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相遇&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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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山上本来就没有正经路的,都全凭来往行人的两只脚踩出一条道。那土匪窝点来往人烟少,通往那里的路自然要隐秘许多,艰难许多,杂草断木荆棘密布,如果不是一路上都能发现有人走过的细微痕迹,可能好多人都会忽略。

    史书才握紧刀上的刀,多亏他拿了这把刀,要不然这遍地的杂草荆棘,还真难通过。

    他一路上不停歇的奋力往前奔,走到半夜的时候终于有些力疲,便杵着刀坐在道旁休息,等着恢复体力。

    要么,我们一起活,要不然,我们一起死。

    就在这个时候,路的前方忽然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个影子,正要细看,却没不料月亮被偶然飘过的云彩挡住了,,刚才还明亮亮的世界顿时伸手不见五指,根本就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只凭感觉知道他的身形比自己矮小。

    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点的人,十有八九跟那伙土匪扯不脱关系!史书才看着那人身形瘦小,觉得自己抓住他应该没问题,当下就心生一计,暗暗的躲在树丛中守株待兔。

    如果等会拿下他,就可以好好逼问一下阿喻到底被他们捉到哪里去了,现在怎么样,运气好了还可以问出土匪窝点的具体情况,这样比自己两眼一抹黑的赶过去好多了。

    完了,看来我连门都没摸到,就要葬身于此了。史书才感觉到那把刚才被自己握的尚有余温的刀此刻就架在自己脖子上,心中苦涩的想着,对余言喻默默念叨说了句对不起,接着就闭上眼睛死咬紧牙关,不让一丝呻吟逸出口外。

    死就死,他才不会像任何人求饶!

    从史书才躲下,到两人攻守之势的转换,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秒中之间,快到那片云慢悠悠的还没有飘过月亮,天地间仍然黑兮兮一片,打架的两人连对方是谁都没有看清,就已经决出了胜负。

    就在史书才感觉脖子上的刀重新往下压了压,温热的液体渐渐溢出来的时候,那片该死的云朵终于飘过了月亮,天地间刹时恢复了光亮。史书才以为自己这下必死无疑,却不想那人忽然噗通一声扔掉了手上的刀。

    史书才只觉得脖子一阵轻松,不由得睁开了眼,当一看清对方看过来的视线时,惊呼声不由得出口,

    “阿喻,怎么是你!” WWw.5Wx.ORG

    余言喻从土匪窝一出来,就想到还被她塞在棉花堆里的史书才。这会儿不知道醒来没有,他那么胆小,万一醒来看到周围的景象不夏的魂飞魄散才怪,余言喻担心史书才的安危,于是匆匆忙忙的朝着山下赶。

    趁那书呆子还没醒来,赶紧把他运走,免得他醒来被周围的事情吓到。如果他醒来问两人怎么脱险,就随便搪塞一个某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他们俩都救了故事给他就好,估计他应该也不会再怀疑了。余言喻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策划怎么摆平这件事情,当下对周围的环境也就忽略了。

    以余言喻的身手,如果还保持一点点戒心,断然也不会没有发现前面有人埋伏。

    可惜当时她正满心想着下山,兼之满屋子的土匪都在哀嚎呻吟,便有些托大的认为一路上没有危险,根本就没有半点戒心,因此这种情况下史书才那蹩脚的埋伏竟然也能近的了她的身。

    可余言喻到底不是普通人,当史书才从背后跳出来攻击时,背后的风声传到耳里,不等大脑指挥,身子自然就有了反应,就地一个驴打滚避开他这一扑,然后就借势一跃而已,手上轻而易举的制服了他。

    那山寨里还有这么弱的小贼?竟然敢不死心的来挡她的路?莫非是不相信她说的没有解药这句话?余言喻制住拦路的人之后,心里一疑,手上就重了三分,刀子直接搁在那人的脖子上,打算细细审问。

    也是史书才运气好,正在余言喻准备下狠手的时候,天上的云彩散了,甫一见光明的余言喻看到史书才的脸,见到最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人竟然出现了,惊讶的刀子啪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史书才本来以为必死无疑,谁知道当下一抬头,看到的却是自己想去救的人,惊讶万分的叫了出了余言喻的名字。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他们有没有怎么对你?”余言喻刚一松手,史书才立刻抓住了她,一双眼睛急切而贪婪的把她从上看到下,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手在她身上又摸又捏,知道确定她平安无事,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少之后,才猛的一把抱紧了她,像是抱住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般激动的泣不成声,“你没事就好了,你没事就好了,你可吓死我了。”

    “你来做什么?”余言喻没想到史书才会来找自己,没有想到一向胆小的他见到那幅对他来说不次于地狱的场景之后,第一反应不是吓跑,而是提着刀上来找她。

    “你不在了,我当然要来找你。”史书才抱着她,身体还不住的颤抖着,连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意“我来救你。”

