！”
“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的宗门在哪儿！”他这么说着，另外一边的四个人也忙不迭地点头，像是想要为他增加可信度似的。
可惜的是，这似乎一点儿用都没有。
注意到自家小师妹那因为不悦而高高扬起的眉，张小舟在对方爆发之前及时开了口：“为何？”
就算要揍，也得等听完对方的说法再揍是不？指不定人家真的能说出一个一二三来呢。
以前看各类电视剧和电影的时候，不都有类似的情节吗，有陨石要撞地球了/世界末日要来了/哪儿哪儿被埋了炸-弹了，主角团去向有关部门报告的时候，总会被当傻子赶出来——张小舟可不希望自己也翻这种错误。
……虽然这些人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的方式，看起来都确实很像脑子有病就是了。
“问你呢，”在自家大师兄面前向来无比听话的许瑶闻言，立马收起了自己差点就拿出来的鞭子，狠狠地瞪了坐在地上的人一眼，“还不快说！”
“——还不就是因为那见鬼的归一门和五泉山！”大抵是说到了最为痛心疾首的问题，沙陆甚至都对许瑶的态度做出什么反应，“那两个杀千刀的掌门！”
房间里再一次地沉默了下来。
柯云舒摸了摸鼻子，感到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按理来说，这人情绪这么高昂激动，他们应该稍微配合对方一下下的才是，但面对这个话题，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这两个毕竟都是消失了千年以上的门派了，除了名字和一些似是而非的传说之外，他们对其根本没有多少了解。
“以前五泉山和归一门的掌门，不是在落霞山脉打了一场吗？”好在沙陆也没有去在意其他人的表现，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两个混蛋，挑哪儿不好，非要挑这个地方！”
说到后面，他的语调不自觉地抬高了许多，甚至都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
张小舟怀疑，如果那两个人现在就在这里，这人会不会直接冲过去糊人一脸。
他是说，要是这个家伙能够做得到的话。
“也就是说，你们原本的宗门在落霞山脉？”仿佛被提起了兴趣，李河泽歪了歪脑袋，追问道。
——小孩子这种生物，就是好奇心旺盛。
自动忽略了自家小师弟已经成年的事实，张小舟在心里这么评价了一句，然后也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地板上的人，兴致勃勃地等着后文。
“对，就是那儿！”沙陆重重地点了下头，脸上还带着几分气愤的神色。
话都说到这儿了，就是接下来沙陆啥都不说，几人也能大致猜出后续发展。
差不离就是那两位在交手的途中，一不小心波及到了就在附近的宗门，直接把地方给毁了，连带着自家的功法都一块儿丢了。
毫不夸张地说，这个门派真的是倒了血霉了。就是换了张小舟，碰到这种事，也不可能再继续佛性下去。但是——
“他们是故意挑在那儿的？”像是能够读懂张小舟的内心似的，李河泽替他将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五泉山的掌门先不说，这位当时貌似是入了魔的，但归一门的那位掌门，听说可是正道楷模，怎么可能特意挑在别人的门派附近，作为交手的地点？
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地方本就是双方约见的地点来着，而不是说两人边打边退，最后在那里决出了胜负。
“当然不是，”摇了摇头，沙陆顿时就沮丧了下来，“就是这样才更悲催。”
正如沙陆之前所说，兽神宗所传授的功法，是能够令无灵根之人进行修行的法门，修成之后的实力，并不比走政通路子修炼的人弱多少，甚至从某种方面来说，还要更强上两分，这样的东西，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定然会引来觊觎。
正是因为知晓这一点，自兽神宗创立开始，整个宗门都一直奉行着低调的原则，若非必要，绝不对外报出自己的宗门来历，也绝不透露自己所修习的功法底子。就因为这，在整个修真界里头，知道“兽神宗”这个门派的人，都寥寥无几。
“所以我才说，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基本上都死了。”沙陆叹了口气，这么说道，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寥落。
就连在兽神宗最为鼎盛的时候，知晓其存在的人都只有那么几个，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当初和这个门派有所来往的人不是飞升了就是身死道消了，整个宗门也只剩下了他们几个压根没法修炼的后生，就更不可能有什么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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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借来平板窝在宾馆里码完了一章哈哈哈哈哈好像没什么值得骄傲的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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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沙陆说的是“被外人抢走”，又或者“在内部争斗中遭到损坏”, 都比这种说法更容易让他接受。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看到柯云舒的样子, 沙陆朝他笑了笑，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了起来，“——找不到了。”他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光从字面上来看,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可真要说起来，这样也有点说不通。
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家师弟对自己的信任，张小舟再一次动起了自己在N次翻攻略通过了解密游戏中，得到了足够锻炼的脑子。
“你们知道那功法在何处？”好半晌之后，张小舟无比沉稳地出声发问。
柯云舒：……
一套好好的功法, 正常情况下到底是怎样才能找不到啊？
既然地方都知道得这么清楚了，那之前说的“找不到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看出了面前几人的疑惑，沙陆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几分哀怨的神色，“我们不知道我们的宗门在哪儿。”
即便记载这套功法的书卷或者玉简之流的东西,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丢失了，但整个宗门上下，总不可能连一个修炼过的人都没有吧？真要是那样, 李河泽可要怀疑这个宗门是不是真的存在过了。
而只要还有一个修习过这套功法的人在, 这个宗门就不应该这么轻易地断绝传承才是——顶多也就是修为到了什么境界就到了顶, 没法继续往上。
所以说，“丢了”和“找不到了”之间的区别，到底是什么啊？！
“不是，没丢呢，”不知道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听到李河泽的问题之后，沙陆摇了摇头，“就是找不到了而已。”
李河泽：……
“找不到了？”本来正搬了张小板凳过来, 准备好好地听一听这自己上辈子没听说过的传闻秘境的柯云舒，乍然听到这么一句话, 脸上不由地流露出几分古怪的表情, “——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算用脚趾头想一想，这种能够让废灵根进行修炼的功法, 肯定是这个所谓的“兽神宗”的核心，这种东西——找不到了？！
连自家的核心功法都能弄丢, 柯云舒觉得, 这个宗门会沦落到现在只剩下几个人的地步, 貌似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是保管不慎遗失了吗？”李河泽想了想, 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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