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喻不在意的看着这一切,反正越热闹她越高兴,倒是那土匪头子忍不住了,按着痛如刀绞的腹部,拿着大刀在椅背上狠狠敲了几下,才震住场面,让底下的人安静了起来。
“你说我们被人利用是何用意?我家兄弟可不是好污蔑的,如果你今天说不出个道道来,即是我技不如人,也会拼了性命向你讨个公道。”土匪头子白着脸坐在椅子上,一张脸毫无血色,嘴唇啰嗦着,但毫不影响他放狠话。
“你向我讨什么公道?跟我半个铜板关系都没有的事情也能赖上我,你这人真不讲道理!”余言喻笑笑说,但是心里却看高了这土匪头子几分。虽然说他武功不高,统帅能力更是一塌糊涂,但是在敢作敢当,讲兄弟义气上还算条好汉,挺对余言喻的品味,所以余言喻也不含糊,就把刚才的事情讲了出来。
“哦,你说那个叫什么大虎的是不是?”余言喻听到之前他们的议论,对这两个人也不陌生,当下用一种很怜悯的眼神望向了土匪头子,“他们俩死了。” WWw.5Wx.ORG
“掩饰身份,行刺与人?”
“他们要杀一个很重要的人,但又不能明杀,只能扮作土匪混入期间,造成一个被土匪杀死的意外。他们这么做,那要杀的人身份一定非常显贵,如果这么一个人死在在你们这帮土匪之手,你觉得朝廷真的就拿不下你们这帮山贼?别说大军了,就一个跟我这样的内家高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你们捻成飞灰。”余言喻蹲在那里侃侃而谈,“你们仔细想想,那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加入你们的?他们平时相处可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们的喜好嗜好跟常人有无异议?他们每次下山杀的人是否都有一种共性?”
所有的答案都是在共同推敲之下现出来的,余言喻这么一说,这些跟那两个人朝夕相处的土匪们也自然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当下纷纷出言。
“是啊,他有江南的口音。”
“我在他冲凉的时候看到,他的发间有刺青,那是死囚犯才有的标记……”
“……”
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八卦,便将齐大虎的一切剥落的淋漓尽致。余言喻在一旁结合到自己听到的,猜出了这李大成应该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死囚犯,后来被什么贵人给捞了出来,目的便是用他去杀一个人。但是又怕他野性难驯不服管教,便又给他下了毒药,又找了人看管他,那看管的人应该就是那个老者了,而后来的齐大虎,便是他的化名。他对那老头多有防范,那老头也对他不善,两人虽为同盟但互相提防,所以才有了老者一有什么不对,立马咬定是李大成干的原因了。
那些人废这么大周折,到底要杀多么厉害的人物?余言喻简直对这个谜底好奇极了,可惜当事人已经死了,再猜也猜不出原因,她只能作罢。
“喂,对了,也别在这里磨嘴皮子,他人都已经死了,你们要真想知道,不如去翻翻他们俩的卧室,在这里住的这么久了,多少总该会有些蛛丝马迹不是。”说完就自己拎着包打算走了。
“你,你不杀我们?”看着她包袱款款的样子,土匪头子惊讶的问。
“我杀你们又没钱拿,杀你们干嘛。”余言喻回头虎虎的瞪了他一看,看着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说,“嗯,也算你们好狗运了,我本来是想把你们一窝端的,可听了那两个人的讲话之后又觉得你们其实挺可怜的,被人利用了那么久,就不想杀你们了。再说我这人性子犯倔,既然有人想你们死,我就偏偏不要你们死。喂,傻大个,放机灵点儿,带着你的弟兄赶快远走高飞吧,别再做土匪了,你不是吃这碗饭的料。”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土匪头子坐在大椅上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有些复杂,见她真的快走出大门口了,不由得张口“喂,女侠,请留步!”
“女侠?这称呼好玩。”往常人家都喊余言喻女土匪,这还是人家第一次喊她女侠,余言喻当下就笑了,转头看着他按着肚子坐在正位上,笑嘻嘻的问他,“你喊我留下来干什么啊,杀你啊?”
“不,不是。”那土匪被她这么一反诘,反倒不好意思起来,目光有些躲闪,“我想问女侠你下的药有没有解药,能不能赐解药给我们。”
“这个啊,”余言喻看着躺了一地横七竖八的人,这才想起下药这茬子,当下挠了挠头,“这个,我没有解药的。这些药都只是用来恶作剧,又吃不死人,所以当初没有配解药。你放心,我看你们难受的有一会儿,这药效也差不多该过了。”
“哦。”那土匪头子见状,点了点头。余言喻看没什么事了,便转过身继续打算下山,却没想到还没有迈步,又听到那个人喊她留步。
“你还有什么事?是不是我不捅你几个窟窿给你留念你就浑身骨头发痒不舒服?”余言喻转身,没什么好脸色的给他。
“不,不是。”土匪头子见她这样,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摆手,话说的更支离破碎了,“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听到这个古怪的请求,余言喻蹙起了眉,不由得想到第一次遇到史书才时候的乌龙事来,那个时候,他也是追着她要名字的。虽然这两件事没什么联系,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
为什么男人老喜欢追着女人要名字?