    “你怎么这么笨,干嘛不自己先跑”余言喻有些失语,史书才有多大本事,她当然清楚,连一只鸡都杀不死的书生,竟然想到土匪窝来救她,真是书生意气。当初就是怕他在自己有掣肘,才将他打晕放到安全地方的,没想到他倒好,一醒来就跑来巴巴的送死,真是浪费自己的一片苦心。

    “你在这里,我不能走。”史书才抱着她,泪水终于忍不住争先恐后的落下了,“你在这里,我不能走。我知道我没用,救不了你,可就算送死,我也要陪你死在一起才行”史书才在她耳边抽噎的说,“我以为你回不来了,我……”

    余言喻被他死死的按在怀里,感觉到他滚烫的泪珠争先恐慌的落在自己的脖子上,那种热度温暖的几乎连灵魂都要被烫化了。

    她没有想到他会来送死,她一直以为弱小的是他,需要保护的是他,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产生诸如此类要保护她的想法。

    她没有嘲笑他的自不量力,异想天开。她一向最讨厌弱者,更讨厌男人哭,可是现在她却半点也反感不了他的眼泪。

    从来没有人这样明明白白的展示着对她的关心,从来没有人这样不加提防的将她揽入怀中,更从来没有人这样为她担心的落泪,担心她的安危连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

    余言喻震惊之下,竟然也说不出话,乖乖的任他搂着抱着。她默默的伸出手环到史书才背后,同样紧紧的拥抱住了他。

    听到他的话,她很开心。

    看到他来救她,她很开心。

    感受到他的担心恐惧,她很开心。

    这些东西,都是她见到他猛然出现的时候才明白的。看到也同样牵挂着她的安危,看到他生死不顾的赶到她身边时,她忽然明白了一些东西。

    很久之前她对史书才求婚的时候,史书才问过她一句,“如果不是我,是不是也可以?”

    那句话让她迷糊,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什么是他不是他,明明就是他,有什么好计较的?

    可是今天,她忽然明白了。

    喜欢、关心、担忧、牵挂,这些情绪都只为那么一个人产生,而你因他有这些情绪的时候,不是因为责任,不是因为顺便,不是因为利用或者其它,只是因为你爱他而已。

    史书才不顾安危的来找她,不顾形象的抱着她痛哭流涕,她感动,她开心,她抱着他听着他的心跳感到无比的满足,可如果这种事情换做别的男人来做,她只会觉得这个男人没脑子、不自量力,自投死路,软弱胆小……她不但不会有半分的感动,反倒会讥讽嘲笑……

    你爱那个人,他在你眼里是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你所有的情绪只是因为他而产生,而不是因为那些事产生。如果这些事换做其它人来做,你根本不会产生这种心情。

    余言喻瞬间,就明白了史书才当初的意思。

    所以,她看着抱着自己哭的跟个孩子一样的史书才的时候,她伸手也紧紧的抱住了他。

    这不是她跟他第一次拥抱,却是她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明白了拥抱这种动作的背后的东西。

    她靠着他,听着他激烈的心跳,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书呆子,我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

    “嗯。”

    “书呆子,我很开心你来救我。”

    “嗯。”

    “还有,”

    “嗯?”

    “我爱你。”

    “……”

    “我嫁给你好不好?”

    ……………………………………………………………………………………

    遭遇土匪这一事件,就这么轰轰烈烈的开始然后糊里糊涂的结束。史书才也疑惑过为什么自己当时会忽然晕倒以及余言喻怎么样毫发无伤的逃出土匪窝,但是最终都被余言喻的神秘高人出手给搪塞过去了。史书才也追问过高人为什么又不见了,并且表示人家救了自己应该好好感谢感谢,可是余言喻解释江湖中所谓的高人当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能让你随便见到那还是高人么?至于感谢,都说了人家是高人,高人做事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根本不在乎你谢不谢,所以千万不要追去感谢,那会让人家很难做的。

    这个答案,听起来真的很难服众,但是对于从来都没涉及江湖的史书才来说,倒也找不到怀疑的理由,所以当余言喻死不松口之后,他也就当真是这样了。

    事情更让人高兴的是后面,当两人回家之后,余言喻发现隔壁大门紧锁,那个让人讨厌的做作女再也没有出现过。史书才讷讷的解释说人家搬走了,然后想到两人之前的吵架,不由得为怎么解决那个遗留问题而头疼,但是他实在是小看了余言喻神经大条的程度。余言喻听到隔壁郑婉玉已经搬走了,那个兴奋啊,当下就翻墙过去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当发现真的是人去楼空之后,立马欢快的从厨房拿了盐巴,将周围完全的撒了一圈,美其名曰去晦气,完全忘记之前跟史书才吵架的问题。她这样子弄的史书才哭笑不得,但也省去了解释的麻烦,所以便不再吭声。

