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物理意义上的。
看着门外的人那与之前相比，看起来更加接近极限的模样，张小舟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河泽，”他停顿了一下，“好久不见。”
这么想着, 张小舟不由地感到有些心塞。
冗长的沉默过后，这个人才哑着嗓子开了口：“大师兄，”他笑了一下，“你好久……都没有这么喊过我了。” ＷＷw．5Ｗx.ＯRG
张小舟：？？？
他为了彰显自己大师兄的身份，确实经常喊这个家伙“小师弟”的来着，但直呼名字的时候也绝对不少吧？哪来的“好久”？！
默默地感谢了一番自己在被两次插死的悲惨经历中锻炼起来的敏锐直觉，张小舟眼角一跳，正打算躲开，却不想站在自个儿跟前的人突然在这时候按住了他的肩膀。
张小舟：……？！
“——永远都是‘小师弟’。”落在耳边的话已经进不了张小舟的耳中了，他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那不断逼近的长剑上。
眼见着那要了自己两次命的玩意儿一点点地靠近，自个儿却被按得死死的，连动都没办法动一下，张小舟连哭出来的心情都有了。
……他是见过坑爹的，但还真没见过这么坑师兄的有没有？！
自个儿心里都快急死了，偏偏某个碍事的家伙还在边上叨叨：“就好像大师兄所在意的，仅仅是有着‘小师弟’这个名号的人而已——”而在那之下的，是谁都没有关系。
张小舟恨不得能直接一巴掌把人给拍飞——然后他也真的这么干了。
看着直接被自己掀飞好几百米的人，张小舟这才有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现在貌似不是那个修为只有筑基的小菜鸟了来着。
……然后，他就再次被那把对自己无比执着的剑，再一次捅了个对穿。
大概是被捅的次数多了，张小舟这一回甚至都没感到有多疼，就是在看到某个被掀翻的人站起来后，那双眼睛变得更多了的红血丝的时候，在心里狠狠地“呸”了一下。
——要不是这熊孩子，他刚才那一下能躲不开吗？！
被人非自愿地坑了一把，张小舟深刻地认识到了教育好熊孩子的重要性，并且在醒来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制定了待会儿见到某个熊孩子之后，自己该进行的严厉教育。
然而，就跟他之前说的，这老天爷似乎就是看他不顺眼一样，不管他想了什么，怎么想的，接下来的事情永远会和他脑子里想的不一样。
面无表情地瞪着某个压在自己身上，还拿匕首抵在自己心口上的熊孩子，张小舟甚至都有点懒得吐槽了。
“既然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会以那样的方式离我而去，”禁锢住张小舟的力道大得让他感到有些发疼，抵在心口的匕首又向下压了一寸，即便隔着布料，张小舟也能感受到从那刃上传来的森冷气息，“那么倒不如——”
张小舟觉得，眼前的这个情景，应该是十分压抑痛苦让人感到难以忍受的，但因为之前那一档子乌龙，他这会儿是怎么都提不起那个情绪来，只想死鱼眼吐槽。
这种感觉，估计和那些入不了戏的演员差不多吧。
感受到那匕首穿透了衣服刺破了皮肤，张小舟继续维持着自己的面无表情。
所以这一次，他是要被自家的小师弟给弄死了吗？
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那充斥着疯狂的双眼，张小舟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又不是傻子，在这种情况下还什么都看不出来。想必在这个人的眼中，“张小舟”已经在自己的面前，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吧？
张小舟并不认为让李河泽亲手将自己杀死一次就能改变什么，但不是说人在一次爆发式的疯狂之后，接下来总是会有一段时间的平静期吗？虽然造成这种平静的，大多都是对方心里头的绝望就是了。
但即便如此，张小舟也需要那样的一段平静。
结合自己之前的经历，以及桑落所说的那些话来看，这个秘境当中的幻境，似乎是与人的内心有关，而这个地方，显然是由李河泽的内心所构筑而成的——包括那一柄对他的心脏无比执着的破剑也是一样。
要是这个家伙一直保持着之前的状态，他醒一次就被扎心一次，那他就真的什么都干不了了。
与其这样白白地浪费时间和精力，眼下的状况对他们来说反倒要更加有利。
刺入胸口的匕首又深了几分，由此产生的疼痛让张小舟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眼角。他是很希望这个家伙能够干脆一点直接给他来个透心凉来着，但想也知道，要做出这种事，远没有想象当中的简单，所以他也就只能稍微忍一忍了。
对上李河泽的视线，张小舟又叹了口气。
就是杀鸡杀鱼的时候，对上了眼睛都会变得下不去手，更别说一个认识的人了。为了自家小师弟也为了自己着想，他还是稍微贴心一点吧。
这么想着，张小舟略微侧过头，避开了某个人直直地望着自己的视线。
他不太清楚这种举动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又究竟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但这种时候……能让事情顺利一点是一点吧。
这个家伙现在的样子，他光是看着，就觉得心口有点疼了。
这可是……他一直当做自己做亲的家人来看待的小师弟啊……
