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预料中的生病了。
他当时存了一下下的侥幸心理,想着只是吹吹冷风也许不碍事,有点小不对头,忍忍也就过去了,所以第二天起床了并没有去看郎中。不过他没有想到自己病情会忽然加重的那么快,早上强撑着给蒙童们上完课,回到家睡了一觉,醒来就病到根本起不来的地步。
唉,自己该不会命丧于此吧?千万不要啊,我的书还没有编完呢!史书才迷迷糊糊的想着,心里盘算如果是小偷进来的话,让他偷完东西之后顺便递个话给村头的郎中让他来瞧自己一眼,不知道小偷会不会答应啊。
“阿嚏”半路上被冷风一吹,觉得头重脚轻起来。史书才揉揉一直晕晕乎乎的脑袋,只能默默哀叹一下这真是倒霉的一天。穿着一身湿衣服在这山间吹了大半天的冷风,他又不是铁人,看来生病是在所难免了。
“谁……”史书才挣扎着用沙哑的嗓子气若游丝的问出了这句话。就算不能赶走小偷,做做样子宣誓一下属于自己的主权这个还是应该的。只是他的身体状况太不给人面子,这句本来应该很有气势的话愣是被他喊的跟频死人的呻吟一样。
“哎呀我的妈啊,史秀才你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了!我就说奇怪怎么今天整整一早上都没见你出来念书扰民,感情是起不来啊……”伴随喜鹊般叽叽喳喳的叫声,一个略带香气的人影靠近,然后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他的额头。
“哎呀,竟然烧的这么烫,这得赶快找郎中啊……”
“夫子,你醒过来了。”再次醒来,眼前是一张粉嫩可爱的小脸。史书才动了动酸涩的脑袋瞅瞅四周,确定没有暴力女,没有叽叽喳喳的麻雀之后,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样安静的人生还真是美好。
“虎子,我睡了多久了啊?”有些费劲儿的伸出手,揉了揉趴在自己胸口的小家伙。这个是村口郎中家的小孙子,也是他的学生之一。
“三天,三天呢。”虎子说这话,手上却等了两个手指头给他看。史书才心里一惊,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病了这么久。
“你又数错了,三是这样的,这是二。”史书才耐心的帮小虎子纠正好三应该比什么手势,二应该比什么手势,等他弄明白了,才揪揪他的脸蛋使唤他去喊他爷爷过来。
“你总算是醒过来了,我还以为这次老子亏本了要搭上我那副寿材替你送终呢。”老头子一进来就没有什么好话,说的史书才躺在那里渗的慌,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算是对他的回应。
老王头是这十里八村唯一的郎中,平常大家有什么头疼脑热都来找他看病,人挺好的,就是嘴巴有些毒。人家常说医者父母心,村里人都笑话说老王头那也叫父母心的话,这父母一定是后爹后妈。
史书才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任老王头骂了个把时辰。不过骂归骂,骂完之后老王头还是帮他仔细的把了脉,检查了身体。
听到老王说说并无大碍,两三天就能好,主要是靠平时多修养,多吃些东西补充精力,史书总算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他是穷书生,哪里敢得重病,万一病的太久没办法上课的话可就过活不下去了。
史书才松了口气,中午在老王头家吃了顿饭,被允许下地,回家休养了之后,郑重的向救命恩人道了谢,商量了怎么付药钱以及何时付药钱的问题之后,才提着一堆药慢慢的往自个儿的家走去。
他记得自己一大早出来打柴,然后帮邻居的姑娘采草,然后被青草弄脏了衣服,然后下水洗衣服洗澡,然后在水中看到了裸女!!!!
史书才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看起来很美但实际上非常凶狠的女人,竟然,竟然打晕了他,然后将他抛在这荒郊野外!!!!
史书才心急如焚,顾不得自己的手脚还发软,连滚带爬的跑到白天放书的地方,看到还好石头压的够紧,书没有被吹到水里,好好的躺在岸边,这才放下心来。
门外的小偷似乎很大胆,推开院门之后,竟然一点都不迟疑的往正屋走来了,并且毫无顾忌的感的直接啪的一声打开了门。
这年头没想到连小偷都跟土匪一样的做派,直接登堂入室了。唉,这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史书才在心里感慨着,不由得想起害自己生病的那个女人来了,话说她也很有土匪气概啊。
她,她,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敢这么做!
史书才清醒过来,想起白天的事,又羞又气。但是还没等他气完,他想到了一件更为紧要的事情。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的史书才本来就疼的脑袋更晕了,被双手那个揪着掐扯,他再也承受不住,当下就两眼一翻,很彻底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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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蹒跚着过去抱紧自己的书,懵懵懂懂了半天,想起白天的事情感觉就像做了一个荒唐不真实的梦一样。
算了,人都不见了,就当自己在山里无意间遇到一个野蛮暴力的林间仙女吧。想到不用娶那么一个凶悍的女人,史书才也算是松了口气,自嘲的笑笑,将散落一地的木柴与青萝收拾归拢到筐里,穿好衣服包好书,开始往家的方向走去。
“咳咳……”头晕目眩的趴在床上,听到自己那只能意思意思管住门的破柴门被人推开的时候,史书才来起身查看的力气都没有。
唉,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药费不要太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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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史书才睁开眼,看看天上的圆月,只觉得脑袋里一片晕乎乎的,好像有好多小星星在飞。他拖着沉重的身子,爬起来靠着树根喘着粗气,听着耳边潺潺的流水声,以及此起彼伏的蛙鸣,费劲的想,这究竟是在哪里。
这不是自家的小院,也不是村边的小河,这是,这是,对了,这是山上,他是在山上!
“天,我的书我的书!”史书才想起来他的书还在水边,他刚才追裤子的时候,只急急忙忙的将它放在了岸边,不知道这半天有没有被风吹到水里。
那本文艺分析的书写的十分之精彩,是他求了好久,才从别人那里借过来,连夜抄了十来天才抄完的。万一被水打湿了,毁了,他是很难再借回来抄一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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