    但吵架的影响还是有的,余言喻温驯了很多,不会动不动发脾气,对于打架这档子事也不那么热衷了。不过这里面的原因究竟是听了史书才的劝有所收敛还是因为郑婉玉走了她找不到人掐架,有待商榷,但史书才跟余言喻的感情变的越发的好了却是不争的事实。

    至于那个山寨上发现的秘密,余言喻对谁也没有说起过,当然,有一部分也是她忘记了。她本来就算三两分钟热度的事情,听过了有好奇,但是再好奇也没道理去管那八竿子达不到的事情,所以山上跟史书才重逢之后就把这事情忘到九霄云外了,直到某天洗衣服时在兜里看到那个被自己顺手牵羊的玉玲珑才想起来。

    余言喻把玩了一阵子那块玉玲珑,然后就喜新厌旧的把它扔到了首饰匣子里睡大觉了,直到几个月后跟史书才去办年货,听到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讲最近官府大破山贼的故事,讲起那个山寨,才想起这东西。可她当时的反应也是耸耸肩,很快就把兴趣转移到街上捏面人的身上了,根本没有放到心上去。

    日子就这么飞快的流逝着,很快,冬天马上过去,春天渐渐到来。

    土匪窝子的地点隐蔽,可是那么一帮子人上山下山,哪里能没有一丁点儿痕迹,史书才也是平日上山打柴的人,对怎么寻踪觅迹还是有一套的,几番仔细寻找之下,竟也大致的猜到了那些人退却的方向。

    他二话不说的就一路追赶,半路捡到了余言喻掉下的木簪之后,就更确定自己追寻的方向没错,心里的信心也就多了几分,更加快了步伐。

    史书才其实还有很多未完成的心愿,他还想考中状元,还想骑着高头大马的去她家娶她,还想跟她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等一下有的是用力气的地方,要是一路上赶的太力竭,该使出力气时反倒使不出的话,那就糟糕了。

    可即使是这样,史书才也不敢这里逗留太久,他只是略作一休整,理顺气息,感觉到恢复了七八成之后,便打算起身继续上路。

    其实,就算他找到了土匪的窝点又能怎么办?他一个文弱书生,又有几分胜算?史书才也不知道自己去能帮上什么忙,理智告诉他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转身离开,去喊人帮忙,可是他的感情却不容许他这么做。时间就是生命,拖的越长,余言喻受到的伤害就越大,如果真那么大费周折的话,等官兵来也许就只能找到一抹芳魂了。

    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聪明不聪明什么正确不正确了,他现在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他不能将她一个人置身在险境中不闻不问。

    史书才想法是好的,可他一个连架都没跟人打过的书生,做这种掳人勾当的技术实在是太大,跟他写文章作画的技术比起来就是天上地下,是以尽管他占了天时地利,可当他猫着身子从草从里忽然跳出打算一把抓住那人的时候,仍然没有成功。

    那人的反应要比他想象中的棘手许多,当史书才跳上去还没将他压住,就见他就地一滚逃开,让史书才扑了个空。接着史书才还没来的及变招,就见那人扭身反抓,一手捉住他握刀的手腕,一手按住他的肩,手上一使劲,当下就把他的胳膊卸下来了。史书才抵抗不住,当下闷哼一声,冷汗唰唰的从头上流下,刀也脱手到别人手中了。

    可是无论哪个心愿,里面都有余言喻的身影,他未来的人生计划里早就跟她密不可分了。

    如果是因为她,那么那些心愿不能完成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确定爱她的心,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见到她,知道她的消息。

    其实选择从来都如此简单。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想,等走至半途的时候,史书才已经收起了刚开始慌乱无措的心,镇定从容的去赴那一场与她的生死之约。

    这晚上月光很好,月亮像个大银盘似的照在路上,照的近处远处的物情真真切切,连旁边树上的叶子都片片分明,让月夜赶路的人既不用担心四眼一抹黑的走错了方向,也不用担心被脚下的碎石枯藤绊倒。

    史书才就在这样的月夜里赶路,月色很美,可他眼里什么都看不到,满眼满心都是余言喻现在可能遇到的危险。他满心焦灼的往土匪窝点敢去,恨不得自己能生出翅膀,一眨眼就飞到目的地。

    危险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大不了就死在一起好了!黄泉路上有人陪伴,她应该也不会感到害怕吧,史书才想到这些,紧张的心情便一点一点的舒缓了下来,脸上浮现了笑容。

    他说好了娶她,那无论是在哪里,无论是哪辈子,无论是生是死天上地下都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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