张小舟望着远处刻在山岩上的图案。
许是时间太过久远，被刻下的痕迹被侵蚀了许多，但即便如此，张小舟也依旧能从那长满了青苔的痕迹上，看出当初留下这图案的人的潇洒与恣意。
想来那一定是个和那些武侠当中的主角一样，不在意世事，恣意风流之人吧？
发现自己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去观察这些毫无用处的东西，张小舟不由地有点想笑。
他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心神完全紧绷呢。这或许就是天生的缺乏紧张感吧？
压制着自己的人似乎低声笑了一下，刺入胸口几分的匕首也被拔了出去，张小舟略微弯了弯嘴角。
这应该是下定了决心，打算来个最后一击了？张小舟继续盯着那个有些缺损的图案。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他可不想躺在这里，感受那种真·匕首一寸寸穿透心脏的……咦，等等，这图案是不是有点眼熟？
由于躺下的角度，看起来有些古怪的图案在脑中被勾勒完整，张小舟猛地想到了什么，转头想喊自家小师弟稍稍暂停一下，却看到这个人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然后——直直地将手中的匕首，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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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舟：？！！
前两天吃坏了肚子，超痛苦，接下来还得调理肠胃，啥都不能吃，要疯……过年真的可怕，每次都想跑出去躲掉OTZ
之前欠下的更新之后会找时间补回来的，因为这个月全勤已经没有了所以下个月吧（超小声），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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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之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他确确实实还是云枫山弟子“张小舟”这个人。
——修真世界嘛，一切皆有可能对吧？呵呵。
……特么的真要是传说中的未来，那些石头怎么可能和他之前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更何况，他可从来没有穿戴整齐地睡觉的习惯。
虽然真要算起来，张小舟和自家小师弟分开的时间，满打满算的也不超过一个月，但鉴于自己在见到对方之前经历的那些艰难险阻，再加上那不明不白地死了两次的经历，张小舟觉得，这个词用在这里，完全没有毛病。
听到张小舟的话，门外的人蓦地一震，那如同被什么遮蔽一般的视线缓缓聚焦，最后落在了身前的人身上。
又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 张小舟才起身下了床。
他这一次醒来的地方, 正是自己在云枫山的住处——就连床头放着的那些石子, 都和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只觉得眼前这人的那句话说得莫名其妙，张小舟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倏地察觉到了什么，扭头朝边上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那把插了他两次的破剑，又那样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张小舟就感到自己的心口一凉。
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自己身上的装备——包括兜里不知道为什么会多出来的一支玉笛, 张小舟才迈步朝门外走去。
之前感受到的远超自己实力的灵力并未消失，但他的脑子里也没有多出什么自己没学过的, 和这个修为符合的功法招式, 想来要是刚才把他戳了两次对穿的剑再飞过来，他也照样还是躲不掉。
——然后就和站在门外的人对上了眼。
他连怎么回事都还没搞清楚呢，就已经被死了两次了，而且接下来说不定还得继续死——这种事, 换了谁来都高兴不起来好吧？
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张小舟带着直面悲惨未来的勇气, 伸手拉开了房门。
很好, 看来他并没有再一次穿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去。
第三次睁开眼睛，张小舟面无表情地盯着熟悉的天花板，得出了这个结论。
简直就像是真的回到了这个地方一样。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一切都太过真实, 张小舟反倒更加确定, 自己此时正处于无法感知的幻境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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