余言喻不客气的耸耸肩,“问什么名字,你又不是要上我家提亲,我告诉你干嘛!素昧平生的,你又是土匪头子,指望我告你你名字让你杀到我家去报仇啊?傻逼!”
余言喻大大咧咧的骂完这一串话,然后在躺在门槛的那个男人身上踩了几脚,擦擦鞋底,这才背着包袱扬长而去,完全没有看到她走了之后,那土匪头子的脸就跟开了彩绸铺子一样,红白蓝黑的那叫一个精彩。
土匪头子瞄了她手上的包裹,完全没有印象。也是了,他们抢了那么多东西,怎么可能对这一件普通的袋子有印象。看样子,应该是当初抢的那些东西中的一个吧。
可是,谁相信她费那么大周折就只是为了拿走一个包袱?
余言喻是什么人,哪里会怕他们这些视线,当下站在原处自得其乐的把周围的视线都变成表扬了。
“你们那两位好兄弟,可没你这样挖心挖肺的待你。他加入你们,只不过是为了遮掩身份,以便于行刺与人而已。等他事情完成,你们会不会受到牵连,错了,或者说你们还存不存在都是一个人问题。”余言喻嘲笑的说。
刚才她一通细想,已经知道两个人的身份不简单,身后的背景不简单,要做的事情更是不简单。这帮子土匪只是他们完成任务的幌子,他们为了自身利益,连一起出任务的同伴都能狠下毒手,更何况是这帮子外人?如果事情不成也就罢了,一旦事成,为了隐藏秘密,这帮知晓他们做了什么的土匪肯定不会被留活口的。
没有人相信。
所以,那土匪头子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与余言喻对峙,最最开始的那一点旖旎心思也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既然你已经拿到了你的东西,那为什么还不走。”而且他忽然想到一直没有出现过的齐大虎等人,当下心里一紧,心里猜测莫非她们是被余言喻给杀了。
“齐大虎说他以前是庄稼人,被狗官抢了地才入伙的,可是他连麦黍都分不清,哪个庄稼人会是这样子。”
“他说他来自燕北,可是他冬至的时候总来都没有拜过厌神。”
做了坏事不说出来炫耀,如同锦衣夜行,那多寂寞啊。余言喻就爱看他们这种恨到牙痒痒但是却毫无反抗之力的样子。
“那我的两位兄弟呢,一老一壮的,样子长的挺特殊的,很好认,刚才吃饭的时候还在这里。我们之间忽然少了两个人,难道也是你搞的鬼?”土匪头子能做的了首领,还是有几分气度的。他看着余言喻的神态,问起了那些失踪的弟兄的事情,想借此试探出余言喻的态度,她究竟只是单纯的恶作剧,还是猫吃耗子之前的游戏?
“利用?”在场所有的土匪都对这个词感到疑惑,有些与齐大虎交好的土匪还甚至骂起了余言喻,当下安静的场面变的有些失控。
“死了!是你杀的?”虽然早猜到这个事实,但是真的亲耳听到的时候,他望向余言喻的眼里还是情不自禁的充满了愤怒。这个倒不是跟那两个人有多么亲近,土匪们常年做刀头舔血的买卖,生死都见多了,谁还把死个把人当回事?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是被人摸到了老巢里放到,既然她能杀那两个人,那么在座任何的一个人她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们灭了。那种愤怒,与其说是对齐大虎的生死的关心,不如说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悲哀。
“呸呸呸,少在那里嫁祸于人了,杀他们?我还嫌脏了我的手呢!”余言喻吐了几口唾沫,在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们,“我只是同情你们这帮傻瓜,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还当他们是好人,是兄弟!”
“你想做什么?”面对一室的寂静,最后还是土匪头子挺身先开了口。没办法,谁叫他是老大,再怎么他也该维护自己手下的兄弟。
“我想做什么?”余言喻把玩着自己的发梢,侧着头似乎在思索着,然后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是你们请我上山的,怎么这会儿又问我要做什么?我只不过是上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的。”说完还拍了拍包袱。
“我被你们这么掳来,如果只拿了包裹就走了,那不是太没面子了。”余言喻笑笑,然后满意的看着横七竖八趟了一地的土匪,“所以我就给你们的饭菜里下了点调料,嗯,现在看起来,效果还真不错,比我预想中的要好多了。”
“竟然是你?!”满地的土匪听到这句话,眼睛里都射出了愤怒的光芒,这药着实折磨的他们生不如死。如果说视线能杀人的话,那余言喻早就被这些视线射成飞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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